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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人文地理05第6期-第1部分

小说: 西藏人文地理05第6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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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在猴庙无所事事的看一群鹰在城市上空争斗时,克里斯汀过来搭话。在我们谈话的头十分钟内,克里斯汀的才华令我倾倒——克里斯汀中等个头,表情丰富,且盲目自信。这场在加德满都猴庙之上的谈话以中尼友谊开始,随之转入鲍伯·马利和雷鬼音乐,我谈兴正浓,构思着雷鬼色彩的红绿黄、嬉皮文化、牙买加海岸、加德满都的阳光和尼泊尔民族色彩的亲源性这个主题,克里斯汀已经巧妙地完成过渡,把主题引入兜售大麻的正题。我恍然大悟,落荒而逃。    

  这是我第一次与克里斯汀的广场弟兄们打交道。他们数量众多,和他们的神像一样无处不在,而杜尔巴广场就是他们的成长、历练和锻造青春残酷物语的地方。    

  杜尔巴广场    

  杜尔巴广场意为王宫广场,在加德满都河谷的三个古城(加德满都、帕坦、巴克塔布)中各有一个杜尔巴广场。它们分别是不同时期统治尼泊尔的政治中心。    

  王宫广场是开放的,售票亭几乎看不见,然而一张陌生的脸是绝不会被漏过的。从塔美尔到加德满都杜尔巴广场,我一下三轮就被小小售票亭中票员叫住。票员是典型的尼瓦族女孩,脸部线条清晰,有一种秀丽的美。我买了门票,票员指点我说,这张门票只要在广场办公室签认一下,就可以使用一个月以上。    

  王宫广场的格局大致相似,除了王宫外,广场上散布着各式各样的神庙,人们在神庙高高的台阶上晒太阳、吹牛,附近学校的小学生们抽空在广场上玩耍。一切显得生机勃勃,富于感染力。在每一座神庙前几乎都有一座雕像,高大的神庙衬着敦实古朴的雕像,颇具古风。毗湿奴的庙前是背着鹰翅、双手合什的葛鲁达,他是毗湿奴的坐骑,显形为鹰的神灵。我正对葛鲁达按下快门,随即听到一个热情声音在耳旁解说“葛鲁达如何像私人直升机一样停在毗湿奴神庙的门口,以便他随时可以跨上葛鲁达的背,飞向任何一个地方”。这是个本地的小胖子,说的固然精彩,不过我一向不喜欢正确答案,宁愿自己体验,以享受胡思乱想的乐趣。我谢绝了他的解说,打算进入库玛莉的神庙避避风头,不想才到门口,就有一个尼泊尔小伙子堵住我的路,教我如何在院内喊一声“库玛莉”,而他们现世的女神处女库玛莉就会出现在楼上的窗口。我花了五分钟,费了半天口舌,才让他明白我只想自己走走,而不想让他来告诉我去哪儿,在哪个角度拍照更好等等,接下来的短短的半个钟头内,又有四个人先后搭讪,他们满脸堆笑,热情,处心积虑。这让我越来越敏锐,才发现在神庙之间曲里拐弯的空隙间,许多双眼睛从各个角落迸射着灼人的目光。    

  正心烦意乱之际,看到二十米之外湿婆神庙的台阶上端座着一名苦行僧,手持三股叉,长衫飘飘,前额三抹亮色,眼睑低垂,进入冥想之中。我下意识地摸了摸相机,苦行僧已经迅速出定,摆好姿势向我招手了。不用说,拍了照,自然少不得要付点小费。    

  王宫广场是广场混混觅活的地方,比起独自呆在猴庙山颠的克里斯汀来说,这里的广场弟兄人数众多,竞争激烈,因此他们不兜太大的圈子,在简短而佯装热烈的套瓷之后,直接引向正题,要求做导游或者登山向导。混混归混混,专业素质一点不低,对景点详解与本地历史倒背如流,让人刮目相看。然而在这里很难交上朋友,我还是更怀念和克里斯汀在猴庙山上那漫长而趣味横生的过渡。    

  不过也有例外。在日近西山的时候,他们对活计已无太多期望,崩紧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登山向导Dohk向我推荐数条登山线路,在我多次表示很有兴趣但暂不考虑之后,Dohk放弃了,但光线很舒服,我们就坐在湿婆神殿上闲聊,我们互相通报了姓名,他问了很多关于中国人生活细节的问题,这样东拉西扯了很久,最后我们分手道别,Donk的告别语很酷——    

  他说:高,如果你要找我,就来王宫广场,随便找个人,报上我的名字,就会有人带你找到我。    

  ——我对此深信不疑。    

  巴克塔布:迷宫、婚庆、血祭    

  来到巴克塔布就像时光倒流,这座马拉王朝时期的都城迷幻破旧,在加都满都河谷的三座古城中,是保存最完好的一座,被列入联合国世界文化保护遗产计划。古城因为相对偏远,无论建筑还是习俗都远离着现代化。幽深狭长的巷弄内,我为迷路又苦恼又兴奋,迎面跑来一个不足一米高的小孩,在我面前聚然一停,伸出脏脏的小黑手,喊了一句:“I want Reebs(我要卢比)!”    

