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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小女人的妖筋-第29部分

小说: 小女人的妖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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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好姐姐。她终于开口,然后转身小跑冲进厨房,从冰箱里端出盘葡萄摆在客厅茶几上。接着又跑进自己屋,就不肯出来了。    
    瞧这没用的小丫头,真给你丢脸。上回我还夸她像你呢,这一看,有你半拉强我就满意了!林太太解开围裙,露出淡粉色家居服,干净温馨的打扮。我把林驾夕赶出去了,让他去超市买点可口的回来,不然光凭我这点手艺还真心虚。对了,没告他你来,回来准吓他一跳!你不知道自打上次回来我就一直怨他呢,这么惹人喜欢的小姑娘也不早带来让我瞧瞧!    
    呵呵。庄好对付地笑了两下,我来打打下手吧?    
    哟,还会做饭!林太太露出不敢相信的大眼睛,现在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娇,方便面不煮煳都算强的。我就说你好,有男朋友吗?我怎么觉得任何好男孩都配不上你!    
    庄好觉得她话中有话,又恐怕自己心中有鬼多心了去,林太太的肉麻不是没领教过。还是自然坦荡点好,哪怕装呢。瞧您夸上天了,我可不敢随您的话往上飘,不然摔下来非把自个砸扁不可。    
    门铃响起,是林驾夕,他踢掉鞋子嘴里一阵嘀咕,超市里白送、不要花钱似地人挤人。他一回头望见沙发上朝他微笑的庄好先是愣了半晌。你怎么来了?算是打招呼,可是他声音不大,隐约有质疑责备的不快。    
    这怎么说话的,人家是我请来的贵客,没料到吧?我越看这小孩越喜欢,要我是个男的,非拉着扯着腻味着她不可!    
    哼,你要是个男的……林驾夕在客厅里左右踱了几步,干脆坐在庄好身旁的单人沙发上,伸手按开了电视机。林太太在厨房忙开了,炒菜的声音阵阵传来。他眼盯厨房紧闭的门,问,干吗跑这儿来,也不事先吱一声?庄好不说话,只朝电视看,嘴角微微地翘。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进行十字交叉,生硬和尖锐的角度。半晌,林驾夕沉不住气了,阴阴地扒拉嘴皮,也没怨你的意思,可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多容易露出破绽,总不至于在此时此地逼我挑明表态吧?庄好还是嘴角微翘,有点不屑有点执拗,她只目不斜视默默朝他的位置挪了挪身子。林驾夕点燃一支烟狠狠抽了两口,视线依然不离厨房,我不希望你跟我太太搅和在一块,弄得我心里很乱。庄好突然半起身凑上前去快速地一触他面颊,像吻像贴像咬了那么一小口。她动作奇快,收回身后面不改色,让他一面怀疑自己紧张出幻觉,一面又吓得面如菜色。    
    庄好笑了,先是捂住嘴压抑地笑,然后放开手笑出声,最后咯咯清脆地笑,笑得厨房中的林太太也好奇地走了出来,什么事那么可笑?    
    太逗了!刚才电视里演个专门欺骗小孩的坏男人,小孩火了,上去张嘴就朝男人脸上啃了一口。小孩转脸面无表情,男人又不便声张,只好强忍尴尬和怒火摆出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笑死我了。    
    在哪儿我也看看。林太太并不觉得太好笑,仍然礼貌地凑过来表示兴趣。    
    没了,林驾夕不喜欢看,换台了。庄好抓起遥控板假模假式地按了几下,面露遗憾,大概演完了?看林太太重新返回厨房,庄好跟林驾夕相对而笑,只是不同的笑而已。这回林太太没露头,倒是他们女儿悄磨蹭到他爸爸怀里,问笑什么啊?庄好当然不能再重复编下去,她顿时哑然,是啊,到底有什么可笑的啊?林太太贤淑优雅热情好客,林驾夕心怀忐忑不偏不倚,他们的小孩不大点却出于本能地困惑多疑。看来看去最可笑的倒是自己,心怀不轨前来窥探,踌躇满志企图挖掘婚姻不幸的线索,看见一片白,哦看似平淡却富于变幻的白色婚姻!这就是林驾夕所描述的、庄好所设想的白色婚姻。    
    庄好知道一切都如白色般——并不简单。    
