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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部分

080.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9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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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苏堤上,柳树已经褪去了绿意,枝条萧瑟,没有什么可看之处,湖水越发的清亮。
  这里与观云山庄仅有一里之隔,气候却相差甚远,山庄内有阵法之故,斗转星移,乾坤变换,温暖如春,仿佛身处暮春时分,而这里,却是江南的冬天。
  两人步履从容,并肩而行,堤上人来人往,游人们穿着棉衫,来观赏西湖疏朗的风景。
  萧月生一袭宝蓝长衫,容貌普通,但双眼温润如玉,光泽圆润,看着很舒服。
  任盈盈一袭月白罗衫,在来来往往的人当中,略显单薄,她有内力护体,却是无碍。
  一袭薄薄的黑纱挡在脸前,却将旁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人们天性如此,越是不让看,越是想看明白。纷纷盯着她的脸,想趁清风拂来时,撩起黑纱,看清纱下的真容。
  黑纱轻荡,她宜喜宜嗔的玉脸若隐若现,人们偶尔一瞥,宛如惊鸿,见她玉脸,宛如雷轰。呆呆怔住。
  一路之上,见到任盈盈容颜,顿时变呆者,几有数十人。
  任盈盈面色如常,目光如水,看也不看一眼。若非如此,也不会遮住脸庞,既然如此,常常令人失态,她已然习惯。
  两人漫步到了柳堤下。来到一只小船处。这是萧月生平常喜欢乘的小船,泛舟湖上,自由飘荡。
  萧月生解缆踏上船,任盈盈也跟了上去,小船轻轻飘出去,离开苏堤,驶向湖心的方向。
  迎面而来地清风吹动着任盈盈的面纱,不停击打她的玉脸,她索性将面纱摘下。露出宜喜家嗔的玉脸。
  小船行驶一会儿,停了下来,周围空荡荡的,五六十丈处有数艘画肪,听不到这边说话。
  萧月生转过身,屈指轻轻一弹,弹向船头的红泥小炉,炉子下面木炭开始燃烧。
  任盈盈一直低着头。似是在想着什么心事。默然不语,垂首之际。别有一股风情。
  他坐下来,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一口,望向任盈盈:“你来,是因为我废了你父亲武功吧?”
  任盈盈也坐下来,两人各据小方桌一面,面对着面。
  萧月生说话,她抬头,清亮的眸子望向他,定定的望他,似要看穿他的心。
  沉默片刻,她叹息一声,黛眉轻蹙,眸子如钻石,黑白分明,里面闪着失望:“为什么?!”
  “吸星大法,损人利己,本不应存于当世。”萧月生仰头喝了一口酒,慢慢说道。
  “莫要虚言搪塞!”任盈盈冷笑,嘴角微翘。
  虽然相处不久,但对于萧月生,她自问知之甚深,绝不是什么正义地卫道士,行事随心所欲,亦正亦邪,颇有几分神教弟子之风。
  萧月生看着她绝美的玉脸,轻轻一笑,点了点头,知道她对自己了解几分,随即,摇头叹息一声。
  “你父亲杀了我长沙帮的人。”他又喝了一口酒,声音低沉。
  “……”任盈盈默然,父亲杀人,她也不以为然,曾苦口婆心的劝阻,却毫无作用,任我行说,杀伐果断,纵横无忌,方是男儿行径,若是不杀人,称何男人?!
  他是父亲,纵然不喜,却也无力阻挡。
  “你也知晓,长沙帮的帮主乃我结义大哥,他杀长沙帮的人,岂不是挑衅于我?!”萧月生淡淡说道,眼中紫电一闪。
  红泥小炉汩汩作响,白气蒸腾,一阵清风吹来,白气飞散,溢出茶香,清气透体。
  任盈盈默默摇头,这些男人啊,个个都争强好胜,即使武功强横如萧一寒,也难以免俗。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一丝失望。
  萧月生瞥她一眼,任盈盈脸上地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暗自一笑,却并不解释。
  吸星大法,损人利己,本就不该存于人世,早晚会惹来血雨腥风,任我行身怀此法,若是只吸人内力,便也罢了,萧月生也懒得理会。
  但任我行吸过对方内力之后,竟将不会武功之人杀死,如此残忍行径,萧月生大感愤怒。
  若非他是任盈盈的父亲,萧月生早就出手取其性命。
  这般想法,他却不想对任盈盈多说,两人之间,自任我行出现之后,便已经不可能,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失望,对自己的感情慢慢消散,免得伤心痛苦。
  这一番苦心,他自不会与旁人说,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兴奋,想看看任盈盈的反应。
  自修炼之后,他地心态无形之中转变,渐渐脱离了常人地心境,超然脱俗,俯视众生,对于人世间的情感,越发觉得奥妙无穷,想要仔细探究一番。
  他转身一伸手,红泥小炉浮了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来到了他身前。
  伸手接住立在虚空的红泥小炉,斟了一盏,轻轻推到任盈盈跟前,淡淡道:“你父如此欺人。我若不动,他会越发肆无忌惮,会杀更多的人,我实无从选择!”
