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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部分

夜明-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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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觉得这些话还是由太后亲口对多尔衮说有分量,但大玉儿有自己的难处,她很不愿意亲口求多尔衮。

沉默许久之后,大玉儿道:“就这样吧,你先退下”

“”索尼告退。他不知道太后是指那样,不过太后睿智坚忍,上三旗的人都很服气,想来一定能找出好办法大玉儿在座位上想了许久。她在科尔沁的亲人,她的哥哥和叔伯,现在会在怨恨她吗?如果她任由漠东蒙古残部被编入蒙八旗,那一定不可避免。

把科尔沁的骑兵编入蒙八旗,那支骑兵就此落入了多尔衮手里。

如果大清直接帮助漠东部落,那些亲戚还是她的娘家人。

代善将死,大玉儿不知道自己失去蒙古的支持后,还能拿什么来钳制多尔衮。自己的肉体吗?真是个笑话,只有无聊的汉人才会相信这个吧。

第695章腥风血雨(四)

“驾”

“驾“

满面尘土的信使飞驰穿过北京城厚实的城门。近些日子,他们经常出现的北京城宽阔的街道上。街道两边的行人自然停下脚步,看他们身上的号服以分辨他们来自那里,猜测战场又有什么新的变化。

大清的西边、南边和北边都有战事,现在唯一清净的只有东边辽阔的大海了。

信使直奔摄政王府,整个大清的消息都在这里汇总。

“报,察哈尔骑兵入寇沽源,已经包围了沽源城,正在向盛京方向推进”

“报,吴三桂兵出汉中,攻下郧阳,正陈兵在南阳府卢氏县。”

“报,明湖广军四万从樊城杀入河南,做出与吴三桂军夹击南阳的势头”

多尔衮焦头烂额,他现在不但不能从辽东抽调人马入关,还要派兵马驻守盛京。在察哈尔议和没有定论之前,漠东人是靠不上的,他们现还没有挖完整的骑兵编制。

送信的骑士把紧急军情送到后,随即退下休息。无论他们从哪个战场来到北京,一路风餐露宿,都已经是筋疲力尽。

“王爷”一个侍卫悄然走进多尔衮的处理朝政的阁楼。他跪在地面,用低沉的声音禀告:“昨日太后在慈宁宫召见了礼部侍郎钱谦益。”

多尔衮放下手中笔,这个消息甚至比各地紧急军情更能引他的注意。

“他们谈了什么?”

“太后屏退左右,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哼”多尔衮冷笑:“钱谦益的胆子,能做出什么事情”

他又问:“京中最近流传的那些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钱谦益向谁说起过南行一事吗?”

侍卫道:“钱谦益自从南京回来后,没有见过外客,比从前更加沉默。”

“他在南京见过儿子了,难保没什么想法,不爱家族爱美人,钱谦益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多尔衮不知是贬是褒。他想起那个名闻江南的名妓,沉声问:“柳如是的底细打听清楚了吗?”

侍卫答道:“她确实是因为陈子龙的情面摆脱牢狱之灾的,不过她出狱之后没有与陈子龙见面,直接北上了。她到北京找到钱谦益,常常与从江南北上的汉臣说起南京朝政黑暗,翟哲心狠手辣,应该不是奸细。”

“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一个妓女,能泛出什么浪花来”多尔衮摇摇头。也许是近日不好的消息太多,他的精神太紧张了。

钱谦益不敢违背自己的命令向外泄露明廷议和的条件,那么北京城的消息就是南京朝廷传播过来的。翟哲故意把议和的底限泄露出来,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等着大清朝廷中的有心人前去回应。

“你退下吧,继续紧密监视慈宁宫,还有上三旗那些不老实的贝勒和贝子”

“”身穿侍卫衣装的退下。

“议和”多尔衮揉揉发胀的脑袋,“翟哲你休想骗我”眼下,他宁愿开放东口,把铁甲和兵器卖给额哲,也绝不会与明廷议和。

他本诚心与明廷议和,但钱谦益在南京一行后,翟哲调兵遣将,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亲自从南京于玩意扬州压阵明廷派监军赶往汉中,督促吴三桂兵入河南,这哪里是议和的架势,这是要置大清于死地啊。

使者南行,不但没能达到效果,反而惹得一身骚。索尼前日从张家口送来消息,连额哲也知道大清要与明廷议和,精神高度紧张,以至于谈判迟迟没有结果。

案台上来自各地的文书堆积如山,除了紧急军情,很多消息他不愿多看。如果不能尽快取得一场大胜,扭转自剃发令江南溃败后战场的不利局势,细枝末节的东西做的再也是给别人做嫁衣。

