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男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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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季节天长夜短，时间已过晚七时，天色还大放亮度。楼下花园旁侧的小径处来来往往的纳凉散步之人络绎不绝。曲之幽心中的那分焦虑可想而知。他用来回踱步的方式推赶着时间的快速流逝。　　　　
　　　　曲之幽愈是盼着夜幕快些降临，时间愈是异常地慢速，这只不过是曲之幽自己的心理感受罢了，其实时间像往日一样地向前推移进展着，丝毫未曾改变，只是曲之幽自己的内心作祟而已。　　　　
　　　　曲之幽在室内反复地走动着。曲之幽汗珠四溢之时就有些心烦意乱，心烦意乱间曲之幽就欲暴跳如雷。但苦于没有发泄对象曲之幽只好让自己一头栽倒在床榻上。　　　　
　　　　好容易挨到夜半三更。曲之幽从床榻上一骨碌爬起。为了不至于引起人的注意与不浪费每一滴汽油，曲之幽换上轻便的走起路来没有任何响动的旅游鞋。　　　　
　　　　曲之幽端起半盆汽油摸索着走出楼道。曲之幽走出楼道后一双细眯的小眼睛左右窥视了一下，见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草丛间的昆虫偶尔的跃动与鸣叫着，曲之幽便贴着楼墙放心大胆地走向花园间。当曲之幽来到花园处之时脸颊上便露出一丝狰狞的笑靥，随着那笑靥的绽出，曲之幽恶毒地将手里端着的半盆汽油均摊给大面积盛开的花朵。　　　　
　　　　做完这件缺德之事也就是曲之幽的又一件“撕美”之事，曲之幽简直比吃掉大量蜜饯还要甜蜜七分。曲之幽带着这分甜蜜返回家中一觉睡到太阳晃到他的半面脸部他才从睡梦中醒来。　　　　
　　　　曲之幽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即是趴向窗口去观看那些被他用汽油浇过的大片花朵。在经过汽油一夜的酷刑与侵袭现今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　　　　
　　　　当他将头部从窗口垂低下向花园处一瞭望，他看见那些昨日含苞待放或正在怒放花期的花朵们全部无精打采地垂着花茎，大面积花苞陨落了。　　　　
　　　　曲之幽当下就兴奋得一蹿老高。这时又恰到方位地传来楼下清扫工的谩骂话语。清扫工骂道：谁这么缺德冒烟往花身上浇汽油真是不得好死。　　　　
　　　　曲之幽在清洁工惨烈的痛骂中于心里涌出巨大的快感。由于这巨大的快感曲之幽膀胱里的一泡尿从他的毫无生机的胯下之物中汩汩涌出，抛散到地面。尿液顺着地板缝渗下。曲之幽断定那渗下的尿液不出个把小时定会渗到二楼层女教师的家中。女教师家的天棚定会显出曲曲弯弯的地图。这与众不同的地图还会散着一股腥臊之气。这岂不让女教师气成猪肝色吗？　　　　
　　　　曲之幽于昼夜间连做两件“撕美”之事就拿了存折准备在下班后去银行取出部分积蓄为两件“撕美”之事的成功而庆祝一番。　　　　
　　　　在从妙妙出版社去银行的途中曲之幽突然发现妙妙出版社对面的那家银行门前新安了一个外观极其新潮的电话亭，曲之幽立马计上心来。他快速从银行取出部分钱款然后在银行附近也就是那个电话亭子附近的一处酒店里点下酒菜让自己马拉松式的吃喝着。从下午四点五十分一直吃喝到酒店快打烊天色已经暗黑下来曲之幽才离开酒店。　　　　
　　　　曲之幽从人行道上的一处树根底部拾到一块砖头藏捏于手心。他在银行旁侧的拐角处隐伏着，准备趁路人稀少之际将手中的砖头砸向电话亭的玻璃罩。他立在角落处等啊等，盼啊盼直到路人几分钟都不见一个，曲之幽才从拐角处闪身出来。曲之幽运了运气摆正姿势将身体往后一拉又用力向前倾去，那个砖头便准确无误地砸击在电话亭外围的玻璃罩上。只听哗地一声脆响电话亭外围的玻璃罩便粉身碎骨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玻璃碎片。曲之幽的心也随之往下掉着无法形容的喜悦。　　　　
　　　　曲之幽做完这件破坏公物设施的事情兴高采烈地登上一辆的士向家中返去。　　　　
