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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续紫龙佩-第18部分

小说: 续紫龙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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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朝着宝琉仙子冷笑一声,淡悠悠地道:“季某行道江湖,不谙鬼蜮伎俩,书宝盗去,自怨江湖经验不够,有目难于识破蛇蝎美人,是你今晚乘人不备,竟用子午问心掌伤我同伴,并还掳去我师姊,这一着,你不好好还我一个公道,我绝不饶你!”
  少女含羞笑道:“干么对我么凶?意栽赃,法理不容,我问你,谁是你姊姊?凭什么说我掳你姊姊?”
  麟儿探手革囊,取出那条白绢之帕,朝前晃了一晃,旋把双眉往上一挑,杀机隐现,低叱道:“我问你,这条手帕,是不是你身上之物,明明潜入三清庙,仗着轻身术比人高明,等人熟睡之时,用子午问心掌,把人打伤后,掳我师姊,身上手帕,一时掉在桌下,无心露下行踪,证据俱在,难道还容你巧辨不成?看掌!”掌字才出口,身若飘风,直欺而入,双臂挥动,交连朝少女劈出三掌!
  少女也不敢怠慢,莲足一跺,往斜一纵,一味的巧闪轻避,堪堪躲过麟儿三招,不料身形定往后,她项下竞现出一块玉佩来,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因为纵跃之间,无意中把东西露出,等到自己发觉,真赃实据,还不给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麟儿朝她项下一指,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说?”少女噗哧一笑道:“这不和你偷去我的手帕一样么?彼此都是赃物,据我看,一块丝绫,还经过我亲手绣制,这已经是千金不易的了?换来这块玉佩,在我,已是有亏无赢,我们相识一场,就拿这点东西,留个纪念吧!”
  麟儿见她居然想用一条手帕,换取自己订婚奇珍,而且这东西,是师门至宝,日常都索在师父师母的项上,如何敢随便送人,就是无心失掉,以难以向爱侣交代。’这一急,真非小可,举指喝道:“玉佩奇书,两者都是恩师手赐之物,纵令血溅五步,季某绝难将东西送人,而且你无故掳我师姊,我也得把你擒缚作为人质,有什么随身家当,不妨尽量取出,恕我不欲多言!”语毕,拔取金铙在手,星光月色下,紫芒矫矢,耀眼生寒。
  少女粉脸一沉,面罩寒霜,娇叱道:“你怎么这样不可理喻?本门劫持的人,不过是庐山门下的女弟子,你凭什么代她挡横!”
  “那是我未来妻子!”麟儿把自己和人家的关系,一语道破。少女似乎吃了一惊,呆立半晌,忽又问道:“这面雌佩,据说另有主人,而且本人,还和我生得一模一样,雄佩已经在你身上,怎么她也变成你的妻室,我就不承认,天地间会有这等巧合!”
  “信不信,全在你!说来也是我师妹的不幸,她貌似天人,心如素玉,绝无半点瑕疵,偏出一位和她像貌相似,但心如蛇蝎的女人……”
  麟儿正待涛涛诟詈,宝琉仙子却娇声叱断了他的话头,旋又低低叹了一口气,那少女柔情,却又与龙女无端巧合。麟儿不自主地又把她多看了几眼,厌恶之念,不由冲淡了很久。
  宝琉仙子满脸绯红,娇艳得像朵盛开的玫瑰。麟儿原有三痴念,这一来,四目相投,默然不语者久之。蓦闻一阵箫声,自远处传来,如流泉低咽,风泛松涛,音调奇古,极尽抑扬之至。
  宝琉仙子似觉一惊,麟儿也想及琼娘已落在人家手上,如有三长四短,不但无法面对恩师,就向龙女也没法交待,赶忙收敛心神,冷然问道:“我们彼此既无仇怨,你向我盗宝掳人,如今必需交待清楚,否则我也只好令你委屈一二!”
  他又向前逼近两步,也不由引发宝琉仙子的怒火,俏语含嗔,道一声:“谁还怕你不成?”灯上蛟皮罩,往上一撤,一道强光,青中泛白,朝着麟儿颜面,探射而来。这灯光,便是前所未见。麟儿一抬腕,将左钹拥住颜面,灯光照在铰上,发出强烈反光,无巧不巧,正好照在宝琉仙子的嫩脸上,把她照得也睁不开眼来。
  伺隙猛攻,致胜之道!麟儿那肯错过机会?扑上前,钹带风,铙钹出手便是“疏绮笼寒”、“浅云栖月”,铙钹上劈头顶,中攻胸腹,飙风阵阵,疾劲无比,把少女头上秀发和身上长裙,卷起老高。
  宝琉女子挽灯光,随着步法,不住的把灯光晃动,由于这灯光构造特殊,聚光良好,所燃又是一种前古油类,故发出的光线特别强烈,把麟儿照得眼花撩乱。少女躲过两招后也立即报以颜色,玉掌翻飞,蛮腰闪支,觑定麟儿双钹来势,掌掌往钹底崩来,好重好快的掌法!
