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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夜明-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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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面前摆放了一个个艰巨的堡垒,盐政改制、各省田赋差异性改制。譬如将在杭州、苏州、松江和南京四地推行无田地雇工免除丁税的政策,以推进棉纺和武器工坊发展。

暂时不能推行官绅一体纳粮,宗茂只能找各种微调的方法找银子。

谈话持续了一个时辰,其中还说到今年朝廷将在十六个县直接征收粮食作为田赋,以填补户部粮仓的空白。

在南京城中逗留了一日,方以智踏上了归途。发行宝钞是一门学问,他要好生研究一番。

这也正是翟哲找他来的目的。宗茂和柳全可以找到合理发行宝钞方式,方以智和黄宗羲则可以把这些变成一门学问。

翟哲想从发行宝钞中得利还要有些日子。

好在今年北伐大军连战连捷,收复了扬州府和陕西,日升昌还是能从江南和湖广富商那里借到银子,那些银子转一次手便进了户部,成为北伐的军资。

江南产粮,尚有余钱组建骑兵,钱粮不是当务之急。

这边商议宝钞的事情才结束,锦衣卫密探返回南京。翟哲一直在盯着郑芝龙,没想到广西先传来噩耗。广西巡抚瞿式铝鞭打前往桂林送信的使者,公然宣称翟哲囚禁圣上,形同谋反,正式起兵清君侧。

第637章叛乱起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佩服某些人的胆量。

拿到锦衣卫送来的密报,翟哲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闽粤、广西、贵州、大西军包括云南,那些人都是表面服从在大明的旗帜下,但都不曾对他心服口服。

郑芝龙胆子小,但现在有了一条导火索,形势很可能就不一样了。

“瞿式铝怎么会这么大胆子,不等郑芝龙消息,竟然率先起兵?”翟哲无法理解,他这样凡事都需三思而行的人无法理解瞿式铝的莽撞。

湖南邻近广西,离广西最近的正兵是武冈总兵陈友龙。但陈友龙出身旁支,以前从未在他麾下效力过。

人心难测,登上摄政王位,翟哲方能明白为何坐在皇位上的人为何对掌控军权的人小心翼翼。

此刻,他尚未用“孤”自称,但他确确实实已是孤家寡人。论起帝王心术,他不但找不到一个倾诉对象,反而要彻头彻尾的隐藏住自己的心思,哪怕是对最亲近的人。

“陈友龙在武冈根深蒂固,既是朝廷在西南的倚仗,又不可再让其在广西扩张势力。”翟哲闭目思虑。左若远在陕西,逢勤要镇守淮扬,李来亨在庐江县刚刚有所进展,其他如金声桓、李志安等人都不是他心仪的武将,他突然想起一人。

那个人年纪轻轻,在军中资历尚浅,而且那个人在湖南小有薄名,与陈友龙还有旧交。

“许义阳,就是他了”翟哲当即拍板做出决定。

许义阳只是副将,但在萧之言军中已是独当一面,完全具备统领大军的能力。

八月底。

锦衣卫前往江北樊城传旨,授许义阳监军使一职,统领湖南兵马平定广西之叛。

监军无品级,无定制,以前是太监的专利,监军使一职是翟哲独创,初次用来觉得很是顺手,既没有贸然提拔许义阳拔苗助长,又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若不是许义阳在湖南有过一段耀眼的经历,又与陈友龙关系不错,他万万不敢如此任命统兵大将。行军忌讳职权不明,他若命别人去统领陈友龙,至少要是个总兵,否则无法压制武冈兵马。

锦衣卫到达樊城,萧之言驻守此地,许义阳正在新野于清虏南阳军纠缠不清。

这道圣旨来的非常突然,萧之言猜不到其中的内容,命人召回许义阳。

许义阳快马加鞭,一日一夜赶回樊城。他这个夏天来大战没有,小战不断,愣是把一个白皙俊朗的青年晒成红膛脸。

萧之言设立好香案,许义阳跪地听旨。

听完锦衣卫的宣读,许义阳反应了一阵才从震撼的情绪中走出来,他好不掩饰自己惊喜。朝中比他资格老的武将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平叛这等大事统兵权竟然落到他的手中。他听的明白,虽然职位是监军使,但履行的职责是统领大军。

摄政王对他厚待无以复加。

“恭喜许使”锦衣卫交出圣旨,又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道:“这是大将军府的调兵公文”

许义阳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翟哲担心武冈兵马不听调动,命他在江北军中挑选两千兵马上任。