  任盈盈玉手揭盏盖,轻啜一口,轻轻放下,动作优雅,自有一股雍容华贵气度。
  她叹息一声,点点头:“我知爹爹他行事霸道。不留余地,只是……唉……”
  她没有出下面的话,只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难不成。就不能看在自己的颜面上,饶爹爹一次?!
  “他若不是你父亲,我早取其性命!”萧月生面色冷然,仰头举杯,一饮而尽。
  任盈盈默然不语。拿起茶盏。时而啜一口清茶。
  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喝茶,两人皆默然不语,空气中仿佛躁动不安,令人感觉压抑。
  一盏茶不知不觉喝完,任盈盈放下茶盏:“你虽废了爹爹的武功,但我爹爹性情坚毅,断不会如此罢休!”
  萧月生点点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拿起红泥小炉,为她继了一盏茶。
  看上去,两人坐于轻舟之上,喝茶饮酒,悠然闲聊,实是一幅清闲地风景。
  “我要走了。”任盈盈接过茶盏,直接放下。没有再喝。明眸直接凝视萧月生的双眼。
  “走?”萧月生一皱眉,虽然心中已有准备。听她亲口道出,心口仍不由一疼。
  “我本不是这里的人,总要离开的。”任盈盈淡淡说道,明眸仍紧盯着萧月生,似乎想看透他内心念头。
  萧月生仅是皱了一下眉,脸上却淡然,平静无波,仿佛没有听到,忽然笑了一下,点点头:“总呆在一处,会觉气闷,换个地方,甚好,甚好!”
  任盈盈如水的明眸闪过失望,转过头去,一颗心直觉谷底,空荡荡的,想要呕吐,却呕不出来,胸口烦闷。
  她忽然觉得,萧一寒说不出的讨厌,不想再见到他的脸,转过身去,语气淡漠:“上岸吧!”
  小船无风自动,一会儿地功夫,靠上了堤,任盈盈直接下了船,转身而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萧月生身形一飘,下了小船,慢慢上了苏堤,遥望她地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时间的流逝,良久之后,他回过神来,长长叹息一声,脸上露出苦笑。
  “师父,任妹妹说了些什么?”糯软如蜜地声音在背后响起,江南云袅袅而来,宛如风荷摆柳。
  她站在远处,看到师父的背影,透出一股难言的萧瑟与寂寥,心头不由一酸,忙赶了过来。
  萧月生瞥她一眼,双眼一瞪:“管那么多闲事做甚?!”
  江南云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骂,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却仍忍不住担心,道:“任妹妹是不是嫌你废了任我行?”
  萧月生转身,迈步往下走,朝小船走去,并不答话。
  江南云紧跟在他身后,也不再多说,看出师父地心绪不佳,若是再说,说不定,会被他迁怒于身上。
  纵舟而行,在湖面上疾驶,仿佛一只离弦之箭,劲风迎面而来,似是无数柄小刀。
  江南云站在船头,寒风凛冽,吹得淡粉罗衫飘舞,仿佛画上的盛世飞天,飘然欲飞。
  半晌之后,小船停下来,又自行飘荡在湖上,萧月生一杯酒一杯酒的喝下去,转眼之间,船上的一小坛青玉酿已然告罄。
  江南云一直不说话,默默陪着师父,心中明白,师父与任盈盈二人怕是已经断绝,师父武功如神,但面对情关,却也难以超脱,太上忘情,谈何容易?!第二日,吃早膳时,萧月生忽然说道,想出去散散心。
  众人愕然,江南云想要反对,却忽然住嘴,知道师父为何如此,晚上时曾跟师娘说过。
  “放心罢。我只是出去走一走,总不能一直蜗居于此处。”萧月生笑着说道,脸上神情平和,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江南云看着,暗自担忧,师父越是如此平静,他心中越是没有放下,必然是仍在伤怀。
  “嗯,大哥去吧。”刘菁轻轻点头。玉脸带着淡淡笑意。
  “菁儿,你与我一起出去吧。”萧月生温声道。
  “我——?!”刘菁讶然,明眸望向他。
  萧月生点点头:“自咱们成亲后,你甚少外出,总窝在家里,莫要闷坏了!”
