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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部分

034.江山美色-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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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布衣在东都发展的时候,徐世绩、窦轶等人在荆襄亦是大力扩展。他们的路线其实也不算复杂,除襄阳、义阳、安陆成三足鼎立,屹立在长江以北,靠近汉水外,其余图谋的郡县主要在长江南岸。
    他们势力扩张西至夷陵,已近巴蜀,东临汉水,以襄阳为根基。向南却是不着急扩展,只因为那里多是蛮夷之地,人口稀少,并非战略重点。萧布衣等人的战略重点暂时放在东进之上。他们顺长江而下,倚仗抢先占据的战略要点,顺取江陵、巴陵、江夏等地,一路东进,势如破竹。等到攻克豫章顺取九江后,可以说是荆襄之地已尽在掌握中,势力扩张强盛一时!
    他们避瓦岗不战,并不取江淮之地,只是想继续顺长江而下取沿途各郡,如果能一直杀到扬州左近。可是说是半壁江山可图。徐世绩、杜如晦等人专注稳固后方,却派裴行俨试探继续东进。可在东进的过程中却终于遇到了阻力。
    阻力来自三方,一方当然就是杜伏威西进的淮南兵,另外一队人马却是来自林士弘的牵制,还有一路却是异军突起的张善安。
    林士弘费劲辛苦击败了刘子翊的水军,却没有想到为他人作嫁。让萧布衣取了豫章江夏,自然心中痛恨。他绕鄱阳湖退守在鄱阳郡,倚仗对地势的熟悉。凭鄱阳湖水军和萧布衣的大军对抗。林士弘要击败萧布衣的大军是并无可能,可裴行俨等人想要消灭他也是困难。张善安却是发迹于新安郡,号令数万盗匪占据了新安郡,和林士弘遥相呼应,并没有什么稳定地地盘,属于散匪,见状不好就会南逃。
    这两路兵马和跳虱一样。想要抓很是费力,可不留意就咬你几口让你难受。
    不过这两路毕竟无关大局,真正的硬骨头还是杜伏威地淮南
    杜伏威得罗士信后,先破高邮,后下历阳,虎视江都,更是打的右御卫将军陈棱不敢出战。对江都的包围势成,杨广所带精兵已经如东都精兵般,龟缩在江都一带竟不敢出。如今自身都有安危,更不要说解东都之围。杜伏威从此却可以放心的抢占江淮地域,壮大势力。徐世绩在襄阳指挥,大举东进的时候,杜伏威当然也不肯放弃眼下绝好地机会,放肆西侵。
    如今萧布衣、李密、徐世绩、杜伏威所扼据的四地已在中原中腹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棋局有四角为关陇、河北、巴蜀和东南。他们三方势力从争斗范围来看。却是近于中腹四角之地。
    萧布衣、李密是在黄河左近缠斗,徐世绩、杜伏威却是沿着长江两岸拼杀。
    除萧布衣和徐世绩连线外。其余地势力都是各有冲突。
    萧布衣现在算是手握半边,然后依据襄阳进攻中腹,进攻退守都是游刃有余,虽然前往东都算是意料之外,但本身和徐世绩提出的先占角,后取边,依托角边占据中腹的主张并不相悖。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密被萧布衣扼断西进之路,进退维谷的时候,杜伏威同样遭遇到相同的麻烦。
    杜伏威本是山东人,可一路南下,也算是转战千里。好不容易在江淮站稳脚跟的时候,又被李子通迎头一棒。他东山再起,得罗士信帮手,最近锋芒毕露,可弊端也是随之显现。他在历阳一带,虽是扼守长江要道,但只凭这些地方显然远不够争夺天下地本钱。可他西北有李密的势力,东南有李子通这个仇家虎视眈眈,再说东北方向江都的隋军亦是不容忽视,要想发展,只能逆流而上,但是这时候又碰到了萧布衣的大军。
    裴行俨进兵极快,出九江后,迅速的杀入宣城郡,进逼鹊头镇。
    宣城郡地广人稀,并无大城,扼要之地就是鹊头镇。鹊头镇是因山得名,因为有一山高耸临江,宛若鹊头,是以称作鹊头山。因此处地势扼要,所以前人因山建镇,守住要冲,是为鹊头镇。若是攻破此地,历阳、丹阳已是隔江而望。