萧之言与他的义子一样高兴,翟哲重用许义阳,就是对他不忘旧情。他在南京犯了原则性错误后,这辈子不可能再掌大权,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义子身上。

兵部公文限定的日期紧急,萧之言一边命人招待好锦衣卫,交代许义阳道:“张兆义麾下有五百骑兵,我交给你带走,你再从金将军那里讨些步卒,金将军不会糊弄你。”

许义阳连连摇头,道:“广西瞿式铝只是绣花枕头,河南清虏才是劲敌,爹身边离不开张游击。”

张兆义跟在萧之言身边十几年了,麾下五百兵马是明军营中最精锐的突骑,能与女真骑兵对战不落下风。这些亲兵是萧之言在战场上安全的保证。

“休要推辞”萧之言拍拍胸口,笑道:“张兆义跟着我多年,到现在才是个游击,你带他出去给他某个出身。你带走他,我才能操练出第二个张兆义。”

“爹”许义阳神色为难。没有张兆义这样忠心耿耿的猛将在萧之言身边,他不放心。

萧之言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骂道:“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

许义阳不敢再多言。

张兆义还率军在新野一线活动,萧之言立刻下令命他赶来樊城。许义阳又往金声桓营中借兵,凭借萧之言的情面,又借了一千精锐铳手,弓辰再出五百兵马,凑足了两千人。

新上任的湖广总督张煌言调集水师协助运送,许义阳率军离开江北。

水师战船途径洞庭湖,许义阳率军在长沙府登岸,清点才汇集的五千府兵往武冈进发。他还没到武冈,锦衣卫奉命又送来了密信,他方才弄明白广西叛乱的缘由和内幕。

大军进入武冈。

武冈总兵陈友龙出城二十里迎接,一见面便摇晃双臂道:“许使,终于又见到你了”也许是与蛮夷的苗番呆久了,他好似忘了汉人的礼仪。

许义阳催马上前,笑道:“听说苗番都称你为阎王,不知广西人怕不怕你。”

陈友龙道:“许使放心,只要您让我打先锋,半个月便能荡平瞿式铝那帮反贼。”

“不急,且入城说话。”

一行人进入武冈城,陈友龙详细讲解军情。

瞿式铝举旗叫出清君侧的口号后,曾率军来攻打过湖南,被陈友龙利用熟悉的地形击退。

他有些迷惑,道:“广西的狼兵善战,但这次表现很差劲,依我看广西的兵马有些问题。瞿式铝督军攻打武冈被我击退不足为奇,但陈邦博在永州城下磨蹭了十几天无功而实在不正常,要知道永州只有两千守军。”

许义阳问:“广东没有反应吗?”

“广东确实有兵马在临武附近集结,但目前尚未出动。”陈友龙有些担心,道:“闽粤郑氏与瞿式铝关系密切,若闽粤也叛乱,西南的局势就坏了。”他这个表现,真当不起“五阎王”的名号。

广西兵马共有四五万人,陈友龙原本指望朝廷能派大军前来围攻瞿式铝,没想到许义阳只带来了七千人,还有五千湖南的府兵。

第638章不反也难

广西的叛乱事发突然。

半个多月前,朝廷的使者到达桂林,瞿式耜早知道圣旨的内容,他的随即称病拒见。应该说,这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在郑氏态度不明时,广西唯有静观其变。

使者在驿馆逗留了三天,瞿式耜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第一次看见郑芝龙送来的血诏时,想起隆武帝在被囚禁在深宫中的惨状,曾经抱头痛哭。郑氏所谋甚大,与大西军、吴三桂甚至清虏都有联系,他本对郑芝龙充满期待,只等翟哲登上摄政王时,传檄天下,群而攻之,拯救圣上与水火之中。但现在朝廷诏书已下,南京朝廷剧变,天下没有一镇有反应。

连续多日,瞿府大门紧闭,瞿式耜不见使者也不见外客。

夜幕时分,一个头戴青色小帽的年轻人人低着头走到大门前,伸手摇晃黑色的门环。

“笃笃笃”的声音清脆悦耳。

片刻之后,深红色的木门先张开一条小缝,然后再张开能容一人进出。一个中年人探出脑袋,道:“回来了,老爷正在书房等着你”

那年轻人先施礼,小声透露道:“今日也无事”

中年人是瞿府的管家,等年轻人入门后向外张望一番,重新把门关上,指着东边的一排厢房道:“张大人来了,你速去书房”

