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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向梦葵紫龙佩-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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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面接应,真正失陷,却也不必管我,免得让敌人围困,遇上事,连个走脚报讯的人也没有,我们找个隐僻之所,调息再说吧?”
  苍鹰老人和云姬,知道神丐心意,再上神女峰顶,惟恐敌人发觉,云姬突然想到,附近有处壕沟,里面却有一座石洞,群匪极少注意,暂时栖息,绝无大碍,把此心意说出,两者自然赞同,当由云姬引路,偏向左转,穿过一处灌木矮林,即到达那壕沟之处。
  山壕上狭下宽,深可逾丈,藤葛滋生,几无入口可寻,云姬却熟悉此间地形,跃上一处春藤,双手一拨,现出一块大可容人的缺口,她也不作无谓客套,往下便攒,两者也随之而入。
  ’壕沟之内,水深盈尺,阴暗异常,但多露出水面的石头,彼此都是武林高手,夜日精锐,虽在暗中,却能见物,立即踏石而行。
  石壁当中,却有一处洞口,高约二叁尺,由於空隙直通洞顶,竟有阳光射入,圆桌似的天然石块四处,可作卧息之所。
  叁人就在洞中调息一阵,神女峰大雨未停,天山神丐喜动不喜静,竟从石墩上一蹴而起,注视苍鹰和云姬两人,正在垂帘内视,也就不忍惊动,闪身出了洞口。壕沟内大雨淋漓,忙将体内罡气,贯注全身,可也作怪,雨离神丐身躯,犹有四五寸,竟纷纷往旁边飞落。
  老化子把手中打狗捧朝上轻轻一搅,正待飞身外出,忽闻附近竟有人耳语。
  凝神一听,却是义勇寨的巡山头目。
  只闻一人出语埋怨道:“这麽大的雨,寨主却雷厉风行的着我们巡山,巫山十二峰,大岩小洞,数以千计,无一处不可以藏人,就是全体分头出巡,也不一定就可把敌人藏匿之所发觉。”
  另有人沉声喝道:“唐巡目,我劝你还是小心为佳,随口抱怨寨主,你有几个脑袋!再说,目前正是寨里多事之秋,连祖师那麽厉害,也不免败于一个小孩之手,并会闹出窝里翻,寨主之见,认为巫山还藏了不少敌人,能把金牛绝谷的人,早点解决,就可免去多少顾虑,只要雨一停止,就大量使用火攻,同时加强巡山,以免外敌扰乱,命令正在风头上,岂是抱怨得来?”
  姓唐的巡目,冷笑一声道:“王头领,大雨天巡山,说说闲话,就把‘抱怨寨主’这项大帽子往我头上压来,这罪名,我可不承认,不管火攻水攻,反正已闹了四五天了,看情形,再有十天八天,还是解决不了,人未捉到,可把自己的人先整倒了,我看,大寨主明知火攻不行,何不立即趁着雨天,引道山洪,注入金牛谷内,反正谷口已堵,把人活活淹死作数,偏生只喜火攻威力强大,要一试再试,才决定取舍,你说多磨人!”
  两个小头目,争论不休,就此走过,却听得天山神丐心头一栗。
  暗道:“好厉害的匪徒,计谋愈来愈毒,无论如何,我得把这情形,通知谷内的人,让他们好作准备,并为他们制备一点食物。”
  于是顺着壕沟,从最偏僻险峻之地,溜下峰头。
  为着用玄门罡气护体,恐惊世俗,特地买了一柄雨伞,把脸遮住,往巫山城的途中,义勇寨的匪徒,虽然安了不少眼线,但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衣衫褴缕的老丐,正是一位风尘异人,而且屡在塞中,大捣其乱。
  神丐原本嗜酒如命,自入神女峰,所遇惊险重重,时间上刻不容缓,连酒也无法享用,进入城镇,正是晌午穿入西街,第一件大事,就是寻找酒店。
  临江酒家,位于江滨,上有高楼,下万雅座,品茶饮酒,两得其直,犹以雨天,家道丰饶的人,闷坐家中无事,昂然登楼,一杯在手,心旷神怡,过境的人,复以该楼位置特殊,风景雅,晚间且供住宿,乾脆歇足再说,有此种种因素,此处酒楼,称得上:
  “座中客常满,林里酒不空!”
