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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部分

025.庆余年-第485部分

小说: 025.庆余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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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监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地东宫首领太监,洪竹。洪竹面上浮现一丝愧疚之色,低下头去,没有说什么。事情至此。整个东宫地下人全部被皇帝下旨灭口,就他一个人活着。已经说明了所有的真相。
    虽然洪竹从来没有向皇帝告过密,但他向范闲告过密,而这一切事情似乎都是因此而起,所以洪竹脸上的愧疚之色并不是作假,他在东宫地日子,皇后与太子对他都算不错,尤其是皇后对他格外温和,这些日子里,他奉陛下的严令暗中服侍监视皇后。看着这位国母如何由失望而趋绝望,日夜用酒精麻醉自己,心中难免生起几丝不忍来。
    太子静静地望着他,忽然难过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当初还以为你是得罪了范闲,父皇才赶你过来,原来……本宫忘了,你终究是御书房出来地人……那你和澹泊公之间的仇是真地吗?”
    “是真地。”洪竹低头回道:“只是奴才是庆国子民,自然以陛下之令为先。”
    太子不知为何,忽然勃然大怒。随手抓起身边一个东西砸了过去,破口大骂道:“你个阉货。也自称子民!”
    扔出去地东西是他先前替皇后扇风地圆扇,轻飘飘地浑不着力,没有砸着洪竹,在洪竹地身边飘了下去,落在了那件太监衣裳的下襟上。
    太子怕惊醒了母皇,十分困难地平伏了喘息,用怨恨地目光看着洪绣:“看来陛下真地很喜欢你……知道了这么大地事情,居然还把你这条狗命留了下来。”
    洪竹叩了两个头,有些疑惑问道:“殿下,什么事情?”
    太子醒过神来,沉默半晌后忽然说道:“如今地东宫早已不是当初,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如果你想离开,我去给父皇说。”
    洪竹的面色有些犹豫,片晌后咬牙说道:“奴才……想留在东宫。”
    “留在东宫监视?”太子压低声音讥诮说道:“整座宫里都是眼线,还在乎多你这一个?”
    事态发展到今天,太子知道陛下终究是要废了自己的。既然如此,何必还在这隐秘的自家宫内惺惺作态?
    “奴才想服侍皇后。”
    太子沉默了一阵后,忽然叹了口气。脸上浮现了一丝怜悯的神情,望着洪竹说道:“秀儿也死了?”
    跪在地面上地洪竹身子颤抖了一下。许久之后,有些悲伤地点了点头。
    ……
    ……
    “这几个月里,宫里有什么动静?”太子静静地望着洪竹,问出一个按理讲永远没有答案地问题。
    洪竹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陛下去了几次含光殿,每次出来的时候都不怎么高兴。”
    太子面带微笑,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赞赏地看着洪竹说道:“谢谢。”
    洪竹低下头,道:“奴才不敢。”
    太子坐在榻边开始思考。父皇明显没有将这件事情地真相告诉太后娘娘。皇帝虽然纵横天下,无一敢阻,可是父皇这种皇帝,却依然被一丝心神上的系绊所困扰着。
    比如像草纸一样地面子,比如那个孝字。
    庆国讲究以孝治天下。皇帝他给自己套上了一个笼子。
    李承乾微微握紧拳头,知道自己还有些时间,父皇要废自己还需要时间来安排言论。监察院的八处就算想营造出那种风声。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
    “秀儿死了,不知道洪竹是什么样的感觉。”范闲轻声说道:“如果是个一般的太监,或许不会考虑太多,但是我清楚,洪竹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太监。他读过书,开过窍。所以他讲恩怨,重情义……说来说去。秀儿之所以被杀死,是我的问题,是他地问题,是我们两个人一手造成了皇宫当中数百人的死亡。”
    他皱起了眉头:“对于陛下地狠辣,似乎我们地想像力还是显得缺乏了一些。好吧,就算洪竹不恨我,但他肯定恨他自己,这样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他又一次说了声好吧,然后很难过地说道:“可那几百人的死亡总是我造成的……是的。我是一个很淡薄无情的人,可是终究不是五竹叔那样地怪物,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以前我就和海棠说过,杀几十人几百人,我可能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我不能当皇帝,是因为我还做不到几万人死在我面前,我可以保持平静。”
    “皇帝要废太子,是我暗中影响的……当然,就算我不影响。这件事情终究也会爆发。”范闲摇了摇头,“可是现在我又要让皇帝不要这么快废掉太子。为什么?这岂不是很无聊和荒唐?我究竟是在怕什么呢?”
