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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在腐败中成长-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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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们去斗法。
  现在一光书记责令他亲自来抓,他依然不想把这烫手的山芋焐在自己怀里。但是又不能推诿卸责,因此他就决定,继续由开发区公安局来负责侦察,他只是亲临一线指挥。万一风向陡转,他就可以一脚踢给辛馨,自己转身就好溜之大吉。
  
  辛馨出任开发区的公安局长,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其实高点之所以看中她,就是看中她的单纯,好控制。
  
  辛馨家境贫寒,仅仅靠自己奋斗,那前途是荆棘丛生,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够出人头地。
  现在是一步就当上开发区的局长,她有些恍恍惚惚。因此几乎没有主见,完全听从高点和陈沉的支使。
  
  前些日子高点和景尚甲闹别扭,一个逼她一个压她,弄得她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景尚甲才是她名正言顺的领导,她不能不服从领导。可是她同样清楚,她所依靠的不是领导,而是MDI公司这个巨大的企业。
  
  现在景尚甲局长来到开发区,由设法干扰到亲自来主持侦破,这个大转弯令辛馨喜出望外。
  
  高点和陈沉同样兴高采烈,这样一来两股力量就合而为一了。因此他们吩咐辛馨,从此只要听从景尚甲局长的安排。
  
  高点乘机就把这起案件推给景尚甲。
  他需要赶紧抽身出来,一方面要回上海去处理那边堆积如山的事务;另一方面还要去四处活动,争取让居方正当上市长。
  
  这一趟高点要去很多地方,他估计短期内不可能回来,因此大家都来给他饯行。
  
  席间辛馨邀请大家下个月去望县,她和耿介要办订婚喜宴。
  
  她和耿介的恋爱已经反复多次了。
  辛馨一直希望耿介多体贴照顾她一点,虽然是个局长,到底还是个姑娘,因此同样特别渴望温存和安定。
  但是那耿介是个硬汉,有一次竟然冲着辛馨嚷:
  “我大老爷们儿一个,还能吊在娘们儿的裤带上过日子?”
  于是他不肯去MDI公司工作,仍然喜欢开他的出租车,整天在外面自由自在转悠。两人为此经常闹别扭,好几次都是闹得差点分手。
  
  现在总算走到订婚这一步了,都为他们高兴。连景尚甲局长都兴致勃勃的表示,一定要去喝这杯订婚喜酒。
  
  正在戏闹,辛馨突然接到电话,一个线人报告说,跟干滚龙最亲近的几个人已经潜到古集镇了,似乎有大阴谋。
  景尚甲局长说,他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叫辛馨和陈沉带人去抓捕,他则去开发区公安局等候。
  
  高点明天一早就要动身,便先去歇息了。
  贵先生元子香香,回到银行宿舍后一点没有睡意,就守在一起说闲话。
  香香承认,她现在心头是“萋萋满别情”。她拿出高点写的诗给元子贵先生看:
   我是带着梦来的,
   因为萦绕一个情。
   我是带着火来的,
   只想点燃一个春。
   我是含着泪来的,
   可是岁月啊,
   为什么要风干我的眼睛……
  
  元子看得哈哈大笑,贵先生也是看不出这首诗好在哪里。但是香香说这首诗写得好,气乎乎说:
  “你们除了钱,还懂什么呀!”
  
  深夜里突然接到电话,说周宅出事了。
  三个人大惊失色,慌忙赶往周宅,远远就看见火光冲天。
  
  高点回忆说,睡到半夜他听见异常响动,准备出门去查看,却发现门被人反锁了。
  突然有人从窗户里泼进汽油,跟手就扔进火把。高点抽出枕头下的手枪“乒乒”两枪,这才把窗户外面的人吓跑了……
  
  显然是蓄意谋害。
  高点认为,一定是那伙穷凶极恶的人要对他下手了。
  辛馨和陈沉带人去抓捕那几干滚龙的亲信,一无所获,说是峰县那边在干扰。本来要继续追到峰县去,突然听说周宅失火,便急忙赶到周宅来。
  初步查勘后,辛馨同意高点的判断。
  
  如此一来,个个都惊慌了,催促高点赶紧离开崦嵫。
  高点暴跳如雷,无比坚定地对陈沉、辛馨说:
  “如果说以前还有点顾虑,从现在起一点没有顾虑了,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要跟他们干到底,!”
  