书房内,瞿式耜与张同敞对面而坐。

杯中茶苦,两人嘴中心中无一处不苦。

张同敞道:“错过这的起兵的机会,大明必亡”他祖父是万历年间名相张居正,拜瞿式耜为师,对朝廷忠心耿耿。见过隆武帝的血诏后那刻,他已下定决心与翟哲势不两立。

瞿式耜正襟危坐,叹息道:“我当然知道,没想到陈卧子也退让了,真是让我失望。”

张同敞道:“陈卧子?他与翟贼已是一家人,此次辞官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

瞿式耜情绪变得激动,骂道:“可惜何云同大事不成,让陛下受苦,吾等即是粉身碎骨又有何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彼此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指点江山,骂的十分痛快,仿佛天下再没有比他们还明白的人管家来到门口轻轻叩门,禀告:“张五回来了”

有些形象不能让下人看见,瞿式耜稳定情绪,大声道:“让他进来”

管家推开书房木门,那带着青色小帽的年轻人进门弯腰,禀告道:“天使今日在驿馆未曾外出,也未曾见外客。”他叫张五,负责监视驿馆的传旨锦衣卫。

张同敞插言:“他还真是有耐心,一定是翟贼早有交代。”

瞿式耜正待说话,外面一溜小跑来了一个家丁,一边跑一边惊慌喊叫:“不好了,外面有人在砸门”

管家恶狠狠瞪了那家丁一眼,他只离开一会,门口就出了事情。

瞿府安静,外面撞击木门的声音“砰砰”作响。

瞿式耜大怒,猛然站起来骂道:“随我过去看看,谁敢如此无礼?”

张同敞随在瞿式耜身后往门口走去。管家朝来报信的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会意,飞奔到厢房找来二三十个人跟在后面助势。

瞿式耜憋着满腔怒火。在广西这片地上,现在还是他说了算。

家丁打开大门,门口站着四个人,一位个头不高精壮的汉子正在敲打门环,后面带着三个随从。

看见来人,瞿式耜惊讶道:“陈总兵”

来人正是广西总兵陈邦博,粗声粗气道:“瞿大人,你躲了三天,可是急死我了”

瞿式耜露出关切之意,问:“发生何事?”

陈邦博苦笑,道:“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我才着急。”

两人堵在门口,张同敞在后面忍不住提醒道:“还请入内说话”

陈邦博等四人入门,瞿府管家重新把门关上。

他与瞿式耜并肩而行,把张同敞挤在身后,张同敞忍住不满。这些武将越来越无礼,见到文官不但不再恭敬,有时候甚至还会现出蔑视之态。

三人边走边说话。

“瞿大人,为何还不起兵?”陈邦博张口直问关键处,“翟贼形同谋逆,大人躲在府中装病,难道是怕了吗?”他口气很是轻佻,让人听起来极不舒服。

瞿式耜竟然被问得心中有羞愧之意,但他口中不可能服软,斥责道:“你懂什么,兵者,国之大事,岂能仓促行事,延平王筹划全局,本官正在等着他的消息,只怕贸然起事,泄漏了消息,坏了延平王的大事。”

陈邦博毫不买账,义愤填膺道:“贼使到福州,延平王不是事到临头退缩了吧”

这句话点到瞿式耜最担心的地方,他骂道:“休要胡说”

陈邦博似笑非笑的看向瞿式耜,问:“如果郑芝龙不反,大人该怎么办?”

“不会如此”瞿式耜心中更加慌乱。

说话的功夫,三人走到书房门口,瞿式耜先进去。陈邦博站在门口,堵住了跟在后面的张同敞。

瞿式耜坐定后发现异状,招手道:“陈总兵进来商议”

“我不进去了”陈邦博朝天拱手,“想到圣上被囚禁在宫中,下官近日食不知味,睡不能眠,今日我来府上只求大人给个明白话,起兵还是不起兵?”

瞿式耜摸不着头脑,问:“陈总兵这是什么意思?”

陈邦博道:“难道郑芝龙不起兵,大人就要眼睁睁看陛下受苦而不顾吗?”

“当然不会”

“大人要等郑氏,不如诱郑氏。郑芝龙胆子太小,广西起兵打出气势后想让郑芝龙不随都难,天下人恨翟贼久矣,只差个没有起头的了。大人名望在江南远胜过郑氏,何总督还有些部下在对大人望眼欲穿。大人在等,天下事是等能登出来的吗?”

后面的张同敞被镇住了,前面的瞿式耜也被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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