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都市生活电子书 > [翅田大介]+cutting+伤痕04+case+of+reincarnation >

第10部分

[翅田大介]+cutting+伤痕04+case+of+reincarnation-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ぢ湓诘匕迳系氖只捌穑贤啡肥嫡涯康靥崾纠吹缛说男彰N壹洳蝗莘⒌亟只昧λせ氐匕迳希褂媒藕莺莸靥ち宋奘巍5鹊绞只皇O乱欢盐薹ū媸对驳牟泻『螅倚乜诘牟皇什派晕⒓跚嵋恍
  我畏缩在房间的角落,一边注视着被踏烂的手机遗体,一边像只野兽般蜷曲着身体入睡。


  这个周末我完全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只与家人进行了最低限度的对话(都是拒绝用语)。我毫无目的地凝视着被自己破坏为废墟的房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到了星期一,我整理过仪容后走出家门。我利用一具最近几乎快绝种的公共电话打给学校,表示自己要进行出院后的身体检查。导师马上就相信我的说辞,看来我过去那种貌似优等生的表现在此发挥了功效。「记得向医院申请住院证明,不然以后你的出席成绩会很难看喔。」导师还对我这么提醒着,我马上以乖巧听话的口气答应。
  「谁要你管啊。」
  当话筒要挂回去时我又如此补充道。你算什么东西,根本就不了解我吧?
  我离开贴满电话交友还是什么广告的电话亭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晃。我信步走入一间咖啡厅,却对点来的咖啡视若无睹、持续发呆。平日的大白天有高中生出现在这,但却没有一个店员对此露出狐疑的反应。这世界就是如此吧,我心想。大家都太忙了,忙着自己的生活。
  第二天,我以同样的理由向学校请假,并继续在街头上鬼混。
  我走进电影院观赏一部甫上映的电影。虽然一开始我毫无兴趣,但灯光暗下来之后我就被屏幕所吸引。这部电影实在是太糟了。好像是国产的爱情片吧,但剧中却完全没有戏剧性的邂逅,也没有冲击性的转折,更没有令人忍不住拭泪的别离场景或完美大结局。影像与故事只是有气无力地进行着,并在毫无高潮起伏的状况下突然告终。这种电影根本是资金、资源、劳力,以及时间的多重浪费,真是太了不起了。我看到第二遍、第三遍时,每每都闭着眼睛、跷起二郎腿,在舒服的座位上陷入熟睡。
  第三天我决定前往比较远的地点。
  我搭乘电车来到海边,眺望着冬日那充满阴郁的太平洋。会在这种季节跑来做这种事的怪人,四周除了我以外没有其它半个。到了接近中午,我来到附近的便利商店,恰好看见架上的啤酒便顺手拿起一罐。虽然我穿着防风夹克而不是制服,但应该骗不过超商的店员吧。结果对方却轻轻松松地让我蒙混过去。轻而易举的程度甚至让我有些垂头丧气。我望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模样,结果真的怎么看都不像高中生。我试着对玻璃露出嘲讽的笑容,结果上头只出现一只几近饿死的野狗而已。
  从铝罐中流出的液体简直不是人喝的,真是糟糕透了。我从堤防的突出处用力将罐子扔人海中。糟糕透了。