  麟儿内力极强,腕力更大,惠元和龙女,论对招,也不敢和他硬拼,这少女,却异寻常,柔夷转掌落在钹上后,麟儿即用内家真力,想将她一掌震开。
  前推之力,竟软锦绵的被人消除,因为扑击之间,有时不免肌肤相接,馥郁郁的清香,已经使人有点消受不住,坏的是那柔若无骨的胴体,只一接近,更使麟儿脑胀神昏,无形中真力一懈,这才想到,霞妹妹确是秋菊春兰,淡雅有致,和她在一起,如伴彩仙子;只有敬受的份儿,令人不敢稍涉逼进,这少女,模样儿虽然和她不差什么,因为过于抚媚,竟有三分春意撩人,麟儿不由发出一阵呆想:“如果霞妹妹在此掠阵,那该多好!”
  临阵对敌,只有镇静功夫才可应付瞬息万变,那容你胡思乱想?双钹连飞间,好几次竟被少女掌力震开,眼睛立被强光射住,如果少女当胸一击,虽有神功玉佩,护住全胸,但也难免不受伤害。事情也成奇怪。
  少女本可趁麟儿心神不属之余,一举击败对方,但是每到此时,她却轻微的叹息一声,把手一停,望着麟儿项下的佩玉,拿手抚着自己的一块,怔怔的往旁边一掠,星眸中发出异样的光辉,似羞似笑的凝望着麟儿,不但那麟儿弄得非常迷悯,更有说不出的一番滋味,大约彼此都在陶醉的当儿,耳目失灵,旁边却有人冷笑道:“两位武功都高,只缘相惜有心,未免真章难则”
  麟儿和宝琉仙子,以人到跟前,尚犹末觉。
  双方不免同时一惊,红晕上颊,羞愧难禁,一见来人,正是与峨嵋派大有渊源的萧使君,宝琉仙子心生警惕,不由借故问道:“道兄你可住在峨嵋?”,萧使君皮笑肉不笑地点头答道:“贵派掌门,已派人下山接待,觉性祥武都一同负责迎接,沿途自应万无一失,百日之约只有三天,迎接嘉宾,尔我之责。”
  讲到此处,立朝麟儿喝道:“你们赴山践约的,一共来了多少人?”
  麟儿把脸一沉,朗声喝道:“此次赴山践约,男女老少,原七人,中途又添了一位同门好友!”
  萧使君不待麟儿话毕,立又追问一句:“江汉神驼韩若声,是否一道同来?”
  麟儿怒道:“你本属江湖老辈,践约者未到达峨嵋,即用卑鄙手腕,乘机暗算,盗宝不说,还用子午问心掌,暗中把人打伤,有无江汉神驼,你自己应该知道,何必明知故问?”
  萧使君拿眼望着宝琉仙子笑道:“这狂徒,胆子不小,死到临头,犹充硬汉,居然还当面侮辱道友,罪在难舍,我们犯不着和他争口舌之利,一切往峨嵋解决便了,就此一道走吧!”
  麟儿不由心中大急,纵身一掠,“秋雁穿云”,立将去路拦住。可是对方不容他稳住身势,暴喝一声:“狂徒找死!”
  人似金莺织柳,箫影一闪,便已欺近身来,刹那间人影暴涨,风寒啸厉,萧使君趁势连攻五招。蓦闻锵锵一声,麟儿一合双钹,朝后疾退,把对手凌厉势闪开,倏忽靠左一横;因为身法太快,黑夜看去,似变成无数幻影。这孩子有心使坏,因为萧使君每次势逼,他不发招抵御,一溜烟却落在宝琉仙子的身后,使君来势难煞,箫招正用的“柴油迷香”,凌厉劲风,贯在箫孔之内,不但发出一种震人心魄的音响,而且身子朝着宝琉仙子冲来,眼看温香软玉抱满怀,双双就得倾倒。
  宝琉仙子玉掌一抬,一股无形劲气,往前一挡,立把萧使君震退四五步,如说防卫自己,不得不出此下策,一震之后。即宜闪开,才是正理。可是这蓝衣少女,手抱那奇异灯光,屹立如山,一动不动,粉脸上如挂秋霜,凛然不可侵犯,对萧使君毫未稍假词色。攻敌不能得手,未得同伴相援;反而挨了一下,不由把萧使君气得变颜变色,立从鼻子内哼了一声,森森冷笑道:“萧某为友热情,不料自惹烦恼,真是多此一举!”立插上铁箫;袍袖一拂,跃下山坡,幸幸而去。
  宝琉仙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似嗔似喜地望了望麟儿,可是麟儿心里正是千头万绪,当着这位似友似敌的人,梗直难置一语。
  蓦地,她扭转娇躯,缓缓地朝着萧使君的去路奔去,等到她走了,麟儿又自怨自艾:
  “为何不把她擒缚,作为人质?更为何不当面问她要药,医治伤者?”