　　　　一周内妙妙出版社举行夏游活动。曲之幽与妙妙出版社全体同仁周游了几个城市的旅游景点。遇到奇美景地的奇美物品曲之幽心里便是一阵奇痒无比。怎奈一来周围皆是同仁不好下手，二来有的奇美物品不是一走一过就破坏得了的。周围成千上万双眼睛在盯着他，而他又不能像在本乡本土那样夜半偷袭进景区。因此曲之幽的这次旅游大为不开心，人也瘦了一大圈。不了解内情的同仁还以为曲之幽生了什么病症。人家心情愉悦地观赏着风景而他曲之幽却一副愁眉苦脸无可奈何之状。　　　　
　　　　


第一卷撕碎你的美（5）

　　　　好在在登上一处山峰时他因摆脱了同仁只身先来到山峰上面的亭台。亭台周围是一些刷着红漆的圆形柱子。亭台的外顶端是一些非常好看的琉璃瓦镶嵌而成。加之山上的雾气时断时续地涌来将整个亭台笼罩得一派美奂美轮，就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曲之幽心中哪里装得下这种美色。曲之幽便迅速从皮包内取出匕首照准一根圆柱即是几刀横砍竖扎，然后又从山道上拾拣到一块他能投掷得动又能击中硫璃瓦的石头向亭台顶端狂抛上去，只听哗啦一声亭台顶端被砸部位的硫璃瓦溃不成体地碎裂。　　　　
　　　　曲之幽淤积多日的愁眉顿刻间散开。曲之幽在同仁赶到前迅速地从亭台的另一侧下了山。　　　　
　　　　从各地旅游回来曲之幽应该称得上满意而归，毕竟在最后一个城市的旅游中完成了一项“撕美”任务。　　　　
　　　　一打开宅门曲之幽便让那“撕美”后的兴奋一扫而光。原由是他看见被劳教的儿子释放归回家门。儿子在被劳教其间他就换了门锁。他断定儿子肯定是撬开门锁进入室内。儿子瘦了但个头却蹿高一大截。他推门进入室内的时候，儿子光着上身正赤条条地躺在他的床上与上次他见过面的女孩搂成一团。曲之幽忍不住又是一阵勃然大怒。不过曲之幽没有让自己这种勃然大怒上升到行动。上次儿子对自己的暴行曲之幽还历历在目。曲之幽一想到那一幕惨剧就会心里一阵发慌发恐。他恨透了眼前的儿子又无法将儿子赶出家门。于是他在矛盾的心理状态驱使下用不高不低的话语对儿子说道：进你的小房间去。　　　　
　　　　儿子用过多的白眼仁翻了几眼曲之幽，很是不情愿不甘心地离开曲之幽那张柔软适度的大床榻，但他于不情愿不甘心的瞬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在劳教所其间所遭受的苦难。每天天不亮即起床晨练。晨练完，吃早餐。早餐完毕又是一整上午的训练或者劳动，然后是不间断的政治课。一想到这些曲之幽的儿子便从曲之幽的床上立起同时将他的女友拽起。　　　　
　　　　曲之幽的儿子与那个女孩离开曲之幽的床榻后曲之幽重新换了床罩。他换床罩的目的并非为了干净而是为了换掉儿子身上的气味。　　　　
　　　　曲之幽讨厌儿子的程度不逊色于对所有美好事物的憎恶。曲之幽讨厌儿子说话的声音与儿子那一身江湖气。每当儿子在家的时光曲之幽就捂紧一双耳朵或者让耳朵上插上耳机。总之他不能让自己听到儿子那种变声期时如公鸭叫的说话声。一听到儿子的这种公鸭声曲之幽就会有一种反胃之感。此外，儿子的二流子作风也非常令他生厌。儿子没了钱就向他伸出手要钱。家里的伙食没有品位缺少饮食文化之时曲之幽的儿子就会向曲之幽一通吹毛求疵摔碟子摔碗。　　　　
　　　　曲之幽因畏惧儿子的暴行因此在儿子面前大气不敢出一下。自从儿子从劳教所返回家中，这个家便是一片狼藉。臭袜子扔撇得满床满地、脏衣物在衣柜内堆成小山。儿子居住的小屋床底下零散地摆放着避孕套与待洗的裤头。　　　　
　　　　曲之幽看到这些状况心理上就涌出一阵巨大的悲鸣。一踏进这个家的门槛曲之幽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年那般，打不起半丝精神。久而久之曲之幽就将这些不利因素化作愤怒、仇恨与嫉妒。　　　　
　　　　曲之幽心灵的扭曲度变得更加倾斜与肆无忌惮。他甚至幻想将全世界的美丽全撕成碎片。这样的想法于脑海间穿梭过曲之幽找到了些许的平衡与慰藉。但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假象蒙蔽住他的双眼而已。　　　　
　　　　当他的眼前充满令他烦恼的现实，那平衡与慰藉的假象便显得一文不值。曲之幽站在现实的空间让自己大张开嘴巴时刻等待着吞掉现实的美丽。　　　　
　　　　曲之幽自从儿子返回家中还没抽出时间为自己制造“撕美”的更完好的杰作。　　　　
　　　　如果说先前他的“撕美”行动只是些皮毛的话，那么儿子的归来将他的“撕美”行动推向高潮。　　　　
　　　　儿子的劣迹与不可救药使得曲之幽将“撕美”的视线拓宽。　　　　
