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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夜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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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哲假装犹豫片刻,问:“我要怎么做?”

“等待,必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双方各怀鬼胎结束了第一次对话,貌似达成了共识,其实还是试探的意思居多。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岳托很满意,既然可以谈,翟哲就逃不掉他的手掌心。如果能进翟哲拉入女真,他会在蒙古也多出一个助力,八旗之间的对各份利益争夺激烈,土默特部是难得的猎物。多尔衮想用与土默特联姻来置他于险地,但从土默特的恢复能力来看,那真是个不错的机会。

寒风中,岳托率亲卫离去,翟哲睡意全无。

汉部和俄木布汗的假意分裂果然让女真人觉得有机可乘。女真的手既然已经伸到他这里,肯定也会伸到土默特内部。如古禄格、杭高等统领未必能有自己的忠诚。

林丹汗的死亡改变了草原的局势,让大金对蒙古不再有畏惧。

到目前为止,女真人对蒙古诸部一直怀柔为主,从未下过狠手。

但土默特不一样,归化城的财富和地位,与汉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都预示这个部落潜力无穷,女真人不会再允许出现一个富有强大的蒙古部落,况且土默特的汗王还世袭大明顺义王的爵位。

钻回帐篷,翟哲辗转反侧好一会也无法入眠。

直至下半夜,他还睡意全无,索性起身对门口值守的侍卫说:“传令车风来此地。”

“现在吗?”

“是!”

黎明前的黑暗中,车风被唤醒叫入翟哲的帐篷,两人密谈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将明的时候,车风才回到自己的营帐。

天色发白之时,汉部骑兵离开归化返回托克托草原。

三天后,托克托兵营迎来了一批客人,河套草原的阿穆尔部落送来三百匹战马。汉部骑兵多日未到河套草原了,阿穆尔很守信用,每月月底令人将战马送入汉部,但从未像这次这样大张旗鼓。

翟哲和察哈尔部落的私自议和,汉部中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更没有向土默特部报告。

两部仇深似海。

车风恰巧碰见此事,才了解实情。

数十土默特骑兵在车风的直闯入主营,被季弘和鲍广率亲兵营系数擒下。

车风强项不服,不但不服罪,还当面与翟哲争执。

翟哲大发雷霆,不顾左若和萧之言劝阻,令鲍广亲自执刑,将十几人后背抽的鲜血淋漓后释放。

次日午后,碎雪随风飞舞,车风率汉部土默特马贼逃离兵营往归化城方向而去。

得知消息后,翟哲率三千多人紧追不舍,逼近归化,要抓捕叛逃的部属车风。

归化城外剑拔弩张,集结一万多骑兵。

土默特人与汉部首次发生正面冲突,让出塞的汉人惶恐不安。

经乌兰公主的斡旋下,俄木布汗与翟哲才暂时缓和。

俄木布汗大发雷霆,狠批翟哲私会察哈尔人有错在先,又说车风本就是土默特蒙古人,不属于汉部,宣布车风正式脱离汉部。

汉部骑兵三日后退去。

土默特蒙古近来和汉部的矛盾频发,又有谣言不绝,让土默特人和汉人之间关系生疏了很多。

第109章大势

十二月,天降大雪,灰白色笼罩了整个世界,草原进入休眠。

冬日的雪一阵接着一阵,偶现晴天,空气清新冷冽。

无论在草原还是在汉地,这个季节除了狩猎什么也做不了,丰州滩的汉人终于等到了一年中最清闲的时刻。新建的板升房矮小,大门只堪堪让一人进入,可躲避风雪。汉人都窝在其中,过冬的棉袄和皮毛不足,他们还无法适应如此寒冷的天气。

朔风刮过,地面干雪飞起,恰似飞起的盐粒,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一支军队从长城口保安堡方向鱼贯而出,白色的旗帜被圈在旗杆上,以免的大风刮动,马上的骑士挺直腰板,强打精神。

远处的雪地里,羊群踢开地面的积雪在啃食地面的草皮,披着羊皮袄的牧羊人蜷缩在地上仔细观察远处的军队。

从长城口出来的骑兵足足走了大半天,在凉城边缘集结,一日后往东方而去。

信使快马奔驰向老鸦山。

经过一年的修葺这里已初见规模,环绕上山的土石路,隐藏在山林中的各式土屋,汉部骑兵常来此地休整。

萧之言和左若刚进入老鸦山的议事厅,翟哲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女真退兵了。”

两人惊喜,问:“何时?”