  香香在旁边悄悄抹眼泪,啜泣着对元子说:
  “个个都要疯了。”
  元子也是惊恐不安,大声嚷着赶快走。
   
   都去飞机场。
   进入贵宾候机室后,元子突然扯走贵先生,辛馨等人也会心地笑着离开,只留下香香和高点。
   坐在面包车上等候,辛馨禁不住哈哈大笑。
  几个人都尽可能不去想那突如其来的火灾,于是就打趣逗乐。元子说有戏了,贵先生乐得合不拢嘴。
  
  过了好久香香才回到车上,元子问:
  “送走啦?”
  香香倏然一脸绯红,扑上去揪住元子,两人格格欢笑成一团。
  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仲夏了。
  维坤市长的两个儿子,本来已经在国外定居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举家迁返回来。
  
  回国第二天,老大就打电话给元子,请她和贵先生姐弟周末聚餐,说他从国外带了些礼物回来。
  元子告诉老大,周末已经有安排了,要去望县喝辛馨的订婚喜酒。
  
  老大不相信,于是老二又紧跟着打电话来说:
  “都是兄弟姐妹一样的情分,怎么会请都请不动了呢?”
  元子告诉老二,早就答应了人家的,一定不能失约。
  
  贵先生和香香从来没有见过老大老二兄弟,他们请元子时要连贵先生姐弟都请上,可见对这几个人的关系已经是十分了解了。
  
  周末到了,三个人兴高采烈地准备行装。
  近来接二连三发生希奇古怪事,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所以打算在辛馨的老家住上一夜,在望县好好地玩一玩。
  
  刚把行装放上殷雄的汽车,还没有动身,突然接到辛馨从望县打来的电话,说订婚喜宴取消了。
  这回两个人是吵得都伤透心了,害得辛馨在亲朋面前无地自容,耿介也是怒气冲冲地开着他那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了。
  
  望县去不成,三个人垂头丧气,一时又想不出来该去哪里度周末。
  元子说她要先睡一阵,香香又去弄她的琴谱,贵先生便伏案修改支行的房改方案。
  
  将近八点钟,元子一觉睡醒了,三个人也饿了。
  这时有人敲门,支行门卫领着两个人来找,正是维坤市长家的老大老二。元子问:
  “怎不先打个电话来?”
  老大说:
  “一接我们的电话你又会推说有事。”
  元子微红了脸,含着愠怒。
  
  看来老大老二是在怀疑她。
  以元子的脾气,不会虚言推诿,更不会恶意撒谎骗人。而这两个人偏偏不信,显得是专门来查证的。
  即使撒谎,老大老二也没有资格追赶过来查证呀!
  
  因此元子很不客气地说:
  “我们正要出门,你们请回吧,改日我去拜访阿姨!”
  
  老大老二都不是猥琐鼠辈,不仅有棱有角,狷介自负,而且面薄心狠,浑身透着霸王气息。
  
  见元子这样待客,他俩转身就走,连手中的礼物也没有撂下。
  下楼后,听见老二怒不可遏地嚷了声:
  “也就不高攀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话音落地,又响起一个粗重的略带沙哑的声音:
  “元子香香贵先生——”
  是景尚甲局长在喊。
  
  贵先生以为他是跟老大老二一起来的。
  意识到元子刚才的态度未免绝情,于是贵先生急忙追赶下去,想代元子道个歉留住他们。
  
  老大老二已经上车,景尚甲局长站在院子中央一脸诧异。贵先生问:
  “不是一起来的?”
  景尚甲局长反问:
  “他俩来干什么?”
  贵先生说:
  “来看元子,闹得不开心。”
  景尚甲局长说:
  “快走,喝喜酒去!”
  贵先生问:
  “谁的喜酒?”
  景尚甲局长说:
  “辛馨的呀!”
  贵先生惊问:
  “不是闹翻了吗?”
  景尚甲局长不无得意地说:
  “我又把这两个人捆起来了。”
  贵先生说:
  “害你亲自赶一趟,怎不打个电话?”
  景尚甲局长说:
  “辛馨不好意思再打电话了。反正我正好在开发区,就来带个信,一起走!”
  
