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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月斜碧纱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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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去。”南宫若虚担忧地看着她,沉声道,“万一他误会了,反而不好。”
  第二十七章
  两人对话,韩彰还能听懂一星半点,其他人皆是一头雾水。林宇飞自然也听不懂,但知道两人关系颇好,遂笑道:“不枉宁姑娘唤您南宫大哥,您对宁姑娘这般关心,我瞧着倒比亲大哥还好。”
  南宫若虚闻言微涩道:“宁姑娘孤身一人在姑苏,既是朋友,自然应该多照顾。”
  “能得到南宫世家大少爷的照顾,宁姑娘当真福气不小啊。”林宇飞笑道。
  他原本虽见宁望舒与南宫若虚甚是亲密,但看南宫若虚不过是南宫家的远方亲戚,又是那样的破病身子,相比之下,自己要胜出他许多,想来宁望舒也不至于倾心于他。
  但,南宫若虚竟然是南宫世家的大少爷!这样的身家是生生把自己比了下去,他的心里不由地不安起来。
  “今日正是佳节,依我说,南宫兄不如就将宁姑娘认作妹妹,岂不是美事一桩。”林宇飞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佯作欢欣鼓舞状。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能有这样的妹妹,我……我自是欢喜不尽。”沉默片刻,南宫若虚幽幽道。
  “欢喜不尽”四字自口中说出,便仿佛在他心口上重重地划上一刀。他自知病入膏肓,便是运气好,也不过就是这一两年的光景了。这样的他,又哪来的资格去奢望什么呢?
  宁望舒怔怔注视着他,目光复杂,默然不语……双手在衣袖下紧拽成拳,左手伤口因紧握而崩裂,血慢慢地渗出来,她却浑然不觉。
  “你这人真奇怪,”莫研双手抱胸,侧头看南宫若虚,不解道,“你既喜欢我师姐,又为什么愿意认她作妹妹……”
  “小七!不许胡说!”宁望舒厉声道,腾地站起身来,冷冷看着南宫若虚道,“蒙南宫大少爷不嫌弃,可惜在下不过是江湖草莽之辈,自认高攀不起。”
  “宁姑娘……你何必妄自菲薄,我从来……”林宇飞见她突然这么说,忙抢着道。他话只说了一半,便见宁望舒利如寒冰般的目光扫过来,顿时语塞。
  “林公子,我的事与你何干,我们认不认兄妹又与你何干。江湖规矩历来是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希望你明白才好。”此时的宁望舒与平日判若两人,说话毫不留情面。
  林宇飞愣在当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看样子,我师姐真的恼了。”莫研缩着脑袋,低声与韩彰道。
  “我早看出了。”韩彰得意道。
  眼看宁望舒立在船舷边,不知是因为湖风太大还是别的缘故,她的身子微微发着抖……南宫若虚心中一阵翻腾,艰难上前拉住她。
  “你……恼什么?”他问。
  她定定地盯着他,眼底流露出一抹痛楚:“你还要问我恼什么?……对,我是恼了,因为你这个人太过分,实在太过分!这样对我,你当真欢喜?我做了你的妹妹,你当真欢喜不尽?”泪水滑下她的脸颊,“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你就想这样一个人活着,一直活到死,对不对!”
  她的话犹如一把重锤,重重地击打在南宫若虚的心头,几乎令他窒息。他只能紧紧地拉住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他什么都不说,宁望舒气得浑身发颤,道:“……我成全你,你就这样一个人活到死吧!你……你要是敢娶别人试试,看我还会不会理你!”
  说罢,用力甩开他的手,纵身跃出,竟是直接跃入湖中——南宫若虚探身望去,只见波光粼粼,一条水线笔直地朝远处而去,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快拉她上来。”
  南宫若虚心中大急,眼前一黑,几乎晕倒。幸好南宫礼平眼明手快,快步上前扶住他,薛大夫也疾步上前。
  “那丫头水性好的很,在太湖游个来回都没问题,不用担心。”韩彰忙道,他瞧南宫若虚已是摇摇欲坠,却还记挂着跳入水中的宁望舒。
  莫研慢吞吞起身,长吐口气,拍拍胸口,皱眉道:“我好久都没看见师姐这么恼了。”
  “她恼了!她这哪里是恼了,分明是要我大哥的命!”南宫礼平见哥哥有薛大夫照看,气息渐稳,遂抬头怒道。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明明是你大哥把我师姐气哭了嘛。”莫研奇怪道。
  “我不讲理!你看看我大哥现在的样子……”
  “那是他自己就有病在身。有病治病就是了,怨旁人作什么?”
