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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无处牵手-第47部分

小说: 无处牵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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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你也会这样牛皮哄哄的。如今的领导就得牛皮哄哄,否则别人就认为你无能!    
    我望着小江,目瞪口呆。    
    顾艳玲隔几天就要和我通一次电话,向我报告县里发生的事情,说一些想念之类的悄悄话,弄得我经常性欲勃发痛苦不堪。我盼望学习班早点结束。    
    学习班结束前的一个星期,顾艳玲向我报告了一个喜讯。顾艳玲说:你就要提升为宣传部副部长了,常委会已经通过了,等你回来就下文。对这个消息我虽不感到意外,但还是吃惊了一下。我没有想到这事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从一个普通干事一步蹦两级,这在瑶县的干部档案里一定是不多见的。我举着电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弄得顾艳玲急了一下。她说:你怎么了,难道你不高兴吗?我说:怎么不高兴,我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顾艳玲咯咯地笑起来:那就别说了,留着晚上作个好梦吧!    
    那天晚上我作的梦并不好。我梦见了刘家湾发大水,汹涌的大水冲毁了家里的房子,一家人孤零零地站在山坡上望着滔滔洪水放声痛哭。我站在他们对面的上方,脚下是涌动的洪水,好像是在飞机上航拍的镜头一样,画面是向下俯视的,而且不停地旋转。我看得见家里的人,但家里的人却看不见我。我拼命地呼喊着父亲。声音被洪水吞没了,父亲一句没听见。然后镜头定格了一会旋转着渐渐远去了,因此我没能过去安慰受伤的父母。最后我也哭了。我没有去仔细想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我心里一直在想着顾艳玲电话里告诉我的事情。学习班的最后几天我的心情一直很亢奋,我想起了刘家湾那个算命瞎子和瑶城那个相面老人说过的话,我想我的官缘现在算是开始了。这个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刘家湾,传到父母和大姐的耳中,他们一定会为我高兴的,并且还会原谅我的两次婚变。    
    


第四部分第二十一章(2)

    97    
    我的女儿雪春和小琪降生在同一个日子:1月17日,而且时辰都大致相同。我对这个巧合惊奇和震惊了很长时间,一直被它困扰着。如果雪春和小琪没有血缘关系,这种巧合也就变得非常正常。关键是她们都是我的女儿,只不过来自不同的母体而已,时间如此精确不能不让人产生某种联想。这个谜在我的脑子里压了很久,我一直没能破译出其中的奥秘。在我的一生中发生过许多看似巧合的事情,其实每一个巧合都是一个预示,后来都得到了验证。只不过我没有预知未来的本领,只有坐等幸福或灾难降临,才能在脑子里找到它的存在。几年后我去南方出差,一天在街上闲逛,看到书摊上出售一本叫《破译人生密码》的小册子,随手就翻到了关于兄弟姐妹同日降生的奥秘的那个章节,这本身就是一个巧合或是某种预示。那页书上是这样破译的:“兄弟姐妹同日生者,曰为‘相冲’,其日后必有一富一贫,一荣一衰,一强一弱或一生一死……”我心里一阵惊跳,虽然我知道这种小册子带有欺骗人的迷信色彩,内容并不值得可信,但阴云仍笼罩在心头多日不散。我祈求我的两个女儿都平平安安,终生相安无事。    
    一年后,五岁的雪春被一场突然而至的山洪卷走,连一句哭喊声都没有留下……    
    98    
    今天也是春雪纷飞,和去年的这一天十分相似。    
    顾艳玲临产了,兰彩云打电话叫来小车和他一起把她送到了医院。兰彩云对他说:你开你的会去吧,这里用不着你操心。刘院长早都安排好了,安主任亲自当助产师,不会出问题。他就放心地走了。天黑下班他赶到医院,顾艳玲已经生过了。院长呵呵地张着嘴向他道喜:恭喜你部长,又添了一个千金!兰彩云对院长说“又添了一个千金”有些不高兴,脸色明显地阴了一下,好在院长没有发现。院长说着又为顾艳玲量血压听脉搏。顾艳玲的精神很好,笑声比平时还响亮。他知道院长这纯粹是在表演,是专门演给他和兰彩云看的。    
