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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小女人的妖筋-第4部分

小说: 小女人的妖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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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完了,我怎么被小翘传染成这样。去你的树!庄好加快脚步向车站走去,像从前一样。离雅思考试还有三个月零八天,如果报名顺利;一上班就得把库存材料的报表更新好,计划那边的老板催好几次了;房子那边幸好有崔嫣盯着,芭蕉老公到底能省下多少钱,若真能去成英国,钱还差……小翘居然夜不归宿,看回来我怎么审她!庄好口中发横,心中却洋溢着一股亲切。虽然小小翘半岁,却因为个子的劣势,让庄好占去了照顾者的位置。小翘其实真的还小,她对爱情抱有太多不真实的幻想,因为美好,庄好只好看着她等。    
    720路公共汽车终于摇摇晃晃开来,庄好掏出钱包中的硬币。这时候马路对面有人摇手大喊,定睛一看,原来是辆银色捷达。    
    我看见你了。他和她同时喊出。    
    720路公共汽车停在庄好面前,恰巧挡住彼此视线。有人挤过她下车,也有人挤过她上车,她攥在掌中的两元硬币已经发烫。上车吗?有人问。然后充气门缓缓合上。    
    捷达车窗被全部摇下,露出一张渐渐舒展的笑脸,那是属于成熟男人自信的笑。小孩发什么呆,过来啊。    
    他总这么叫自己:小孩。庄好远隔一条马路眺望他,像抬头望那棵温暖的大树。他是属于父亲那类的高大男人,眉眼并不俊秀,却投射出透人的英气。他是她的老板林驾夕,并非不苟言笑却内敛严厉。每一次只有庄好壮着胆子,敢问是吗、真的吗,还敢握着理据理力争。争到后来往往细了嗓子红了脸,眼睛还莹莹点点地闪烁,让人心疼。于是他又恨又爱地唤她小孩,大有拿她没法子的味道。    
    对于他,庄好的心情可复杂得多,或者是自认为复杂得多。仿佛一根弹簧,没见面时候可屈可伸,可想可念,跳动弹动得非常自由;要见面前,就绷得紧紧,仿佛每走一步都要崩溃一样;可是真正见面,弹簧嗖然松懈,带着巨大的内蕴力和活力,飞向他的身边。庄好笔直树立在马路这边,一如绷紧的弹簧,她知道尽管他只是微笑地望向自己,不催促不鼓励,她还是会跨过马路坐在他身旁。他不期望,她也无求,所以看起来很美,一切都跟这个秋日傍晚的邂逅一样令人心动的美丽。    
    又一辆720路公共汽车缓缓驶来,久候的人们涌向车门,挤得庄好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却离车门更近一步。她想他是不是正紧皱眉头,透过并不清晰的车窗向这边巡视,他不希望在人群中找到她,但是即便找到也不会太奇怪,她就是这样任性奇怪的小孩。至少在他面前,不那么容易琢磨。他终于沉不住气,在马路对面按响了喇叭。720路公共汽车开过去后,他看见她一张笑得无比灿烂的脸,很满意的表情。她大大咧咧跑过马路,喘着粗气拉开车门坐在他身旁,吓死我了。    
    倒是你把我吓到,一上车车先晃几晃,小孩,你该减肥了。    
    你先说请我吃什么,才答应你减肥。    
    小孩就是小孩,上路吧!他微微摇头将车子发动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微笑,有点腼腆有点神秘。金红色的夕阳又从摇下的车窗投射进来,仿佛庄好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似的。它为他笔挺的侧影勾勒出一个金边,还有他每一根微风中轻轻飘扬的头发,多么柔和动人的一幕,庄好真想挠挠他被夕阳染红的头发,可是她不敢,她不能逾越他们之间的鸿沟。那是他们彼此心灵相通相互约定的产物,不需要语言沟通,他们你让一寸我让一分,就默契地各自分据鸿沟两侧。因为这个鸿沟,再多、再复杂的情感都可以自由滋生,如河两岸的野草,它们郁郁葱葱长了一坡,迎风摆出渴望的姿态。还有那河岸开出的野花,黄的、蓝的、粉红的,都是汲取自然精华中最新鲜最滋润的色彩。如果不逾越奔涌河水,河两岸的风景将永恒地美丽下去。    
    今天的小孩怎么有点打蔫,上课太累吗?    