  看莫研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南宫礼平鼻子都快气歪了:“你……”
  “礼平……”南宫若虚低低唤道,“不得无礼。”
  见大哥发话,南宫礼平瞪了一眼莫研,不敢再说。莫研倒不在意,走上前看南宫若虚的气色,叹气道:“你这病好像是挺严重的啊,得想个法子治治才好。”
  “多谢姑娘关心。”南宫若虚勉力道,“你师姐一怒而去,她又有伤在身,你能不能找到她,替我给她陪个不是。”
  莫研挠挠耳根:“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恐怕我怎么说她也听不进去……”想想终是不放心,“罢了,罢了,我去找她便是。”说罢,翻身跃起,足尖在船头轻轻一点,跃入水中。
  “这个丫头!”韩彰追至船边,急道,“怎么说走就走,我还有事找她商量呢。”他水性不好,虽然勉强会游,不过要游回岸边,只怕是还得费些手脚。
  眼见天边隐隐大片墨云翻滚而来,南宫礼平低伏到哥哥身边,柔声道:“好像开始起风,怕是要下雨,大哥你也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南宫若虚疲倦地点点头,感到手中有点湿润,已经开始下雨了吗?他抬手端详,却看到掌中触目惊心的血迹……
  “大哥!你受伤了!”南宫礼平几乎是在同时看到,慌忙要察看他的伤口在何处。
  他摇摇头,闭上眼睛,生怕落泪:“不是我的血。”
  ——是她的,他方才紧拉住的就是她裹着白布条的手。
  第二十八章
  刚回到南宫世家,雨便绵绵密密地落下来。
  南宫若虚静静地躺在床上,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年秋天的雨水好像特别的多。
  锦衾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意,冰冷异常,温暖不了僵硬的四肢。他头脑却是异常的清醒,毫无睡意。
  雨水打在竹叶上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冷,沙沙、沙沙……就像有人从竹林深处,踏着湿淋淋的落叶,缓步而来。
  他木木地听着,只觉得透不过气来,翻身下床,推开窗子。
  那瞬间,他看见一个纤细人影坐在石阶上。
  雨水从她身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生气。
  他恍惚,以为自己在梦中。生怕惊醒这个梦,他轻轻地推开门,缓步走过去……她仍旧坐在那里,头深埋在双膝之中,任由雨水打湿。
  南宫若虚的手搭上她湿漉漉的肩膀,她抬起头,脸上也是湿湿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后悔死了,”她的声音很轻,虚无缥缈,似乎随时都会消散在雨中,“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你是不是快被我气死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黑暗中,她的眼睛就象被雨水冲刷过的宝石,湿润而明亮。
  真的是她!不是梦。
  她究竟在这里淋了多久的雨!
  南宫若虚将她拉起,带到廊上避雨处,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为什么不进来?”
  “我怕你还在恼我……”她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着,比声音抖得更厉害的是她的身体。在湿衣服下的她抖得象片欲坠的枯竹叶。
  深吸口气,他简直没有办法再去思考任何事情,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怀中的人似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随后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将湿湿的面颊贴在他颈窝处……
  谁也不说话,也无需说话。
  只是这样静静相拥着,便已知道彼此的心意。
  ……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若虚轻轻松开她,后者却不肯,只将头埋得更紧些。他无法,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柔声道:“你快把身上衣服换了,当心着凉。”
  她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什么?”
  “我没有衣服可换。”她微微抬起头,飞快道,随即又埋回去……
  南宫若虚想了想,也有些为难:“那……先拿我的穿,好不好?”