  老叫化见酒心喜,也不管人多人少,手提打狗棒,缓步登楼。
  也算他酒运好,靠左边,尚空出一单一双两处座位,跑堂的看他是位穷叫化,不由皱了皱眉,但买卖人的规矩,只要人家肯出钱,你可不能挑剔他的身份,只好在神情上现出冷淡,天山神丐,他可不管这些。
  拣着那处单座,坐了下来,把手一招,想叫堂倌,可是那东西偏把眼睛望到别处,洋详不睬。
  神丐不由暗中想到:“生意人十之八九都是狗眼看人低,势利十足,如果你有钱有势,他侍候你惟恐不周,否则,就得受他闲气。此处堂倌,正是这种典型人物,我得出手戏耍于他。”
  于是伸手打了一个哈欠,双手往後一扬,那堂倌突觉前面有股吸力,身不由主,朝着神丐桌前便跑,楼厅客座极多,堂倌如同疯了一般,也不管有无桌椅人客挡路,对着便闯?
  只闻哗啦啦一阵乱响,立时杯翻盘滚,桌倒椅飞,连人也被撞倒不少。
  宾客中,自有不少认为堂倌无事惹事,怒吒呼打,有那火爆脾气的人,竟尔擦衣卷袖,挥拳踢腿,动起手来,于是楼上立时秩序大乱。
  那堂倌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更被人打得眼青鼻肿。
  店东宋氏,是一位六十余岁的老头,不但见多识广,而且狡黠异常,一见情形不妙,赶忙打拱作揖,大陪笑脸,安定来宾,除令堂倌叩头陪罪外,并立嘱厨司,重整杯盘,酒筵之盛,较之原定者只有更好。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面人”,宾客揍了堂倌倍,赚了酒席,肇祸者还跪在地下陪罪,气已出足,也就不再计较。
  天山神丐故意冷笑一声,那笑声使堂倍听着,不由毛发发直竖,赶忙从地下爬起,跪倒神丐面前,其他堂倌,赶忙送上酒菜,神丐不由暗中叫妙,立时捡着大嚼大饮。
  一场风波刚过,楼下忽传了一声“客来!”
  人未到,香风先临。
  登楼的却是一位红衣少女,和一位年青武士。
  那少女,一身粉红一紧身贴肉红绫袄,百摺粉红裙,粉面丹唇,不愧是婀娜红粉,只可惜秀眉双挑,配上一付叁角眼,显得颇为泼辣骄纵。
  随在身後的年青武士,却也生得蜂腰猿臂,一表人才,但目光游离,嘴唇太薄,不流于狡诈轻浮,即便带着叁分狂妄。
  两人身上都背着长剑,挽着革囊,太阳穴鼓起老高,显见武功已极具火候。
  一上楼,彼此高谈阔论,楼上嘉宾满座,两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堂倌忙含笑招呼,引人入座,动问酒菜。
  那少年把眉毛一挑,意似不耐道:“尽好的携来就是,照算钱:”
  又见自己的座位,靠近天山神丐,自以为是浊世佳公子,和老叫化比邻,不由把双眉蹙起老高,老大不愿,但楼上已座无虚席,想换却也不行。
  神丐见多识广,早猜知两人所属门派,不由暗惊道:“难道毒龙老怪的信,已经产生作用了麽?如此一来,金牛绝谷的人,危险只有更多!”心里思索,却毫不现诸神色,装着吃酒,暗里却细听两人所谈。
  那年轻武士道:“徐师姐,我们这次下山,虽说是查明事实真象,但陈师弟,至得掌门欢心,连大师伯和几位师叔,也都存心向他,师傅派遣你我时,掌教师叔,尚一再犹豫,几乎惹翻师傅动火,几次力争,才成定论,要求使用师祖符令,着他立即回山,掌门人始终不肯,最後大师伯和两位师叔,虽然出面打圆,由掌门人亲笔书函,嘱其立返,然而函中偏说,一切可按情形,由师弟相机处理。
  师傅正待反脸,大师伯立偏向掌门,明虽劝慰,暗中却有责怪师伯之意,谓其过分强横。
  这一来,才使他老人家,藉着大巴山访友为名,亲自下山。
  “看情形,他老人家也该到了!”红衣少女,立时冷笑一声,大拉拉的说道:“我就不信陈师弟,他能吃了豹胆熊心,置掌门函令于不顾,而和那些历代世仇的昆仑弟子缠在一起,不管他怎麽冷血,以及护卫他的人多,师傅正门规的广成铁剑,真正使了出来,陈师弟的项上人头,可以保得住麽?我和你吃了饭,休息一阵,稍候师傅,真正他老人家不来,也不妨立赴神女峰,见过阴山朱翁,探明师弟去处,而後拿着信,当面给他看,回山便罢,否则,只有动武,实施捕拿?”
  那青年武士,不由沉吟道:“师姐所见,自然不差!只是陈师弟的武功,不但得师门秘授,说还获了部份失传的拳功剑术,连太乙五灵掌、七十二式飞云剑最後一十二招,他都学会,手头上,还有一柄稀世之珍灵虎剑,恐非你我所能抵敌得来!”
