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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铁笔判洪流-第70部分

小说: 铁笔判洪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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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点以后,先派人进驻,下班后,谁人也不能再出售商品。家属要迁出外间去住,有的合营店只合入一半店产,店后面用砖沏隔开,不可出入前堂,成了外人,由后门出入。

李仁龙自已入了合营,工资二十七元,合营股金有二千一百元正,有利息按年终计一段。药费没有报销。凡二千元本钱以下资本领者不当资本家,有病,药费可报销,也按本领息取利。张石宝自已资方经理,老婆叶氏是从业人员,不当资本家看待。家属从业者看病除自出挂号费,药费有报销,可入工会组织。表面看来的正式职工无区别,据说福利劳保,退休退职待遇,死亡抚恤金不同,这是后话,在此还无体现,暂且不提。

日月如梳,光阴似箭,不觉又过了一年,这一年的变化很大,国家完成了对私改造,市场的供应暂时很隐定。人们原来不习惯以国营的限定买卖贷时间,现在也已习以如常了。需日用的东西必须储备,不能像过去敲门都可买贷,现在就不能这样了,比如半夜肚痛可忍的,就忍到天光的营业时间以后才可买到药品了。人们懂得这个规律,就已不成为一种讨厌的事,还觉得应该如此了。叫互相知机。

这一天,徐正队长接到上级一份组织介绍书,说自已参加本县百贷合营的公方代表,也就是经理的职务。他心中很烦闷,觉得自已只是一个合营商店经理,又要受百贷公司领导。因为这时公司管国营批发,门市属商店,还是一个渡性企业,工作比较艰苦,还要搞对私改造成的工作。心中正在不快。恰巧这时张石宝前来办公厅,因为是不脱产经理,不是坐办公厅的干部,还要在门市卖贷,他一进门便道:“徐队长,企业对我的补助问题有没有研究呢?我老婆入医院一个多月,花了很多钱,生活上有了一定困难。”

“你老婆药费全报销,公家出了钱,又有慰问品,还不满足吗?”徐队长不很耐烦的说。

“不是不满足,原来也讲过,有困难有补助,一个月二十多元,除了生活费,实在难以支付。这是天灾,也应该照顾点。”张石宝正说间看到桌上一张通知书,他上前去看。见到内容便道:“现在更好了,我们又要合作了,你在这里当经理,是觉十分合我心了,也是上级照顾我们商店。”

“和你合作?地位也是区别,我是公方经理,是代表党组织,你吗,私方经理,是改造对象。”徐队长,因为心中有些不平,气呼呼的道。脸色严肃。

“我是改造对象?这个经理是弼马温的衔头吗?不怪得你对我这样苛刻﹗处处看轻我。老实说,我也不是地主,又不是反动派,难道就怕了你﹗共产党的政策,人人都要改造成世界观的﹗”张石宝也气呼呼地说,“你也不能例外的,我就全不懂政策吗?”

“你懂了又怎样?难道你管我﹗”徐经理也气上了的道。

“难道又你管我,我是一个伯公,傀儡。一个空招牌,也是和你平行。难道怕你不成吗?”张石宝也因上了火气,忘了二个人是公方私方的关系,只觉得是个人的关系,也吵了上来。本是合乎客观规律,也是一般吵架常情。

“我一贯都是知道你是不服改造的了,当了私方经理就瞧人的起。和我经常对立,老实说我在这里,你休想翻天。要生活补助,你还有利息领呢﹗我一个月才五、六十元工资,还不如你快活,你二个人领工资还有什么困难?斤斤计较个人利益,我看你真真还要好好改造。不要以为那种官商作风,我就怕了你,你的狡猾和阴险我早识穿了,以后还要向你算帐呢?”徐正也大声地说。

这时已有些职工上来围看,有的做好,有的做歹的拖着张石宝走开,但张石宝还回头大声的说:“好的,看看,、有你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你。”

“你们听着,造反了,私方人员要反党了,有你就没有我,好、好、看看下来吧﹗”徐正狠狠地道。

张石宝已被人拖拉了出来,自已也知道说错了,就是这个气下不了。因小失大,自已是一个什么方面的代表,有你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你。你死我活的斗争来上纲,就上升到二党斗争的说话,上着了纲,就要犯错误了。但话已出口,驷马难迫,由他是怎样了。而且吵出此话,又有很多见证人,不由分辩,这真是应上历史的一句话,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旭果一个人忘了自已的阶级地位,说话没有一定的分寸,一定会撞出祸来的了。因人正找着你的岔子。

