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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小女人的妖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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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终于松开了手,女人就真的跟着跳了下去。林小翘强调道,你用了“我”字。    
    是的,整个就是我。田微微出了好一会儿神,终于应道。你哭了吗?这不是我的幻觉吧,我不确定,就像我不能确定当初是否真的冲她喊过“去救它吧”,我觉得那只是我的心在喊,又觉得我其实用嘴喊了好多好多遍。    
    林小翘找不到更好的词接话,她真是不了解眼前这个甜甜美美的女生啊,她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安慰她,或者痛斥她恶毒的灵魂。她也不确定她是值得同情还是憎恨的,于是她决定转移话题,你的故事跟武月或者令贤根本无关?    
    是啊,那也没什么,反正你知道我是怎样毒如蛇蝎的女人,还会意外于我的一个拥抱,一个接吻?她自嘲地笑了笑,这个故事,我只讲给你一个人听,因为你的灵气和善良,也因为……我将从你的生活中永远退出。其实,我并没有忘记我们的游戏规则。她说着就慢慢掀开毯子起身要走。    
    林小翘急于阻拦,突然脱口而出,你真有那串水晶珠链吗?    
    哝,就是这串。她扬起下巴从毛衣中拉出一条项链,灯光下闪闪烁烁,像玻璃、像万花筒,像心灵吧。林小翘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等她回过神,田微微已经带上了大门。不,是那个叫李格俐微的小姑娘。


第七章武月说灵魂香水

    我认识李格俐微的时候,她已经是田微微。是的,我们这伙注定好在名字上下工夫。对别人来讲,名字是一个代号,一个人的印章;对自己而言,名字代表一种生活方式,预示了冥冥之中人的命运。我并不清楚“李格俐微”所代表的那段生活,但是也并不羡慕你,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会痛苦。而“田微微”对于我,就是一整个现在的、即时的她,看得见,摸得着,真真实实摆在面前的她。    
    我承认,初见田微微那天,我根本不该对她印象深刻。她是令贤带来的,一只手在他手中,另一只则莫名其妙前后晃悠。她让人感觉到一种动态的不安,可惜无法在她眼中求证。她长而厚的刘海儿泛着光泽,严实而优美地以一个弧度遮盖住她低垂的眼睛。我只好坐在凳子上伸长、扭转脖子去看。她觉察到我奇怪的姿势,先是杏眼圆睁,然后就笑了,笑得眼睛、眉毛和嘴角都弯弯的。就那么一笑,让她每个细胞、每根头发,每丝苍白后面的血色都活起来,仿佛一个瓷娃娃的复活。    
    三个细微的人,同时发觉到这个细微的变化;一种更细微的变化则在三人内心悄悄潜伏,渐渐发酵。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想错了。其实,第一次见面后,我们相安无事地吃了第一顿饭,聊天、调侃、喝少量的酒,之后就把这个状态保持了整整两年。还记得那天,乘田微微走开,令贤一把搂着我肩膀,姿势醉了,眉眼却醒着。他嘴里喷出股淡淡的酒气,说,兄弟,你贤哥谈恋爱了。我也搭过去一条胳膊,狠拍他肩,哈哈大笑。不能再狠的狠,不能再笑的笑,仿佛这样才能表达出我有点装相,有点嫉妒,有点讥讽,同时还绝对的万分真诚。我不说话,他也知道,我真心真意为他的生活状态感觉满意。    
    笑到放纵处,一低头就望见我脚上一双皮鞋,真他妈的,这才是我的生活状态!它用料精良,乌黑锃亮,冠冕堂皇,还带点小资情调的花边;它精致大方、够分量、拿得出手还让人不能轻视。可是你不要真正靠近,你,我指你林小翘,你不能,我也不允许。否则只能看见前年的尘埃、去年的泥土、今年的水渍,尽管无据可考,却无所不在、无孔不入;还有那一股微妙的气味,从皮革的每个毛孔不断往外泄漏,感觉有一点潮气,一点捂久的汗气,还有点发酵的酸气,它并非优美的气息,有时候却让人无法抗拒,甚至有点喜欢。对,这就是我有点糜烂、有点低俗却因此有点吸引力的灵魂气息。你说什么?你说我的比喻让你恶心?那是因为你不敢直视你自以为高贵的精神领域。    
