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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老三届朝歌狂飙-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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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党中央、反对中央军委、反对中央文革小组的叛变行动”,“王任重和陈再道则是上述事件的罪魁祸首”、“陈再道
罪责难逃,我们坚决同陈再道划清界限;坚决把他打倒”。
    翌日,陈再道、钟汉华的职务被撤销,并遭受批斗。
    徐向前、徐海东、王任重、彭绍辉被说成“七。二○”“黑后台”。

武汉军区所辖独立师被打成“叛军”

    据湖北省委统计,全省在“七。二○”事件后被打伤打残打死的干部、军人、群众多达数万人。
    毛泽东原想再度横渡长江。不想武汉局势已如此混乱,只好放弃横渡长江的计划,从武汉飞抵上海。这是毛泽东最
后一次乘坐飞机。
    目睹武汉“七。二○事件”,毛泽东思绪起伏,一直到了上海,还思考着这件事情。
    一天,随毛泽东南行的杨成武陪主席散步,毛泽东突然问杨成武:“你认识陈再道吗?”
    “原先不认识,建国以后才认识的。”杨成武回答说。
    “他会反对我吗?”
    “军队的许多老帅是跟你干革命的,不会反对你的。”
    “是啊,我想陈再道也不会反对我。他要反对我,我们就从武汉出不来了。”
    毛泽东反剪着双手,缓缓地在林荫道上徜徉,不时显出些许焦虑的神态,他又问杨成武道:“你知道陈再道现在哪
里?”
    “不清楚。”
    “你去问问总理。你转告陈再道三句话:一是有错误就检讨。二是注意休息。
    三是注意安全。“
    毛泽东之意是要保陈再道,但林彪、江青、谢富治却欲置陈再道于死地。
    毛泽东在上海呆了近2 个月时间,大部分时间呆在室内,听听汇报,批阅文件、报纸。
    一天,毛泽东坐在沙发上翻报纸,翻着翻着,他停下来,问在场的人:
    “谁封我四个官啊!' 他指着报上林彪在”五一“节用毛笔题写的字:”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
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毛泽东有些烦躁地说:“什么永远健康,难道还有不死的人吗?不要宣传这些,要讲马克思主义万岁!讲马列主义
万岁。不要宣传个人,否则将来要吃大亏。”
    几天后,毛泽东又把杨成武叫到他的住处,说“建军节要到了,你回去参加建军节招待会。请各位老帅也参加。”
    “现在有人不赞成将' 八。一' 作为建军节,还要把军事博物馆的军徽砸掉。”
    杨成武报告说。
    “为什么?”毛泽东不解地问。
    “他们提要把秋收起义那一天做建军节。”
    毛泽东皱了皱眉说:“南昌起义、秋收起义,一个在先,一个在后,而且南昌起义是全国性的,秋收起义是地区性
的。把秋收起义那天作为建军节,是不对的。”
    8 月1 日,《红旗》杂志发表了两篇由陈伯达签发、王力审定,关锋主持起草的煽动“揪军内一小撮”的社论,有
针对性地提出了“军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一概念。
    于是,“揪出军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揪出××地区的陈再道!”等口号在中国东南西北响起。
    在中央文革的直接操纵下,全国各地造反派的斗争矛头直指当地驻军的领导人,冲击军事领导机关的事件屡见不鲜,
许多军队干部惨遭迫害。
    面对这些情况,毛泽东愤然批示:“' 揪军内一小撮' 的社论是' 大毒草'。”
    接着,他又在林彪送审的文件上划去多处“军内一小撮”的字样后退给林彪。
    消息传来,林彪、江青一伙惊恐万状,出尔反尔,将责任完全推给“小爬虫”
    王力、关锋、戚本禹,自己则蒙混过“关”。
    “王、关、戚”随即被隔离审查……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对隔离审查“王关戚”起了重要作用的杨成武,后来竟被林彪一伙诬称为“王关戚”的黑后台。

