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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古声-第2部分

小说: 古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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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逸摇了摇头。
    我决定不再和熊逸讨论他在美国的那位朋友的汽车失事,所以,我将话头拉了回来
,我道:“那么,对这卷录音带的声音,你有甚么意见?”
    熊逸道:“我去请教过几个人,他们都说,那样简单的节奏,可能是一种民谣,我
自己则断定,那民谣是中国的,或者东方的。”
    对于熊逸的这种说法,我大表同意,我又补充道:“从调子那么沉缓这一点听来,
那种民谣,可能是哀歌。”
    熊逸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你自然也听到了那女子的尖叫声?”
    “是,”我立时道:“这一下尖叫声,就算是第一百遍听到,也不免令人心悸。”
    熊逸压低了声音:“我认为那一下尖叫,是真正有一个女子在临死之前,所发出来
的。”
    我被熊逸的话,吓了一跳:“你……以为这其中,有一件命案?”
    熊逸的神色更紧张,也点著头,紧抿著嘴。
    我吸了一口气:“你是说,那件命案发生的时候,你那位朋友恰好在场,他录下了
那声音,寄来给你?”
    熊逸因为我说中了他心中所想的事,是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我却又忍不住笑
了起来。
    这实在太荒谬了!
    一个人,如果凑巧遇到了一件命案,而又将命案发生的声音,记录了下来,那么,
他自然应该将这卷录音带,交给当地的警方,而绝找不出一个理由,要寄给一个远在异
地的考古学家。
    我一面笑著,一面将心中所想的讲了出来,熊逸却固执地道:“自然,这其中可能
还有别的原因,只不过我一时间想不出来!”
    我没有再出声,熊逸十分固执,这一点,我早已料到,但是,他竟固执到这一地步
,我未曾料到。
    熊逸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在沙发中不安地转了一个身:“你可知道我为甚么要
将这卷录音带交给你?”
    我摇头:“想不出。”
    熊逸道:“我曾和不少人,一起听过这卷录音带,他们都一致认为,录音带中所记
录的那种节奏单调的歌词,是用中国话唱出的。”
    我立时点头:“我也这样认为。”
    熊逸道:“白先生说,你是中国方言的专家,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辨别出,唱的是
一些甚么话,那么对了解整件事,就会有莫大的帮助!”我道:“自然,如果可以听得
懂他们在唱些甚么,就好办了,我听了好多遍,却一个字也听不出来,只怕要令你失望
了!”
    熊逸果然现出十分失望的神色来,他呆了半晌:“真的一个字也听不出来?”
    我摊了摊手:“一个字也听不出,熊先生,推断那是中国话,只不过是因为那种单
音节的发音,但世界上仍有很多其它语言,也是单音节发音的,例如非洲的一些土话,
印度支那半岛上的各种方言,海地岛上的巫都语。”
    熊逸皱起了眉,好一会不出声,才道:“你不能确定是甚么语言?”
    我苦笑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检定那是甚么语言。”
    熊逸忙问道:“甚么办法?”
    “用电脑来检定。”我的回答很简单。
    熊逸“啊”地一声,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拍了一下:“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一面说,一面站了起来,在房间中,急速地踱著步,然而他又道:“但如果那根
本不是世界任何角落的语言,只是某些人自创的一种隐语,那么,就算是电脑,也没有
法子!”
    我望著他:“你又想到了甚么?”
    熊逸显然十分敏感,他立时道:“你别笑我!”
    我道:“你连想到了甚么都未曾讲出来,我笑你甚么?你究竟想到了甚么?”
    熊逸沉声道:“你知道,在美国,甚么古怪的事都有,有很多邪教、帮会,都有他
们自己所创造的一种语言  ”
    熊逸讲到这里,停了一停,像是想看看我的反应,我这次,并没有笑他,因为他的
分析,很有理由。
    美国有许多邪教的组织,那是人所尽如的事,荒唐得难以言喻,他们往往会用极残
酷的法子来处死一个人。
第二部:一只奇异的陶瓶
    当我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我的耳际,似乎又响起了那一下女子的尖叫声。
    我的神情,也紧张了起来,我忙道:“你有录音机吗?我们再来听听!”