    没有。她嫣然一笑,我看见河岸的野花开得正好……糟糕,怎么被小翘带得这么酸!林小翘,我跟你说过的大学同胞姐妹,那时候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连胃病牙疼都能互相传染。分开三年,再没人凑过来询问:你俩是双胞胎吗?她还是秀到骨子里的江南女子,我也回到北方女子的没心没肺,我们到底是两种人。这不又是“十一”长假,她大老远从上海飞来,说要参观我快装修好的房子,结果是把她羡慕得直流口水,只恨不能趴成个“大”字占块地盘呢!    
    我还纳闷儿小孩怎么变淑女了,原来是被人传染的。换了以前,你一定在马路那头就咋呼开了,林驾夕你载我一道,等我过去啊,别跑。哈哈,可是今天你却足足错过两班720,让我心七上八下两次。    
    你会为我七上八下?庄好的声音不大,却让后面的时间足足窒息了两分钟。又是庄好的笑声爆发出来,要知道我就错它个八九十辆公车,让你的心七十上八十下。    
    咒我得心脏病呢。不怕我一怒之下驾车而去?    
    不怕!就是一阵烟后销声匿迹也不意外。庄好一字一句说完这句话,她咬紧下唇,心嗖然荡到谷底。她从来未曾试想过销声匿迹的结果,林驾夕,一直坐在她右手边的办公室内,只隔一面不沾尘埃的透明玻璃。他爱穿西装打领带,却并不锋芒毕露,他不允许错误哪怕失误,对职员的要求跟对自己一样严格。就是发愁,他也让人有信心,让庄好相信他必定胜券在握。因为他从不会遗漏他儒雅的微笑。即便他劝她留学英国,她也觉得那是在跟他一起努力,每一个新学的单词、句型,都想跟他分享,多少次从人大上课辗转到家已是深夜,她一直乐此不疲。他与她谁都不愿意点破,这是怎样努力地走向销声匿迹……    
    你怎么了?他声音中有不悦的成分,越过两辆的士,他将车开得飞快。    
    就那么着急把我送回家?    
    是要抓紧时间!林驾夕说,我答应去超级市场接人。他忽然一个急刹车,第一排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灯下。这条马路很宽,斑马线上人们左顾右盼行色匆匆,林驾夕只将脸偏向左侧,留给庄好一个随意想象的静默空间。不少人手拎大塑料袋走过,俨然刚从对面天客隆大卖场出来,花了大把钱还满脸丰收表情,谁又能真正衡量付出与收获的比度?    
    换绿灯了,后面有人按喇叭呢。老板?    
    哦,林驾夕好容易回过神,忽然开足马力朝左一个大拐。交叉马路上右拐的车子还在行驶,庄好一声尖叫,只看见一辆巨大的豪华客车重重压来。林驾夕的手狠命搬动方向盘,视线内一片令人眩晕的光环,车轮和地面摩擦出火花的刺耳声,还有闷闷的那一碰撞声,这一阵喧嚣过后庄好的身子就被弹起,额头直撞上挡风玻璃,很疼,热乎乎地甜腻腻地,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那一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你掉进那个鸿沟了吗?


第二章他他与她她

    庄好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沉重,额头疼痛得让她恍惚……岸上一朵娇艳的野花投入奔涌的河水,它挣扎它呼喊它奋力游向对岸,却被波浪推得越来越远。奄奄一息的时候它终于被一波水浪推起。它仍然趴在属于自己的这岸,回头望去,野花野草依旧茂盛,只是离自己对望的岸头更加遥远……庄好再次醒来先意识到自己皮肤依旧干燥,这就安心了。从左往右看,泪眼婆娑的小翘,还有愁容满布的崔嫣;从右向左看,还是崔嫣和小翘。她淡淡一笑,野花开得正好。    
    你安安稳稳做了个美梦,倒是把我们急得够戗!小翘破涕为笑。    
    庄好忽然记起刚才的撞车事故,她忙问老板呢?他怎么样了?目光还费力又急切地巡视四周。    
    放心,他额头擦破点皮,已经出院。还说晚点来看你。    
    庄好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去,她忽然瞟见床头柜上摆的一个大塑料袋,俨然印着“天客隆”的字样,谁的?谁的啊?    
    你老板太太提……小翘还没说完就被崔嫣拦住,我和小翘正逛天客隆呢,林驾夕一个电话打来吓得我俩一阵眩晕,转悠半天才打到辆的士就直奔这里。你怎么了,是困还是迷糊?庄好!你哭了?    
    庄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纱布包裹着也似一个破损的笑容。的确有点头晕,是不是缝了好多针,会不会破相啊?    
