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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月斜碧纱窗-第7部分

小说: 月斜碧纱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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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她搂起南宫若虚,跃出马车。
  同行伺候的四名小厮东倒西歪在车辕上,生死不明。不远处一人青巾蒙面,冷冷得注视着他们。
  方才的青烟甚是厉害,南宫若虚在跃出时不慎吸入少许,只觉得手足无力,晕然欲倒,靠在树上不住喘息。
  宁望舒瞧他模样,急得直跺脚,冲那人怒道:“你既是冲着我来的,又何必伤他们性命!”
  “那只是迷烟罢了。”青巾下面的声音瓮瓮的,显然是刻意伪装的。
  “你觉得怎么样?”宁望舒扶着南宫若虚倚树而坐,虽然并不完全相信那人的话,但见他脸色并无中毒迹象,方放下一半的心。
  “我没事。”他强忍着阵阵晕眩,勉强道,“他既然用迷烟,想必是不想伤人。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快走。”
  宁望舒站起身,朗声道:“那件事情,他全然不知,你不可伤他。”她虽猜此人是王仁湘,却不点破,只怕他因身份泄漏而不得不伤南宫若虚。
  南宫若虚撑起身子,勉力道:“我劝兄台三思,陵墓地图早已绘好,我们若出事,我保不出三日,姑苏城人手一份。”
  “你知道……”青巾下的面容扭曲了一下,“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劝兄台考虑一下。”
  “我现在不想考虑,杀了你们之后再说吧。”他缓步向他们走来,显然不愿再听他们拖延时间。
  “等一下!”宁望舒朗声道,“我们两人对你一人,未免有失公允,还是单打独斗吧。免得我们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不等他开口,又道,“公平起见,你先和我交手,赢了我才能和他交手。”
  “是杀了你。”他冷冷纠正。
  她也冷笑:“那可未必。不过你别忘了,赢了我才能和他交手。”
  “可以,不过这没有区别。”
  身旁,南宫若虚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暖柔软。
  “我知道你的轻功很好……”他刚开口就被她打断。
  “我知道你跑得不快,”她声音很低,说话又快又急,“不过这次你得拼命跑,趁着待会我和他交手的时候,往官道上跑。”
  语毕,她抬眼,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深如夜空的眸子……
  “我喜欢呆这里。”他道。
  其实他不用说话,只是四目交错的那瞬,他们便已知道,彼此都绝不会丢下对方。
  她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弯腰撕下一角衣衫,不待他反应过来,便替他蒙上眼睛。
  “我打架的样子粗鲁得很,你还是莫看的好。”宁望舒轻声道。她深知南宫若虚心脉极弱,若是受了刺激恐怕会发病,待会打斗定然凶险非常,她不愿他担惊受怕。
  南宫若虚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用意,他并没有拿下衣襟,任由一片淡绿笼罩住自己。他既无法帮她,那么能做的,只有尽量不去影响她。
  她往前缓缓踏了两步,也许是由于地上落叶的关系,她的脚步声听起来比平常要重一些。
  骤然,一个如金石相击迸裂的声音,刺得人耳膜阵阵发疼,是刀出鞘的声音!
  一把如新月般美丽的弯刀,刀身晶莹如雪,通体流动着月华般迫人光芒,几乎令人无法正视。出鞘声犹在林间回响,那一瞬,连蒙面人也为之一惧,但稍纵即逝。
  少女持刀护于胸前,静静站立着,并不急于出招,显得很沉得住气,与那夜仓惶接招、最后跳入水中潜走的人几乎判若两人。
  第十五章
  蒙面人微晃,欺身攻上,刀锋凌厉,直奔她门面而去。宁望舒向后仰头,避开这一击,同时弯刀于胸前画了一道亮弧,逼得他退开。
