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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在腐败中成长-第15部分

小说: 在腐败中成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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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先生便用个大纸箱装了,借着黑夜的掩护,将这些月饼搁在垃圾房旁边。
  
  第二天去买早点,食堂里人声鼎沸,说垃圾房旁边死了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这会儿公安还在勘查现场。
  贵先生平生没有见过死人,十分好奇,便赶去围观。
  
  孩子躺在地上,脸无血色四肢僵硬,正是那个与老人争抢垃圾的孩子。
  贵先生禁不住悲从中来,怎么会就死了呢?昨晚还在想他指不定多高兴哩。看旁边装月饼的大纸箱已经不见了,难道这孩子连见都没见到那箱月饼就死了?
  
  上班后,参加信贷科每周一次的工作会议。
  商淇科长迟到,大家就坐在会议室很热烈地讨论一个问题:那个垃圾房应不应该拆掉?
  住在附近的人家很害怕,坚决要求拆掉。
  拆掉后去哪里倒垃圾呢?有人建议换个地方重建,然而哪一家都不肯将垃圾房建在自家旁边。
  
  分管乡镇企业的信贷员金煌说,行政处和工会为此事争吵起来了。
  行政处不同意拆,工会强烈要求拆。行政处归吉离副行长分管,工会归护生副行长分管,两个副行长也是意见不统一,便请光震行长定夺。
  光震行长同意吉离副行长的意见,都是无神论者还怕什么死人!唐莲副行长却坚决支持护生副行长的意见,认为不能不考虑职工的情绪,夜半三更想到旁边死过人能不害怕吗?
  
  一伙人正议论得热火朝天,商淇科长来了,说正好要讨论这件事。
  工会刚来电话叫发扬民主,广泛征求意见,究竟垃圾房拆还是不拆?
  如此一来讨论就更加热烈了,人人都有自己的道理,互不相让。
  
  信贷科二十多个人,每周开一次会本来就缺乏实质性内容。难得找到个共同关心的话题,因此一讨论就是半天,而且还没有形成相对集中的意见。于是商淇科长说,明天上午继续讨论。
  
  明天上午重新集中在一起。
  分管服装企业的信贷员水至善先报告个消息,那孩子是被一个捡垃圾的老人打死的,为了争抢一箱月饼。现在公安已经逮住凶手,那孩子的家人也找到了,明天就火化。
  
  贵先生借故走访客户赶紧去火葬场。
  一路上他的眼睛泪干又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箱月饼断送了孩子一条命,那个老人的命怕也是保不住了。
  他要去向孩子默默说一声“对不起!”
  
  十二三岁的生命就这样夭折了,孩子的亲人将悲痛成什么样子?同样为父母所生,为什么生命的贵贱是如此悬殊!
  
  贵先生从来没有去过火葬场。他想象应该有个灵堂,有一群亲人在对着孩子的骨灰悲痛欲绝地哭嚎,他们有流不尽的眼泪,椎心泣血地呼唤亡人……
  
  但是找遍殡仪馆也不见一个孩子的灵堂。
  有人告诉他,化尸炉旁边倒是有个姑娘抱着个孩子的骨灰盒在那里发呆。
  贵先生在他人指引下找过去,却见安之丙坐在一张水泥凳上。贵先生万分惊讶地叫了一声,之丙姑娘面无表情,挣扎出一丝苦笑来。
  贵先生问她为什么呆在这里,她说弟弟跟人抢一箱月饼被打死了。
  贵先生眼泪夺眶而出,怕勾起她哭,强忍着别过脸去擦干。
  
  问她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她说带的钱不够,正在想办法。贵先生问什么钱,之丙姑娘说火葬场要收的钱。贵先生愤愤然说:
  “打死了人还要死者家里掏钱火化,不要这堆骨灰好啦!”
  之丙姑娘抱紧骨灰盒:
  “这可是我弟弟的一条命呀……”
  说着失声痛哭。
  
  贵先生陪着掉泪,也不掩饰,任由泪水流淌。之丙姑娘见此情景反倒来劝慰他:
  “像我们经受的苦难多了,心都磨得粗糙了,我们自己会挺住的。”
  贵先生哽咽着说:
  “是我害你弟弟的。”
  他断断续续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之丙姑娘说:
  “怎么怪得上你呢?放宽心吧,我们不怪你,怪弟弟只有这个命。”
  


__________________


此刻楼梯上的男人数不胜数 
上楼,黑暗中已有肖邦。 
下楼,在人群中孤寂地死亡。



 
  04…05…31 20:48        
 
 
  
 Fenng
革命是不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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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腐败中成长
  ——谁能拯救我?(连载?8?)
  
