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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心的低语-第18部分

小说: 心的低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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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根本是完全两码子事,我那时以为塞索死了。”

  葛拉离开后,她又跌坐在椅上。不,她才不要看到塞索那张臭脸,就算他醉了,她也不想见他。

  塞索并没有醉得察觉不出事有不妥,席维亚为什幺没下来陪他?答案很快就来了,它正是他一天来不断添满酒杯,待在大厅不敢面对席维亚的原因。她一定是知道他食言背信,搞不好正是罗杰那小子告的密,不然他警告了半天,为何他还要偷偷去找她?对,就是这样,席维亚知道他没依约送信给杭尔夫伯爵求证。

  他把头埋在双臂中,结结实实地叹了口长气,数分钟后他鼓起勇气走进他的房间,发觉席维亚正在收拾她的东西,那都是她睡在他这里时应用的东西。

  发觉她正在收拾东西,简直粉碎了他的心,他看见自己正失去席维亚,看见他们又疏离……他受不了这样。

  “有这个必要吗?”塞索柔声说道,实在想不出别的话可说。

  席维亚只侧首瞥他一眼,“当然,反正罗杰已经走了,我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你要我来跟你睡只为了防他,对不对?”

  “如果我要求你留下来呢?我知道你起先是为了罗杰才留在这里,但是——”

  “你可以坚持要我留下,但有了今天之事,我自己是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她冰冷的声音令他更加痛苦。

  “席维亚,我知道你在生气——”

  “说是生气未免太含蓄了。”她嗤之以鼻道。

  “那就诅咒我,把心里的不舒服全发泄出来,如果我能收回我所说的那些谎言,我一定收回。”

  “什幺谎言?”她愣住了。

  见她这样惊讶,塞索差点没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如果她气的不是他食言背信之事,那幺……“你为什幺要生气?”

  她充耳不闻,“什幺谎言,塞索?”

  他故作不解,“你在说什幺呀?”

  “你……哦!”她尖叫了起来,“我拒绝跟个醉鬼说话!”席维亚忘了包袱冲向房门,但被他抢先一步堵住了。

  “你为什幺要这幺生气?”他试着以安抚的口吻问,“是不是因为我把自己灌醉了?”

  “就算你醉死在麦酒里我也不在乎,你是个严重的渴血狂,今天你的所做所为教我不耻,教我恶心得想吐,你差点杀死了罗杰!”

  “可是我并没有杀死他呀,席维亚。”他柔声说道,他想试着了解她的愤怒,然却枉然,他抬手抚摸她的面颊,却被她一巴掌打开了。

  “亲眼目睹你这种残酷暴行之事,我受不了你再碰我。”

  塞索的脾气终于爆发了,“你竟然敢向着那个卑劣小人!我碰你使你恶心,是不?他妈的死女人,你只受我的保护,你只不过是个下人,而我却当你是女王,我可是你的主人,而你居然敢侮辱我!”

  “我并没有要你保护我。”

  “上帝,那我何必再自作践,我收回我的保护,看你去自生自灭好了!”

  “塞索!”

  “你的不忠使我作呕,他妈的!”他暴跳如雷,“小时候我就受够了罗杰的毒打,现在我终于有机会整治他,而你竟然还侮辱我,无法忍受我碰你。”

  “塞索,拜托你,”席维亚叫道,“我并没有对你不忠。”

  “你一怕了就立刻改变口气啦?可惜我太了解你了!滚出去,席维亚,我给你你想要的,从现在起你自由了,你不再是我的人,我——也——不——要——你——了!”

  席维亚哽咽得无以言语,她抓起那小包衣物,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一旦远离了他,她就猛地痛哭失声,她做了什幺?她究竟做错了什幺?

  ☆     ☆     ☆

  “塞索还你自由了?”

  席维亚心不在焉地玩着早餐,在劳瑟的审视下很不自在,塞索已把所有事都告诉他了。

  “你对他是否太严苛了点?”劳瑟伫立于仆人专用位旁,继续说道。

  席维亚低垂着头,不愿正视他,“是的。”

  “为什幺,女孩?”劳瑟轻声问道,“他并没有做可羞愧的事。”

  “我现在才明白,”她坦承道,“昨天一大堆事全挤在一起发生,我被弄得又烦又气,冲动了起来。”

  “现在他的情绪不错,如果你把刚才的话告诉他,或许他会谅解。”

  她终于看向劳瑟,“你跟我一样并不真的相信这些,我伤害了他,现在他只想看我自作自受。”

  “塞索会宽容你的。”

  “或许吧,”她的蓝眸中一片氤氲,“只是那时候我已不在这里了。”

  劳瑟利眼看着地,“你要去那里,女孩?”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今天就走。”

  “用脚走?”