  那女子不由柳眉倒竖,杀气横生,只是脸儿太俏,使人犹觉喜怒咸宜,只闻她哼了一声,突然问道:“秦师弟,你往常自负已极,怎麽一提起陈师弟,似乎立即提不起胆来,恩师的一气神功,在师门已成绝响,难道你不曾学会?再说,师直为壮曲为老,我和你,是奉命拿他,而且还有师傅作後盾,怕他何来?”
  堂倌送上酒菜,果然旨酒嘉肴丰美无比,两位少年男女,不由彼此对饮起来。
  原来这两人正是崆峒弟子,女的是桃花女徐壁姬,男的却是赤阳剑秦坷,两人和陈惠元虽非一师所传,但说来都是崆峒十二弟子之一。
  崆峒派的掌门,姓陈名太清,道号大悲真人,在目前师兄弟间,排行第叁,如合着崆峒门中一位弃徒陆思南计算,大悲真人,应是第四。
  掌门夫人,原是陈一真的一位娇憨师妹,姓洪,芳名巧娘,十九岁,即和真人结婚,她不但是崆峒最美的女弟子,在武林中,也是艳名最着的人物,当时有句话:“西兰北巧,女中皎皎!”
  所谓西兰,却是指昆仑掌教的紫阳夫人陈佩兰,谈北巧,正是讲玉锁夫人,洪巧娘了。
  在目前,夫人在崆峒长辈中,排行第六,如合着陆思南和另外一位弃徒计算,玉锁夫人,应退居第八,至于另外一位弃徒,後有专章论及,此处暂时不提,以免重复。
  和大悲真人同门的大师兄却是一位俗家,也姓陈字一真,人称逍遥客,此人淡于名利,人极正直,和掌门师弟,交好莫逆,真人赋性颇柔,崆峒派的大事。有时不免策出此老。
  一般说来,崆峒长辈人物,大部都还正直,并无偏激之处,可是排行第二的一位,却是特殊。
  道来也是巧合,昆仑崆峒两派,本属道家,但排行第二的,偏是僧人,在昆仑,有苦行禅师。在崆峒,却有崆峒僧朱清元,两人虽然同属佛门,性格上却适得其反。
  苦行禅师,道行卓绝,对师兄弟友爱异常,但崆峒僧朱清元,虽然修为近百,却是一向刚愎自用。
  在年龄上,他不但和大悲真人相比较,相差数十岁之距,甚至比大师兄陈一真,也要长上若干,在他眼中,什麽师兄掌门,不但是老弟,有的甚至是乳臭小儿。
  他对昆仑派,成见最深,提起世仇,就得切齿几番着掌门人,劳师西征,和昆仑派一决高下,真人无法决断,几至弄得翻脸。
  大悲真人的两位师弟,老四湖海居士史仁,偏向崆峒僧,老五蓝衣秀士戴梦华,此人年纪最轻,学养极高,武功出众,为人更是方正不阿,连崆峒憎朱清元,虽然藐视掌门,对他却有叁分忌惮。
  玉锁夫人,赋性虽然温和,但临事却能当机立断,崆峒僧最是恼她,可是自从她走火入魔,人已全身不遂,连转动也需人扶持,长日地缠绵床第,自无法参入门中大事了。
  这一来,对崆峒僧而言,无殊去掉眼中钉,行动上,愈加飞扬跋扈。
  崆峒门中,在陈惠元这一辈,有十二大弟子,六女六男,俏哪吒陈惠元,排行最小,武功人品,却是首屈一指的一位。
  崆峒僧和湖海居士,所罗致的弟子,恰好占了一半,湖海居士,还稍顾大义,所教门弟子,尚不过份特殊,崆峒僧的门徒,则仗着师傅护短,专一的欺侮门中兄弟姊妹,人家只有敢怒不敢言!
  曾有一次,为着攻打昆仑,大悲真人,难置可否,朱清元勃然怒作,语侵掌门,蓝衣秀士看不过眼,不由冷然说道:“崆峒昆仑,相去不下万里,劳师远袭,殊非所宜,再说门中大事,掌门人如果草率决定,难免不蹈以往覆辙,详细考虑,正是掌门人稳重之处,还望二师兄切勿操之过急!”
  话语虽然来得娓娓,但显然不表赞同。
  崆峒僧拂然不悦。
  可是蓝衣秀士也剑眉掀动,看情形,只要崆峒僧再不识趣,他也不甘示弱。
  逍遥客陈一真,深知五弟个性,忙用话语岔开。
  崆峒阴山,相距不过千里,崆峒僧竟想联合阴山作为己助,必要时,竟不惜和门中翻脸,甚至废去掌门,自己取而代之,那时以一派掌门之尊,自可为所欲为。
  他因怀着此念,遂奔赴阴山,找阴山掌门玄风老道。
  五老潜修洞府,不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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