  巴克塔布有三个广场,巷弄更是珠网般细密缠绕,错综复杂。在这座高低起伏不平的古城中,散布着高耸的神庙与深凹的水池,精美的木雕环绕着门窗与屋檐,身着鲜艳纱丽的女子在黑暗的窗内向外眺望;老人在街边晒太阳、读报;妇人们互相从头发里捉虱子;小孩子们在神殿的阶梯间追逐,或是在空地上打球——这是尼泊尔的旱季,阳光灿烂的日子。在许多个拐角,许多个巷弄的尽头,会突然晃出甘尼许那吉祥的象头神和他打卷的长鼻子,或是湿婆隐身在内的袖珍神殿,或是路旁一间不起眼的院门内,却是好大一个豁然敞亮的神殿广场,一座两层神殿与四面合围的居民楼环绕着一间四方的小神龛——自然,这里也少不了混广场的少年和闲散的青年们。偶而,少年们在神殿的阶梯上捉迷藏,而青年们在晒太阳,或是挤在神殿门前赌牌。在这穷街陋巷中的人们,他们和住所和神殿也许只有一墙壁之隔,他们信仰的是一种泛神教,梵天创造、湿婆毁灭、毗湿奴保护,相反相成,正如加德满都这古老的城市,混乱、充满悖论,功利又生机勃勃。    

  我在陶器市场的一座神庙前碰到十二岁的那斯比利,这里鼓乐喧天,十分热闹,正在为他弟弟举行命名礼。根据印度教经典《法论》,当婴儿降生后第十天或第十二天时,要选个吉祥时辰,为他(她)举行起名仪式。    

  那斯比利显然还没混开,在典仪中,他是不折不扣的小跑腿,每次还没跟我聊两句,就听见男人们大声喊着他名字,叫他去买东西,或者把什么物事送到哪里去。那斯比利却惦记着和我操练英语,每次一跑腿回来,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给我解释印度教的各种庆典的礼仪。    

  印度教的仪式名目繁多,在生活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印度教徒认为,一个人若不经过些仪式,他们的生活就不完善,灵魂也不纯洁,生活中的痛苦不会得到解脱。因此,一个印度教徒从生到死,一生要参加许多仪式。一般在一个人出世前就已开始。例如,一个妇女怀孕期间就要为未出世的婴儿生男礼、分发礼、诞生礼。出生后则举行命名礼、出门礼、初吃礼、剃发礼、穿耳眼礼、学知识礼(又叫拜石板仪式,在小孩开始学习知识之前,先要举行这种仪式),最后,还有再生礼,这种仪式在印度教徒看来非常重要。他们认为,一个人有两次生命,第一次生命由父母所生,第二次生命是通过“戴圣线”由迦耶德里女神和老师所给。在举行这种仪式之前,不管是谁,不管他是属于哪个姓或家族,一律都是首陀罗,只有通过了这种仪式才可以提高地位,从而获得第二次生命。举行仪式期间,老师对小孩象征性“怀胎”3天,然后孩子算是获得了第二次生命。给孩子们的脖子上戴根圣线。从此以后,小孩也开始遵循各种习俗规定。    

  这是农夫们庆祝欢乐的节日,血祭是不可免的。生之欢乐需要向神献出牺牲的代价。    

  我这样在古城闲逛到黄昏,天黑的时候,一场婚礼又拦住了我,那些神灵的面具在昏暗中摇晃,有如上古的旧城,马可·波罗曾经路过的那传说中的地方,一座变幻多端的城市,充满了庆典与祭仪,洋溢着生的欢乐。    

    

  帕苏帕萨提的火葬    

  带我见识死亡的是帕苏帕萨提的西嘎。西嘎也是印度教徒,在停车场拉活,一样的灵牙利齿,反应敏捷。他说我蓄着络腮胡子让我看上去很象尼泊尔的山地民族,或者像印度的锡克。    

  帕苏帕萨提是一座印度教的庙宇,非印度教徒不能入内。流经庙前的巴哥马蒂河被称为“尼泊尔的恒河”。庙外一间巨大的印度教神庙是特蕾莎修女改建的福利院,一间正方形的院落,被庙舍环绕,中间升起的平台按东南西北中建起五座神殿,供着象征湿婆(SHIVA)生殖器的“灵甘”。老人们散布在院中、台阶和门廓上,他们衣衫破旧,孤独在院中弥漫。    