  刘菁笑道:“这样宁静的日子。我才喜欢。”
  随即,她摇了摇头,笑道:“还是让小荷跟着你罢,我就不去了,懒得动弹。”
  她对如今地日子欢喜不过。宁静祥和。虽然大哥如一块儿磁铁,不停地吸引着别的女子,她却并不担心。
  当初嫁给大哥之前,便已知道,如此绝世人物,岂能是自己独占得了,旁的女子也不是瞎子傻瓜。故也面对如此情形,仍能心平气和,沉浸于刺绣之中。也能分散自己的精力,免得整天缠着大哥,惹他厌烦,这可是母亲传授的密诀,夫妻之间,需得有新鲜感。
  “师父,要不,我陪你出去?”江南云自告奋勇。跃跃欲试。
  萧月生横了她一眼。便要开口拒绝,刘菁开口。笑道:“好呀,有南云陪着,我也就放心啦!”
  “你若走了,这里一摊子事情,谁来管?!”萧月生皱眉。
  “这里又没有什么事,不用我坐镇呀!”江南云忙道,明媚地目光露出恳求之色。
  萧月生想了想,确实,如今没有什么大事,临安城风平浪静,不必江南云一直呆在这里。
  “嗯,那就你随我出去罢!”他点点头。
  江南云顿时跳了起来,玉脸兴奋得发光,眉开眼笑,兴奋难言。
  任我行静静坐在屋中,神情庄肃,脸上青气闪烁,看上去颇是诡异,他身子颤抖,脸色却巍然不动。
  如今,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向问天投入了观云山庄为仆,女儿任盈盈已经离去,不知所踪,弄到最后,竟有众叛亲离之感。
  任我行却毫不在意,他从来就不相信别人,即使是自己的女儿,更何况自己的属下?!
  只要自己恢复了武功,便可报仇,如今,仇人的名单上,再添了一个新地名字:萧一寒。
  丹田被废,他却并不绝望,吸星大法迥异寻常武功心法,只要自己找到另一个丹田,便可重新修炼。
  而吸星大法修炼起来,一日千里,速度奇快,只需一个月的时间,便能恢复如初。
  刚从湖底牢中脱身时,他武功尽废,仍能转眼之间变成绝顶高手,如今亦是如此。
  他通过长久的静坐,渐渐的,把握到了那股精微的力量,来自眉心,虽然没有什么作用,却会让自己头脑清晰,神清气爽。
  他曾是魔教之主,见识广博,悟性奇高,很快,便找到了修炼之法,只需不离不弃,若存若亡地系着它,便能渐渐增强。
  十几日过后,他通过修炼这股力量,感觉也越发的敏锐,内视周身,竟让他有了发现。
  原本,他仅为内力聚于丹田,但现在发觉,身体膻中位置,竟也隐隐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内力。
  中丹田之说,他亦听闻,只是向来嗤之以鼻,下丹田尚未练好,怎能去找虚无缥缈地中丹
  但如今,事已至此,他却别无选择,中丹田便是水中地一块儿浮木,他总要一试,说不定,真的能够重新练起。
  通过一些日子地细察,他发觉,中丹田果然可以聚集内力,但吸星大法需得改变,以便将内力聚于此。
  他如今内力全无,不敢找高手,便暗自行动,寻了一个武功低微之人。趁其不备,出招暗算。
  他虽没有了内力,便招法精妙,又是有心算无心,便暗算了一人,将其内力吸去。
  吸星大法运行过后,内力果真如自己所想,聚到了中丹田,只是运行不那般通畅。
  他借鉴吸星大法的经验。没有急于猛吸内力,而是先行修炼丹田,将其温养,适应内力。
  他性情坚忍,既有希望报仇,自不容有失。宁愿多耽搁一些日子,也不能急功近利。
  随着时间的流逝,内力越发灵动自如,吸纳的内力,完全转化精纯。他又暗算一人。仅是吸纳一小部分,并未将人杀死,否则,凭着萧一寒的精明,定然能够猜测得出。
  吸星大法果然不愧是一门奇功,如今,他地内力已经称得上深厚,脸上青气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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