  短刀变招奇快,随即直劈下来,竟是要断她的右臂。
  宁望舒反手一钩,弯刀倒转回来,将短刀卡在圆弧之中,手腕一沉,将刀用力压下。
  蒙面人腾空跃起,左手使分筋错骨手,欲拿她肩膀。宁望舒肩膀微侧,往旁挪开,他方勉力抽刀而出。只是这样一下,蒙面人心中微微吃惊:亏得她是名女子,若是男人,或是内力再深几分,方才那下,非迫得自己短刀脱手不可。自己倒是小识她了。
  那弯刀容不得他片刻喘息,雪光般的亮弧在空中一划,削向他的脖子。短刀一格,催上内力,将它震开……两人皆用刀,宁望舒所使用弯刀鬼魅般灵动,蒙面人短刀则迅疾刚猛,各有所长,然宁望舒所使刀法古怪,那把弯刀亦非凡品,所以虽然她内力修为不及蒙面人,一时间却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两人均以快打快,不过一会功夫,已拆了五六十招。
  宁望舒虽然觉气喘,仍握紧刀柄,目光中毫无退缩之意,忽听有人轻轻吟唱道:
  满城烟水月微茫,
  人倚兰舟唱……
  正是茶楼之上那姑娘所唱之曲。
  两人均微怔,趁着错身分开的空档循声望去:唱曲的人竟是南宫若虚。他虽被蒙了眼睛,目不能视,却席地坐于树下,曼声吟唱,颇为自在的模样。
  这曲缠绵委婉,本是女声所唱,听他悠悠唱来,添了几分男子追忆的怅然,倒是分外好听。
  蒙面人刀势不缓,口中冷笑道:“你这朋友倒有趣,你在这拼命,他还有心思唱小曲。”
  “他知道我喜欢听,自然唱给我听!”宁望舒声音微喘,言语间却毫不相让,“你倒是想,哪有人唱给你听。”说到“听”字陡然加重语气,原本劈向他腰间的弯刀忽变招向面门直划而上,这一变招奇快,且反手为之,古怪之极,饶得是他闪得快,蒙面青巾却仍被刀尖钩住,飘落而下。
  此人正是王仁湘。
  宁望舒见他面容,毫不吃惊,也不吭声,刀光一闪,揉身而上,两人复斗不休。
  歌声清冽,仍是吴语,苍凉惆怅,犹自在他们周身萦绕:
  常记相逄若耶上。
  隔三湘,
  碧云望断空惆怅。
  美人笑道:
  莲花相似,
  情短藕丝长。
  ……
  宁望舒反正听不懂,受这歌声影响并不大。王仁湘则不然,今日席间听到这曲,令他想起因病亡故的妻子,不禁凄然。此间又闻,歌声更添孤寂,倒象是专门为他唱的一般。王仁湘虽全力专注于刀势之上,却无法将这歌声摒于脑后。他的刀势本走刚猛一路,受这歌声影响,心中大为柔软,招式之间自然大打折扣。
  他这一分神,宁望舒立时松了口气。她的伤腿并未完全复原,一番恶斗下来,隐隐作痛,已然吃不住劲。
  不过一会,王仁湘骤然觉出不对劲,怒道:“闭嘴,别再唱了。”
  宁望舒咯咯一笑:“他唱他的,与你何干。你若不想听,把耳朵堵上便是。”
  王仁湘不与她斗嘴,接连挥出几刀,逼她退开,眼中掠过寒光,砍下数段枝叶,劲力一催,残枝碎叶挟着风声朝南宫若虚袭去……
  宁望舒一惊,飞身扑上,弯刀飞旋,挡下大部分枝叶,却仍有零星残叶漏过。
  待她回首望去,南宫若虚脸上已被飞叶划过,一道血痕赫然在目,血滴犹在渗出,触目惊心的鲜红,衬得他的脸愈发苍白。
  “你……”
  宁望舒大怒,凌空跃起,刀光凌厉,夺人双目,挟风雷之势,分取王仁湘膻中、天突、鸠尾三处大穴。
  她这下攻势甚猛,王仁湘被她逼得连退几步……
  不远处传来马蹄纷踏声,一人长啸而至,掌力生风,“呼、呼”几掌,即格开二人。
  “丫头!怎么会打起来了!”
  来人正是韩彰。他正好与宋掌柜同行,见这里有人打斗,偏生他又是个最好事的,过来一看,不想却是宁望舒和王仁湘。
  宁望舒停了手,顾不上答话,奔到南宫若虚身边,伸手解下他的遮眼布,看他身上并无别处受伤,方放下心来。
  这时马车上另外下来一人,才往这看了一眼,显是受了惊吓,脚步踉跄直奔向南宫若虚,颤声呼道:“大少爷!大少爷!您没事吧!……”
  南宫若虚不看面前的宋掌柜,只望向宁望舒,见她也安然无恙才道:“我没事。”
  “大少爷,您脸上……”
  苍白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脸颊生疼的地方,指腹上赫然一抹鲜血,他淡淡扫了一眼,道:“不要紧,只是划破了。”
  第十六章
  王仁湘望向宋掌柜,语气奇异:“你方才称他大少爷?林少爷不是说他是南宫家的远房亲戚吗?”
  “不瞒王兄,这位正是南宫世家的大少爷。”宋掌柜见南宫若虚受伤,也顾不上许多,直说了出来,“你们有什么误会吗?”