  她点了点头,却仍然不动弹。
  “听话,先把衣服换了。”他看着怀中的人,只好故意道,“你看,我身上也都湿了。”
  他这么一说,她才松开手,看他身前果然被自己濡湿了一片,内疚道:“你也快去换一件吧。”
  “我不打紧。”他牵着她到房内,打开屋北角的小门,一股蒸腾的热气迎面扑来。这是弟弟说是对他身体有好处,为了让他更方便,特地从附近引来的温泉活水,专门在他房间旁做成浴室。
  他又从箱子里取了套月牙白衣衫递给她:“这是初秋刚裁的新衣,一直放着,还未上过身。”
  她接过衣服,望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进去。不一会儿,便听见里面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响。
  南宫若虚自己也换过衣服。此时夜已过半,小厮都已经睡下,他生怕她口渴,只好自己到外间烹茶。
  等他端着茶杯回到里间时,便看见她穿着他的月白袍子站在屋中,这件衣衫有点大,也没有系起腰带,宽宽松松的,倒越发显得纤细可人。原本束起的头发放了下来,丝缎般披在肩上,她正望着他,嫣然一笑,摆摆衣袖道:“样子有点怪,是不是?其实我自己也有几套男装,比这个小些,穿着倒也不难看。”
  南宫若虚看她片刻,随即微笑,涩然低垂下眼帘。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小口小口饮着。窗外雨声清冷,又见他穿得单薄,柔声道:“你大病初愈,当心冻着,还是到床上去躺着才好。”
  “不打紧的。”
  “怎么不打紧,”她颦眉看他,“你自己不在意,难道不知道旁人看了心里头有多难受吗。”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又道,“手都冻得冰冷,还说不打紧。”
  南宫若虚笑道:“不是我冷,是你刚沐浴后手还热着呢。”看她越发颦起眉,只好笑道:“我依你便是了。”
  见他上床半靠着,她细细地替他掖好缎被,方才满意地坐在床边。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她问。
  “我不知道。”他老实地摇摇头,“我只是睡不着。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上岸后就来了。快上岸时我就后悔了。你一定被我气坏了,是不是?幸好没有发病……”她低低道,圈住他的腰,把头埋入他怀中。
  轻轻抚过她的头发,南宫若虚心中苦涩不堪,明明是自己伤了她,到头来却要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第二十九章
  “宁姑娘……”他轻轻推开她,“你明知我的病……”
  “叫我望舒就好了。”她打断他的话,“你这病,我自来便知,慢慢治就是了。”
  “我瞧那林家公子对你一往情深,又生得仪表堂堂,谈吐有致……”他别开目光,艰涩启齿。
  她腾地跳了起来,眼中含泪,气道:“你是存心要气我,是不是!他便是再好,在我心里也及不上你半分,难道你竟不懂么?”
  南宫若虚忙拉住她,用衣袖替她拭泪,叹气道:“我不过就是随便一说,好好的又急什么。”
  “就不许你说!”她气恼道,“你若再说这话,明日我就绞了头发到庙里去。”
  “……我再不说便是了。”
  看着她认真着急的模样,南宫若虚心下酸楚,自己何等之幸,竟让她这般倾心。只是这样的自己,又如何让她一生平安喜乐。
  宁望舒见他神情,知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又道:“你嘴里不说,可你心里还想着,那也不成!”
  他失笑,倒不知该如何回答。
  微叹口气,她也不再说什么,伸手握住他的手,暖着。
  南宫若虚怕她胡思乱想,只好挑些没要紧的事情闲聊:“你的水性怎么那么好。看你从船上跳下去,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们从小住在山里头,屋子旁边便是瀑布深潭,整日里便在水里爬上爬上,自然水性就好。”
  “原来你一直住在山里头……那一定好玩得很。”
  “现在想起来是挺好玩,可惜那时候只觉得整天练功好辛苦。”她轻轻笑道,“我们都淘气,师父便变着法地罚我们。有时罚我们不许吃饭,有时又罚站木桩,有时就到水底憋气去,可惜他心太软,看我们挨罚,自己就先心疼起来。所以,我们师兄妹几个的功夫都是半吊子,没一个成大器的。……你呢?你小时候都做什么?”
  “小时候?”他仔细想了想,“小时候家里请了好几位先生来教书。白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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