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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部分

夜明-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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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人,但凡不吃硬的多半是心中有傲气,阿穆尔揣测左若的心思,故意放低身段,再不提察哈尔是蒙古之主等话题。

左若怒气稍消,果然放缓语气,道:“你只管率军往东追击,莫要担心太多,有我在这里,你还担心什么?”

有我在这里,你还担心什么?何等的霸气,何等的自信。

“在下知道了”

“土默特人在哪里?”

阿穆尔斟酌措辞,道:“土默特格日勒图据守榆林卫,不日将南下”

“很好,你与土默特人合兵一处,马上东进清涧,莫要让我小瞧了你们蒙古人”

纵使阿穆尔年过半百,也被左若这番话激出血性。蒙古人要想得到大明的尊重,必须要在战场上展现实力,面对左若这样的提督,说一万句话比不上做一件漂亮的事情。

察哈尔叛清后,本该在蒙占据主导地位,但土默特的地位特殊。格日勒图倚仗与晋王的旧情,以及乌兰与晋王的关系,对额哲阴奉阳违,不愿听察哈尔调遣。

有左若这句话,阿穆尔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到蒙古联军的指挥权。

“我这就回去传达集合兵马”

他离开延安城时,见明军正在出城安营扎寨,看架势很可能又准备发动攻势。

在延安城北驻扎一日,有信使前来通报禀告,土默特骑兵已经南下。这在阿穆尔的意料之中,明军信使北上见到王义,王义不知道明军已经取下延安府,但只要知道明军千里奔袭取下西安,王义和格日勒图必然要南下接应。

他命亲兵北上以左若的名义传令,命土默特人不必再到延安城,而是直接向东追击清虏。

与此同时,察哈尔骑兵向东行军,向清涧行军。

清涧有清兵近两万人,虽然一大半是汉卒,但只靠一万蒙古骑兵肯定吃不下来。

延安城内。

左若拆开一封才送来的急报,阿济格军先锋攻破竹水县,离西安城只有百里。

陕西各地的义军还在向西安聚集,如果明军继续北上追击清虏,西安城内的那些新募集的义军到底值不值得信任。梁成宝那个假秃驴,看上去还有几分本事,不过留在身边时日尚短,心性如何还有待观察。

西安被攻破才八日,陕西民心浮动,阿济格放弃汉中率军反攻陕西后,清廷在这里布局的兵马已有六七万人。他以两万兵马想经略西北,不行险路难以成事。但他千里兵进陕西,穿越子午谷,已行险路。

以弱克强,不走险难以展开局面,但若事事行险,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

攻还是守?现在他身边只有居心叵测的蒙古人。

守住西安,在陕西就有了根基,强悍如左若此刻也陷入两难境地。若能先破清涧军,阿济格军不足为虑,否则将陷入两面临敌的困境。

第612章仇敌

阿济格来的很快。

他在郧阳左等右等,一直没见到明军踪迹后,心头起疑,往崇山峻岭中派遣了无数斥候。

左若行事狠辣,明军经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沿途遇见的村落山寨中百姓山贼,要么被杀戮于净,要么随军挟裹。

深山丛林中,斥候就算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要花好几天才能把消息送到汉中。

两万大军行进在子午谷中,总会留下无数难以抹灭的痕迹。

当阿济格听说了明军折道,不攻郧阳,从子午谷杀向西安后,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陕西的防备。

还没有得到西安陷落的消息,他迅速调集骑兵驰援西安,同时命洪承畴和勒克德浑率河南兵马从商洛大道入西安所以,清兵才来的这么快。

洪承畴和勒克德浑在南阳府接到阿济格的命令后并没有立刻听令行事。因为阿济格不是多尔衮,无权指挥河南兵洪承畴为官老道,根据他在大明朝中的经验,阿济格和多尔衮随是亲兄弟,但权力之争,向来无父母兄弟,其实满清爱新觉罗家族也是如此。更何况,阿济格只是凭猜测下令,并无确认的军情、汉中援军在行军的半道中遇见镇安县城的溃兵,得知明军早七八日已经杀向西安,不久便听说西安陷落。