    熊逸自然知道我要听甚么,他取出了一具录音机,将那卷录音带放了上去。
    于是,我又听到简单的拍打声,和那一下,令人神经几乎闭结的女子尖叫声。
    我们也听到了那似乎是哀歌一样,单调沉缓的歌声,这一切,如果说是一个甚么邪
教组织,在处死了一个女子之后,进行的仪式,那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我的脸色,也
不禁有些发青!
    我们听完了那一卷录音带,熊逸关上了录音机,我们好一会不说话,熊逸才道:“
现在,你认为我的推断有理由?”
    我点头:“虽然我想不通,何以你的朋友要将之寄给你,但是我认为,一定有一个
女子被谋杀,你应该和美国警方联络。”
    熊逸却摇头道:“不!”
    我的提议很合情理,但是熊逸却拒绝得如此之快,像是他早已想定了拒绝的理由,
这又使我觉得很诧异。
    熊逸接著又道:“我那位朋友,将录音带寄给我,一定有特别的理由,我想,他知
道美国警方,根本无力处理这件事。”
    “那么,寄给你又有甚么用呢?”
    “他希望我作私人的调查!”
    我实在不知道我该如何接口才好,我只是皱著眉,一声不出。
    熊逸又道:“而现在,我邀你一起去作私人调查!”
    我仍然不出声,沉默在持续著,过了好几分钟,我才道:“我可以和你一起调查一
下,但只要我们的工作稍有眉目,我仍然坚持这件事,该交给警方处理。”
    熊逸道:“到了那时候再说,我认为我的朋友,也死在邪教组织之手。”
    我的心头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我道:“你不见得想向那邪教组织报仇吧!”
    熊逸却咬牙切齿:“当然是!”
    我苦笑了一下:“那样说来,我们两个人,也在组织一个邪教了!”
    熊逸瞪著眼:“甚么意思?”
    我道:“我认为,凡是摒弃文明的法律,以落后观念来处理一切的行动,都和邪教
行动,没有分别。”
    熊逸又呆了半晌,才道:“我们可以在调查得真相之后,再要求警方协助。”
    我不想再和熊逸争辩下去,因为我觉得熊逸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除非我们根本
不去调查,否则,一定要和当地警方联络的。
    熊逸见我不出声,他又道:“你对这件事的看法,究竟怎样,准备从何调查起?”
    我皱著眉:“很难说,一点头绪也没有,如果要展开调查的话,我想只有先到他工
作的地点去了解一下他平日的生活情形,假定他和一个邪教组织有了冲突,我们第一步
工作,至少要证明是不是有此可能。”
    熊逸握著我的手:“那么一切都委托你了!”
    “一切都委托我?”我不禁愕然:“那是甚么意思?你不理么?”
    “我当然要理,”熊逸急忙解释著:“但是我因为公务,要到高棉的吴哥窟去一次
,至少要耽搁一个多月,才能来与你会合!”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一开始的时候,他如果说他根本是有公务在身的话
,只怕我睬也不会睬他,但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我欲罢不能了。
    我摊了摊手:“你倒好,将这样的一个烂摊子交给我,自己走了!”
    熊逸道:“我无可奈何啊!”
    我道:“算了,我根本不认识你那位朋友,无头无脑去调查,谁会理我?”
    熊逸忙道:“那你放心,这位遇到了不幸的朋友,姓黄,叫黄博宜,他工作的那个
博物院院长,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给你一封介绍信。”
    他取出了一只手提打字机来,迅速地打起介绍信来。我的脑中,十分混乱,听著打
字机那种单调的“得得”声,又使我想起了那卷录音带上那种节奏单调的敲击乐器的声
音。
    我觉得,录音带上的那种乐器的声音,虽然简单、沉缓,但是却也决不是随便敲得
出来的,那种简单的乐音,听来有著深厚的文化基础。
    我在呆呆地想著,熊逸已经打好了信,签了名,将信交给了我。我草草看了一遍,
熊逸在信中,对我著实捧场,将我渲染成为一个东方古器物专家,东方语言专家,以及
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有深刻研究的人。事实上,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我抬起头来:“说得那么好,过分了吧!”
