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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异宝-第15部分

小说: 异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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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发出光芒来的东西是甚么呢?可以是一具电影放映机,但是我更愿意相信,就是
那块合金--齐白带了那块合金离去,而白素一直判断齐白到始皇陵墓去了,那正是鲍
士方看到这种形象的地方。
    过了一会,我思绪才从紊乱震惊之中,解脱出来,吸了一口气,问白素:“怎么办
?”
    白素似乎也决定不了怎么办,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这时,我们心中所犹豫的,是同一个问题:是不是要把事情的始末,告诉鲍士方?
    鲍士方显然不知道我们为甚么忽然之间,态度会变得如此神秘,所以他瞪大了眼,
望著我们,也不知道说甚么才好。
    我想了一想,才问他:“看到过这种奇异现象的人有多少?”
    鲍士方笑道:“我没有去查访,但据我所知,只有我一个。”
    我觉得十分讶异:“怎么会呢?你用海市蜃楼来称呼这种现象,它应该出现在空中
,那一定是很多人可以看得到。”
    鲍士方道:“两次,我看到这种奇异景象时,都是在凌晨四时左右,雾又十分浓,
我恰好在那个方位,所以可以看得到。离得稍微远一点,可能就看不到了,而且,那时
,人人都在睡觉!”
    我问了一句:“你那么早起来干甚么?”
    他叹了一声:“为了要使那里的人维持普通人的工作水准,必须让他们知道人应该
怎么工作。”
    我“哦”了一声,这个答案,有点接近滑稽,他又道:“我和一些人说起过,尤其
是当地人,可是都被他们笑,他们非但从来未曾见过海市蜃楼,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有这
么一回事!只有一个老人家--”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只有一个老人家,他的话,听来倒有点意思。”
    我和白素异口同声问:“那老人家怎么说?”
    鲍士方学著那老人的口吻,用的居然是道地土腔:“照你这样说,这倒有点像‘天
开眼’,不过一辈子撞上一次已经不得了,你倒撞上了两次,下次再撞上,许个愿,神
仙会叫你如愿的。”
    我和白素,呆了音晌。中国各地,有著无数各种各样有关神仙的传说,大都极富幻
想,这种传说,也不一定是有甚么人创作的,只是在经年累月,长时间的流传之中,逐
渐丰富内容,所谓“天开眼”,也是这众多的神仙传说中的一个。
    “天开眼”的传说,内容大抵如下:天上的神仙,每隔一个时期(或一年,或三年
,或十年,甚至更久,各地传说不一样),就会把天门敞开(传说中的“天门”不知究
竟是甚么样的,反正平时是关著的,开或关的权力,控制在神仙之手。也反正决不会是
一座牌坊,上书“南天门”三字),让凡间的人,有机会可以看到。
    这种神仙敞开天门的行动,就叫著“天开眼”,据说,碰上天开眼的人,立时可以
向神仙提出愿望,神仙就可以使愿望实现。
    这种传说,由于它的普遍性,所以“天开眼”一词也被广泛地应用在北方的口语之
中,只要天开眼,就可以如愿以偿,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恩报恩……等等。
    鲍士方遇到的那个老人,用“天开眼”来形容他遇到的情形,乍一听,很怪异,但
是仔细想一想,却又大有道理。
    传说中天开眼,照例是天上忽发异光,接著是霞光万道(神仙和光芒分不开),也
不是在一刹那间,人人都可以看得到,要有缘的才能,无缘者无由得见。往往几千人在
一起,只有一个人可以看得到,这个人福至心灵,跪地膜拜,别人还不知道他在发甚么
神经哩!
    这时,我所想到的,传说的这种“神仙只渡有缘人”的说法,如果用现代一点的语
言来说,那可以说成这样:“神仙”要凡人看到他时,运用某种能量,发出讯号。而这
种讯号,由于人脑部活动不一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接收得到的,少数人接收到了
,就可以看到“神仙”,那就是有缘人。
    这情形,就像性能不好的收音机,无法接收到远处发射出来的无线电波,自然听不
到声音,但是性能好的,自然容易接收。
    人本有智、愚之分,智或愚,都由人脑部的活动来决定,也可以说,人的脑,也生
来就有性能好的与性能不好的分别!