    只是裴行俨从九江出兵,一侧是茫茫大江,另外一侧却是暴露在鄱阳、新安两郡的攻击之下,林士弘、张善安自然会伺机攻打,挫萧布衣的锐气。
    徐世绩坐镇襄阳,却是指挥千里,让孙超把守吴城,却让董景珍带阿锈佯攻林士弘,让雷世猛和周慕儒二人去断张善安的后路。
    林士弘见到有人攻打,除固守鄱阳城池外,其余的大部分兵力却是撤到鄱阳湖中。他手下地兵士多擅水战,何况鄱阳湖碧波万顷,躲在湖中想抓还有相当的难度。张善安更是狡猾,见到雷世猛率兵攻打,早就化整为零的撤退。
    清除侧翼的威胁后,裴行俨这才能全力的去取鹊头镇。
    只是杜伏威毕竟不是无能之辈,他手下文有辅公,武有罗士信。攻陷历阳后,早早的派人前往鹊头镇。当发现萧布衣大军有进攻鹊头镇的势头,急急地调重兵把守。
    罗士信星夜带兵前来,在鹊头镇依山下寨,背倚长江。凭据地势和裴行俨对抗。裴行俨大军赶到之后,鹊头镇已重兵把守。极为难下。
    徐世绩、萧布衣商议后,让裴行俨先不强攻,示弱退守。毕竟罗士信十四岁从军,跟随张须陀多年,若论行军打仗。已经丝毫不弱秦叔宝,更非流寇所比。若是强攻不下,伤了士气更是难攻。
    裴行俨听从二人地吩咐。和罗士信在鹊头镇交战三次,裴行俨三仗佯败,一口气退了九十里,在陵阳山驻军,又在西南不远的盖山峡谷埋下伏兵,只等罗士信来攻。
    二军对垒,战时看起来一触即发。却都是小心谨慎。
    窦轨说地丝毫不过,裴行俨此战决不能败,若是败出宣城郡,退守九江,那杜伏威可一路西进,凭鄱阳湖和萧布衣的大军对抗,到时候阻力一成,再加上林士弘、张善安地推波助澜,再攻就要花数倍的力气。
    见到众人都是请战。徐世绩笑了起来,“各位大人先不用急,其实我和裴将军早就探讨了形势,他依据陵阳山守冲,罗士信要攻我们的九江、豫章两地必先克陵阳山的要道。不然被我们前后夹击,死无葬身之地。裴将军身经百战,罗士信万人难敌。这二人斗智斗勇。罗士信此次不过是佯攻,他们一时间后援不到。绝不敢轻易出兵。”
    “罗士信后援若是到了呢?”孔邵安紧张问道。
    徐世绩却是笑了起来,“我赌他后援绝对不会到。”
    众人吃惊,杜如晦却是笑了起来,“徐将军,莫要卖关子了,你们不用着急,其实徐将军早有其他谋算。”
    徐世绩微笑道:“杜侍郎说的不错,其实我早就和杜侍郎商量了良久,若论武功,罗士信应该不弱于裴将军,若论领兵,罗士信自幼从军,跟随张将军,裴将军却是近几年才声名鹊起,虽勇却少逢阵地战。从这两点而言,罗士信要强过裴将军。若是二人领军对仗,说句实话,这两虎相争,我倒觉得罗士信有六成赢出地把握。”
    众人缓缓点头,知道徐世绩说的大有道理。
    “可眼下我们若真的交战,我却赌裴将军必胜。”徐世绩沉声道。
    “为什么?”众人诧异问道。
    徐世绩淡然道:“因为裴将军有萧将军和我们地大力支援,后继力量源源不绝,罗士信却是孤军奋战,如何能和我们抗衡?”
    “他不是有个杜伏威吗?”孔邵安问道。
    徐世绩沉声道:“罗士信武功高强,兵法亦精,甚至不让杜伏威,他去投靠杜伏威,你们说杜伏威如何会对他放心?罗士信攻高邮、克历阳,在江淮军中已经颇有威望,再说他背叛张须陀在前,杜伏威就算是宽宏大量,我想多半也是对他大有忌惮,所以杜侍郎早就定下妙策,让人在历阳散布谣言,说罗士信比杜伏威要强,这话要是传到杜伏威耳中,当会引起猜忌。裴将军示弱败退不过是在等待时机。罗士信战线拉长,连战告捷已经引起杜伏威的不安,根据我的消息,杜伏威已经准备和我们谈判,到时候就是裴将军进攻之时。”
    众人释然,都是舒了口气,窦轶微笑道:“没想到徐将军早就决胜千里,倒让我等白担心一场。”
    徐世绩微笑道:“不过我等当然不能懈怠,反间不成的话还要提防他们的偷袭。我让董景珍、雷世猛二人成掎角之势卫护裴将军身后。若是真的要战,也要引罗士信出来才好。”
    “若是要和,我们真的要和他们讲和?”魏征本来沉默,突然冒出来一句。
    徐世绩笑笑,“谈判不过是暂缓之计,他们当然不会真和,我等亦是如此!”