张石宝回来看到叶氏还在床上没有起来,他自已流出了眼泪的道:“今日我犯了大错误,为了一点私利,和公方经理徐正吵了架。最后说到有我没有他,这是不服改造成的话,说出后我才行道自已是一个改造经理,看来要作检讨了,还要被评上右派也不定,这才该死了。因为评右派有规划谁,现在给了他现成材料抓住。”

事情已经定了,要怎样都由他了,你的性子不改,总中要失亏的。过去有句话,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说话不讲对象,是不行的,不要以为和二老子吵架一样,说了多毒辣的话,过了就算。这个徐正也不是一个很好惹的人。他摆老资格,天天都有要对我们这些所谓改造对象训些话。好像前生吃了他什么过不去的东西,有一种天然仇恨之心。其它行业的私方以理好说好笑,这是一个人的性格的,不在什么职务,有些做很大官的人,更是态度和蔼。你没彩数。碰到了这样的婆家,该有此气受了。“叶氏平心静气安慰着说。

“好了、不要说它,打几两酒来喝,天大的事儿也是这样的了。越说心越不自在,越烦闷,搁在一边罢了。”张石宝自已打些酒,他老婆搞些腌肉和花生米送酒,二下闲扯了一会儿,各自休息。

学校自暑假以来,全县老师集中,在中学整训,天天学习,天天斗争人。学校贴了很多漫画,大字报,都是说那些老师言行之话的图象漫画,气氛相当紧张,老师日夜在校食宿,除中午有二个小时可以出门买些小吃外,不得乱跑。学校门口居民小贩开了很多应景的小食摊。这些老师由于心情紧张,中医学说,思伤脾,忧伤肺,越是闷气,越想吃些东西。不管是十分钟的休息,也要去上上摊子,食些点心。故这门口生意是捉着他们心理做的,很兴隆。他们也不讲好吃不好吃,不讲价钱,要快要多。一声钟响,如警报,飞快的到回学习场所。他们互相警惕,人人自危,不敢互相交谈什么,只笑笑,点点头最多。一旦宣布审杳批斗,就要被人看守,成了囚犯样,只能老实交待,不得乱跑,那时就不能去吃点心了。上午你可能在斗争别人,下午又可能是斗争你,所以人人自危,只要有机会就去吃饱些,以免在失去自由时,自我嗟叹,悔之不及。

这里有个李云昌老师,因被斗争了三天的上午,下午自已又被人守着写书面交代。今日中午看守人员因有失职,被他逃了出来,走到南门大兴街口遇到一位老师叫做徐飞云的老相识,便上前去道:“徐老师,你、你从那里来了呢?”

“啊﹗不、我乘中午休息出街,没事儿,你被禁了几天?今天放了吗?”徐飞云吃惊地道。

“是跑了出来的,先到茶楼吃些东西吧,肚子太饿极了,也不知什么鬼,天天也吃上斤多米,总是快饿极了,不叫监房鬼才怪的,饿鬼似的。”李云昌强作好笑地道,又东张西望了一下。

“不用慌,同去走一遭吧﹗反正今天不是斗我,过几天也不一定是会轮到吗﹗也不怕传染的了。”徐飞云老师说着便拉他到百香楼去喝酒。

二个人同喝着酒,一边说,一边叹气,不知什么味道。徐飞云苦恼的说:“不怕说了,没有顶到就不知苦的啊﹗当自已分析把别人问题时,生怕自已词句不尖,没有文学水平,显不出手段。都要闹尖儿,上纲上线分析,把别人小小的问题,说成是怎样重要,使他们听到悚然,惊怕得了不得,大汗淋漓,方觉痛快。但真正轮到自已时,也很难吃消的。有一个同老只骂了领导是几句粗话,被说成反对领导就是反对党,反对团结,制造分裂,拆台,大闹学校,破坏教育革命,这是二党的斗争。把他分析到哭泣了几夜,深痛得如丧考妣,悔恨不及。他又还年轻,没有经过世面,只以为些青年血气,顶顶嘴,这回撞大祸了。他一生人也就会不敢说话了。这叫做初学剃头,遇到胡须。”