    不要动怒,女人的确比男人高贵。    
    我今天告诉你,不怕你质疑,毕竟你早晚会用真实的双眼发觉。其实——男人的内心世界都无比肮脏。那里有急功近利的细胞,有贪得无厌的细胞,有狡诈阴险的细胞,有无情自私的细胞,有激情泛滥的细胞,这些细胞不断繁殖,不断交融就构成复杂又巨大的一个虚无体。作为一个男人,我把这个虚无体看得无比透彻,因此我热爱女人,无论丑的、胖的、吝啬的、傻呵呵的。用你的话说,我饥不择食。无所谓了,相比而言,她们的世界多洁净啊,最多不过耍点小聪明、发点小脾气,其实只为唤起大家对她的重视,过分吗?怎么过都不算过!我于是更加心疼女人,哪怕陌生女人。有个下午在街上闲逛,看见一位黑衣黑裙黑墨镜的女人,她走路姿势十分奇特,一脚高一脚低,双腿快走成了O型,胯骨还不住往外挺,一下两下,我真担心那骨头迟早得冲出皮囊。而这个姿势只缘自她脚上一双崭新的尖头细跟儿高跟儿鞋。女人的眼光是敏锐的,多少过往的大小女人发现了她那过分夸张的姿势,有的掩嘴而笑,有的窃窃私语,这就是女人对待同性毫无掩饰的精神抵御。我实在于心不忍,就快走几步,跟上前面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的女人,小姐,你的鞋子似乎不够合脚,如果愿意,可以扶着我胳膊走。她摘下墨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你或许会固执地认定不幸,可是,她情我愿地,她就走进了我肮脏的男性世界。我不隐瞒,这样走进走出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为什么来来往往却没一位真正停留?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最后我郑重告诉自己:只因我人格分裂。冥冥中一定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它把我的人格分割为两部分:精神感受与肉体感受。于是出入于我的世界的女人,也被我相应划作两类。    
    从来没有告诉你,我跟令贤在大学住上下铺,我们一起打过饭、打过球还打过架。他的鞋我穿大两码,插两双鞋垫我照样能踢球;我买新衣服,即便穿成紧身衣他也得抢头一遭穿。我俩的世界如此接近,可是我居然毫无察觉,他的世界多了个田微微,在她还是李格俐微的时候。直到他把她领进我们毕业后租的小屋,301,已在他们认识一年后,也是他们真正交往的开始。这让我不能不感觉诧异、别扭和陌生。最让我无法承受的是,我逐渐意识到令贤不让我知晓的原因:他明白、他担心我会爱上这样一个女孩,谁叫我们的生活如此相似、如此贴近。    
    他的顾虑不错,我从第一眼就已经爱上了田微微。也许由于我争强好胜,也许由于我自知永远得不到她,也许还因为她眼中无底的痛苦和无底的善良。等她从卫生间回来,我居然无意识地深吸一口长气,朝他俩敬了最后一大杯酒。很久以来我都问自己,何以吸那一口长气,毫无缘由地。终于有一天,当我走过太平洋百货的化妆品柜台,小姐冲我喊,先生买瓶最新款香水吧,她手上一喷,我顿时醒悟:那一刻,我深吸了一口——我的灵魂香水,并为此万般欣慰。    
    你不会了解田微微,谁有本事把她那深埋的个性真正译解?但是我能,当你把她当做你的灵魂香水的时候,你也能。她是感受过真正痛苦的人,不然她长不出一双无底的眼睛,因为无底,我能想象她往上爬、她远离痛苦的愿望有多迫切,也能理解她付出怎样一颗真诚的心去珍惜幸福。她是个多么善良又知足的小女人啊,令贤经意不经意送的小礼物她都无比珍爱,连包装都完整保留;她永远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即便千错万错也是自己的错;她长了多么宽容的一双眼睛,能把他人的优点放大再放大,然后她毫不保留地赞扬你,她真心诚意地恭维你,生怕你不能意识到你有多美好。    
    这样人还不正是我的灵魂香水吗?在我失意落寞的时候,我总企图悄悄靠近她,也许仅仅站在她身后,她也能感应到我的不安。我坦然承认我的卑微怯懦,她布施她的慷慨之意,以至于有时候我会产生某种幻觉,或许我是她怀中永不摒弃的孩子。就那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对我,就够了。    