  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但是问题的内容是什么?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总之,男女间的关系太微妙了,为了宝琉女像煞霞儿,把嘉麟一颗带着创伤的心,弄得上七下八。
  远处,鸡声啼晓,默计离峨嵋已不过大半日的脚程了。于是强打精神,疾朝正西飞跃,经历一带丘陵后,又复进入一座山峦,林木葱郁,岩石颇多,循着羊肠小径,又达峦顶,偶就石间流泉,掏水解渴,身后似有一丝寒风,当空掠到,潜意识迫使自己往旁边一闪,顺手把来物抄住。原是一段树枝,裹着一块土矾,写着寥寥数字。
  布上也未署名,但字迹苍劲,而且自己和宝琉女的事,此人似乎也知道得特别清楚,这字迹,绝非出自天山神丐或青莲师太等人,麟儿为探究竟,也在附近察看一会,来人竟把身形隐去,似乎不欲立即见面,只得罢了。山后石洞,一找就着,那是一处山石的裂缝,但并不深透,才入内,即见一位淡红装的女子,卷伏在地,麟儿不由鹿撞心头,惊叫一声‘‘琼姊姊”,玉人似无知觉,默默寂无言,用手探心并无险兆,虽然放心不少,但犹扑簌簌的落下泪来。玉人在抱,似乎熟睡极香,翻开双眼,白眼球上,并未显示任何痕迹。
  麟儿知道她已经免于子午问心掌之危,最难得是她随身革囊神剑,却是一件未少。偶探手囊中,却发觉六合神功的秘笈和一只白净磁瓶,用白蓝罗帕包在一起。余香犹存,不用说,又都出于宝琉仙子的杰作。
  约莫有一个时辰以上,琼娘已经睡醒,一睁星阵,见抱着自己的,竟是朝夕相守的玉郎,目睹眼前四周,却是一处石洞,不由使琼娘大惑不解,麟儿遂将昨晚经过,一一说出,还恐玉人酸劲大发,不免忐忑难安。
  琼娘淡淡一笑道:“你和元弟,因为太过聪明,乃至都难免桃花劫运,霞妹妹对人家以宽大为怀,只要彼此心心相印,不薄幸之图,她能谅解,我还有什么话说?”
  麟儿复又把自己剖白一番,谓此生妻室,绝不作第三人想。琼娘悠然叹息道:“万般由命不由人,未来之命,此时逐尔断定,未免言之过早!”
  复又柔情万种地笑了一笑,彼此温存,极尽缝缝之能事,还是琼娘记念受伤的人,惟恐旷时日久,难于解救,遂催玉郎,速返三清庙。午后抵达,不但惠元株守房中服侍病人,连庙祝也愁眉苦脸,为之着急不安。
  麟儿琼娘一到,惠元立即跳了起来,惊喜若狂道:“鳞哥哥你连琼嫂也救回了么?两位姊姊,从昨迄今,一直昏迷未醒,我担心那千年药物,可遇而不可求,如未获取,你绝不会空手返回,姊姊们有救了啦!”
  友爱之情,溢于言表,连庙祝也不觉为之桀然,这老道世故颇深,知道武林中的事,有许多不为外人道,遂借故辞出。
  途中一切情形,惠元自然不免动问,麟儿率直,自然是有问必答。惠元把手帕和药物,看了又看,还不免把头摇摇,叹息道:“此女行止,也可说是性情中人,只恐日后又要纠缠,好还作罢,否则,又将使人多添一重恨事!”
  为救伤者,取出药物,那是一种碧绿丹九,大如黄豆,细数,一共却有一十三颗,由琼娘服侍病人喂过药,一同守着榻前,静以观变。蘅春脸上硬化的皮肤,有的地方,竟凸起老高,惠元天真稚气,戏以手指轻轻一戳,竟似虫蜕一般,应手而裂,轻轻一揭,划然自开。
  这孩子惊叫一声道:“麟哥快看!”
  麟儿和琼娘,知道事不寻常,双双仔细一瞧,也不觉暗暗称奇不已。原来旧肤蜕脱,初长新皮,又白又嫩,如果全身一样,保证又是一位绝代佳人。惠元还待再揭,麟儿笑阻,着其自行落脱,以免偃苗助长,无益有害。三个时辰以后,云姬和蘅春,都已睡醒,一身奇伤,爽然若失,只是蘅春因面具脱落,现出那付奇异尊容,弄得羞愧难禁。
  当天下午,惠元问麟儿要过蝻蛇内丹,琼娘惊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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