  然后终于到了第四天——也就是今天。
  我依旧缺乏计划地在街上乱逛,但灵机一动后,我决定登上学校的后山。后山山顶有一处类似广场的地点,从那里可以俯瞰我所就读——之前的我所就读的学校全景。而眼前则刚好出现一群男学生正绕着校园跑马拉松的场景。就在一个礼拜之前,我也毫无半点疑问地混在那群人当中。但现在想起来,却宛若隔世的记忆。
  我沿着与学校相反的方向步下后山。冬日的树林中几乎没有生物活动的迹象,只有脚底下的枯枝与落叶发出干燥的声响。最后,我终于从神社后方进入神社。理所当然地,寒风刺骨的境内同样没有半个人影,只有空虚与寂寞的气息。
  我沿着社殿周围步行,无意间发现一座插着木板、并以小石子堆成的坟墓。或许有人把他的宠物埋在这里吧。我猜想里头应该是猫的尸体,因为小石子所堆成的形状跟猫有几分类似。
  我坐在坟墓对面充当建筑物地基的石阶上。石阶的冰冷渗过了制服的长裤布料,传达至我的皮肤。
  「……喂,死掉是什么感觉啊?」
  我瞪着猫的坟墓如此开口问道。这似乎是我久违的有意义发言。四天以来,我跟家人几乎没有真正交谈过。因为如果要解释太多反而麻烦,所以我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普通对话,但那种行为并不代表任何意义;在薄薄的一层虚伪皮肤底下,其实什么内容物也没有。这种表里不一的态度,我这几天以来已经愈来愈习惯了。不管记忆中曾出现什么样的场面,或是什么样的光景,只要以完全乖离与孤独的心态配合对方的话题就行了。
  所以,至少以出自内心的发言而论,刚才那句疑问还真是久违了。
  「死掉以后会去哪里呢?真的有天堂吗?真的有地狱吗?或是两者都不存在?类似魂魄这种——可以确认自己存在的玩意儿还会保留吗?假使没有灵魂的话……又会如何?我们生前所做的事不是一点意义、价值都没有了吗?真实世界的一切都变成了幻觉,不是吗?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
  ——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身体内侧的某个部分突然冷静地喃喃问道。
  你到底在做什么?这种从来未曾向他人开口的事,对一座不会回话的猫坟墓发表,不会觉得很愚蠢吗?要白痴也要有个限度吧。真是难看死了,简直就是个蠢蛋。
  「假使人真的有灵魂,那站在这里的我又是谁?假人?还是说两者相同?不,这未免太愚蠢了。或许把站在这里的自己想象成白日梦比较自然?『相坂和也』这个人,其实已经死过一次……」
  睡在泥土底下的猫当然不会给我任何响应。如果猫真的有九条命的话,真希望牠能从地底下爬出来陪我胡言乱语。
  「对了,话说回来,『相坂和也』这个人真的存在吗?不,我这么问好了,『相坂和也』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又来了,最后问题还是归结于此。
  『相坂和也』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关于这个问题我过去总是故意忽略,并要求自己暂时不管。否则的话,我就会对现在的自己变得无法掌握。在得知真相以前的我,到底是以何种根据定义『相坂和也』这个人呢?
  『我到底是谁?』
  这个陈腐得已经长出锈斑的问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当下坐在神社石阶上呼吸的我到底是谁……
  「……与其做这些事,还不如死掉比较轻松吧。」
  尸体无法思考,所以也不会产生这些烦恼。结果跟在这里问些没有答案的问题还不是一样吗?不然像猫一样好了,打从出生起就不必烦恼这些事吧?哈哈,我到底在想什么无聊的假设啊。
  我从搁在身旁的书包中取出被黑色鞣革包裹的登山刀。刀柄长度似乎是专门为我打造,握起来刚刚好。
  我以左手抓住刀鞘,利用拇指将安全装置弹开。刀身一下子接触外界的空气。暴露在寒风中的白刀,就像冬季的大气结晶般冷漠,只是不断发出对世界漠不关心的闪烁光芒。
  冰冷而锐利的刀刃逐渐向我左腕逼近。刀接触肌肤,压在表皮上,只是我还没动手去割。包括登山刀在内的所有刀器,如果不使劲对目标压下去或抽动的话,是无法切开物体的。但换句话说,只要是以砥石好好磨利的刀子,稍稍施加一点力道便能轻易造成伤害。
  我并不想自杀,但我脑中回旋反复的思绪不停干扰我。为了将这种陷入无限循环的思考或情感压抑下来,我只需要用刀划一下。为了暂时淡忘那些恼人的问题,我直觉想到的办法,就是眼前这种。
  在手腕上拉一条线吧。一条红色的线。身体其它部分只要保留『一片空白』就行了。这么一来,虽然这种治疗方式只能发挥短暂的效果,但至少我能获得片刻的宁静。
  我握着刀柄的手指此时增加了力道——然而霎时……


