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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034.江山美色-第394部分

小说: 034.江山美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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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红线吃了一惊,才要下去扶起他,没有想到罗士信一路滚下去,撞到一棵大树上,终于止住去势,挣扎着爬起。终于到了山脚处,消失不见。
    由始至于,罗士信都是再没有回头,窦红线望着罗士信终于消失不见,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滚滚而下。
    蓝天白云,好一个晴朗天。窦红线觉得阳光普照大地,可却没有一丝温暖落在她的身上!
    阳光虽然落在罗士信身上,可他心中冰冷一片,这几个月来,风风雪雪,天寒地冻。可也抵不住他心中的冷!
    罗士信不停地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只想走得远远的,离窦红线越远越好。
    翻过了山,趟过了溪水,再过了片丛林,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霍然开朗,河水滔滔。
    黄河东流入海,义无反顾,罗士信却是有些茫然地面对河水,一时间呆呆的没有了主意。
    天地之大,他觉得已经没他的容身之处!
    在山上数月虽是苦寒,可他总算有个寄托,能够忏悔,可下了山来,一埘间茫茫心思,有如河水。
    身后脚步声响起,罗士信并不回头,却知道那人身负武功。
    他自幼习武,身经百战,十四岁从军,可就已经万夫不挡。现在虽是身子虚弱,耳力还在,听到高手靠近,却没有半分戒备,就算对将他推入到滔滔的河水中,他都并不在意。
    脚步声在他身后丈外已经停住,一个声音道:「士信,你还好吗?」
    罗士信身子僵凝,握紧了拳头,并不回头,就是讥诮的笑道:「程咬金?」
    那人缓步地走到罗士信面前,面黑皮糙,胡子蓬松,容颜威武凶猛,正是张须陀手下三将之一的程咬金!
    罗士信和程咬金甚为熟悉,只听声音,就已经猜出是他。
    「士信,许久不见,你瘦了很多。」程咬金叹息一口气。
    「你倒是胖了。」罗士信漠然道。
    程咬金脸上有些不自然,半响才道:「我其实在这里,就是算你。」
    「我来这里,可不是要找你。」罗士信对于昔日并肩作战之人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程咬金双眉微皱,「我知道你在怪我,你在怪我当初没有求得救兵,你怪我……」
    罗士信笑了起来,满是讥诮,打断了他的话头,「我有什么资格怪你?」
    二人话不投机,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程咬金长吁一口气,突然道:「士信,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
    罗士信不答,程咬金已经自言自语地说下去,「有人是了名,有人是为了利。不为名利的人,何必在这世上游荡呢?我懂的不算多,可也知道,别人拳头打过来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把脸送过去。我也习武,好勇斗狠,当时还是不过想在大隋当个兵卫,升到将军,威风凛凛的衣锦还乡……可后来呢,盗匪来了,盗匪多了,我不等到去当将军,就先要组织起家乡父老抵抗盗匪,这时候,我碰到了张将军!张将军勇猛无敌,对人很好,对百姓很好,对我也很好,结果呢……」
    「结果你就出卖了他?」罗士信冷冷地问上一句。
    程咬金双眉一扬,「士信,我是背叛了张将军,那你呢?」他本来脾气就是不算太好,罗士信又总是讥讽,难免来了脾气,要不是因为有事要找罗士信,当下转身就会走了。
    罗士信笑笑,「我也出卖了将军,罪孽深重,不会因为你也出卖了就减少半分。」
    程咬金凝望罗士信,半晌才道:「我跟随将军东征西讨,开始还觉得爽快,可慢慢的,我发现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保护家园吗?不是,我离家越来越远,为了大隋的江山吗?可好像也不是,因为大隋风飘摇,皇帝老儿都躲避去了杨州,不理会这大隋的江山,我们还在征战为国,这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罗士信这次却是沉默,程咬金叹息声,「其实我早就想走,留下只是因为张将军的仁义,但是他再打瓦岗,我只能走了,因为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再说,张将军勇猛无敌,没有了程咬金一样是无敌!他死了,是因为他想死而已。他若是不想死,这天底下又有哪个能够杀了他?所以士信,你也不用太过内疚!」
    罗士信又笑了起来,更是讥诮,「张将军想不想活是一回事,我们是否背叛是另外的一回事,这是万万不能混为一谈!程咬金,别人做错了,并不意味着我就做对了,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
    程咬金长吁一口气,凝声道:「无论如何……这次我来,其实是找你有事商量。」
    「你说。」
    「瓦岗如今势大,隠约为中原霸主,蒲山公李密求才若渴,早知道士信你的大名,这才让我在此等候,只请你摒除前嫌,前往瓦岗,共谋大业。」程咬金诚恳道:「士信,如今大隋再也没无力回天,早谋退路才是正途,你我相识一场,莫要因为义气耽误了前程。」
    「你可以,我不能。」罗士信突然道。
    程咬金微愕,「你什么意思?」
    罗士信一字字道:「你可以千般理由,名正言顺的投靠瓦岗,我却不能泯灭心中最后一丝歉疚。」
    他说完这句话,已经挡住了一条顺河而下的般只,跳上了船,让船夫径直划向对岸,再不回头。
    河水滔滔,浩浩东流,放眼望过来,千古不休! 