  
  九 黑幕交易
  
  红房公司财务科长钱方大来请纪元子吃晚饭,要贵先生去作陪。元子却不答应,弄得大家都有点尴尬。
  钱方大讪讪退去后,一会儿卞红亮总经理打电话给贵先生,叫他设法说动元子,说有要紧的事商量。
  贵先生说他说不动元子,只能叫他姐姐试试。
  
  中午回去贵先生对香香说了,香香说:
  “你们工作上的事扯我干什么?我不会去掺和。”
  贵先生说:
  “这个叫卞红亮的总经理人不错的,这么点事都不肯帮帮人家说不过去。”
  香香问:
  “元子为什么不肯去?”
  贵先生说:
  “谁知道呢!”
  香香问:
  “你们面对面坐在一起,你不好问一问?”
  
  贵先生脸上掠过一抹红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见了元子就有点羞怯,不一定是怕她,这种感觉很微妙。
  有时说说话他就会突然脸红,以至于有点怕跟她多说话,但又是很想跟她说话。见不到她的时候心头着急,迫切想见到她,及至见到了又有些慌乱。
  
  香香见他不说话就问是不是闹别扭了,贵先生说:
  “别问这么多,你只管去说动她。”
  香香叹口气:
  “倒成了我要央求她。”
  
  贵先生在这边竖了耳朵听,听见香香叩开元子的门,两人叽叽咕咕一阵。一会儿香香回来说:
  “得我去她才肯去。”
  贵先生问:
  “没说为什么吗?”
  香香说:
  “人家一个姑娘,带上你这个既不是领导又不是下属还不是搭档的小伙子去赴宴,算什么?”
  贵先生恍然大悟,笑着说:
  “我也觉得不太合适!那你一定要去啰?”
  香香说:
  “下回你们的事不要往我身上扯,我不喜欢多认识不相干的人。”
  
  卞红亮总经理已接近四十岁,保养得好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
  皮肤不见一丝皱褶,白皙光亮。眼睛大,鼻梁挺直,嘴巴方正,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笑时还有两个浅酒窝。
  头上打了摩丝,根根往后梳,露出额头宽阔饱满。竖领蓝色衬衣,鲜亮服贴,罩一件白色高档夹克,潇潇洒洒。
  他显得很兴奋,讲不完的话,不时妙语连珠,还不耽误向客人敬酒挟菜,让人人都不会感到气氛沉闷或被冷落。
  
  卞红亮尽挑好听的话说,从元子香香到贵先生,人人都被他捧了个够。
  他不是那种肉麻地吹捧,而是恰到好处地将你某一点特别衬托出来。
  
  见元子吃鱼翅时问小姐要豆芽,红亮总经理对财务科长钱方大说:
  “看见了没有?这才是大筵席上走过来的人!吃鱼翅必须配豆芽,我估计崦嵫大小饭店没几个厨师懂得这一点。”
  他一脸净是赞许神情,又问元子:
  “还要不要添点什么?”
  元子说:
  “最好再添点白醋。”
  红亮总经理轻敲一下桌子:
  “这就是不一样嘛,对啦,应该是加白醋!”
  转过脸他对着小姐说:
  “懂吗?要白醋。我只是在广州吃过一回正宗的,今天见了缸里的东西总觉得不对,就不知道哪儿不对,元子这一说就对啦,少了豆芽和白醋!”
  