    顾艳玲生下的仿佛不是个孩子而是个怪物,招来了大群的人前来观看,恭喜祝贺声不绝于耳。兰彩云觉得脸上特别光彩,一遍遍地向前来道喜的人讲着自己的外孙女出生时如何顺畅,哭声如何响亮,长得如何像她老子一样漂亮可爱。众人也一片赞美之词。他受不了这种气氛,这种气氛不知为什么突然翻开了他脑子里去年那一天的记忆,让他想起了小雪春出生时的情景。雪春没有小琪这么幸福,刚刚降生就有这么多人前来为她祝福。雪春出生的时候迎接她的只有她妈妈一个人的泪水。从某种意义上说雪春的命运与她妈妈的泪水有关。那天也下着雪,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下班了,方草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她的眼中汪着泪水,脸上有泪水流过的痕迹。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咬着嘴对他笑了一下,掀起被子露出了一个疲惫不堪的小脸。她说这孩子出生时哭声很弱,医生说她营养不良。她眼中的泪水慢慢涌出来,这情景差点让他落下泪来。这一天的记忆永远都是灰色的,这个灰色的记忆时不时地会窜出来扎他一下。    
    他呆了一会就离开了医院。那里的气氛让他心里极不舒服。他从这热烈的气氛中感受不到欣慰和欢愉,却让他产生了一种无法抵御的凄凉之情。他的眼前老出现方草和小雪春的影子,他直想流泪。    
    后来好些天里,他的心情一直都好不起来。那些日子前来道喜的人一班接一班,礼品堆满了一间屋子。小琪在充足的奶水的滋养下一天天长大。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孩子,她让一家人都获得了幸福,但她却没能让她的父亲兴奋起来。他心里老在想着小雪春想着方草。他离开她们已经快一年了,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他很想去看看她们。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已经斗争了很久,终于在顾艳玲满月的时候,他下定了决心。    
    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或者不叫雨,叫雾更准确。你只有仰面向上才能感受得到它的存在。灯光映照下瑶城似乎被一团白雾所笼罩。那白雾在幽黑的天空映衬下显得有些神秘。这是瑶城春天夜晚特有的一种景致,当地人叫它“雾夜”,它使瑶城的空气得到净化湿润,给植物提供了水分和营养,这才使得瑶城的春天天空格外明净,树木花草格外繁茂。    
    这个天空飘着雨丝的雾夜,他的心情有点特别。他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就像当初第一次去约会一样,他不知道他会不会遭拒绝。他悄悄溜出门,极快地走过湖边那条林荫道上了大街。大街上有不少年轻人正手挽手走在路中央欣赏雾夜。他们仰着面感受那若有若无的雨丝。去年他和方草也欣赏过一次雾夜,但后来不知为什么发生了争执,弄得两个人很不愉快。他真羡慕眼前的这些年轻人,他也很想像年轻人一样到路中央去体验一下雨丝落在脸上那痒丝丝的感觉。可他不敢,他怕被别人认出,瑶城太小了。他低着头像个贼一样走在香樟树浓密的树荫下。来到瑶中大门口去年新婚之夜他和顾艳玲接吻的地方,他站了好一会。他注视着对面的巷子,确信巷子里没有人走出来他才冲进去。他用最短的时间走到了门口,他过去每次来这里约会都是这么走的。那是方草的论点,因为时间越短被别人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小。宿舍还和从前一样,蓝色的窗帘仍挂在窗上,屋里的灯光显得很暗。雪春在哭,从哭声判断雪春已经长大了。方草在哼着催眠曲哄雪春睡觉。左右两边宿舍都没有亮灯,也许他们去欣赏雾夜去了,也许他们已经睡下了,这使他少了几分紧张。他颤抖着手敲响了门。    
    方草向门口走过来。门开了,这个意外让她失去了反应。她的一只手一直扶着门,堵在他面前。    
    她说:你来干什么?    
    他说:我路过这里,想看看雪春。    
    她说:雪春很好,你没必要来看。她的手仍然抓着门。    
    他说:我只看一眼,一会就走。    
    她放下了手:我不想让你没有面子,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进屋走到床前。雪春没有睡,睁着眼睛望着他。这孩子依然很瘦,两只眼睛显得特别大。他坐在床沿上,摸了一下雪春的脸,他心里有些酸楚,嗓子有些发热。他伏下身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雪春吓得哭了起来,弄得他非常难堪。他站起来让方草过去哄孩子,方草哄了一会雪春就不哭了。    
    方草说:你如今又有孩子了,还来看她干什么?    