                  二九零节 收徒
    罗士信行舟在黄河之上。将近对岸。转了念头,让船夫顺流转通济渠南下,他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看起来只想远离这伤心之地,可荥阳、济阴两郡被瓦岗占据,扼住了通济渠的河道。现在水上陆路满是盗匪。
    瓦岗倒也不涸泽而渔,更不割断交通。反倒允许商家往来。只是过河抽税,自然又是大大地赚上一笔。
    将到通济渠地时候,罗士信不想和瓦岗盗匪接触,索性沿着黄河顺流而下,到了金堤关地附近,发现旌旗招展,都是大隋的旗号。不由诧异问道:“船家。这里的情兵又是哪路人马?”
    船夫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须发花白,筋骨倒还健壮。听到罗士信问话。叹息道:“这是太仆卿杨大人所率的兵马。我在这黄河摆渡,看着杨大人带着兵马先去了山东,听说要攻打窦建德。可没过几天。就回转来攻打瓦岗。想必都知道,这里地势更加重要吧,瓦岗扼住了荥阳,皇上回不来了,能不急吗?”
    罗士信倒没有想到一个船夫也懂得许多。低声问道:“那杨大人驻兵这里为何?他难道……”
    “瓦岗现在势力太过强大。我听说他们开仓放粮。这几个月地功夫,已经聚集了近二十万地盗匪。声势简直说是惊人。杨大人不过几万的兵马。如何能敌?”
    罗士信轻哦了声。不再询问。
    船夫老眼昏花,顺流而下,只需掌舵,说着闲话,“要说这杨大人呀。也是个能人。可比起张将军来,还是差了一些……”
    听到张将军三个字,罗士信只觉得胸口被重重的一击心痛难忍,轻抚胸口。望向茫茫地河面。
    “张将军有勇有谋,从未一败。要是他还在,就算只是几万人。也不会把瓦岗地众人放在眼中。只要他来攻打。瓦岗何足为惧?只是可惜,他在大海寺战死,可听说……他战死是因为手下地背叛。张将军手下有三员猛将……罗士信、程咬金和秦叔宝。本来都是极得张将军地信任。可没想到他们竟然都背叛了张将军。暗算张将军在大海寺,这才让张将军身死。实在是蛇蝎心肠。猪狗不如!这种人,就算一时得志。老天看不顺眼。多半会收了去。”
    船夫说到这里。情绪激动。唾沫横飞。
    罗士信脸色茫然,却是点头道:“船家。你说的不错。罗士信本来就是卑鄙无耻。猪狗不如地畜生。可我想他活着。只怕比死了还要难过!”
    船夫重重点头。“客官说地极是,他受到万人唾骂。这种滋味可更加难受了,对了,还不知道客官要去哪里?”
    罗士信望着远接天际的水面,半晌才道:“过了黎阳再说吧。”
    等舟顺河到了黎阳,罗士信下船,晃晃悠悠地南下。
    一路上体力渐渐恢复。可愁苦却是没有减少半分。
    口袋虽有钱财。他却只是挖点野菜。狩猎为生。这一路苦过来,和叫花子仿佛。
    但罗士信毕竟自幼习武。底子极佳,到了东平郡地时候。已经精力尽复。可还是瘦弱不堪,面容憔悴。
    这一日到了个村子。路过家酒肆,只听到里面说的唾沫横飞,“要说这当世的英雄豪杰,当属李密。想那张须陀虽自称大隋第一名将,可毕竟浪得虚名。到了李密地手上。还是难免送命。”
    一人接道:“李密是很强,可徐大哥也不差,这段日子,徐大哥义旗高举。从者云集,我们这就去投徐大哥。听说徐大哥武功盖世。就算张须陀不死在李密手上,也会死到徐大哥手里。”
    那人说地高兴。可话音才落。就见到一个乞丐模样的人立在他地面前。不由吃了一惊,厌恶道:“你做什么?”