吴三桂还在汉中纠缠不清,阿济格又不敢放弃汉中,担心吴三桂尾随追击,到时候他这六七万威慑西北的大军便会成为无根之木。

十几日间,西安被明军攻破的消息传遍江北各处。

阿济格送出两份急报,一份往京城上奏顺治皇帝,一份送往淮扬禀告多尔衮,同时再次向河南传令,命勒克德浑夹击西安。

军令传到南阳府,勒克德浑请来洪承畴。

他是河南总兵,洪承畴为河南总督。满人虽然一向瞧不起汉人,但也因人而异,洪承畴屡战屡败,但一直身居与明廷交战的前线,多尔衮对他十分信任。

勒克德浑年纪轻轻,与洪承畴共事两年,知道这位洪总督确实有几份本事。

洪承畴进入总兵府,若在大明,他为一镇总督,地位极高,不用屈尊来总兵府议事。但勒克德浑是满人,他心中默认理当如此。

勒克德浑拿出阿济格才送来的军令。

洪承畴看完,拱手道:“西安要救,但必须要等到摄政王的军令”

勒克德浑道:“我也是这么想,但只怕明军在陕西成事,到时候再去驰援,错过最好的时机”

洪承畴坚持道:“依朝令,没有摄政王的准许,河南兵马不得往异地”他不是不知道陕西危急,但有些错误决不能犯,那比打一场败仗,丢掉一省之地更加可怕。

阿济格曾经请封亲王,但被多尔衮拒绝斥责,这是清廷朝野共知的事情,也是压在两人心头的石头。

勒克德浑问:“那我要快马加鞭往淮扬向摄政王请示吗?”

洪承畴摇头,道:“英王有令到河南,必然也有急报到淮扬,吾等只需听摄政王军令即可,不必多问。况且尚有三万多明军盘踞在新野未退。河南兵马本就不多,若分兵陕西,导致南阳有失,只怕得不偿失。”

勒克德浑深思熟虑,觉得洪承畴所说有理。

洪承畴走出总兵府,摸摸额头,仰头看天,长叹一口气。

若以大清虑,他当立刻率河南兵马救援西安,对整个大清的局势来看,宁丢河南不能丢陕西。但他是河南总督,从南京到湖广,再到河南,他一败再败,虽然有各种原因,但朝中已有汉臣弹劾他如乌鸦一般。多尔衮力排众议,力挺他也承担了不少压力。

军中规矩是赏罚分明,他救了西安,功劳归阿济格,若不幸丢了河南,这次只怕多尔衮也救不了他。

河南兵马迟迟没有动静,阿济格军先锋攻破竹水、蓝田两座义军驻守的县城,逼近西安。

领军的是阿济格麾下甲喇额真巴木尔,他听说过左若军的勇猛,担心麾下兵马太少被明军突袭,在西安城外四十里外立营。

清兵才立下营地,立刻有人在营外求见。来人是个汉人,细皮嫩肉,身上的衣衫破旧,但面料还不错。汉人见到清兵多半会躲开,担心被清兵拉去做劳役。

巴木尔命亲兵将其带入中军大帐。

来人一见到巴木尔立刻跪地嚎啕大哭,“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为西安的百姓做主啊。明贼左若攻入西安后,烧杀抢掠,家父郑才玉稍有不满,便被斩杀在总督府门前。”

巴木尔怒喝:“休要哭的烦躁”他语音阴森,问:“你要见我,就是为了此事吗?”他暗自腹诽,如你这般模样,左若不杀你,我这里也容不了你。

来人止住哭声,道:“小人郑云来,受西安城内诸位族老所托,前来拜见大人。明贼在城内倒行逆施,士民厌之,如今明贼首左若率军北上延安府,城内守备空虚,我等愿为大清兵马打开城门,里应外合,驱走明贼”

巴木尔大喜,问:“城内守军实力如何?”

“五日前,明贼主力一万五千人出西安城,一直没有归来,听说正在延安府激战。城内有守军两万,都是陕西义军出身,为首者是顺贼梁成宝。虽然有明军在城内维持军纪,但那些义军贼性不改,不时有命案发生。”

郑云来对西安城内局势了如指掌,一看便是下了功夫专门打听来得来的。

“尔等如何能打开城门?”