  空气中有一种异味,西嘎说,前面的河岸即是尼泊尔印度教徒行火葬的地方。    

  帕苏帕萨提的神庙相当伟岸,依山而建,层层递升。非印度教徒不得入内,我们只听见从庙堂广场传来教徒们梵唱的歌声。在庙的后侧山间若干洞穴中,栖居着苦行的瑜珈士。西嘎指他们洞口的一些植物说,那是他们种的大麻(在尼泊尔,大麻虽然禁止,但对苦行僧却网开一面)。    

  神庙脚下即是王宫贵族举行火葬的地方,一具白布包裹的老妇尸体放在河边,她的脚浸在河中。西嘎说,当尸体被抬到圣河的岸边后,首先要用圣河之水净化。通常是象征性地捧点河水洒在尸体上,或者把尸体双足在河水中浸过,之后方可举行火葬。    

  在巴哥马蒂河下游一桥之隔,与王宫贵族举行火葬地方同一侧河岸,是普通百姓举行火葬的场所。沿河岸砌出五六个长方形石台。其中两座石台上,两股大火正在痴燃。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在印度,这些烧尸体的人属于较低种姓,即“不可接触者”)不时用长竹竿翻动尸体,以便烧得透一点。两个剃去头发的男孩子在一旁抱头痛哭,他们失去的亲人是长辈,依礼要剃去头发,仅在头顶靠近脑后的地方留下一小缕。    

  西嘎说,一具尸体一般要烧上两个多小时(女尸因为脂肪较多,要多烧半个钟头),就烧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穿白袍的火葬师便把灰烬、木炭和未烧尽的碎骨片等一股脑儿丢到圣河中去,任水冲走。这里每天都运来不少尸体,火葬台使用率很高。待两个剃头男孩子在哀痛中离去之时,他们亲人的灰烬已经顺水而去,另有一具白布包裹的尸体早已放在一旁,有人在上面撒上花瓣与红缇。人们在一个石台上架起一个木柴堆,用长短不同的木头纵横码放,宽度比人体稍宽。为便于燃烧,有些地方还放上些草。    

  人们把白布包裹的尸体放到木柴堆上,再在尸体上倾倒些檀香木片,大约是为了助燃和使气味好闻。死者的亲人手拿一把点燃的蒿草,沿着顺时针方向围着柴堆转了几圈后,把火放到柴堆的底部点燃。余下的事就由火葬师来完成了。    

  在印度教里,湿婆代表着破坏与毁灭的力量,而毁灭的另一面即是再生。生死的循环是印度教义的基础之一。由于这个缘故,火葬场里除了亲人的沉重哀痛外,总有众多的旁观者(他们多数是本地人),在河对岸或这一侧平静地观望。    

  附近许多猴子吱吱叫着撕打,更是减轻了死亡的肃穆气氛。而神庙中传来的梵唱也轻美悦耳。比起许多民族来,信奉印度教的尼泊尔人更偏重现世的享乐。除了少量的工作,年轻人一天中的大部份时间是无所事事、玩耍和闲逛。西嘎说,尼泊尔生活是简单轻松的生活(Easy life),有一首流传在年轻人中的顺口溜表达了西嘎对美好人生的向往:    

  Italian boot;American dollar;Chinese food;Janpanese wife;Nepali life。    

  意大利皮靴,美国美元,中国美食,日本老婆和尼泊尔生活。    

    

  如果机缘凑巧,加德满都的克里斯汀绝对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喜剧演员,而他的广场弟兄们也个个能说会道,胆大妄为,善于察言观色。是深入加德满都危险又剌激的秘钥。    

  被居民楼合围的神庙广场成为人们打发时光的场所。孩子们在这里玩耍,成长,锻造他们的青春残酷物语。    

  古城帕坦的街巷如同迷宫,忽然闪出一个小小的广场,打羽毛球的孩子跃起在空中,周围嘈杂又生机勃勃。    

  巴克塔布广场上的神庙成了孩子们捉迷藏的好地方。    

  帕坦古城的杜尔巴广场难得这样安谧,跳绳的小女孩定格在午后的阳光下。    

  短笛、手鼓、小提琴和簧风琴,循环往复地演绎着这支回旋的古曲。    

  那斯比利(前排右一)和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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