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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紫禁女-第6部分

小说: 紫禁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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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去尝试一次手术呢?”吴源沉默许久,心有不甘地说。    
        “不是我不想尝试。而是我深知,我的‘封闭’是一种很内在、很顽固的机制造成的。如果仔细追究起来,可能确实还有前世的因缘……你也不要太固执,人其实是永远也胜不了天的。再说,我的身体、我的心灵已无法再承受一次失败,更承受不起你的爱……”    
    “即便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继续做好朋友呢?”    
    “好朋友?有我在你身边,你还能再去恋爱、谈朋友吗?”    
    吴源终于不吱声了。但他从石凳上站起身,想了想,然后在亭子里不停地来回踱着。    
    “让我再想一想。”那晚临别前,他这样对我说。    
    而第二天上午他来接我出院时,则对我提出了一个请求:“我希望在毕业前我们还能继续维持现状,至少也不要让人觉察出我们已经分手了。好吗?”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因为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我们的分手。同时,我也不想因为此举而造成外界对你我不必要的猜疑和议论。”    
    我理解了他的苦心,点点头。    
    “但我还有一个惊人的消息要告诉你。尹华的父亲真的出车祸去世了。她已经回去好几天了,昨晚我才听到这个消息。”    
    “是吗?”我愣怔在当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尹华已经回校,但她不肯见我。    
    我真后悔病中曾有过那样一些胡言乱语。虽然我的记忆里并没有任何痕迹,但吴源告诉我,我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我的心里忽然有些恐怖———如果我的胡言乱语都这样灵验的话,我就不再仅仅是一个石女,同时还是一个巫女或者魔女了……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有一天,我们一群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一个素昧平生的外系男生,我忽然就站住,有些迷惑地望着他道:“你家里是不是有丧事?你母亲去世,今天满月,对不对?”此语一出,我马上就想打自己的嘴巴,因为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嘴竟然不听大脑的支配,满口胡言乱语。    
    然而,让我们惊诧不已的是,那男生愣怔了一下,忽然结结巴巴地道:“……是的,是我妈去世,今天……满月……可……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室友们于是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先是怀疑,接着又惊讶,敬佩。    
    “石玉,你什么时候开始通灵的?说来听听。”她们中的一个大惊小怪地问我。其他人则满口啧啧地赞叹着,说我果真是“金口玉言”,并缠着要我回到宿舍后帮她们看相。    
    但我只有苦笑。如果我真是通灵了,或者被神灵附体了,我猜想那大概也是一个邪恶的神灵,不然的话,为什么总让我信口开河地诅咒别人死,而不是说些吉利和祝福的话呢?难道这也是为了证实那个民间传说———石女也是一种邪恶的化身?或者,也是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佐证———越是幽闭的身体便越容易产生通灵的经验?周文王不就是因为被幽禁在羑里,才终于推演出八卦来的吗?难道我的羞于见人的阴部也是一个至今尚无人识得的新“八卦”?而且,果真是通灵的话,为什么我偏偏又不能对自己的命运洞察先机?甚至也不能破解那个“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的八字真言……    
    所以,我实在不想也没有心情去为她们看相,去装神弄鬼。总之,我借故推托了。    
    我和吴源依照我们的约定,还保持着接触和来往。这样做,看起来对我也颇有利。不然的话,知道我已是单身,少不了又会有其他男生来纠缠,弄得我终日不得清静。    
    我们有时还特别结伴成对地在校园里走,为的是让人们对我们的印象一切如旧。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们私底下其实已不再拥抱和接吻了。    