“小人有个朋友,他爷爷前行日子被左若拉到总督府晒了两个时辰的太阳,当场晕倒,回府不久后便归天了。我那个朋友平日喜欢舞刀弄枪,在守城兵丁中交了不少兄弟,且城内各家都有护院的壮丁,不敢与明贼正面为敌,但在夜里偷偷摸摸打开一座城门还是可以的”

巴木尔将信将疑,只是一家之言,未必可信。他要再多打听几日,看看这人说的到底是否真实。

“你且留在我兵营中,等候消息”

面对庞大巍峨的西安城,巴木尔晕了,左若怎会放弃此城,率军在延安府那般兔子不拉屎的久留。

第613章血诏

大明休整一年再次出兵,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江南明军被牵制在江北扬州府。左若军北进陕西,湖北余下的兵马在新野不可进,也不能退。

整个江南只余下宁绍总兵孟康、武冈总兵陈友龙和长沙总兵张守禄,这三人都是朝廷的二流武将。不仅如此,南直隶所有的府兵和浙江五成的府兵被调至江北,湖广的府兵缺少训练,维持地方秩序尚可,拉上战场聊胜于无。

那么,大明的朝廷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期。

郑芝龙近半年一直住在福州,偶尔去广东也是走海路。他这样在浪涛中讨生活的人,坐船吃到饱、睡的香。

福州的天气比南京更热。

郑芝龙躲在阴凉的亭堂中摇着蒲扇纳凉,外面冒冒失失闯进来一个汉子。不经过侍卫通报直接入内的都是郑氏最亲近的家人,来人是郑芝龙的弟弟郑鸿逵。

“王兄,我才听到一个消息,王兄听说过张瑾吗?”

郑芝龙停下蒲扇,问:“张瑾,那个被通缉的太监?”

大明刑部的海捕公文发往各地官府,福建和广东名义上尚是大明的省份,也接到刑部的命令。朝廷的公文口吻非常严厉,敏感性的人能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正是,那个人过仙霞关来福州了”

“来福州了?”郑芝龙瞬间觉察到什么。

郑鸿逵的部将担任仙霞关守将,凡是从浙江进入福建的商旅百姓都要通过这座关卡,所以提前得到消息。

“他要见王爷”

郑芝龙猜到隐藏在张瑾身后的秘密,显出兴奋之色,起身走动,右手无意识的摇动蒲扇。

“你说,我要不要见他?”

郑鸿逵拱手道:“当然要见,朝廷对付一个太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仅仅为一个小太监,值得吗?王兄见了张瑾,进可攻,退可守。先拿到张瑾手里的东西,实在不行把张瑾交给朝廷,也可借此对晋王示好”

“好”郑芝龙手中蒲扇猛然一挥。

两日后,傍晚时分,郑鸿逵领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走入延平王府。

王府内红烛高照,富丽堂皇。

张瑾蜷缩着身躯,他今日的身份是大明皇帝的秘使,但这一个月来的遭遇让他实在挺不起腰来。

郑鸿逵在前面领路,恐吓道:“朝廷往各地发了缉捕你的公文,延平王见你也是担了不小的风险”

张瑾看着眼前的路发呆,一路不回话。郑鸿逵演了独角戏,觉得没意思,以为这个小太监是不是被吓傻了。

转过几道弯,迎面是一座明亮的宅子,张瑾走进门,正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蟒袍威严的中年人。

郑鸿逵行礼,“王爷在上”

张瑾抬起头,烛光照亮了他的脸庞,他虽然瘦弱,但生的眉清目秀,若是不入宫,一定也是个翩翩美男子。

郑芝龙坐在那里看了半天,见不到张瑾前来拜见,这个小太监此刻双眼中全是迷茫,仿佛忘记了自己为何来到此地。

郑芝龙忍不住,问:“你是张瑾,从南京来吗?”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一下把张瑾从迷茫的状态中敲醒,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脚上的布鞋。

郑芝龙只当这个小太监已经得了失心疯,正在暗自可惜,见张瑾扯着鞋底使劲撕拉。

“鞋中有东西”郑芝龙明白过来,用眼神示意郑鸿逵递给他一柄尖刀。

张瑾接过尖刀,小心翼翼的划开布鞋,取出一份蜡封薄如蝉翼的丝布。

他小心翼翼展开丝绸,见上面的字迹没有污损,长舒一口气,双手展开,朗声宣告:“延平王郑芝龙接旨”顷刻间,像换了一个人。

郑芝龙稍微犹豫,并没有如正常接旨那般下跪。

张瑾露出不满的神色,再一次重复道:“延平王郑芝龙接旨”

郑芝龙仍然没动,这个圣旨能随便接吗?

“张瑾,你是朝廷钦犯,怎么又来传旨?”

见唬不到人,张瑾如泄了气的皮球,趾高气扬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跪地磕头道:“王爷,救救陛下吧”

这脸色变得真快,郑芝龙也措手不及。郑鸿逵离他近,被弄得啼笑皆非,道:“张瑾,你这是何故,有话慢慢说张瑾把手中的圣旨呈上,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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