    罗士信此刻已从鹊头镇出兵三十里下寨。遥遥望过去,只见到远方群山起伏,落日西沉,散尽了最后一丝光辉,
    等到夕阳最后一点亮色消失不见,夜幕无声无息地降临,笼罩大地。
    罗士信远望陵阳山。眉头皱起。风吹过,满天的寂寞。突然俯下身去。摘了一朵枯萎的野花下来。
    凝望着手中的野花,罗士信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裴行俨是个很聪明的敌手,他现在还是找不到裴行俨的破绽,就如同裴行俨也对他无可奈何一样。
    营帐前微风吹过。吹落罗士信手中的野花。野花晃晃悠悠的落地,翻了几翻,满是孤单。如同营帐前立着地罗士信一样。
    突然有些想念当初大口喝酒的情形,突然想念起秦叔宝和程咬金,有他们在地时候,不会孤单。突然想起张将军帐前三虎纵横捭阖,杀敌无数,那时候何尝有过孤单?
    有朋友,不孤单!可现在呢。朋友不再是朋友,他们三人心中都有根刺,而且这根刺会追随他们一生,无论白日或者黑夜。
    不知何时,眼前已经迷离,鼻子微酸,罗士信抬起头来,望向苍穹夜幕。透过那似有似无的泪水,穿透那微明微暗的夜雾。一张满是愁苦的脸挂在了天边。
    罗士信突然用手捂住了胸口,宛若被巨锤击中了胸口。天边的那张脸虽是愁苦,可双眸却是明亮,带有丝笑意。笑意过后,变地严峻,然后若有若无地声音传了过来,回荡在罗士信的耳边。
    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
    罗士信泪水落下来。痛苦地呻吟一声,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如父如友的张将军!记得他才是从军之际。心高气傲,屡战屡胜,养成了狂妄自大的性格,自以为天下无敌。一次讨匪,不听号令,穷追不舍,结果落入盗匪的埋伏之中。所率部众伤亡殆尽,若非张须陀带兵杀入,救他出去,他不见得能活到今天。
    张须陀舍命救了他,可回去就说了一句话,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若是旁人,多半是斩头的罪名,张将军惜才,终于放了他一马,痛责他八十军棍,而且亲自用刑。可责打罗士信后,他亦自罚四十军棍,三军动容。
    那一顿打下来,罗士信半个多月没有起床,张须陀打完他后只说了一句,你我都对不起信任我们的那些人!
    最难受的永远不是体外之伤,而是良心地责罚。体外之伤终有好的时候,可心中流血却是一辈子的事情。
    自那以后,罗士信就再也没有犯过错,他兢兢业业,不是怕责罚,只因为对张将军那永远的愧疚!这次他知道自己又错了,可却没有谁再责罚他,望着天边那愁苦的笑容,带着一生的矛盾,泪光中,罗士信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张将军……
    夜,无边无际的漫来,痛苦,惊涛骇浪般的翻涌。
    罗士信一直立在那里,怔怔地出神,他现在不信天,不信命,所有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他背叛了所有的人,坚持了自己,他不知道结果如何,更不知道师尊会不会命人杀他,可那已经无妨。
    他走自己的路,他已经不在乎!或许,他的不在乎只是因为他太在乎!翼的唤了声。西门君仪望着罗士信的时候,神色复杂。他觉得罗士信是个怪人,可他不能否认罗士信地确是个将才。由这人整顿队伍,江淮军已经焕然一新,和以往大有不同。他不但对兵士苛责,对自己更是要求到了苛刻地地步,这让兵士对他满是畏惧。
    罗士信回过神来,“什么事?”
    西门君仪自杜伏威起义后,就是一直跟随杜伏威。他为杜伏威卖命,杜伏威为了他亦是一样,这才让他死心塌地。当初他和杜伏威、李子通三人伏击萧布衣,日后想想仍是惊凛,可经过那次死里逃生,他更是信任杜伏威。所以这次屈居罗士信的副手,他并没有什么埋怨,更关键地一点是,他明白自己远远不如罗士信。
    “有军情禀告,裴行俨按兵不出,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西门君仪无奈问,“不知道将军下步有何举动?”
    罗士信蹙眉,双眉间有道深深的皱纹,看起来如同中了一刀。“裴行俨身为萧布衣手下的第一猛将,不过在我看来却是有勇有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若无十足胜他的把握,暂时和他相持就好。”
    西门君仪点点头,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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