  元子香香收拾好了下楼来,一起坐上景尚甲局长的车,直奔望县。
  
  车上景尚甲局长说:
  “辛馨打电话来讲,订婚酒席已经准备了,却找不见未婚夫,这弄得!我马上派人去,把那硬骨头耿介生拉活扯弄到望县去了,这会儿他们在甜言蜜语哩!”
  元子问:
  “非要捆在一起合适吗?”
  
  景尚甲局长边开车边说:
  “你们不懂!两张九齿钉耙,不碰在一起是没缘,碰上了就是犬牙交错,牢不可破。窍门在于,见两张耙差不多了,用力一摁,牙对缝缝咬齿,这就成了。靠自己不容易合拢,老是顶顶撞撞,得有人来点凶狠手段,先把他们合拢,以后就掰不开了。”
  香香吃吃笑着说:
  “早点请你,早就合拢了。”
  
  景尚甲局长开怀大笑,得意洋洋说:
  “你们不懂嘛!这男女之间的事情跟打铁一样的,两块铁烧得通红,啥用?得把两块烧红的铁搁在一起,一阵重锤敲打,才能合二为一。”
  
  景尚甲局长亲自开着光震行长借给他的那辆宝马车,一路风驰电掣。
  深夜到了望县县城,耿介开着出租车来迎接,领进辛馨家。
  
  一座大杂院,灯火通明,几桌酒席摆在院子里,正虚位以待。
  
  见过辛馨父母和几位长辈,贵先生递上贺礼说:
  “连景局长一起,我们四个人的一点心意。”
  辛馨父亲当众拆开礼包,崭新的一万元,对着众亲戚扬眉吐气说:
  “辛馨的这些朋友,都不是简单人!”
  众亲戚口中啧啧,羡慕不已。
  辛馨很窘,又不便当众让父亲难堪,红着脸招呼众人入座。
  
  景尚甲局长和辛馨父亲上首坐下,元子香香右侧,贵先生和辛馨的一位长辈入左边,下首是辛馨和耿介。
  
  早已饿得心慌气弱,元子香香入座后默不做声,埋头就吃。
  辛馨不断朝她俩碗中挟菜,不少人在看着她俩窃窃私语。
  辛馨母亲端两碗菜汤来,叫元子香香先喝:
  “这是苦菜汤,喝了再吃东西不伤肠胃。”
  元子香香发现受到了特殊的照顾,不好意思。辛馨叫两人安心享受,嬉笑着说:
  “你两个是我们的骄傲,受之无愧呀!”
  
  景尚甲局长呵呵笑,对辛馨说:
  “市局门卫问我,那是些什么人,公安局的大门他们也敢闯。”
  辛馨问:
  “谁呀?说谁?”
  景尚甲局长将贵先生元子香香那天在市公安局门口的事大致说了,感慨:
  “我还不能离开这个位置,屁股下面的椅子刚刚有那么点摇晃,你们就遭人欺负了吧?”
  香香低声说:
  “再别说了,听见了我心头不安。”
  
  辛馨顽皮地说:
  “景大爷,听说你最近经常抒情哎!”
  景尚甲局长怔了怔:
  “到处都在传这话吗?”
  辛馨说:
  “既然我都听见了,估计传这话的人不会少!”
  景尚甲局长粗重地叹息一声: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理解啊,这句话本来的意思应该是,偷桃偷李的人太多,都踩出路来了。于是我就老是琢磨,桃李为什么不言呢?”
  辛馨说:
  “桃李斗不过贼,他们言了也没用,还是要被贼偷走。”
  元子说:
  “不是被贼偷走,就是被主人摘去卖钱,横竖是被人吃,桃李认命了。”
  香香说:
  “主人都不言,桃李去多什么嘴。”
  贵先生说:
  “桃李不会说话,他们怎么言?”
  每个人回答一句旁人都笑。
  
  景尚甲局长说:
  “我猜想桃李的内心很痛苦。主人千辛万苦培育它们开花结果,现在有贼来偷,它们不言不语吧,觉得对不起主人。
  “另一方面,躲在树叶背后不声不响,或许能但求自保,叫几声有什么用?暴露了自己是无谓的牺牲。”
  辛馨父亲接过话:
  “早点被贼偷光,枝干还轻松些,入冬好晒太阳。”
  
  景尚甲局长点头称道:
  “上了年龄啊,对人生就是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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