  王仁湘不答,却作了一个令众人吃惊的举动——
  他翻身拜倒在南宫若虚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王某不识恩公,出手冒犯,实在惭愧。”说毕,短刀一横,竟在自己右脸颊上也拉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淌,面貌甚是狰狞。
  这一生变,不仅宁望舒吓一跳,连南宫若虚也是目瞪口呆。
  宋掌柜忙向南宫若虚解释道:“大少爷可能不记得了,五年前的那株天山雪莲便是用来救了他的命。”
  “哦。”南宫若虚仿佛记起,点点头道:“你也不必这般。只需放过宁姑娘,便当是还恩了。”
  “恩公这么说,我本不该拒绝,只是祖上遗命不能违,此番虽可饶过,但若宁姑娘再犯……”
  “祖上遗命?”
  王仁湘点头,道:“此间不便,明日我会登门赔罪,自会向恩公解释清楚。”
  说罢,收刀入鞘,向众人拱拱手,转身便走了。
  一旁的韩彰看了半日热闹,仍是一头雾水,喃喃自语:“到底怎么回事啊?”
  宁望舒扶起南宫若虚,抬眼见他脸上血迹犹存,不由得难过自责道:“都是我大意了,平白地让你挨了一下……万一、万一破了相怎么办才好?”
  “我这般模样,多一道少一道,又有什么打紧的。”他不在意地淡淡笑道,“方才王教头在自己脸上划的那下,可重得多了。”
  “你……”宁望舒气恼他如此不爱惜自己,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微垂下头,忽又想起什么,噗哧一笑。
  南宫若虚不解,见她笑生双厣,汗湿的几缕头发贴在眼角眉梢,忍不住抬手替她拂开:“你笑什么?”
  “你刚才唱的曲好听死了。”她咯咯笑道,“我真是没想到。”
  他脸微微一红,倒不好意思起来。
  两人望着对方,只顾说话,落在韩彰眼中,不禁若有所思起来。只宋掌柜在旁急道:“大少爷,你伤着了,还是早些回府吧。”
  他们马车上那四个小厮一时半会还不能转醒,只好坐宋掌柜的马车回去。
  邹总管见了南宫若虚脸上的伤自是吃了一惊,南宫若虚虽说是不小心划伤的,他自然不信,投向宁望舒的目光也带上了几丝恼怒。宁望舒只好佯装没看见。所幸南宫若虚的伤口很浅,薛大夫只在上面抹了层薄薄的透明药膏,倒不怎么看得出来。
  宁望舒就在旁边看着他上药,听薛大夫说无大碍才松了口气。南宫若虚看她模样,微微笑道:“你方才出了一身的汗,仔细吹了风受凉,快些把衣服换了吧。”
  她吐吐舌头,方回房沐浴更衣,心中惦念,不过半日仍溜了过来。见他也已换过一套月白色衣衫,虽面色依然苍白,但目光清亮,精神尚好,她这才放心许多。
  “对了,宋掌柜所说的天山雪莲是怎么回事?”两人在廊上凉椅上坐下,宁望舒好奇问道。
  “是几年前的事了。”南宫若虚皱眉回想,“我只记得宋掌柜说他的朋友得了重症,正好家里有天山雪莲,我就给了他。”
  她瞪大眼睛望着他:“听说很名贵的!你这么容易就给他了?”
  “那本是礼平特地为我寻了来,但薛大夫说天山雪莲性极寒,我不能服用。平白的,搁着也是搁着,能救他一命也算物尽其用。”
  “说得也是……再好的东西,搁着也是废物。对了,明日那位王教头来,我……可不可以不见他?”她斜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犯难地看着他。
  “你怕他对你不利?”
  “不是!”她叹口气,“今日听他说什么‘祖上遗命’,看来那墓中之人必定与他关系密切。我原先以为那墓年代久远,应该是没主的坟……”她愁眉苦脸地望着他,“怎么说,盗人祖坟也是件缺德的事,按江湖规矩,他要杀我也是在情理之中。”
  南宫若虚笑道:“这恐怕和江湖规矩没关系,就是寻常人大多也容不得这事。”
  她神情尴尬,转过身子,背朝向他,语气萧然:“你也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我几时说过瞧不起你的话。”他微笑道,拉她回身坐下,“……不过你怎么会想到要盗墓呢?”
  “都是我师父不好!偏偏给我出了个这么难的题目。”
  “你师父?”
  “我们门下有个规矩,凡要出师者必得独自完成一件任务。我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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