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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燕谭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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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西至凤翔出子午谷到东、西川)。这条道路在初、盛唐时期往往是士人去
国远征、建功立业的道路。下片的“乐游原上清秋节”,是从长安城中平民
最乐于去游玩的乐游原写起(乐游原在长安城东南),它地势最高,可以俯
瞰长安全城。立于原上也可以看到从长安西去、绵绵不绝的咸阳古道。古往
今来,这条道路给多少征人带来多少瑰丽的幻想和激起多少人进取的渴望。
可是冷酷的现实是:古来征战几人回?丧身绝域者远比侥幸立功而还者要多
得多。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就写的是这个意思。丧生者已矣,永远断绝
了消息。因此,下片写秋别乃是征人壮士的生离死别,所取意象亦多悲壮、
雄阔。如“咸阳古道”、“西风残照”、“汉家陵阙”。这些不仅写出了道
路阻隔、音容邈渺以及帝业终虚给人们带来的悲哀,而且也包含了对建功立
业的否定,有劝导征人不要西去之意。

上下两片所写的内容虽然不同,但却各有代表性,又在“别离”这一点
上统一起来。它们都深切感人,属于“非长歌何以骋其情”一类,故可合而
为一,作为一曲的上下两片,在离别的宴会上演唱,以唤取更多征人的共鸣。


不敢用比兴的宋诗

毛泽东在给陈毅论诗的信中说:“宋人多数不懂得诗是用形象思维的,

一反唐人规律,所以味同嚼蜡。”他指的“形象思维”是“比兴两法”。

宋诗少比兴这一特点在宋代就已被人们认识到。《古今诗话》中有一段
话:“自古工诗,未尝无兴也。睹物有感焉则有兴;今之作诗者,以兴近乎
讪也,故不敢作,而诗之一义废矣。”他认为“兴”近于讪谤,诗人为了免
祸,所以不敢轻易使用。因为“比兴”不同于直接铺述的赋,它是言此意彼
的,很容易被歪曲者穿凿。唐代文网较疏,因之,使宋代诗论家无限向往。
洪迈在《容斋随笔》中说:“唐人歌诗,其于先世及当时事,直辞咏寄,略
无隐避。”并例举了许多杜甫、白居易等人讽刺时事的作品,如《兵车行》
《长恨歌》等。后指出:“今之诗人不敢尔。”宋代封建专制主义比唐代要
严酷,自神宗以后,诗人因诗得罪者颇多,特别是鼓励告讦,也就是“打小
报告”。如陆佃所说:“以善求事为精神,以能讦人为风采。”(《宋史·陆
佃传》)因此,使诗人在写作时不能不有所顾忌。

宋代几个著名的诗案中都有根据诗中比兴以罗织诗人罪名的。北宋“乌
台诗案”御史弹劾苏轼,说他攻击新法,诽谤新进,苏轼因而下狱。当时宰
相王珪竟捃摭苏之《双桧》诗中“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对
神宗皇帝说:“陛下龙飞在天,轼以为不知己而求之地下之蛰龙,非不臣而
何?”此话意为您是当今皇帝,苏轼不向您表达忠心,而要向地下之“蛰龙”
求其知遇,这不是要背叛陛下吗?真是个大得可怕的罪名,幸亏神宗还算明
白,说:“诗人之词,安可如此论,彼自咏桧,何与朕事!”比苏轼案略晚
一些,蔡确被贬后写了《夏日登车盖亭》十绝,其中被人们指摘最厉害的,
也是其中运用比兴手法写出的诗句。南宋著名诗人刘克庄因《落梅》诗:“东
风谬掌花权柄,却忌孤高不主张。”被人笺注,认为是针对权臣史弥远的,
因此,被免官斥逐。临安著名书商陈起,因诗中有“秋雨梧桐皇子府,春风
杨柳相公桥”,被解释为揭发史弥远“废济王,立理宗”,幸有丞相搭救,
免死被刺配流放。因此一度下诏禁止士大夫作诗,有的诗人甚至改行填词(如
孙花翁等)。现实生活中有这么多教训,自然会引起诗人的警惕,他们拿起
笔写诗时,不能不谨慎对待,尽量避免使用容易引起疑似之论的比兴,这虽
然不是宋诗中少比兴的唯一原因,但也是原因之一。