江青、陈伯达煽动群众冲击中南海

    毛泽东南巡,中南海也是一片混乱。
    在江青、陈伯达等人的鼓动下,1000多个造反派组织将中南海围得水泄不通,要揪出刘少奇。
    1967年7 月13日,刘少奇“文革”初期曾蹲过点的北京建工学院造反派组织“八一战斗团”,认为刘少奇写的“认
罪书”不过关,向刘少奇连续发出了几封勒令要他滚出中南海的最后通碟,各种各样“把刘少奇揪出中南海”、“刘少
奇从中南海滚出去”、“中南海不允许反动分子居住”……的大字报、大横幅、大标语贴满了中南海红墙上。
    北京各大专院校、机关团体、工矿企业纷纷响应,派出人马去中南海西门向“八一战斗团”表示声援。当时的中南
海其它4 个门,很快也围满了红卫兵小将和机关、工厂的造反派。
    他们架起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播送勒令刘少奇滚出中南海的最后通碟。晚上,造反派们扯起了无数个大灯泡,把
中南海围墙外照得如同白昼。
    学生和职工组成一个个方队,轮番高唱用毛泽东语录谱写的歌曲:“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
句话,造反有理。根据这个道理,于是就反抗,就斗争,就干社会主义!”
    7 月17日,建工学院“八一战斗团”发出《最紧急最严正声明》,再次勒令刘少奇于7 月22日零时以前和王光美一
起滚出中南海。否则他们将采取“最紧急、最坚决、最强硬的革命行动”。7 月22日零时,建工学院“八一战斗团”部
分成员在中南海西门宣布进行揪刘绝食斗争。他们向各界群众广泛分发了揪刘《绝食誓词》。
    这天晚上,北京200 多个造反团体,20多万人,在中南海西门召开“揪斗刘少奇誓师大会”。中南海墙外人山人海,
口号声震天动地。围观的居民有几十万、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交通全部中断,几十个高音喇叭同时发出呐喊,半个
北京城都能听见。中南海西门派出了大量解放军把守,造反派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言语。他们手挽手,面对浩瀚的人海
顽强地堵着大门。
    实际上处于解放军严密保卫下的刘少奇夫妇,日子过得并不轻松。中南海院内的革命群众,根据中央文革的指示,
出动数百人将刘少奇、王光美分别揪到中南海的两个食堂里批斗,同时抄了他们的家,抄出刘少奇、王光美及其子女的
上百本笔记本,试图搜集到刘少奇反毛泽东的罪证。在斗争会上,刘少奇弯腰站了两个多小时,造反派轮番对刘少奇进
行审问,刘少奇不得反驳,只能低头认罪。年近七旬的刘少奇被折磨得面色苍白,汗珠滚滚,当他掏出手绢想擦拭汗水
时,被造反群众狠狠一拳,将手绢打落在地。斗争会后,刘少奇被押回前院办公室隔离看管,并加派了岗哨。王光美则
被隔离在后院。他们的子女各自住在自己的房中,不得离开半步。
    第二天,全国各地群众纷纷表示对“揪刘绝食”和“揪刘火线”的支持。北京各大专院校,各中学及厂矿企业、商
业网点、科研院所,甚至郊区农村都派来人马汇入“把刘少奇赶出中南海”的洪流中。
    从早晨到晚上,据不完全统计,共有1000多个造反组织到中南海墙外安营扎寨。为了更好地协调各造反组织之间的
关系,处理好衣食住行及和外地群众组织的联络,参加“揪刘火线”的各造反团体,一致同意成立“首都无产阶级革命
派揪斗、批判刘少奇火线联络站”。
    出于对革命小将的关心,中央文革还特意联系了几所解放军医院,让他们派出医疗队到“揪刘火线”巡回医疗。当
穿绿军装、戴五角星的解放军医疗队出现在中南海墙外时,激起了红卫兵小将和群众的阵阵欢呼。造反者争先恐后地将
自己所在团体的红袖章,戴在情绪同样激昂的穿白大褂的解放军军医胳膊上。解放军军医则高呼口号,“向红卫兵小将
学习!”“向工人造反派学习!”“誓把刘少奇揪出中南海”。
    中南海外造反的群众越来越多,红色旗帜、红色横幅、红色标语如海如潮,苇席、木板搭成的棚子,一个挨着一个,
里面日夜坐满了“揪刘火线上的战士”。
    在中南海西门外,造反派还轮番揪批各省省委第一书记和中央各部部长,让他们交待跟刘少奇搞反革命修正主义活
动的罪恶。造反派崇拜的“文革”红人关锋、戚本禹,时不时地来到中南海西门,向学生和工人发表演讲。戚本禹的演
讲极有煽动性,几分钟的讲话常常被十几次掌声打断。尤其是戚本禹讲到“我们不仅要把刘少奇揪出来,而且能把刘少
奇揪出来”时,“揪刘火线”的情绪被煽到了极点,一些年轻人当场表示:冲进中南海,揪出刘少奇!
    此时的中南海,已很难找到以前那么多显赫的领导人了。毛泽东,林彪不在里面,中央政治局大多数人都搬到别处
去了,只有周恩来、刘少奇等少数几家仍住在里边。
    刘少奇家住中南海深处,离围墙较远,而周恩来的办公室离围墙很近。周恩来日夜被高音喇叭搅扰着,但最使他担
心的是一批批想冲进中南海来揪刘少奇的人群。群众忽而冲向这个门,忽而又冲向那个门。每当大门吃紧,门卫和群众
相持不下时,门卫不得不用告急电话让周恩来出面处理。有时周恩来还没做完一个门口群众的说服工作,又要赶快去另
外一个门,帮门卫解围。更让周恩来恼火的是,有时周恩来在这个门劝说群众要讲斗争方式,不能乱冲乱撞,而江青、
陈伯达却到另一个门去煽动群众冲击中南海,揪出刘少奇,把周恩来弄得真有点应接不暇,招架不住。有一次,上千群
众喊着号子朝门卫挤来,门卫抵挡不住,群众冲进了中南海。周恩来立即赶到,非常严厉地对群众说:“中南海是党中
央所在地,是不能冲的。如果你们一定要冲,就踏着我的身体冲进去吧!”慑于周恩来总理的崇高威望,群众退缩了,
避免了一场冲进中南海的闹剧。
    尽管“揪刘火线”最终也未能把刘少奇揪出中南海批斗,但9 月13日,刘少奇的子女全部被赶出中南海,刘少奇的
妻子王光美被逮捕入狱。刘少奇也被连夜筑起的一堵高墙围在了里面,过起囚犯生活,从此走向家破人亡的境地。