    如果循著这条路子设想下去,那么,“神仙”是甚么呢?何以他不直截了当给人看
到,而只有“有缘人”才能见到他?是不是“神仙”和凡人在沟通方面,还存在著某些
连神仙也未能突破的障碍?
    似乎越想越远了,除非真认为鲍士方所看到的现象,就是传说中的“天开眼”,不
然,再设想下去,虽然趣味盎然,但是和整个故事,没有关连。
    当我的思绪,越想越远之际,鲍士方大是兴奋地问:“卫先生,这种情景,真有可
能是天开眼?”
    我无法作出结论来,只是缓缓摇著头。鲍士方又道:“请原谅,我不相信那种传说
。根据你一贯的说法,如果用外星人来替代神仙,每隔一个时期,能使某几个凡人见到
他们的是外星人,而不是神仙,这倒很有意思。”
    我还在玩味著他的话,白素已经道:“神仙,或外星人,只是名称上的不同,可以
二而一,一而二。”
    鲍士方兴致勃勃:“那样说来,我看到的是外星人?或者是外星人想和我作沟通的
一种讯号?”
    我仍然缓缓摇著头:“难说得很--”
    鲍士方说:“是啊,你在这里,单听我说,只是看看照片,很难有定论,不如你到
实地去看看。你仍然可以用上次进去的身份,没有人会知道你是甚么人。”
    我听得他这样讲,不禁怦然心动,向白素望去,白素点了点头。我道:“好,你甚
么时候走?”
    鲍士方道:“明天,我替你准备,我们一起走。”
    我又想了一想:“好,明天一起走。”
    鲍士方十分高兴,告辞离去。他走了之后,白素就道:“把这种景象和天开眼的传
说,联系起来,倒真是有意思。”
    我又想到了一点:“那东西,我们一直假设它是一种甚么装置的启动器,会不会它
……它是………”
    由于我的设想,实在太大胆,所以我迟疑了一下。
    我迟疑了一下,才说出来:“会不会它就是开启天门的启动器?”
    白素微微震动了一下:“所谓‘天门’,又是甚么?总不成是天上的一扇门?”
    就像我自己在作设想时曾想到过的问题一样,天门是甚么呢?
    我想了一想:“我想,那是象徵式的,总之,通过那东西的作用,可以在天上看到
神仙!”
    过了一会,白素才问:“你去,准备如何行动?”
    我道:“先找齐白。那种景象,十分有可能,就是他通过了那东西弄出来的。”
    白素“嗯”了一声:“我也这样想,不过你不必和他起冲突,他想在神仙身上得甚
么好处,就让他去好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自然,我又不是没有到过神仙境地,能和你在一起,才真正是
神仙。”
    白素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神态娇媚如少女,看得我心情舒畅,开怀大笑。
    第二天中午,鲍士方就通知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反正他的机构,请了许多工作人
员,随便给我一个甚么名义,谁也不会多问甚么。
    傍晚启程,午夜时分,转搭直升机去目的地,在直升机上,发现当地雾十分大,我
和鲍士方在机上,我心中一动:“这架直升机,在送你到目的地之后,我要用它来找寻
一个人。”
    鲍士方用疑惑的神情望著我,又伸手向上指了一指:“用直升机,可以飞上去见神
仙?”