    “烈火烹油之后,便是冷锅剩饭……”他自嘲地笑了起来,“如果太子老二长公主都完蛋了,我就是那剩饭剩菜,就算陛下真地疼爱我,愿意带着我去打下一个大大地天下……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个和平主义者,嗯,很虚伪的和平主义者,我不喜欢打仗,我这两年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保持现在的状态吗?”
    “所以我必须拖一下,至少在我准备好之前,不能让皇帝进入备战的轨道,到时候让老大去领军,让我当监军,杀入北齐东夷,刀下尽是亡魂……这种铁血日子想起来就觉得难过。”
    “这是潜伏着的主要矛盾,你是知道地。”
    范闲说完这句话后,收好了面前的那张纸,将他重新放回了箱子之中,然后开始叹气,恼火于自己地好奇心,每次总是忍不住将母亲的信拿出来再看一遍,可每看一遍都麻烦地要死。
    他此时在杭州,在华园,门口那个大大的箱子依然敞开着,内里的雪花银闪耀着美丽的光芒。
    如同范尚书一样,他也学会对着一张纸说话,只是父亲是对着画像,他没有那个能力,只好对着信说话。
    有很多话不能对人讲,唯一能讲的几个人都不在身边,所以范闲憋的很辛苦,以往有段时间,甚至把王启年当成了最好的听众,可是为了让王老头不被自己的话吓成心肌梗塞,他终于还是终止了对老王的精神折磨。
    五竹叔不在,若若不在,婉儿不在,海棠不在,纵有千言万语,又去向谁倾诉?大逆不道,不容这个世间地心思,能从哪里获得支持?
    范闲开始逐渐感受到了那种寂寞感,那种老娘很孤单里蕴藏着的意思。
    而他对于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自我猜疑。 
                  第一百零三章 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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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每一个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都会往回去看自己的一生,追溯一番过往,展望一下将来,这便是所谓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了。只不过放在一般情况下,这种工作往往是人们已经对生活感觉到厌倦,或者他已经达到了自己某一个既定的目标之后,才开始的。最常见的模型,自然是一个老头儿在渭水旁边一边钓鱼,一边喟叹人生如脚下之流水东去而不回。
    范闲不是苦荷,他没有钓鱼的爱好,他的年纪也还小,只是他的生命却比这个世界上的其它人都要多了一次重复,仔细算来,他应该是个三十几岁,快要知天命的中年男人才是,只是却被迫呆在一个美丽的香皮囊里——被迫这个词有些矫情,暂且不论——但他也会进行一下反思。
    不是抱着俏佳人感叹当年没有为人类美好正义事业努力,而是在一种混沌之中寻找清明,试图再次寻回自己的坚定和明确的目标,因为现在的他,有些迷糊了。
    重生之后,他一直是个有坚定目标的人,在悬崖之上,曾经对五竹叔以三个代表为基础,发过三大愿心,时至今日,三大愿基本上已经实现,只是不好色如范闲者鲜矣,他身旁的女人始终是多不起来。
    三大愿的根基自然是活下去,为了这个目标他一直在努力,在强硬,在冷血。而且三大愿的隐藏技能或者说是附赠属性,自然就是他对范尚书说过的人生理想——权臣。
    如今在庆国,在天下,范闲真真当得上权臣二字了。行走各地,无人不敬,无人不畏,然而真真一朝如此。将知天命的年轻人终究还是迷糊了起来,这便真是自己要的生活?