第二十章 以牙还牙 革命后面是人命
         一错再错 惨案过去是冤案

    1967年9 月,安徽淮北市发生了一起中学生红卫兵绑架市委书记,将其拷打致死的惨案,震惊全国。
    卷宗上记录的时间:9 月28日晚9 时许。
    淮北市委三楼会议室。窗户用毛毯蒙着,灯泡用绿纸包着。墙上,靠着好几根木棍。十几个学生,他们手持着凶器。
他们是淮北市第一中学“红卫兵第三造反司令部”的红卫兵。站在中间的那个壮小伙子,袒胸露臂,肚皮上还画着长长
的毛。整个气氛阴森而又恐怖。共产党的市委办公大楼如同国民党的“白公馆”。
    他们面前是被蒙上双眼的淮北市委书记高心泰届u 市长孟庆林、淮北矿务局党委副书记王振林。

两派从文斗到武斗

    绑架市委书记的行动,“红三司”的司令李跃和当时并不知道。
    李跃和出生在淮海战役那一年。他的第一声啼哭唤来了刘邓大军的炮火。“淮海”便是他的乳名。父母是含辛茹苦
的农民,却不希望儿子长大种田。5 个孩子,只让他读书。他天资聪敏,在学生中享有很高的威信。他是淮北市第一中
学的学生会主席、高三级团支部书记兼班长。
    “文革”初期,李跃和作为党员发展对象,被校党委派往郊区农村宣传“十六条”。回校后,已是满园风雨,校党
委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李跃和本不是一个赶浪潮的人。大串连,同学纷纷南下北上。李跃和却去偷偷地请示一下校长。校长凄苦地笑了笑,
他便老老实实蜗居校舍。后来,在几位老师的鼓动下,他才去了一趟北京。正赶上毛主席最后一次接见“红卫兵”。他
心中的圣火就是在天安门广场被点燃的。
    他本来准备报考北京大学数学力学系。北大的烽火却把他引向了另一条路。回到淮北,他便扯旗造反成立了“红三
司”。他组织过对市委“当权派”的批判和“炮轰”。这是因为运动初期,市委派往一中的工作组,把占二分之一还多
的教师打成了“牛鬼蛇神”。戴高帽,挂黑牌,关牛棚。手段是残酷的。更有数以百计的学生被划为“黑五类”,从而
承受心灵上的阶级压迫。一个青年女教师就因为织了一件毛线背心因缺领少袖而被打成“现行反革命”……
    后来形势变了,学生们造反,也让市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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