  “阁下,我并没有马匹。”

  劳瑟坚定不移地摇摇头,“我不准你徒步离开这里。”

  “塞索已还我自由,谁都没资格阻止我去任何地方。”

  “我能,身为此地领主,我不能任由你做这等傻事。”

  “我曾要求过你的协助,但你拒绝了我,而今我不再需要时,你又自动想帮助我。”

  “上回你是要求我与儿子对立。”他提醒她。

  “哈!你关心的只是你儿子,才不是我的安全,你把我留在这里,只因你以为他会改变心意。”

  “我知道他会。”

  “这是否表示你在提供给我你的保护?塞索不会高兴有你介入,他一心一意只要我走。”

  “胡说,”劳瑟斥责道,“我儿子会恢复理性的。”

  席维亚耸耸肩,“好吧,那我就再盘桓一阵子,反正过不了多久我的君主就会来接我,到那时你不让我走都不行,除非你愿冒与杭尔夫伯爵交战的险。”

  “你这是什幺意思?”新的转机激怒了劳瑟。

  席维亚笑了,“塞索已派倍差赴巴利证实我的身分,到时他会明白我没骗他,我本就是前洛克斯领主之女。”

  “塞索告诉你他派信差去了?”

  “是的,他自己同意只要我答应不再逃,他就派信差。”

  “我懂了,”劳瑟深思起来,“你真以为塞索会在乎结果?他是个荣誉心重的人,女孩,他会接受杭尔夫伯爵的任何要求,就算是要他和巴利的冠军武士生死决斗,他也会同意,他宁愿一死。”

  “不可能!”席维亚强调道,“我不会允许事情进展到这种地步,这一切并不全是他的错,主要罪孽还是他人造的,我……我对塞索并未怀有恶意。”

  “唔,咱们等着瞧好了。”劳瑟咯笑道,“或许你会离开我们,或许你仍会留在这里和我儿子维持原有关系。”

  “我们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我说过,等着瞧好了,事实上,要不了几天工夫塞索就会回心转意,记着我的话,女孩。”

  席维亚蹙起眉头,前不久他还在担心杭尔夫伯爵的愤怒,现在却又沾沾自喜了起来。老实说,这老头真是怪异。

  当他欲去之际,她突然说,“我愿接受您的保护,阁下,但我绝不服侍你。”

  劳瑟看了她片刻,继之大笑起来,“我也没敢奢想你会服侍我,你爱做什幺就做什幺,只要别单独离开就行了。”

  “那西塔夫人呢?你会教她不要来找我麻烦吗?”

  “她不会敢来打扰你的。”劳瑟嘲讽地微一点头,然后走开了。

  席维亚松了口气,她也不想徒步离开蒙特维尔,而今她可以等杭尔夫伯爵或他派来的武士来接她回家,过了一会儿她就回自己的小房间,在那儿她孤独一人捱过了漫漫长夜,回房途中经过庭院时正巧碰见塞索,她停了步,但他却故意转身走开,再瞥他一眼后,她匆匆离去。

  怀着沉重的心情,她回到小屋坐在床边悲哀地呻吟,“我不应该在乎的,可是我……在乎……我真的在乎!”

  一整个上午她都蜷缩在小床上哭泣,到了近午时,她才打起精神下床,检视自己所有的行囊,决定清洗那件自从遇见塞索那晚就未再穿过的蓝色长袍,抚摸着在上缀有的稀有蓝宝石,她想着夜里若穿这件衣服去吃晚餐,塞索会有什幺反应,她叹了口气,当然是掀起轩然大波,搞不好还会被指控偷窃,不过她还是决定把它洗净备用。

  把几件长袍搭在手臂上,才一拉开房门,就撞见了不怀好意而来的艾蜜莉,“你要干什幺?”

  艾蜜莉大笑着一甩火红秀发,双臂环抱在饱满的胸前,倚着门框堵住去路,“还是那个傲慢无礼的小婊子呵?你大概还相信他会带你回他那张床,是不?”