        这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我和吴源的这种似有若无的关系并未能保持多久。因为有一个人对我们之间持续的接近越来越恼火。我不说谁也猜得出,那是尹华。    
    她和我早已形同路人,有时还恶狠狠地瞪着我,似乎是我杀了她的父亲。    
    但我还是在心里祈祷,希望有一天能获得她的原谅。    
    然而,她对我的恨恶却似乎是有增无减,一日胜似一日。    
    有时,她又在我面前表现得特别的意气风发,并用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情瞥视我,好像她从不曾是石女,即使是,也早“门户开放”成功,跻身于正常人的行列了。是的,她确实比我幸运,仅仅一次“明治维新”,那里便“畅通无阻”了。她有理由骄傲,有理由得意,也有理由瞧不起我……    
    可是,她没有理由翻脸不认我这个她过去口口声声叫着喊着的“姐姐”。    
    我也渐渐感觉到,她最见不得我和吴源还在一起。那时,她的眼睛里非但冒火,甚至还能冒出血来。她似乎也弄不明白,我这个无法揭去封条的人,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呆在吴源的身边……而吴源,似乎一定受了我某种蓄意的蛊惑,才仍旧追随着我这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第一部分:封闭的下体通灵的巫女

    有一次,我去学生会办公室找吴源有点事,正遇上她和吴源在里面激烈地争论着什么,见到我,她恨恨地瞪我一眼,突然一甩门,哭着跑出去了。    
    那以后没过几天,关于我是“石女”的传言便在校园里流布开了。    
    起初,是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后来,我上课的时候,也有人扒在窗子上偷偷地朝里看。我本来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们注目的中心,享受着高回头率的女性的虚荣,但现在人们注视我的目光里已不再是单纯的对美的喜爱和钦羡,而是混杂着嘲弄、讪笑、可惜和同情……    
    有一天中午,我在饭堂吃过午饭回到宿舍去,忽然听到我的室友们也在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本来觉得她最近怪怪的,以为我们这个寝室出了个通灵的巫女,不料竟然还是个石女……”    
    “可是也怪,那吴源和她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难道还不知道?”    
    …………    
    我想,我若不是已有了一点精神准备的话,早就昏倒在门前了。    
    其实,我早有预感,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也无法长久地藏掖住一种会让世人感到兴奋的秘密。但我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样快。    
    我即使用脚掌去分析,也可以明白是谁在对我下这种阴招。我想,我也绝不会是冤枉了她。在这校园里,也只有她和吴源分享着我的隐秘。吴源是决不会透露出去的,因为这对他也是一种无形的伤害,更何况,我们还有着那么多年深厚的感情基础。    
    好吧,来吧,人生还有些什么样的羞辱,还有些什么样的暗算,还有些什么样的风刀霜剑,就都一起来吧———我在梦中喊。    
    我也时常一个人跑到郊外的原野上去,找一个见不到人影的地方,在那里面对苍穹,大喊,大叫,同时大哭一场……    
    这样,我总可以得到一种发泄后的暂时的平静和忘却。但久而久之,却也让我越发身心俱疲。    
    我于是渐渐萌生了退学的想法,甚至也有了出家的念头。    
    但退学以后,我又能去哪里呢?在这个肉搏一样激烈竞争着的社会里,我又将凭藉什么去生存?    
    万念俱灰中,有一天我在街上走,忽然有个披头散发的江湖术士强拉着要为我算命,且声明分文不取。我推托不掉,就让他算了。他先要了我的生辰八字,继而又看了我的手相和面相,然后掐着手指细算了一会儿,方道:“姑娘,你的命非同寻常,非是大善,即是大恶,且有大难,需小心应对才是。”说完,不待我问,便在纸上写下三句话送我:其一,一个萝卜一个坑;其二,守则惑,破则祸;其三,宜西不宜东。我请他详加解释,他却摇摇头,有些神神道道地说:“天机不可泄漏。”我要给钱,他却坚持不受,语毕,竟顾自哼一首江南小曲飘然而去,一会儿便不见踪影。    
    我后来左思右想这三句话,以为“一个萝卜一个坑”,大概也就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的意思;“守则惑,破则祸”,则可能是说我的身体不适合动手术,否则将有祸;那么,“宜西不宜东”呢?西又是指何处?总不会是青海和西藏吧,难道是指西方?    