    开饭了,比赛看谁先洗好手!林太太对女儿眨了眨眼。小女孩咧嘴咯咯地笑,居然伸手去拉庄好,庄好姐姐我们比赛!快点啊,快点!看庄好发愣,她的小手又没轻没重地加了一份蛮力。庄好对她忽生的难分好歹的亲近的确产生了一秒钟犹豫,但是她很快调节过来,突地从沙发上蹦起身朝卫生间跑去,紧跟着小女孩咯咯的笑声和尖叫。    
    庄好姐姐你输了!小女孩吃着饭仍然意犹未尽。    
    傻小孩,人家姐姐让你呢!林太太用手抹了抹女儿额头,小孩一高兴起来就爱冒汗。我就说这孩子非喜欢上你不可!瞧,让我说中了吧。忘了妈妈怎么教你的,要给姐姐夹菜。    
    小女孩果然颤颤悠悠拈起块排骨滴汤带水运到庄好碗里,说,庄好姐姐要吃肉,精肉只含蛋白质不会发胖。    
    哟,小小年龄居然懂得营养修身,这孩子简直聪明得出奇冒泡。庄好赞道。    
    小姑娘备受鼓励,得意地开始搬运其他菜,吃番茄吧,维生素多多,脸也会长得红红润润,跟番茄一样漂亮。大家都被她逗乐了。番茄漂亮吗?庄好拽拽她的小辫子,让我来告诉你怎样才会漂亮。我们每天要吃五颜六色的食物,摄取五颜六色的营养,黄色的鸡蛋、绿色的蔬菜、褐色的肉、白色的米、紫色的茄子还有你最爱吃的巧克力豆。小姑娘这可来了大劲头,赤橙黄绿青蓝紫一顿数,掏出平生所知所有色彩来比对桌子上的色彩,数一种颜色就夹这个颜色的菜到庄好碗里,汤水淌了一地,溅到庄好浅色的毛衣上。她筷子还夹不紧的小手,她没轻没重缺乏控制的劲儿道都让庄好不安,庄好只好不动声色地躲,躲得非常辛苦。小姑娘忙得不亦乐乎,一头汗水又冒了出来。林驾夕呵斥两句企图遏止她数颜色的激情,却根本不起作用。林太太笑得甜蜜,欣赏自己孩子忘乎所以的聪明,只偶尔帮她擦两把汗,不反对就是暗暗支持,小孩子比谁都明白。也难怪小姑娘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伴随她飘忽不定的尖叫和笑。庄好暗中恼怒自己,恼怒自己的即兴发挥,恼怒自己无法控制的窘迫状况。小孩让人担忧的胳膊终于一挥,将半杯橙汁掀倒,实实在在地泼了庄好半脸半胸。杯子滚到地上碎成大大小小透明的弧瓣,橙汁圆圆长长地在白色地板摊了一片又一片。    
    林太太手忙脚乱收拾残局,嘴上免不了斥责两句,弄得庄好心生内疚,赶忙替小孩说话。她边擦拭毛衣和脸上的橙汁边强装笑颜,眼光不经意间瞥见脱掉鞋半蹲在椅子上的小孩,她毫无惊慌表情,相反显得过于镇定和漠然,她从桌上看到桌下,从庄好胸前看到嘴看到眼,然后她别开眼。庄好心中一惊,林太太说得没错,她跟自己的确相象,说不上哪里,但是那一刻庄好明白这绝不是一个小孩简单地将眼别开,那是瞪,一个饱含爱憎内容的动作,一个恰好的没法儿挑剔却又无法忽视的控诉。    
    庄好再也不愿注视屋子里这三张表情各异的脸,忽然间她只很想离开这里。林驾夕做了个拉扯庄好衣角的动作,动作太小又缺乏决定性,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是想象中还是现实中的一个动作。    
    庄好独自漫步在商场里,胸前是橙汁染的一片黄,深浅不同干湿不一的印迹。庄好愿把这片黄久久挂在胸前,最醒目的地方。来自陌生人四面八方的目光纷纷交汇在那里,或者满带疑惑,或者不屑一顾,再或者好奇,她都愿意那么晾着,以大义凛然无需掩饰的表情。是的,她拗着劲跟大家展示一个孩子对她的宣战旗帜,对她暗中的报复,对她天生阴谋地排斥;展示她并不正大光明的恋爱,她掩饰已久的委屈,她边不忍边更加坚定的决心。她半亢奋半忐忑地晾这片黄,仿佛这样坦荡就会充满应战勇气,就会晒暖风干那片湿漉漉的阴霾。    
    手机响了半天庄好才回过神来,是林驾夕,他问她干吗呢,还说他终于找到机会拨通电话,希望她别胡思乱想早点回家,其他一切上班后再说。    
    庄好没来得及决定采用何种态度搭话,林驾夕已经匆忙间挂断电话。叫匆忙大概不够合理,他总至少显得气定神闲,短短几句话把该表达的统统表达,有关注有理解有大局在握的安稳,还有份让人难以猜度的中立和威严。庄好收线后禁不住叹了口气,这是她从他们家走出后叹的第一口气,瞬间走失掉积攒了半天的士气。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只是个小孩,无法掌握主动,只能仰头默默等待,等待他额外的施舍。一口又一口,他想喂她时才喂,并非她需要他时他就喂。他要她长成他要的小孩,她却不要当他听话的小孩。    
    简直就是一场阴谋!    