“凉城传来的消息,两天前出长城。”这么快得到消息,王义和耿竹经营了几个月的暗卫系统初见成效。

女真三万骑兵七月份入大同,八月底岳托率两红旗兵士分批退出,直到此时退兵,多尔衮的两白旗兵士已逗留在明境近五个月。

“他们终于撑不住了!”萧之言靠到披了兽皮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翟哲双手抱在胸口,面向门外,眼前群山连绵白雪皑皑。

“我要入关。”

左若担心道:“要不要等局势再稳定些。”

“等不及了!”

西口消息断了大半年,商盟处境未知。让翟哲最揪心的是商盟与八大家关系,汉部无力与八大家破裂,他要面见范永斗。

季弘挑选了二十名最精干的护卫陪同,一列轻骑踏雪往关内。

到了杀胡口的关门外,无论翟哲如何费唇舌,张广坚决不开关门。女真人退兵的消息还没传开,土默特部落立场不明,作为边关守备,张广斗争良久,还是谨慎的念头占了上风。

无奈之下汉骑只能走黑虎山小路,随行有熟悉道路的士卒领路。

山岭雪厚路滑,林中安静,众人走了一天多才进入大明境内,人马皆疲。

女真大军才退去,四野沉寂如鬼蜮,翟哲担心被大明的斥候发现惹出麻烦,出了山岭直入耿光的老巢陈家庄。

陈家庄大雪封门,庄门紧闭。

呼喊半天无人回应,季弘领人撞开大门,庄内空空荡荡。耿光亲卫被困大同,其他人皆解散归家躲避兵灾,连个留守的人也没有。

没有耿光通报消息,汉部骑兵在大明境内如同聋瞎,女真退兵后必有大明军队前来接管,为避免惹出意外,翟哲决定暂驻此地,等候耿光归来。

一连两天也无人来访,山林中村庄与世隔绝,翟哲等得心焦。

第三日晌午过后,瞭望的士卒报告来了一队骑兵。

耿光率贴身亲卫并部分右玉本地人马同时返回,浩浩荡荡足有两百多骑。

先见到雪地的铁蹄印记,耿光正在疑惑间,见翟哲从庄中走出来。

惊诧中耿光匆忙下马。

“拜见千户大人!”

自被封为土默特汉部千户后,翟哲威望日隆,各部统领对他也日益尊重。

“我在此地等你两天了!”翟哲舒了一口气。

“属下的罪责!”

翟岩伸手将他拉起来,问:“商盟如何?大同如何?”他有千言万语想询问清楚。

“商盟早有准备,柳东家走江南也很顺利,后日回大同。右玉偏僻,女真人未涉足此地,连朱家寨子也没有遭受兵灾!”

“关内有什么传闻?女真人怎么会突然退走?”这是翟哲最关心的问题。

“我听说山西流贼前些日子突入河南去了。”

翟岩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是道听途说,并无确切消息。”瞧见翟哲脸色不好,耿光小心解释。

来人熟悉陈家庄,将藏在地窖中的米粟等各种杂物搬运出来,重整灶台开火做饭。

耿光将庄中头目引荐给翟哲,右玉县本地盗匪众多,只有朱家寨子势力最强,与耿光一直也合作愉快。

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出列行礼,偷眼细查翟哲,自我介绍道:“小人朱三,在朱家寨排行老三!”

能在盗匪中主事的文士都非等闲之辈,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翟哲心思微动,问:“你知道我吗?”

“小人生在右玉,熟悉草原!”

“你能帮我统御右玉好汉?”

朱三跪倒在地,说:“朱家寨子有骑兵一百多人,能为千户大人是我的荣幸!”

这世道要活下去,还想活得好,一定要找个靠山,朱三感觉到翟哲的热情,急表决心。

“嗯!”翟哲不置可否。

耿光在关内经营数年,消息灵便,几日后终于确定了传闻。民变军十几天前趁黄河封冻从渑池渡河,进入河南直入中原,如同蛟龙入海,再难剿灭了。

耿光说:“弓辰告诉我,河南、湖广数十军镇没有总兵,军备松弛,再也无法挡住流贼的脚步。”

世局一点点变坏,渺小如翟哲束手无策。

陕西流贼被洪承畴剿杀逃入山西、河北后虽气焰嚣张,但一直被围困在黄河以北。朝廷连调边军入境,又统一筹划作战,若不是女真人入侵大同牵制,高迎祥等部恐怕早已经被剿杀。即使多尔衮部在山西连造战事,大明也没放松对民变军的围剿。