冤冤相报何时了

北宋元丰二年(1079)苏轼出任湖州刺史。到任后的地方大吏照例都要
给皇帝写表称谢,以感激朝廷对自己的信任,并表达自己不会辜负重托的决
心。实际上,这都是例行公事,没有人会认真对待的。不料此年六月廿七日
专门负责监察的御史里行何正臣上书皇帝,指摘苏轼谢表的两句话:“愚不
识时,难以追陪先进;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这两句话的意思是我秉
性愚昧不识时务,很难在朝帮助先进分子推行新法;然而我年已老,倒是不
愿过多地搞些苛政,因此适合做地方官吏。如果仔细推敲这两句话是不免有
点情绪,对于政治现实有些不满。何正臣说苏轼“愚弄朝廷,妄自尊大”,
已经上纲太高,而且再联系苏过去所写的一系列诗文,说他“为恶不悛,怙
终自若;谤讪讥骂,无所不为”,未免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了。何的上
书把所有的问题都扯到新法,因为神宗皇帝支持新法。于是苏轼就被打成不
忠于朝廷的逆臣。上书中说苏轼“一有水旱之灾,盗贼之变,轼必倡言,归
咎新法,喜动颜色,惟恐不甚”。这简直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捣乱分子了。七
月二日,那个专门好起疑似之狱,在处理案件时以“株连考竞”闻名的御史
舒亶也上书用最激烈的言词指责苏轼犯了“大不恭”之罪。说他“包藏祸心,
怨望圣上,讪■(dú)谩骂,而无复人臣之节”,“旁属大臣,而缘以指斥乘
舆”。意为苏轼怨恨当今皇帝,他往往借攻击在朝的大臣,实际上是在指责、
诽谤、谩骂皇帝。所以舒亶他“不胜忠愤恳切之至”,力主将苏轼处死,说
苏“虽万死不足以谢圣时”。于是,把苏轼从湖州刺史任上捉到京城,关在
御史台的狱中。御史台俗称“乌台”,此案就是文学史上著名的“乌案诗案”。
此案档案在北宋灭亡时被人带到南宋,朋九万编纂了《乌台诗案》一书,清
张■又写了《眉山诗案广证》,使得我们得知此案审讯的全过程。在审讯中,
对苏轼所著诗文无限上纲,最后都归结到反对“新法”上来,可见此案实际
上是新党党人藉苏轼的一些反映现实阴暗面的诗文,以打击旧党党人,使他
们对新党的一切举措都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舒亶他们是要把苏轼置之于死
地。由于旧党中一些正直人士的援救,上皇太后病笃嘱咐神宗皇帝“不可冤
滥,致伤中和”以及新党中的章惇惇(他和苏轼私谊较好)、王安礼(王安
石弟)等在皇帝面前说情,苏轼被关押了一百余天后,于本年十二月廿九日
降官,责受检校尚书水员外郎,充黄州团练副使,本身安置,不得签书公事,
实际上是个罪官的身分。大年初一这一天,苏轼带着他的儿子出京。那些承
受了苏轼“讥讽文字”的人们也分别受到了降官或罚钱的处分。这桩案子到
此了结。

俗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神宗于元丰八年(1085)三月英年早逝,
其子赵煦继位,是为哲宗。由于他年龄太小,太皇太后高氏(神宗皇帝之母)
一同听政。不久,她以母改子之新政,陆续召回旧党代表人物,如司马光、
苏轼等,由司马光执政。他将新法一件件废除,造成了基本上是旧党垄断朝
政的局面。此时又发了一件针对新党党人的文字狱,叫“车盖亭诗案”。

前面说过,苏轼因诗文得罪,许多“罪名”是被罗织而成的,此案虽然
由何正臣、舒亶、李定等御史台的官员出面检举指控,但有新旧党争的深刻
背景,人们认为其后台就是御史中丞蔡确。蔡属于新党,元祐时期旧党执政,
蔡确因其弟蔡硕贪赃被贬至安州,这显然是旧党的回敬。对于这些蔡心中明
白,在安州夏日游当地名胜车盖亭,蔡赋十绝句,其中有些牢骚也属必然。