    庄好回想起跟林驾夕三次戏剧般的“生死别离”,什么交通事故、什么火灾,说不定都是他一手制造出来的惊心动魄,自己还傻得以为乃冥冥中安排的考验。最后一次是自己开的玩笑,不大不小,却将他坚定地拉了过来。记得他静静地流下两行泪,说傻小孩,我再也不要,再也不敢放开你了。冥冥之中难道是庄好自己耍的小小阴谋成就了这段感情?    
    林太太,一个姿色平平却难测内蕴的女人,从最初台上台下的目光交汇,到最后收拾残局,她一直待庄好非比寻常的好,好得必然又好得蹊跷,好得仁义又似暗藏心机,好得让庄好只能傻傻得听候安排。被她安排包扎伤口,安排参观他们的幸福家庭,安排小孩子的一场可爱闹剧。庄好可以想象自己走出他们家门,林太太转身之后的表情,哼,跟我斗!很戏剧化的画面吧?庄好又禁不住暗自自责,谁能对林太太这样的女人如此卑劣猜测?庄好只能默默叹第二口气,这就是林太太的高明之处,庄好自己还嫩着呢!    
    庄好无比沮丧地靠在商场环状栏杆处,等人的模样。她想得头疼脑涨,就转身背朝人群。感觉呼吸舒畅起来似的,原来胸口这片黄色并不轻松和简单。她地处商场四层,目光平齐处挂盏长长吊灯,水晶珠子串串晶莹剔透,各个侧面反射出眩目的光和色来,在整个金黄基调上涂抹出神秘而高傲的光晕。多么完美的灯和光啊,庄好看呆了,莫名的激动、温暖在心中层层荡漾开去,她终于看见自己梦想中的生活的模样。    
    生活应该是这个模样,透明却丰富,很好。    
    


第十章爱是一段灰

    周一上班庄好就听说林驾夕到澳洲培训三个礼拜的消息。最好去死,有能耐别回来!庄好边借整理文件摔本子砸书边咬牙切齿地暗骂。    
    林驾夕当然死不了,没事一样回了公司,仅仅脸色略微黑红。一定是在黄金海岸晒的,唉,那片耀眼的白沙碧蓝的水,庄好暗暗叹了口气,想,这个男人甚至从未留下某年某天同游某地的承诺。她曾希望就在黄金海岸,就是跟玻璃墙后的这个人。他看来轻松和平静,她就越发沉重和患得患失。他施以同事间的关怀,她便回报更标准同事般的尊敬爱戴。突然她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三个礼拜,三个礼拜啊,林驾夕不简单的白色太太已经整整得意了三个礼拜,林驾夕鬼灵精怪的丫头也长大了三个礼拜,不知又萌生了什么新鬼主意,想着她恨恨地也就笑了。    
    崔嫣和芭蕉老公随庄好一齐搬到装修好的新房子,崭新却缺东少西地过着。    
    崔嫣并未改变跟庄好同床的习惯,顺其自然将自己的衣物杂碎大大小小搬进庄好房间,不需要赞同也没人反对。尽管芭蕉老公的房间又大又明亮,一张双人床也是柔软温馨的。    
    这两大幅结婚照往哪里挂好?庄好终于找到切入点。    
    又不是我俩的婚房,顺墙脚就得。    
    庄好气得头一晕,一把揪起崔嫣的被子就往芭蕉老公的床上扔,然后哐当摔上自己的房门。    
    别把我关外面,求求你了!崔嫣站在庄好门外边抠门边小声央求。    
    老夫老妻了还害臊啊,回自己该回的房间,别跟我讨价还价!    
    好吧。崔嫣勉强答应,那我明天晚上睡回来啊!    
    庄好又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口气。这算怎么回事,真正第三者当不成功,到不情不愿不知不觉搅了这一双。    
    崔嫣嘴上恨着庄好,说,你寻思第三者好当?别人的饭好吃,给你吃;别人的衣服好看,让你穿;别人的人也是随便摆出来供你摆弄让你爱的!    
    庄好笑得拱在床上,把自己窝上好几个弯,像个歪七拧八的魔术棒。她蹭来蹭去左扭右扭,长发胡乱散开、纠结,盖住了她的视线。她就那么半睁双眼,别着腿,拧着胳膊,撅着屁股僵持,自己跟自己较劲,直到所有的关节肌肉都酸痛起来,她才半委屈半生气地慢慢释放开,那一刻更疼。我——想——结——婚——!庄好大喊一声,崔嫣紧跑两步过来扣两下门,芭蕉老公也往这边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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