　　　　从现实中从电视里曲之幽看到那么多比自己儿子好上几千倍乃至几万倍的青少年。曲之幽每每都会咬牙切齿怒目而视着那些出类拔萃的青少年。他由此于心底老是想着如何撕掉他们的美好。他想到过去某一所优秀生云集的重点学校，用事先准备好的硫酸泼向这些优秀生或者用刀子削掉他们的耳朵剜掉他们的眼睛。　　　　
　　　　曲之幽想到这里就好像他刚做完此事一样既惶恐不安又神经兮兮。这时若有警车鸣叫的声音他就会抖成筛糠状。就好像那警车是专程来捉他一般。　　　　
　　　　他有时在这种“撕美”的幻想里拔出来就想一刀结果现实里吊儿郎当的儿子。他是不希望别人比自己强的人但他却希望儿子比自己强比别人强。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虎毒不食子。说一千道一万曲之幽与成千上万个为人之父有着一样的心理与期盼。　　　　
　　　　曲之幽是很希望自己的儿子步上正轨、学业优良、品行端正。但曲之幽却从未想过导致他儿子那些非正轨之事的起因从何而来。　　　　
　　　　儿子变本加厉地向他要钱。他不给，儿子便又从腰间拔出匕首对准他，他只好乖乖束手就擒从抽屉里取出全部的积蓄交给儿子。　　　　
　　　　这种时候曲之幽对优秀的孩子就大为羡慕。羡慕过后就产生刻骨仇恨。曲之幽的精神已经顶不住这种羡慕与仇恨相伴的病态心理。　　　　
　　　　曲之幽在这种反复遭受折磨的情形下就想去医院的神经科看医生。但想归想一旦上升到付诸以实就会是另一番主张。曲之幽怕丢掉颜面怕碰到熟人，由此曲之幽一直没能让自己迈入医院的大门。于是曲之幽的心理压抑一天重似一天。　　　　
　　　　先前他只是对自己人到中年一事无成而感到灰心丧气。现在他对自己养了一个无赖儿子而忧心忡忡。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眠时间外其它时间都让自己阴着一张脸。他甚至看到路人与谁微笑着打招呼也气得鼻孔生烟。总之，曲之幽像一头随时都会张开血口吃人的野兽。　　　　
　　　　终于曲之幽在一天黄昏时段向邻居家的小男孩张开了血口。　　　　
　　　　曲之幽在心烦意乱间开始养成出外散步的习惯。下午妙妙出版社基本上空无一人。曲之幽自然是打道回府或与酒肉朋友在一道喝得烂醉如泥。　　　　
　　　　那日曲之幽因感冒所以就没有与酒肉朋友相聚。曲之幽那日让自己睡了一下午的觉。一觉醒来已是黄昏在即。曲之幽穿上时髦的衣物戴上假发又刷了牙洗了脸让自己非常庄严地走出家门。　　　　
　　　　曲之幽一出楼道便看见邻居家的小男孩在楼下玩，踢着足球，小男孩的足球从他腿间经过，他弯腰拾起递到小男孩手中。小男孩说了句“谢谢叔叔”的话。这时曲之幽看到小男孩长相俊美无比。一双灵秀的双眸让他想起了自己与儿子的细眯小眼睛。曲之幽的上牙齿已悄然搭在下唇间。曲之幽带着这副情态却一脸微笑地蹲在小男孩身边说道：叔叔带你去体育馆看足球比赛好吗？　　　　
　　　　小男孩爽快地答应了他。于是他抱起那个只有六岁的小男孩穿入附近的公园中。一进公园内的森林地段，曲之幽便露出了狰狞面目。他伸出一双毛绒绒的手掐住了小男孩的脖颈。他的脑海里闪现出小男孩的礼貌乖巧这与他的蛮横儿子形成强烈的反差。他的一双手更加力度地掐向小男孩。这时他听到小男孩的家人一边喊着小男孩的名字一边向他和小男孩所在的方向走来。曲之幽慌忙松开已经翻白眼的小男孩从另一个方向逃离开公园。　　　　
　　　　小男孩被家人急时送进医院脱离危险后就向家人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家人万没想到邻居大编辑曲之幽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他们当即报了警。　　　　
　　　　当警察们叩响曲之幽家门之时曲之幽吓得躲进了衣柜里还屎尿混合地便在裤兜内。可他却仍没忘记那尿液的有利价值。于是他在极度紧张中将衣柜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那尿液便顺着缝隙流到满是裂隙的地板上。　　　　
　　　　门被警察撞开时，曲之幽闭着一双细眯小眼睛还在想着楼下女教师再度领略他的尿臊气会是怎样一种愤怒表情。　　　　
　　　　


第一卷醉着与醒来（1）

　　　　如果你仅有一种生存方式而你又为这种生存方式苦恼，那么你不妨试着选择另一种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