“我也不是这样﹗我不过嫌工资低,要和校长比比技术,就说我瞧领导不起,闹宗派,造学校的反,制造事端,你再解释,又多几句话给他分析,更多罪。干脆装聋子,由他说也不去说,也不去写什么,挨下去再说,那些平常装得很相近我的老师,东揭西揭,把平时一些说话搬上来,真像会立到什么大功一样,唯恐不及。患难见真朋,在受监视时,你想叫人代你买点东西,也无人敢接触啊﹗所谓友爱精神,一切都有是虚伪的。他们一些贼子,专踩别人的肉体往上爬,只要他爬上了,不管你死活。不想到一个人受熬煎,一家人不安乐,有的还会搞到家散人亡啊﹗”李云昌心中很气恼,狠狠的说。

“反正不管怎样,运动搞结束了,我也不再教书了,这些老师尖牙利齿,有的简直成了败类,无耻狗徒。本来做老师的是文质彬彬,有的还动手打人,成何体统?当旧社会文人也不得。没点涵养性,成什么老师。他这帮家伙我看干脆去学梁山泊的好汉,根本不是什么儒道门弟。这文教部门文人相轻,互相攻击,都要找出字典用最恶的语言给你上罪。不比那些机关,当右派就当右派,也没有那么多词句,那么多材料。只要一句话,就分析到一大堆,唯恐别人还有翻身的日子,不把你搞到死地不行。”徐飞云更是声色具厉的道。

“我看我下午要被挨斗的了,今天跑了这么久。也不要连累你,现在你先回去,我自已在这里多喝点酒,你回去报告,说看到我上茶楼,我自有办法。你可说我酒精中毒,我是不会寻死路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暑期过了,就要开学的,挨几十天就够了。以后再开除,坐牢、也顶上的了。”李云昌道。

“不用这么快,你安心喝多一点吧﹗我还有些话要说。本来我们文教队,理应团结起来,多培养些高质量学生交给国家使用,为建设社会主义贡献中国力量才对,对人才不爱惜,有些错误就一定要打倒他。他也不是你死我活的反动派。有的还在读大学的学生,也要评右派啊﹗在花园里的花儿就要被踏上一脚,这大好的人才,夭折了,不可惜吗?不痛心吗?我看根据上面评右派的标准,也不是这样的,各地加以曲解,自已一套,借以打击不同观点的力量。其实这些所谓不同观点,也只是多提些建议,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呢?批评教育也就算了,说错了,也是你叫人谈心讲的吗﹗”徐飞云还边喝边谈,心中很是痛苦。

“好了、不要说了,快二点钟了。”李云昌又挥手地道:“款我会付的,闹他一场风波吧﹗”

“好,我去报告,你做好准备﹗”徐飞云说完便先下楼去。他自已也不知底里,没想到李云昌把麻醉药放入酒里一喝,上时天旋地转,头重脚轻,一个人从椅上跌了下去。正在这时,徐飞云还在路上遇到四处寻找李云昌老师的人便呼着道:“我看见李云昌在百香楼,我还假意陪他二杯,按住他,特寻机出来报告。”大伙不由分说,径到百香楼。上楼看到李云昌倒在楼板上,失去了知觉,连徐飞云也惊倒了,他吃了什么药呢?这时七手八脚,把李云昌抬到医院抢救。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抢救是打吊针,一般当作酒精中毒,不过洗肠引吐之法,不必祥细叙述。到下午五时后,李云昌才清醒,也算闹了一个下午。从今后为防止自杀,对被斗争人员,更加严密看管,故有些斗不过想自杀的也被救住了。但这就闹了一场风波,叫做百香楼事件,因此事徐飞云也挨了几场斗争,说他假意汇报,这怎么会知道他的假汇报呢?不管你是否,要说你勾结也行,说话不用根据也行,叫做分析批判,‘唯物主义’,可以通过现象透本质,不用证实也可以看到你的始末,这是很好的莫须有方法。

暑期结束了,运动也告了一个段落。评了右派的也宣布了,并且材料见面画了押。

说来这李云昌也是幸运,因为自已服药自杀,闹了一阵子,分析批判少些,斗争方向转移了别个老师。他自已幸免了些,所以没有及时整好材料,没有划上右派。徐飞云也因狡猾,拒绝交心,死顶了事,也无被评上。如果他的李云昌互相揭发的话,二者具伤。单茶楼上的讲话,材料经过整理,当右派完全够资格的。虽然那是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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