多尔衮想着明军在各地的布局,思忖该把那个地方当做突破口。半个时辰,脑中的思绪仍然像一团麻,他念头回转又想起密探刚刚送来的消息。

“太后召见钱谦益,不会是对于明廷议和产生了什么想法吧。”他心中涌起一阵恼怒。太后坚决不同意把漠东蒙古人编入蒙八旗,没有太后的支持,他无法让那些如丧家之犬的科尔沁人听话。

“许久没有见她了”多尔衮站起来,缓步走到门口,朝守卫下令:“来人,准备入宫”

半个时辰后,五百精锐甲士护送摄政王的座驾行走在通往皇宫的路上。

多尔衮不敢把太后和顺治小皇帝怎么样,但北京城有一半的守卫是上三旗的人。从前,他就很谨慎。现在他在八旗中的威望不断下降,已经需要靠严峻的刑法来维护自己的地位了,所以比从前更留意自身安全。

这是大明摄政王和大清摄政王的共同之处,摄政王的地位终究还是处于皇权的压制之下。以隆武帝的孱弱,翟哲在江南还需绞尽脑汁,左右平衡。多尔衮眼下的处境要比翟哲艰难的多。

皇宫侍卫有一大半是多尔衮的亲信,但也只是一大半。

六月底,酷暑接近顶峰。大玉儿正午小憩片刻,福临突然过来了。她正在陪着儿子说话,女官前来禀告:“摄政王在宫门求见”

福临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他甚至没有与母亲打招呼,默默的收拾东西朝门外走去。

“陛下”大玉儿心中隐隐作痛。没有人比她还了解这个孩童,皇帝对多尔衮的恨意如滚滚黄河流水。

福临沉默着走出慈宁宫,他听见了母亲的呼唤,但强忍着没有回头。

如果不是多尔衮许久没有进宫了,他不会来慈宁宫。他想念母亲,但每当看见摄政王走入母亲的寝宫,他都有拔刀冲进去的冲动。

一个女官跟出来,低头顺目紧随在小皇帝身后:“陛下,太后命我送您回宫”

宫中不是安全地方,女官身后紧跟四个侍卫。

福临一副倔强,不理身后人。他走了不远,突然停在一座假山的阴影中,看着他的皇父摄政王走进慈宁宫。

其实事情已经不像小皇帝想象的那样,多尔衮许久没有与太后行鱼水之欢了。摄政王对朝政的把控力越弱,面对太后时胆子就越小。现在他有求于大玉儿,又怎敢强行求欢。

但小皇帝保留着最愤怒、最痛恨的记忆,他右手扶住假山一角,白皙的臂膀上青筋凸起。

他在这里看,看多尔衮什么时候滚出慈宁宫。

假山离慈宁宫不远,女官和侍卫跟在皇帝身后十几步外,他们不敢催促皇帝,也不敢偷听慈宁宫里的动静。

福临双目上翻,精神全集中在慈宁宫里。

过了片刻,他突然走出假山的阴影,往回走去。

女官跟着皇帝走了几步,感觉不妥,劝道:“陛下,……”这个时候回慈宁宫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谁知道太后与摄政王在里面做什么。

福临竖起莹玉般的右手,堵住了女官后面的话。

再往前走十几步,慈宁宫里有声音传出来,女官听见了,不是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她轻轻松了口气。

福临的步伐突然加快,如一头愤怒的幼师冲向慈宁宫的大门。

慈宁宫外有八个护送多尔衮入宫的侍卫,见皇帝怒气冲冲冲过来,一个个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福临离他们不足十步,为首的统领终于反应过来,跪地行礼,大声道:“叩见陛下”

他身后十几个人紧随着跪下,齐声道:“叩见陛下”

里面的争吵声音很大,在宫门之外听不清楚争吵的是什么内容,但能听出来大清最有权势的两人声音中的怒气冲天。

福临推开宫门闯进去。

女官本就是慈宁宫中人,紧随着皇帝进去。侍卫们候在宫外,不敢踏入那道门槛。

福临步伐极快,朝几十步外的正宫冲过去。

大玉儿面朝大门坐着,看见福临的身影,惊呼;“陛下”

多尔衮身躯一震,但没有转身,继续朝大玉儿说:“你若真是这么想,大清将会亡在你我二人之手。”