  席维亚红了脸,竭力不露出震惊之色,“哼,”她冷静地嘲笑一声,“我若还要他,自然能把他唤回来。”

  “骗子!他早就不要你了,我拥有他的时间比你还久,他会再回到我的怀抱的,他会娶我,而不是你这个不知如何取悦他的法国娼妓,你自己明白,他已经厌倦了你。”

  “艾蜜莉,你怎幺知道他不喜欢我?塞索知道在他之前我还是清白之身,而你——你也能这幺说吗?”

  “母狗!”

  席维亚干涩地笑了,“唔,比较起来,我或许真是个母狗,但你却是那娼妓,连我都听厌了你的流言,更何况是塞索。”

  “毁谤!他们全都说谎毁谤我!”

  “哦,我相信塞索很清楚你是什幺样的人物。”

  “哈,可惜有件事你不知道,”艾蜜莉奸诈地笑了,“他从不骗我!你是个傻瓜!全庄园的人都知道你跟他的交易,小葛拉可是说闲话的一流角色,所有人都知道塞索根本没派信差出去,你在他心中毫无分量,他才懒得信守什幺交易。”

  席维亚双手握成拳,指甲也捏入掌心中,“这不是真的!”她把手中衣服往地上一丢,越过艾蜜莉,大步冲出去找塞索对质。

  他正在庭院另一端,端坐在马上,他骑的不是蛮牛,因为它的伤势尚未痊愈,席维亚冲过去,顾不得旁边还有人就叫嚷了起来,“你有没有信守我们的交易?你有没有派信差去找杭尔夫伯爵?”

  “没有。”他平心静气地应道。

  接下来是好一段慑人的沉默,之后她伤痛地叫了起来,“为什幺没有?”

  “这是个愚蠢的要求。”他竭力不表现出羞愧之情。

  “你根本不重视我,所以才骗我?”塞索倾向她,蓝眸深邃如午夜的天空,但他尚未及开口,她又说道,“你是个混帐杂种!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他没吭一声就调转马头离去,他满不在乎的态度伤透了她的心,她失去控制对着他的背影尖叫,“我恨你,塞索!我希望你不得好死,永不超生!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恍惚中,有人好心牵她回她的小房间,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什幺感觉都没有。

  而那一夜,塞索像只困兽般在庭院中来回踱着步,他走向席维亚的小屋一次、两次、三次,每次都是又突兀地转身走开,每次他都听见她痛心的哭泣,且失了勇气,现在要求她的饶恕已无用,她需要时间。

  是夜,那缠绕他的梦魇又回来了,只是醒来时,他觉得自己就快了解这梦境的意义,这回,他真的夫去了他所珍视的一切。

  ☆     ☆     ☆

  昧着良心谎称要骑马,而拐骗仁慈的葛伊爵士的马,带着渥夫在三、四尺深的雪地里跋涉三天之后,席维亚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在修道院得到一张温暖的床位后,她梳洗净身换上缀有蓝宝石的那件长袍,前往安卓伯爵府邸恳求他的协助,派人护送她回巴利。

  然而就在伯爵府邸,她讶然见到塞索身着军衣与伯爵熟络地交谈,他身旁还有个衣着华丽身配珠宝的年轻女人,惊愕之下她夺门而去,她要尽可能远离那杀千刀的,他为什幺总要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她一路回首看他是否追来了,出了城门,她朝南方策马疾驰,倏地又勒马,差点没让自己翻下马背,渥夫!她把渥夫忘在修道院里,她赶忙回头,这回尽量放慢速度不引人注意,骑行着,她仍不断回首,每一风吹草动她都以为是塞索追来了。

  继之突然间他就在前面,正堵住她去路,她勒住马,惊愕地忽略了他竟是从北方而来,而非是由伯爵的城堡而来,他愈来愈接近她了,她惊惺地调转马头朝反方向逃去,但塞索早已赶上来,他没去抓她的马缰,而是伸手把她整个人由马背上揪了过去,横放他腿上,她死命的挣扎使他几乎控制不住坐骑。

  “席维亚,不要乱动,否则我们两个都会掉下去。”

  “摔下去死了算完事!”她叫嚷着。

  他设法夹住她,另手控制坐骑,“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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