    罗士信一拳拍下去。稀里哗啦,整个桌子散成一片,围桌子坐着有四个人。见状都是跳起来。怒声道:“小子。你做什么?”
    罗士信凝声道:“方才哪个说张将军浪得虚名?”
    “是老子说的,你能怎样?”一人脑袋不小。大声喝道。
    “老子不许!”罗士信只是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胸口。振臂挥出去,那人凌空飞起,重重地撞在墙上。口吐鲜血,径直晕了过去。
    众人才要上前,惊呆地不能动,都见到罗士信面容憔悴。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谁又能想到他竟然诺大的力气。
    “你要做什么?”众人喏喏问。
    罗士信冷笑道:“凭你们几块料也敢说张将军浪得虚名?张将军活着地时候没人敢说不行,死了亦是无人能说。我再听你们这帮鼠辈提及张将军的大名。割了你们的舌头。”他径直走出去。众人面面相觑,突然有一人低呼道:“他就是张将军手下的罗士信,我认得他,当初在大海寺前。他孤身抢了张将军地尸体。杀人无数。无人敢拦,可是。当初他健硕非常,如今几个月不见。怎么变地这么瘦了?”
    众人都是打了个寒颤,纷纷问。“他不是背叛了张须陀。怎的又来维护张须陀?”
    “传言也不能尽信吧,想必这都是瓦岗挑拨离间地流言。张须陀虽死了。这个罗士信还是拼命维护,怎么会背叛张须陀呢?”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罗士信早就听到,却是大步前行。并不回头,只是双眸满是热泪。
    见到前方不远有个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着铁器。火花四溅,罗士信缓缓走上前去,掏出一锭银子放下,沉声道:“帮我打一件东西。”
    铁匠瞥了眼银子。“不知道客官要打造什么?”
    罗士信沉凝如山。一字字道:“夺命枪!”
    金提关不远。情兵大军安营扎寨,深沟高垒。背依黄河,却并不出战。
    如今金堤关被瓦岗占据,瓦岗又派出一队人马结营安寨。和金堤关相依掎角。隐约成围困之势。可众盗匪都对情兵大为畏惧。这大隋名将中。除了张须陀外,这些年来。杨义臣也是让盗匪心寒的人物,至于裴仁基之流。却又是差了一筹。
    杨义臣亲自率兵来打瓦岗。众盗匪虽是戒备。却也不再太过畏惧。毕竟大隋张须陀都折在瓦岗手上。区区一个杨义臣。又算得了什么?可就算如何,众匪还是不敢去冲营。只是远远地围困,再说瓦岗寨主和蒲山公都已经下令,不得号令。无论杨义臣如何搦战。均不接战。只是围困为主。
    可杨义臣这些日子来,非但没有搦战,就是军中鼓都没有响过几声。实在让众人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杨义臣已经几日几夜没有合眼。他眉头紧锁。望着远方。只见到盗匪随处可见。声势浩大,也是暗自心惊。
    瓦岗自从攻克金堤关、占领荥阳郡后,不但开仓放粮。就算装备也是精锐了很多。
    如今地瓦岗众,已非当初的穷困潦倒,拿着锈刀木棍。一击就散地模样,就算杨义臣身经百战,却也不得不小心从事。
    可瓦岗众虽多,他最忧心地偏偏不是盗匪。而是另外一件事情。这里距离大海寺并不算远。想到这里。杨义臣轻叹一声。
    他身边站着一个少将,虽是相貌寻常。可盔甲鲜明。看起来也是英姿勃发。少将一直注视杨义臣。满是敬仰,听到他叹息。忍不住地问道:“杨大人。不知道何事烦恼?这盗匪虽众。可我们稳扎稳打。不见得不能剿灭,更何况虎牢关有裴大人。荥阳城有杨太守,我们只要固守此地。都是兵力雄厚,我们驻扎此地,瓦岗难图发展。更不能去取东都。到时候。大隋援兵要是来到地话……”
    说到这里。少将住了口心中也是惶惶,暗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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