    另一方面,我又放纵着我的肉体感觉,这是全世界(大部分)男人都在做的,又是全世界(大部分)女人都在痛恨着的。一个复杂、多元化、进行式又无可避免的大规模行动。男人啊,越堕落越快乐,越快乐也越失落。我带这样那样的女人走过她身边,未必有信心刺激她,却绝对刺激自己寻求到更高再高的境界。她只那么空洞地望向我,事前和事后;我于是那么渴望得到她的宽恕,得到虚脱后彻底的冲涤。她一次次用最动人的清香驱逐我内心阴晦的气息,却注定永远驱逐不掉。或许,或许由于我无法把这灵魂香水真正在握,那么,就让我的人格斗争到底、分裂到底吧。    
    不管你信是不信,那天在门外,我跟田微微是第一次接吻。说不定我比你还要意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安排,我跟她在楼下遇见,就一起上楼。楼道漆黑,只安有声控灯泡。走三层楼,我跺三下脚;她跺三下脚,走三层楼。奇迹的是,竟都在同时。她忽然停在门口,似有千言万语。直到灯暗下来,她还是张不开嘴。当我们再次同时跺了下脚,灯泡重新突兀亮起,我第一次看见她眼中涌动的泪水。    
    吻吻我吧,吻吻我卑微的灵魂吧。    
    我整整两年的猜测终于得以证实,是的,我们终于可以走到一起,只因我们都拥有同样卑微的灵魂。而令贤,他自信、强大、多才多艺,他永远只能做她的精神偶像。


第七章令贤说精神偶像

    如果把你放在三年前北方城市的某个街角,你跟田微微相向而行,你一定认不出她来,只因那时候她叫李格俐微。    
    有点悬乎?绝不。    
    三年前的某个秋天,我在大学的荷塘边第一次与她相见。她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发呆,手上的笔忽然掉在地上,她赶忙拾起,继续画她的素描。我探头,发觉她居然在画枯萎萧条的荷塘。重要的是,整个背景被她用炭笔打成一片黑,只把几根枯枝映衬出孤独的白来。我正想说点什么,她转过头,露出一张冰冷和漠然到底的绝色面庞,她的表情在十秒种内一成不变,仿佛眼前无物。我只好在她回头的时候静静走开。    
    再次遇见她就在当晚,她同样的装束站在楼梯口,跟几个吞云吐雾的家伙。不知为何她一声尖叫,叫声伴随放荡的笑声在教学楼楼道里格外突兀地回荡。我惊愕地抬头,看见她细长的手指正在他们身上随意跳跃、游走,弹钢琴般的狂野,这居然让我揪心地疼。也许五秒钟,也许十秒,或者更久,她轻飘的眼神终于晃过我,手指顿时僵硬地定格在某处。    
    她精灵的手指缓缓朝向我,仿佛一种倾向或者暗示,我不确定她是否需要解救,但是我做了,像位持剑的王子。我几步跨上楼伸手去拉她,她手上无力,就披头散发跟我狂奔起来,我们蹿下黑咕隆咚的楼梯,跑过毛茸茸的草地,奔过野风凄凄的树林,止步在荷塘边的凉亭。年少时分的冲动啊,想来人生能有几次?    
    我……我就跟定你了!她手扶双膝,气喘吁吁却无比坚定地说,脸上还挂着激昂的笑意。近处是她半透明的瞳孔,远处是荷塘枯枝,再远处,就是一片碧蓝碧蓝波涛涌动的大海。    
    我有点惶恐,甚至向后退了一小步;或许我自以为在退,她却看不出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其实笑起来很甜,指真心实意的笑。    
    我叫……田微微。    
    就从这一天起,她改名换姓、投胎换骨做起了田微微。那时候她还是艺术系里一名大二女生。    
    她的世界其实多小啊,小到没吃过生日蛋糕,没坐过云霄飞车,没在影院看过电影,没有影集,没谈过恋爱。她简单得像个初生婴儿,我简单赋予她这一切,她就简单地崇拜我、赞美我、热爱我、钟情于我。    
    看起来非常简单,不是吗?    
    田微微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她从不跟我讲述儿时的轶事,更不提家庭。被我问急了就说家里只有父亲,在中学教数学,她放假回家也不一定能讲上句话。我大为惊讶,我实在无法相信,眼前天真单纯的田微微在讲述自己的父亲,心平气和,毫无感情。我说,你应该热爱你惟一的亲人。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我,你就是我的亲人。我搂她在怀,心中有点混乱。后来被我发觉她偷偷为我画的素描肖像画,左上角用隶书小小地写道:“亲人:”两个字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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