  「住手!」


  我耳边突然响起了少女力竭声嘶的吼叫。
  我将脸转向声音的来源。
  西周澪就站在我的面前。


  2


  澪激烈地喘着气,以一种彷佛是自己要割伤自己的表情,目不转晴地望着我。她身上穿的并非学校的制服,而是看起来活动较舒适的便服。虽然现在是平日的上午,但她似乎不想去学校报到。至于她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从她的表情便一目了然了。
  「不要……」
  澪微弱地喊着。她有一种想要表达的语意愈真挚、说话声音就愈小的习惯。
  但即使我明白那是澪心底真诚的渴望,眼前的我——
  「——妳很烦耶。」
  依然如此回答对方。
  「妳自己以前还不是经常这样,妳有资格阻止我吗?」
  「啊……」
  我恶毒地批评着。澪随即表情扭曲、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那是一种强忍疼痛的表情、强烈自责的表情,也是畏罪者的表情。
  我看见对方露出这种表情后——不知为何,胸口反而感到很舒畅。
  「……妳不要管我。」
  我将视线从澪脸上移开,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在登山刀与自己的左腕上。但当刀身即将碰触到左手臂时,却有一股拚死不放的力量扯住我拿刀的右手。
  「……放开我。」
  我情感枯竭、不知所云地说着。那就像是机械所发出的金属摩擦、辗轧声一样,自动地从我喉咙里滑了出来。
  「放开。」
  我对抓住我右手的澪再度强调道。
  澪摇摇头,用双手抱住我的右臂。这种情况下登山刀一不留神就可能刺入她的身体,但她依然愿以性命作为拘束我右手的屏障。
  「拜托你,住手……千万不要……」
  在我的印象中,她很少会出现如此难以压抑情绪的反应,还以颤抖、断断续续的气音对我劝戒着。就我所认识,她应该是一个沉默寡言、说话声平静、稳重的女孩——
  「……对喔。」
  此刻我的表情想必非常令人生厌。不过我虽然有自觉,但依然咧开嘴角发出痉挛般的笑容。至于我眼窝的肌肉,则根本不理会嘴边的笑意,连一动也不动。
  「或许妳也不是所谓的『西周澪』了吧。如果不相信自己的真实性,就无法珍重自己的身体。所以,我们才要以切断肉体造成的伤痛,来确认自己的生命,以及存在……妳应该比我还了解这个道理才对。妳以前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才要自残,我现在终于能亲身体会妳的冲动了。」
  随着夹杂嘲讽意味的讪笑声不断从我唇边漏出,我的表情也愈形扭曲、丑陋。这种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刺耳的笑声,以前我曾在哪里——曾在哪里听过呢?
  澪的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滑落下来。已经累积大量液体的泪腺终于无力抗衡,发生决堤。她死命咬着自己的嘴唇,用力纠着柳眉,然而这还是无法阻挡泪珠随地心引力落下。
  ……但即使她哭了,也依然没有放开我的右手。甚至因为不用再去管忍耐哭泣的问题,她双手的力道比之前还要坚定。
  「……放开我。让我划一下不就轻松多了?就算那只是一时、一瞬——剎那的也好,也能让我暂时忘却烦恼吧?所以……放开我。」
  「——不要。」
  她的语气中混杂着泪水的湿润,然而否定我的意志还是那么清晰。澪用来拘束我右手、登山刀的两臂,根本没有要就此退缩的意思。
  「……放开我。」
  「不要。」
  「放开我。」
  「不要。」
  「快放开!」
  「不要!」
  「放开我啦!」
  「我绝对不放!」
  尽管我用力挥动右手想把澪甩开,她那消瘦的身子依然发出难以置信的抗拒力紧紧抱住我不放。她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否会为刀所伤,甚至还以保护我的态势用肉体阻隔在我与登山刀之间。
  ——当时我的心情,究竟该如何表达才算贴切?
  我四周的声音与光线都消失了,只有眼前这位少女,是我能辨认出的一切。浑沌的浊流,以雪崩般的惊人声势向我仅存的认识目标吞噬而去。除了激烈的恼怒外,还伴随着奇妙的欢欣之情——
  「……如果妳坚持不让我自残的话……」
  我以放弃挣脱的口吻吐出上述那句台词。
  锵啷。
  登山刀从我放松的指间滑落地面。刀子发出一道决定性的撞击声后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如果妳坚持不让我用刀割伤自己的话——」
  在澪被泪水湿润的眸子中,映照出我此刻歪曲摇晃的身影。
  我的身影——正以空虚茫然的眼神露出倾斜虚伪的笑容。
  「——就由妳来伤害我吧。」
  我说道。
  「瞪我啊。」
  我站起身,像是要掩盖住她的身体般俯瞰着她。
  「骂我啊。」
  我空着的左手则倒过来抓住她的右手。
  「轻蔑我啊。」
  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