  元子被捧高了一截,香香就被衬矮了。红亮总经理不会出现这种失误,立即就要把香香也捧上去。
  
  他突然问香香是不是搞艺术的。大家只向他介绍过香香是贵先生姐姐,他怎会知道是搞艺术的?元子笑着说:
  “看你会不会算命。”
  红亮总经理说:
  “即使不是以艺术为职业,那也是天生的艺术家。”
  元子问:
  “有什么特征吗?”
  红亮总经理以一种不让人尴尬的眼神看着香香说:
  “她跟我们不一样,你看她的姿式!一般人吃饭的时候总是耸肩弯背松腰缩脖子,她却是始终挺胸收腹垮肩伸长脖子,这是练舞蹈的人才有的习惯姿式。
  “再看她的眼神!一般人的眼神是散的飘的,你觉得他(她)是在看什么东西吧好象又不专注,你觉得不专注吧他(她)又长时间看一样东西。搞艺术的人不一样,一旦要看什么马上就把全部的情感调动起来,聚集在眼睛里,所以他们的眼睛是传神的,不是飘忽不定的,也不是散乱的。”
  说得香香羞涩地勾下头,元子却嚷着:
  “让我看看,怎没留意呢?”
  香香瞪她一眼,她乐不可支地说:
  “还真是这么回事,满眼都是情。”
  
  气氛很快就活跃了,红亮总经理这才谈正事。
  他说准备去海南圈块地,只等涨价后抛出去,一定能够大赚一把。净赚的钱除了支付正常的利息外,还可以按百分之一另外多付一块。这块额外的钱如果个人收下不方便,那就付到指定的帐户上。
  贵先生问:
  “怎么知道一定会涨而不会跌呢?”
  红亮总经理说:
  “圈里的人都在分析,‘八九’后政策有收的倾向,但是放的呼声更加强烈。如果要放,深圳海南肯定会炒得更热,炒热的主要指标就是地价会猛涨。根据内部消息,‘八九’到现在两年多了,小平同志没有说过要收。北京出了万言书,是左大爷搞的,但是被控制住了,说明左大爷的力量还是不够大。”
  元子笑起来:
  “捕风捉影的东西还是丢一边去吧!”
  红亮总经理继续说:
  “不让你们承担风险!我们开发的红彤彤住宅小区,建筑面积三十万平方米,已经投进去五亿资金,全部抵押给你们。”
  元子说:
  “这不是小事,最好你要先跟我们的领导沟通。”
  红亮总经理说:
  “先得过你这第一道关呀!”
  贵先生一旁接过话:
  “我们都得照领导的意思去做。”
  元子不喜欢贵先生这种自轻自贱的口气,抬高调子说:
  “我看可以,领导那边我去说。”
  红亮总经理喜出望外,再三拜托。
  
  散席后,红亮总经理要拉贵先生去一天一天红娱乐中心洗澡。
  贵先生一听这名字就像被蛇咬一口样心惊肉跳,决不肯去。
  红亮总经理说,一天一天红老板拖欠他上百万工程款,不去消费了也讨不回来,因此叫他们都去帮他消费。不管需要什么就去一天一天红,不用付款,签个字就行,并给他们三张免费消费卡。
  
  贵先生忽然想到之丙姑娘,问红亮总经理:
  “一天一天红老板你认识?”
  红亮总经理说:
  “没有交情,但是他不能不给我面子,有什么事吗?”
  
  贵先生看元子香香已经进了前面的电梯,便故意掉在后面,拉了红亮总经理去一旁说话。
  
  他说有个朋友的姐姐叫安之丙,在一天一天红做小姐,本人不愿意做了,但是老板卡住不放。
  红亮总经理把名字记下,说明天就叫老板放人。
  贵先生觉得不会这么容易,叫红亮总经理再关照老板一声,不要为难她。红亮总经理大包大揽说:
  “一点问题没有。”
  
  当晚回宿舍后贵先生又溜出来,找公用电话告诉之丙姑娘,他已经托人找老板了,估计明天就能放她。
  之丙姑娘说声“谢谢”就泣不成声了,呜呜咽咽叫贵先生再别帮她忙了,再别打电话找她了,沾上她会坏他名誉的。
  
  第二天贵先生坐在办公室等之丙姑娘电话,猜想她获得自由后会来个电话的。
  但是一直没有等到。
  他打电话去问,接电话的小姐说安之丙不在,贵先生请她再找找。一会儿另外一个小姐来接电话,说她是之丙姑娘的朋友,之丙姑娘已回家去了,留下话说万一有人非要找她,就代她说一声谢谢恩人。
  
  贵先生黯然神伤。元子从外面进来见了,惊问出了什么事,贵先生慌忙搪塞过去。
  
  元子在为红房公司贷款去海南炒地皮的事忙碌。贵先生见她过份投入,不无忧虑地提醒她:
  “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吧,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
  元子发脾气:
  “人情是你做的,硬要把我拉去,这会儿釜底抽薪,什么意思?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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