    这句话让他心里非常难受。他说方草,请你不要这么说,我一天都没忘记这孩子。希望不要因为我们的关系而伤害了孩子。    
    方草眼睛里已经涌出了泪水。她说:这孩子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就已经伤害了,留在她心里的伤口永远也不会愈合。等她长大以后,她会判断是非的。    
    他说:我会为她创造幸福。    
    方草冷笑道:用不着,这孩子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恩赐,以后全凭她自己挣饭吃!方草抹了一下泪水,说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黑夜里来我这里,我的名声已经很不好听了。    
    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就掏出钱放在桌上准备走,被方草挡了回来。    
    他说:这是我给雪春的生活费。    
    方草说:雪春有我,不需要别人可怜。    
    他说:这不是可怜,是当初离婚时定的。是我的义务。    
    方草说:当初我就拒绝了。我发过誓,这一辈子再苦再累也要独立把女儿养大。请你走吧。    
    他又过去亲了一下雪春。雪春这回却没有哭,睁着大眼望着他。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把钱放在了雪春的旁边,说:希望你们保重。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要为小雪春承担一分责任。    
    方草没有说话,泪流满面地望着他走出门去。    
    雾夜已经变成了雨夜,淅淅沥沥的雨丝彻底破坏了雾夜的情调。欣赏雾夜的年轻人不见了。他想他们一定躲到什么地方去爱抚亲吻去了。街上只有偶尔三两个和他一样出门忘了带雨伞匆匆逃雨的人。回到别墅他一身衣服从里到外全湿透了。他生怕惊醒岳父岳母,蹑手蹑脚开门关门,然后蹑手蹑脚地上楼。    
    顾艳玲刚满月,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只是胖了一点,越来越像个富足的少妇,更有女人味了。孩子睡了,她靠在床上看电视,她在等他。    
    顾艳玲见他一副落泊沮丧的样子,问:你上哪来,淋成这样?    
    他说我去办公室,忘了带伞了。可他总觉得自己干了一件不怎么正大光明的事情,心里老是有些惊慌和不安。    
    顾艳玲的目光好像一下子就穿透了他的躯壳看到了他慌张的心。她目光逼视着他:你老实说,你根本没有去办公室,你去了方草那里对不对?    
    他愈发有些紧张,他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面。说:别胡思乱想了,睡吧,我真去办公室了。    
    顾艳玲的泪水流了下来,她流泪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她说你骗人,你把我当孩子,你的眼睛已经把你的谎言都说出来了。她哭着说:你为什么要那样?    
    他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自己。他想他天生不是干坏事的料,这么轻意就让她看出了心里的事情。他又想这证明他的灵魂还没有完全堕落,他还是个好人。他又有些高兴。于是他就把实情告诉了顾艳玲:我只是想去看看孩子,并没有其他意思。    
    顾艳玲哭得有点伤心的样子:难道我对你不好吗?难道我们家对你不好吗?    
    他搂过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顾艳玲依偎在他怀里慢慢地平静下来。她说:你向我发誓,今后不再去那里。    
    他望着她,然后点点头:好,我发誓。    
    夜里,他被雪春那双孤独的大眼睛折磨了很久才睡着。然而他在梦里梦见的却是小凤和儿子小强。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梦见他们了,以致对他们的面孔都有些陌生了。他们中间横着一条河,河水湍急汹涌。小凤和小强哭着向他招手,向他呼喊着什么,声音却被汹涌的涛声吞没了,像一幅无声的电影画面,他一句也没听见。他急得眼睛里冒出了泪花,就是过不去。忽然一阵轰鸣的涛声从远处席卷而来,一转眼小凤和儿子不见了。他拼命地呼喊着小强,最后他大声地哭起来。醒来后他发现眼窝里还有泪水,他知道自己确实哭过。那个恐怖的梦折磨了他整整一夜。他不明白为什么会作这么个古怪的梦?他一直对梦很在意,但对释梦他却一窍不通。他想起古巷里那个相面老人的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他白天并没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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