    要破相哪那么容易!上次你切菜一不小心割了个大口子,后来不也长得没事似的,就不是那精致人。再不成,头发也盖得住。放心,医生都说不严重,两天保证出院。都是那个林驾夕缺德,他怎么就不往右拐弯呢?把你撞成这样,他整个没事,还像模像样贴块纱布。说好听是无法控制的自我保护意识,说难听了是临危脱逃原形毕露。庄好,记住男人都靠不住。还好,他那辆破车被撞得够戗,得花个千八的整修一番,也算替我们出了口恶气!崔嫣几句话说得庄好心中舒坦开来,眼泪也渐渐止住。    
    怎么那么不小心出车祸?小翘问。    
    我……也不记得什么话题那么好笑,反正说说笑笑……醒来就躺这儿了。    
    你老板也这么解释。林小翘顿了顿,可是民警说转弯灯还没亮,你俩忽然从直行道大拐,毫无征兆地加速,像要追什么人似的。论事故责任得算在你们身上。    
    或许吧,只有他自己知道。庄好轻轻叹气,又侧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塑料袋。    
    夜晚的病房光线昏暗,三张病床上的病人都已安稳入睡,包括庄好。床头柜前的台灯兀自亮着,一束光线越过印有天客隆字样的塑料袋,再投射在林小翘膝头,她趴在床沿上也已然睡着。这时她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三声,她一动膝盖上的书就滑到地面,她彻底清醒过来。    
    是刘迈发来的短消息:能出来聊天吗?    
    庄好出车祸了,我要守一夜。小翘回复。    
    严重吗?    
    还好。只是那个男人和女人让我看不懂。    
    男人?女人?    
    男人跟庄好一起出车祸;女人带个孩子前来探望,留下一个塑料袋;崔嫣撒谎回避提到女人。    
    男人?女人?孩子?    
    男人、女人三十五岁左右,孩子五六岁。    
    一家人呗。男人和庄好的关系?    
    老板和员工关系。    
    或者还有其他?    
    不——可——能!    
    小翘。庄好吊盐水吊得发肿的手动了动,林小翘赶忙发掉最后一条短消息,转头问庄好你疼吗?    
    疼倒不疼。你跟什么人聊得那么火热,我醒倒没关系,把别人吵醒却不大好。    
    是是。手机又响了三下,蓝色荧光中林小翘看见一行字:不信问庄好。她关掉手机,提下印有天客隆字样的塑料袋,说,饿了吧,让我找找有什么好吃的。    
    你买的还不清楚?庄好笑道,想骗我可不那么容易,老板太太送的有什么不能说,看你一脸迷惑,还企图跟着崔嫣蒙混过关。有橙汁吗我想喝。对了,老板太太长什么样,听说是个个子不太高的贤惠女子,化妆吗?一定被他老公的消息吓得失魂落魄,眼泪流得毁了妆吧?    
    她很平静,至少跟你老板走进来时候非常平静。她一脸怜惜地打量你,直跟我们道歉。说自己刚从超市回家,还没进家门就听见林驾夕的电话,忙拎着一大袋子赶过来。正好放这里慢慢吃,改天还会带孩子一起来探望你。    
    我要出院!庄好突然跳起来,脑袋一阵眩晕,只好被小翘扶着重新躺回去。    
    用得着这么激动吗!那,橙汁。你不激动也罢,一激动就证实了我的猜测。换了其他人我一定上去扇她几个嘴巴,说,放着好好的正大光明的恋爱不谈,做什么第三者,你以为你西施貂蝉王昭君呢?就算你美得勾人魂魄,他值得你勾吗?胡子年龄都一大把,老婆孩子提里趿拉一串,糊块纱布像豆腐皮,愁容满面像个老地瓜。    
    庄好被她逗得喷出水来,别那么尖刻嘛,再愁他依然面带微笑,这我清楚。    
    你还清楚什么?你知道从始至终他一句关照的话都没有。    
    有什么可说的,老板和下属偶然相遇聊上几句,哪料出了车祸,谁也不想的。我根本算不上第三者,因为我和他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豆腐皮也罢,老地瓜也罢,那是他老婆孩子的事情,我只关心他给我多少薪水,是否满意我的工作表现。至于他太太,我只担心她多心了去,你知道这种养尊处优的女人平时没事只会胡乱猜疑,万一弄出家庭矛盾就是我的不该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的从未打算索取什么,小翘,我仅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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