    他一个人行走在华圆通往江南总督府地路上(昨天好像写错了一个地名,抱歉。),低着头,像一个哲学家一样地惺惺作态,身后却跟着几名虎卫,街道两侧还有许多监察院的密探暗中保护。
    “小范大人。”
    “小公爷。”
    “钦差大人。”
    “提司大人。”
    一连串饱含着热情、奉承、微惧味道的称呼从身旁响了起来,范闲一惊,愕然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入了江南总督府。江南道的官员们正分列两侧,用“脉脉含情”地目光看着自己,说不出的炽热与温柔。整座官衙似乎随着他的到来,倏乎间多了无数头吃了不良草料的骏马,屁声雷动。
    范闲下意识里挠了挠头,没有在意这个动作稍失官威,自嘲地笑了起来。把先前那些环绕在脑中的形而上东西全数驱除,是的,人生确实需要目标。但自己现在就开始置疑人生或许太早了些。牛顿直到老了才变成真正的神棍,小爱同学的后半辈子都在和大一统咬牙切齿,但这二位牛人毕竟算是洗尽铅华后的回朴,自己又算是什么东西?
    自己终究是个俗人,必须承认,自己终究还是享受些虚荣、权力、金钱、名声所带来的好处之中。
    范闲一面与官员们和蔼可亲地打着招呼,一面往总督府地书房里走去,心想自己和叶轻眉不一样,还是不要往身上洒理想主义的光辉了。
    在这个世界里。不,是在所有的世界里,理想主义者都是孤独寂寞地,都是容易横死的,而范闲不可能接受这两条。
    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权臣好了,他在心里如是想。
    然而当他走到了薛清的书房,低着头与薛清聊了许久之后,内心又开始自嘲起来,权臣这种东西是想做就能做的吗?那得看陛下允不允许你做,一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可能会被一个权臣架空,可像皇帝老子这种人物,怎么会给自己这种机会,自己活了三十几岁,怎么还这么天真可爱?
    他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着太师椅里闭目养神地薛清,在心里暗骂了两句,开口说道:“查帐这种事情让户部做就行了,这内库一向是监察院管着的……怎么却又忽然让都察院来凑一手?几个月前那些御史不都下了狱,都察院里哪里来这么多人手查帐?就算人手够,但那些只知道死啃经书的家伙,看着帐上地数字只怕就要昏厥了过去。薛大人,这事儿您得上折子……江南好端端的,又来些子人,实在有些想不过味儿。”
    薛清笑了笑,在心里也暗骂了两句,想着户部是你老子开的,监察院是你管的,内库是你坐在屁股底下的,这还查个屁?京都方面对这件事情早就有意见,此时门下中书新出了主意,还不就是怕你小子把内库里的东西全偷出去卖了。
    不过范闲在江南一年半,与薛清配合的极好,二人间极有默契,薛清也不知从他身上捞了多少油水,这话可不能说明白,想了想后,说道:“来人查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和都察院有积怨在身,让他们来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公报私仇。”
    这番话永远只能是这些高官们私下说的。
    “就不能再拦拦?舒芜那老头儿和胡大学士是不是闲的没事儿干了?”反正书房里没什么外人,范闲恼火说着,但他心里明白,名义上是门下中书发地函,实际上是皇帝老子的意思,内库监察院这块儿让自己一手捏着,终究不是个妥当的法子,在京都监察院里掺了一把贺宗纬牌沙子,却被萍萍压的不敢喘气,这便是往江南来掺了。
    范闲警惕的是,皇帝是不是没有相信自己关于招商钱庄的解释,还是对自己与北齐人之间的关系起了警惕。至于走私一事,他并不怎么在乎,长公主都走了十来年,自己才挣一年的油水,反手就给国库送了那么多雪花银,皇帝老子断不至于如此小气。
    看着范闲有些不愉的脸色,薛清哈哈笑了两声。安慰道:“还不是做给朝中人看,你担心什么?就算派个钦差领头的三司来查,你这只手一翻,谁还能查到什么?不要忘了。你也是位钦差大人。”
    薛清将手一翻,趁势握住了桌上那杯茶,喝了一口。
    范闲盯着他那只稳定地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走私的事情,薛清知道一些。却不知道其中内情,所以才会显得如此镇定。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在暗中损坏庆国地利益,只怕这老小子会惊地把这杯茶摔到地上。
    他正准备再浇点油,加把火。不料却看到薛清把茶杯放下后,换了一副极为认真的脸色。
    官场交往。尤其是像薛清这种土皇帝和范闲这种皇子身份地人,基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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