其仇家吴处厚因个人恩怨对这十首诗一一加以笺注,其所运用穿凿附会、生
拉硬扯、陷人于罪的手法与当时新党对待苏轼的方法大略相同。我们不妨据
《尧山堂外纪》所记蔡事与苏轼“乌台诗案”作一点比较。《外纪》言:五
篇(指十绝中的五篇)涉讥讽,如“何处机心惊白鸟,谁人怒剑逐青蝇”,
以讥谗谮之人;“叶底出巢黄口闹,波间逐队小鱼忙”,讥新进用事之人;
“睡起莞尔成独笑”,方今朝廷清明,不知确笑何事?“矫矫名臣郝甑山,
忠言直节上元间。”按:郝处俊封甑山公,唐高宗欲逊位天后,处俊上疏谏,
此事正在上元三年,今皇太后垂帘,遵用章献明肃故事,确指武后以比太后。
“沉沉沧海会扬尘”,谓人寿几何,尤非佳语。“乌台诗案”中记载苏诗《戏
子由》中的牢骚语,如“任从饱死笑方朔,肯为雨立求秦优”,“道逢阳虎
呼与言,心知其非口诺唯”,被说成讥讽新贵,把他们比作侏儒、优旃,讥
讽朝廷新开提举官所至苛细生事,发摘官吏,惟学官无言责。《和刘道原寄
张师民》诗中有句:“独鹤不须夜惊旦,群乌未可辨雄雌。”被歪曲成以刘
恕比鹤,谓众人为鸡,言今日进用之人,君子小人杂处,与乌之不可辨雌雄。
《和陈述古冬日咏牡丹》:“一朵妖红翠欲流,春光回护雪霜羞。化工只欲
呈新巧,不放闲花得少休。”竟被说成是讥讽执政大臣,把他们比作化工,
但欲出新意擘画,令小民不得闲也。两相对照;可见新、旧两派政见虽然不
同,所攻击之人又是两相敌对之人,但用的手法极相似。对于蔡确来说,真
有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蔡不屑置辩,也不好辩,被远贬新州。
出人意外的是旧党中的有识之士为蔡作了辩护。身受蔡确之害的苏轼不同意
这样做,他为蔡说了话。旧党内正直的大臣如范纯仁等也不满意开文字狱之
风。他说:“不可以语言文字之间,暧昧不明之过,窜诛大臣。”并告诫说:
“今日举动宜与将来为法,此事甚不可开端也。”这才是远见卓识,是为治
世创造条件的做法。可是被党争弄昏了头的旧党党人,不仅不听范的意见,
反而诬告范与蔡是一党;终于将蔡确远贬至新州。后来哲宗亲政,新党再次
上台,加倍打击旧党。徽宗执政时新党进一步变质,专以党同伐异,怙宠固
位为事。这样必须严打异己者。他们怂恿徽宗确立“奸党”(即旧党)党人
名单镌刻于碑,立于朝堂。这就是有名的“元祐党碑”。还销毁、禁锢了元
祐党人文字。党争越演越烈,文字狱越变越奇,冤冤相报,无有了时。北宋
也就在这种互相报复中灭亡了。


中国第一个出版家——陈起

在市场化已经深入人心的今天,书也是一种商品,大约很少有人持异议。
所以想起操持出版工作的人们,大家名之曰“书商”,认为他们无非是靠出
书赚钱罢了。但是主持教化的部门(现在称为主管意识形态),又不得不谆
谆告诫出版工作者,应该把好关、出好书,把注重社会效益放在第一位,并
勉励他们要做出版家,不要做书商。

当然,现在称得上是出版家的不是没有,我也有幸认识几位,日夜在为
出好书而奔忙。然而一身而二任者似乎更多,他们忽而出版家,忽而书商,
审时度势,随时改变身分。付作者稿费时是出版家,让作者为出好书做奉献,
不要计较稿酬多少;面对读者时是书商,强调物价、工价飞涨,书价定得令
穷书生咋舌。这是我作为读者兼作者常常遇到的,因而也令我想起近代一些
有眼光、有魅力、真正的出版家,也是真正的书商。就靠几台平版印刷机起
家发展成为全国第一家出版社的商务印书馆中的历任老板和老总们,如夏瑞
芳、张元济等等,你能说他们不是书商?他们靠出书糊口、发展;你能说他
们不是杰出的出版家?在他们的操持下出了多少好书,这些书不仅哺育几代
人的成长,而且为中国文化的积累做出了多大的贡献!特别是张元济先生主
持的《四部丛刊》、《续古逸丛书》、《涵芬楼秘籍》、《百衲本廿四史》
等都可以说是“存亡继绝”之作,是不用自我标榜就可以传世的,它们在出
版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

我们还可以往前看,中国出版史上第一个有名有姓、有编印的书籍传至
今世的,就是南宋杭州书肆的老板陈起。他是书商,更是位出版家。

陈起字宗之,钱塘人,在杭州睦亲坊开了一家书肆,他在南宋中叶之后
的诗坛上极为活跃。作为书坊老板,以鬻书为活,陈氏出版了许多宋以前的
重要典籍。他又是个诗人,非常热心地推动诗歌创作。他广为结交,团结了
一群落魄江湖的诗人,大量刻印他们的作品,总名曰《江湖集》,形成了宋
代最后一个诗歌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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