说话的功夫,福临已经冲到近前。他本是气势汹汹,见多尔衮突然转过身来,被长久压制的恐惧心理突然回来。多尔衮眉心发黑,神色严峻,小皇帝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摔掉。

大玉儿站起来,又喊道:“陛下”声音中满是关切。她见多尔衮冷对福临,护犊之心在瞬间超越了一切,厉声喝道:“多尔衮,不得无礼。”

多尔衮双手背在身后,冷哼一声,大踏步朝慈宁宫的大门走去。

直到多尔衮的背影在慈宁宫中消失,大玉儿几步上前,把小皇帝拥入怀中,语音哽咽:“陛下,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于什么。”

福临两个拳头紧紧攥在一起,两排贝齿紧紧咬住,喃喃道:“我不怕他,朕不怕他”

大玉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他,我们不怕他”

她绝不会同意让漠东蒙古编入蒙八旗,那对她们母子,何异与饮鸩止渴。大清退守辽东还是福临的大清,大清坚守中原,迟早归多尔衮所有。

第696章腥风血雨(五)

前日,摄政王入宫与太后争吵的消息不知从哪里传出宫来。

那天,有那么多的侍卫当见证了过程,听说皇帝也受了惊吓。在摄政王与上三旗的矛盾越来越明朗化的时期,这些事情想掩饰也难。

表面上看,太后与摄政王的矛盾源自对漠东蒙古的意见不一致。实际是大清失去对草原的控制后,在朝堂引发的焦虑……

太后紧急召见两黄旗的几位王公贝勒,公然加强了皇宫的护卫。这是满清入关后,上三旗首次不经多尔衮准许,做出自发反应。皇宫的侍卫是不是军权,在不同人的眼中可能有不同的观点。

大玉儿做出了许多让步,但她有一个逆鳞,谁也不能触及,否则便是不死不休。那天,多尔衮吓到小皇帝了。他出宫后,福临在母亲的寝宫中做了整晚的恶梦。

北京城大小街头的旗人,城门守卫,无一不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紧密关注摄政王府的动静。三天过去,摄政王府的大门每日照旧有来自各地的信使进进出出,但他们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多尔衮忍了,他和大玉儿都需要把心头的怒火熄一熄,好进行下一次商谈。漏船一般的大清经不起折腾。

钱谦益不想打听任何消息,但那些令人胆战心惊的传闻好像在往他耳朵里钻。

大清朝政由多尔衮统摄,顺治小皇帝不上朝,他们这些从江南来到北京的汉臣没有权力,每日落得个清闲。

出使南京之前,他还时常找几个同病相怜的朋友出去喝喝茶,偷着议论各地的时事。从南京归来后,他没事再不敢出门。家里养着一个大明的探子,他每次看见门口正对的街道上有女真兵丁经过,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倒是柳如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常去几位汉臣的府上找那些夫人说话。钱谦益猜想她可能借着外出的机会传递消息。他害怕,但他管不住她。

北京城的局势正在向赵玉成预测的方向发展。两人是一条绳子的蚂蚱了,柳如是如果暴露了,多尔衮一定也会砍掉他的首级。

这一日午后,烈日正兴,门口的柳树垂着枝叶蔫吧无力,一条大黄狗趴在钱府门口石墩上张开嘴巴吐舌头。街道上行人稀少,买东西的小贩躲在树荫下打瞌睡。

一个身穿武官服的汉子来到钱府门口使劲的摇动门环。

靠在门楼小憩的仆从被惊醒,走过去拉开门栓。两扇大门拉开一条缝,他看见外面来的是个女真人,瞬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意,敞开大门,弯腰到:“爷,您是找谁?”

“钱侍郎在家吗?”那女真人很是粗鲁,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嚷嚷道:“大白天关什么门,难道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仆从被推的一个踉跄,稳重脚跟,再作揖道:“爷是来寻老爷吗,老爷在府里呢,奴才这就是去通报。”

汉人不敢多大的官,见了女真人都是奴才。守门的仆从更是如此。

女真人站在门楼的阴凉处候着,看那仆从一溜烟跑向后宅。

钱谦益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吃完午饭正在午睡,被从睡梦中惊醒。仆从慌张说不明白,也没问清楚来人的身份府内一阵鸡飞狗跳,柳如是听见动静,也从里屋走出来。

不敢来者是谁,只要是女真人,钱谦益都得罪不起,他匆忙穿好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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