    我心里蓦地一亮,忽然就想到了出国留学,以为这正是可以解救我目前困厄命运之锁的惟一钥匙。更何况,出国留学如今正成为我们校园里的一股风潮,一种时髦,一种追求和向往,当然,也可能是逃避。    
    当我将自己的心思整个地转移到为出国留学而努力、而忙碌、而奔波时,我所背负着的“石女”的精神包袱和压力显然减轻了许多。生命的道路对于我来说,似乎多少又有了玫瑰和彩虹的颜色。我每天清晨坐在窗前对镜梳妆时,也注意到双颊又慢慢泛起了一抹血色。    
    我把方向选择在美国。这差不多也是所有已出国留学的学姐、学兄们首选的国度。我所以作这样的选择,一则因为我这几年来所选的公共外语是英语,基础尚可;二来我喜欢那儿的一种尽管自由放任,却十分尊重别人隐私的良好气氛。    
    我估量了自己的英语水平,短时间内想拿到高分很不现实。所以,我避开美国所有的名牌大学,专门选择一些不需要托福或GRE成绩的普通大学发出入学申请。很快,我便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几封入学通知书。其中一所叫做“加州国际大学”的学费特别低廉,很合我的意。然而,尚需寻找一个经济担保人才行。我是没有任何海外亲友的,吴源了解到此情,帮我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他纽约的一个朋友,一封给他旧金山的一个远亲。结果却是泥牛入海。    
    我在灰心、失意乃至有些绝望的心情中,有一天忽然在文科阅览室见到大布鲁斯。当时,他正坐在角落处一张小桌前专心致志地抄写着什么,抬眼见到我,向我微笑着点点头,并摇了摇手。    
    我不觉眼前一亮。但当着很多的人,又是在阅览室这样一个十分安谧的环境里,我不方便和他说话。我便低头写了一张纸条攥在手中,然后背上书包走到他那边去,乘周围无人注意,将纸条轻轻地丢在他面前翻开的书页中。    
    然后,我走到草坪中央放下书包坐下来,眼睛则不住地张望着图书馆那边的来路。不一会儿,我便看到大布鲁斯晃晃悠悠地绕过草坪外围的冬青树丛,踏进正对着学校大门口的花坛。他在那里约略站了站,似乎是在寻找我。我于是向他挥了挥手,他也举一举手,算是回答,然后大踏步地走过来。    
    我这才第一次认真地注意到,大布鲁斯原来竟是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他肯定有一米九十开外,肩膀很宽很厚,肚子也很大,以至于头看上去反而有些小了。他迎着夕阳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的模样,总让我想起一只蹒跚在野地里的大熊。    
    “校花小姐,您好。”他很高兴地向我打着招呼,同时弯腰从后背上取下双肩背着的书包。那书包拎在他的手中,忽然变得那样轻巧和细小,就像是专为学龄前儿童所准备的。    
    “你的中文流畅多了。”我们在草地上坐下后,我实事求是地夸赞道。    
    “哪里哪里。”他又低眉垂首,做出一种老夫子般谦恭的模样,然后才正眼看我,说,“不知校花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样的,我最近在申请出国留学,入学通知书已经来了,但我找不到一个经济担保人,所以,很冒昧,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话说到一半,大布鲁斯的神色已经有些严肃起来,及至结束,他脸上已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了。    
    很久,大布鲁斯发话了:“我——很愿意帮你的忙,能够帮你的忙也是我的荣幸。可是,我的经济能力是很差的。我在美国也是一个无产阶级。我的两个兄弟很有钱,但他们都是律师,很怕惹麻烦。所以,除了很特别的关系,他们是不会为一个外国学生做经济担保的。不过……”他大概看到了我很失望的样子,于是又道,“我可以试试。能够为F大学的校花做点事,我也很高兴。而且,我很崇拜你,你是我看到的最漂亮的东方女孩。好吧,有消息我再告诉你。”说着,他将那份入学通知书还给我,手撑地缓缓站起身。    
    我便也只能说声“谢谢”,起身告辞了。    
    那以后,我差不多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我只当大布鲁斯最后说的那些话,是新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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