    熊逸笑道:“一点也不过分,如果不是你的年纪太轻,我一定要加上一句,当年周
口店发掘北京人,你和裴文中教授,共同负责!”
    我真给他说得有点啼笑皆非,忙道:“行了,再下去,你要说我是章太炎的同学了
!”
    熊逸道:“你不知道那院长的为人,邓肯院长对东方人很有好感,将你说得神通广
大些,他会崇拜你,你的工作也容易进行!”
    熊逸又打好了信封,将信交了给我:“我明天一早就要动身了。”
    我和他握手,道:“再见!”
    我和熊逸的第一次会见,就那样结束了。
    当然,我和他还有第二次,以及更多的会见,但是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自然不必多
说。
    我回到了家中,自己想想,也不禁觉得好笑,天下大概再也没有像我那样无事忙的
人了,为了一卷莫名其妙的录音带远涉重洋!自然,“莫名其妙”看来根本不成其为我
远涉重洋的理由。但是实际上,正是那使我远行,因为我若是知道那卷录音带的来龙去
脉,怎提得起远行的兴趣?
    第二天下午,我上了飞机。
    旅行袋中,带著那卷录音带,在这两天中,我又听了它不知多少次,熟得可以哼出
那首“哀歌”。
    当我最后几次听那卷录音带的时候,我甚至和著录音带上的声音,一起唱著。
    虽然我绝不知道歌词的内容是甚么,但是当我加在那男男女女的声音之中的时候,
我的心中,也不禁有一种深切的悲哀。
    我心中怀疑,一个以杀人为乐的邪教,在杀了一个人之后,不可能发出如此深刻哀
切的歌声!
    然而当我怀疑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又不禁自己问自己:在甚么样的情形下,杀了一
个人,又会对这个人的死亡,显出如此深切的哀悼?
    我当然得不到答案!
    我一直在神思恍惚之中,整个旅程,心不在焉,直到我到了目的地,在酒店中休息
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带著熊逸的信,去求见邓肯院长时,我才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邓肯院长在他宽大的办公室中接见我,看了熊逸的介绍信之后,这个满头银发的老
人,立时对我现出极其钦佩的神情,他站起来,热情地和我握手:“或许是由于我个人
兴趣的关系,我们院中,收藏最多的,就是东方的物品!”
    我忙解释道:“我并不是来参观贵院,我是为了黄博宜的死而来。”
    邓肯院长却根本不理会我说甚么,他握住我的手,摇著:“卫先生,既然你是这方
面的专家,请来看看我们的收藏!”
    我觉得有点啼笑皆非,但是我想到,要调查黄博宜的事,必须他帮忙,如果现在拒
绝他的邀请,那会使我以后事情进行不顺利。
    是以我道:“好的,见识一下。”
    邓肯兴致勃勃,和我一起走出了他的办公室,走在光线柔和的走廊中,邓肯不住地
在说著话,他道:“黄先生是负责东方收藏品的,他真是极其出色的人才,真可惜!”
    我赶忙问道:“你对黄先生的了解怎样?”
    邓肯又叹了一声:“他?我简直将他当作儿子一样!”
    我忙道:“他的生活情形怎样?”
    邓肯道:“他是一个古物迷,有一幢很漂亮的房子,就在离博物院十哩外,可是大
多数的时间,他都是睡在博物院中的!”
    我抬头看了看,这座博物院,是一座十分宏大、古老的建筑。
    凡是那样的建筑,总使人有一股阴森之感,黄博宜敢于一个人在那样的一幢大建筑
物之中过夜,他不是特别胆大,就是一个怪人。
    我还想问一些问题,但是邓肯已推开一扇门,那是一间宽大的陈列室,陈列的是中
国的铜器,从巨大的鼎,到细小的盘,应有尽有,幸而我对中国的古董,也还有点知识
,是以这个“专家”的头衔一时倒也不容易拆穿。邓肯越谈越是兴奋。
    参观完了这一间陈列室之后,他又将我带到了陶器的陈列室,在那里,有很多马厂
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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