    我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也懒得解释:“当然不是,你把直升机留给我用就是了,我
自己会驾驶。”
    鲍士方立即答应,和正副驾驶说了,两个驾驶员用不信任的目光打量著我,我也不
去理睬他们。
    把鲍士方送到了目的地,已是凌晨三时,我向鲍士方约略问了一下他发现那种奇异
景象的地点,就驾著机,腾空而上。
    我的目的,是想利用直升机居高临下的优势,把齐白找出来。
    这是假定鲍士方看到的异象,是由齐白的那块合金所发出来的,如果我也能在浓雾
之中,见到这种现象,那自然再好不过,就算看不到,那块合金会在人脑活动的影响下
发出光芒,在空中寻找,自然也要容易得多。我驾著直升机,飞了半小时左右,已远离
建筑工地。我知道,下面的大地,不知多少厚黄土之下,就覆盖著神秘莫测的始皇陵墓
。一切不可解的现象,从那里来的一块合金开始。
    雾看来极浓,不过,在一片漆黑之中,雾浓或淡,都无关重要,反正是甚么也看不
见。
    我尽量把直升机的高度降低,这一带全是平地和草原,低飞并不影响安全。我先是
选定了一个目标,然后兜著圈,令圈子渐渐扩大。
    约莫一小时,我看到了前面,在黑暗之中,有光芒闪耀著,看起来,是模模糊糊的
一点。
    漆黑的环境有一个好处:有一点微弱的光芒,就可以看得见。
    我不能断定那一点光芒是甚么,可能是牧羊人帐幕中的一盏油灯,也可能是一个赶
夜路的人手中的电筒。当然我心中希望那是齐白的那块合金。
    我飞过去,看到那光芒一直在闪动著,但是到了直升机最接近的时候,光芒却突然
消失,如果光芒一直持续著,我还不会这样兴奋,如今光芒突然消失,却使我大是高兴

    因为,那光亮,若是齐白弄出来的话,自然怕人发现,所以光芒才会消失。我假定
齐白就在那点光亮处,为了不惊动他(这家伙,机灵得像野兔),我先驾著直升机飞了
开去,才降落。
    然后,我根据记忆向前走。
    在这里,我犯了一个估计上的错误,直升机飞开去只不过四五分钟,可是距离却已
经相当远,要步行回去,得花一小时以上。
    雾在天快亮的时候更浓,露珠沾在头发上,衣襟上,全变成了一小滴一小滴的水珠
,而且是很快就令得衣服透湿,十分不舒服。
    我在考虑著,是不是要用别的方法去接近,例如迳自在那光芒附近降落。但当我想
到这一点时,向前走和向后走,都差不多路程了。
    于是,我继续向前走著,没多久,太阳升起,浓雾迅速消散。一大团一大团的浓雾
,宛如万千重轻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迅速一层层揭开,蔚为奇观。
    太阳的万道金光,照耀大地,雾已经完全没有了,湿透了的衣服,也渐渐变乾,我
也看到了在前面,一个小土丘上,有一群羊,正在低头啃著草,一个牧羊人,抱住了一
只看来像是患了病的羊,在拍打著。
    在小土丘上,有一个帐幕,帐幕本来是甚么颜色的,已不复可寻,事实上,如今是
甚么颜色的,也难以形容,总之十分肮脏。
    那牧羊人也看到了我,用疑惑的神情望定了我,我迳自向他走过去,看到他至少已
有六十上下年纪,满面全是皱纹,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我和牧羊人打了一个招呼,他点了点头,嗓子沙哑:“工地上的?”我点了点头,
向他身边的帐幕打量了一下,看到有一盏马灯,挂在外面。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若是我
看到的光芒,就是这一盏马灯发出来的,那才真是冤枉,在这样的浓雾之中,走了一小
时路,绝不愉快。
    我迟疑了一下,问:“老大爷,你常在这里放羊?”
    那牧羊人一口土腔:“也不一定,哪里合适,就往哪儿搁。”
    我又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我把齐白的样子,形容了一下:“他可能在
这一带出现。”
    牧羊人一面听,一面摇头,我又道:“你有没有见过,在浓雾里,有很美丽耀目的
光彩显出来?”
    牧羊人仍然摇头,反问我:“你是调查的?那……你要找的人,是坏分子?”
    我没有回答这问题,摇著头,转过身,准备走回直升机去,先回到工地,休息一下
再说。可是就在我一转身之际,我先是陡然一怔,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一面
转过身来,指著那牧羊人:“齐白,你的演技,可以把任何人骗过去,可是骗不过我。

    牧羊人陡然一怔:“你说甚么?”
    我叹了一声:“别再装下去了,我已经拆穿了你的把戏,恭喜你又有了新的成就,
放心,我绝不会沾你半分宝气,只是想来帮助你。”
    牧羊人呆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恢复了齐白的声音:“我真服了你,你是怎么看
出来的?任何人,没有怀疑过我。”
    我笑著:“总之有破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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