“黄河的冰竟有那么厚?真是天意!”翟哲叹息。河南不像塞北苦寒,冬日冰面通常无法经受骑兵驰骋。

“听说之前高迎祥处境艰难,曾向朝廷请降。朝廷迫于多尔衮一直滞留大同的压力,想尽早结束流贼的战事,以调集兵马驱逐女真人,答应了他的要求。流贼借此机会用木板铺在冰面,二十多万人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小心翼翼冒雪缓慢渡过黄河,几镇兵马没有得到监军的指令,不敢截击。”

这就对了,多尔衮一定得到了这个消息,才返回了辽东。

“中原大乱了!”翟岩隐约感受到天威难测,大势难违。河南并没有灾荒的消息,百姓的日子也还能过,但兵灾之苦并不亚于旱灾。

感觉到翟哲的沉重,耿光说了个好消息。

“柳东家回大同了,从江南运回众多货物,仓库中装满了茶叶、布匹、绸缎和大米。”

“嗯!”翟哲心不在焉,轻轻点头。

耿光随口又说:“前些日子大同道路闭塞,柳东家还在张家口开设了分号!”

翟哲大惊,一手重重按在桌面上,问:“当真?”

第110章摊牌

等翟哲到达大同府时,已接近小年。

大同周边残垣断壁,破败荒凉,田中未收割粟杆被大雪压倒,偶尔可见鸟雀鼠虫在中钻动。女真入侵正在秋收之前,百姓仓皇南逃,这一年的收成当然也化为泡影。

柳全先到了大同,安置好商队,就准备来拜见翟哲,没想到翟哲却避而不见。

翟宅内安静祥和,连绿莹和玉莹也沉浸在淡淡喜悦中。

夫人与老爷一年未见面,与那些背井离乡出塞经商的伙计并无两样,久别之下更胜新婚,如胶似漆。

一年以来,范伊从前在大盛魁练就的本事派上用场,在宁盛的帮助下掌管了商盟在山西的几家商号。忙碌的生活让她平日遗忘了独守的孤寂,再见翟哲时,欢喜之余竟然有些陌生。

几年的塞外的生活让翟哲添了几分沧桑感,整个人略显阴沉,沉默寡言,曾经张家口那个拘谨阳光的少年已是一去不复返。

也许是塞外牛羊肉的滋补,几乎每个夜晚翟哲都索求无度,征伐不止,让范伊清晨体软疲倦,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早起。

又一个夜晚,激情之后,范伊脸色潮红,娇柔虚喘,浑身像虚脱一般,连手指尖也不想动弹。

见翟哲依旧雄风高振,她心中歉意,用葱玉般的手指轻握坚挺处,娇羞说:“绿莹和玉莹自幼跟在我身边,相公若是愿意就收为侍妾吧。”

陪嫁丫头多半被收为妾已是大明不成文的规矩,翟哲现在可没有这种心情。

他平躺在范伊身边,感受范伊指尖处的温柔,问:“大兄最近有信来吗?”

大兄正是范永斗,八大家似乎也在冷落翟哲,他回大同数日也没等到消息,但若翟哲亲自上门拜访,又显得底气不足。

范伊心不在焉,贴身至翟哲臂弯处,含糊不清说:“嗯,没有!”

强自按捺住兴奋,翟哲拥娇躯入怀,说:“明日你回宣府盘桓几日,见到大兄就说我在大同等他!”

经商多年,范伊可不是不通世故的深闺小姐。黑暗中,她警觉抬起头,问:“有什么事吗?”

翟哲左手轻轻摩挲她绸缎般光滑的后背,宽慰道:“只是有些小事要和大兄商议!”

男人不愿说的话,女人不该多问,范伊迷迷糊糊中倦怠睡去。

生存的关键在于妥协!翟哲脑中兴奋褪去,睡意全无。

汉部生存在塞外依靠土默特人,在大明要借助八大家的地方也不少,乌兰和范伊,他生命中出现的两个女人都至关重要,一个成为了他的妻子,另一个将远嫁至苦寒之地。

柳全在焦急中等待,多次托宁盛通报消息也未能如愿。小年过去,除夕就在眼前,春节的气氛越来近,他也离家一年,归心似箭,因翟哲晾他的缘故不敢离去。

范伊回宣镇娘家呆了两天,过了小年在范永斗的陪同下回到大同。

翟哲亲赴大盛魁将他请入宅,毕竟他在塞外动了八大家的商队。

玉莹为给二人奉上柳全才从江南带回的清茶。

厨房内,范伊亲自下厨,手脚麻利的绿莹为她打下手,准备晚宴。客厅中两人是她生命中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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