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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红楼之林家长公子-第11部分

小说: 红楼之林家长公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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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想想,若不是我先下手为强,现在该是多棘手的局面!你那两个哥哥都是没啥本事的,若不是我早早地就将那些祸害庶子们清除了,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要叫人家挤兑到什么地步!”

如此,自己身怀有孕便觉得底气备足的贾敏想着为将来的儿女计,便悍然向林默下手。

只是——算来算去,还是没有算到今天这样的结果。

前尘往事,不堪回首便不回首也罢,最要紧是现在该怎么办。贾敏怎么想怎么觉得是个死局,却又骑虎难下:继续谋害林默?要叫林如海知道了,就算得手,难免要事后算账,到时候自己决计逃不了被休的命运;就此收手?一来不甘心,二来,林默现在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只是没有查实清楚罢了,若是他就这般住下了,慢慢地查访出实情来,他能善罢甘休?不定什么时候狠狠地咬我一口呢!

想了半天,没有良策,无奈之下贾敏便修书一封与京城的母亲贾老太君。因为怕这信万一被人劫了去,倒是不敢大放厥词,只是说端午将至,天气逐渐炎热,望母亲保重身体,最后才当个新鲜事儿似地,简要地提到了林默回归林府的事情。

话说,那贾老太君到底和贾敏是母女一条心的,一看这信,便知道女儿要说的重点就在于这最后一句话上面:林家消失达七年之久的庶子林默居然自己找回了林府!话说,赖大家的回来禀报的不是他已经死了吗?

贾老太君将信纸捏紧了,闭了闭眼睛,沉声说:“去把赖大家的给我叫来!”

鸳鸯见贾母的神色有些不对,便忙答应着出去,叫了二等丫鬟琥珀来,命她立刻坐了车出去接了赖大家的过府里来。

琥珀本来觉得诧异,见鸳鸯慎重其事、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敢多问了,便忙忙地赶了出去坐车接了赖大家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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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王府。

阳光透过厚重的雕花窗棂上糊着的银翼一般的窗纱,照在一张年轻而英气的脸上,叫他不适般地皱了皱那一对浓黑的剑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淳于钊转头迷迷蒙蒙看了一会儿,又一歪头在书案前趴着了。

唉,没劲!没有睿儿在,怎么觉得干什么事情都没了力气似地,本来三弟邀着说一起去铁帽子山打猎的,也被淳于钊推了去,一个人在这以前经常和睿儿一起谈书论道的书房内闷闷地自己看书。

结果就一梦黄粱。

却在梦里都没能看到睿儿。

淳于钊本来是舍不得金睿(即林默)走,但是总没有理由阻着人家回自己的亲人身边,总不能阻着他奔向他自己的前程。只是,睿儿走后,淳于钊觉得以前感兴趣的许多事情都变得很无趣了起来,总是懒懒地打不起精神来似地。

淳于钊懒懒地起身,在房内走了几步,只觉得心内烦躁得很:怎么睿儿走了那么久,竟然是音讯全无?他是忘了我吗?还是忘了我吗?

这时,外面一个婢女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来:“世子阁下……”

淳于钊不耐烦地说:“不要茶水!不要点心!我就想一个人安静会子!”

半响,那婢女才又战战兢兢地说:“阁下,是往日的金公子有书信给您,小婢不知道您……”

一阵狂喜漫过淳于钊的心田:是睿儿!他终于想起我了?还给我写信!

淳于钊忙不迭地打断了婢女的话,说:“快拿进来!”

淳于钊满心欢喜地伸手接过那一封书信,见素净的白色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世子阁下亲启”和“林默顿首”几个字,他知道林默乃是睿儿现在回归林府后的名字,便急不可耐地撕开信封,迫不及待地读起信来。

读完后,淳于钊觉得有些失望:睿儿的这封信未免也太公式化了一点。我这般思念他,他居然是这般冷淡疏离的口吻!

淳于钊不甘心,又将那信再读了一遍,还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禁灰心丧气。

倒在椅子里生了一会子闷气,淳于钊不禁想到,一般书信为着防着落入他人之手用词遣句都是很隐晦的,睿儿就算对自己也是一般地思念如狂,以他那个沉稳的性格也不会明着写出来。

淳于钊将捏在手里的信纸展平了,又细细读了一遍,这才觉出字里行间暗含的情义来:“忆及往日与世子同窗共读,依稀如昨日,令小可甚以为怀”。

原来睿儿也常常忆起我和他一起同窗共读的时候,还明说怀念,历历在目呢。

淳于钊将信按在胸口,忍不住地笑,像喝了一大罐蜂蜜一般,全不去想这般措辞原是书信中常见的话语,只是一厢情愿地认定这是睿儿思念自己的隐晦之语。

想着刚才因为性急而一把撕开的信封,淳于钊心疼起来:上面还有睿儿写的字呢,就被我忙忙慌慌地撕破了!淳于钊马上又找出浆糊来,自己笨手笨脚地将信封粘好了。

看着信封上睿儿工整秀气的字,淳于钊心头突然涌起一片狂热:我要去亲眼看看他过得究竟怎么样!

 16用心

淳于钊想走却不是那么容易走的。他身为缙王嫡长子,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何况鲁南到姑苏有上千里的路程,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也要十天左右才能抵达,岂是一句话说走便能走的?

此外,最重要的是必须获得父王缙王的许可。

缙王与王妃结发至今,感情极笃,育有三子二女,俱为嫡出。缙王平素对儿女们虽然温和,却是当仁不让的严父,一言九鼎,规定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子女们俱是小心翼翼,循规蹈矩,不敢冒犯父王之威。

淳于钊想了又想,觉得若是直言要去姑苏看林默是绝对不行的,那就只能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淳于钊思忖了一夜,终于把说辞想好,并在腹内反复演练,自觉可以说动父王之时,书房外却响起一片飒飒的脚步声。随即,为首的王侍卫在门外恭恭敬敬地说:“世子阁下,王爷传令让您和诸王子今日一并去郊外踏青。”

淳于钊忙答应说:“好,我换了衣服即刻便去。”

大晋朝开国皇帝淳于琮乃是苦寒出身,抓住了前朝溃败的时机,南征北战、逐鹿中原,历经十年的戎马生涯才获取天下,自古帝王谁不希望基业永固,绵泽后世?为了让自己开创的大业能够世世代代传承下去,淳于琮对子孙们寄予极大的期望,并亲自执笔写下《祖训录》,以自己身体力行的经验来教育生于富贵的子孙们去体谅百姓之疾苦劳碌,时时去体察民情,知道稼穑之艰辛,以及祖辈创业的不易。当然,历经五代皇权变更,大晋朝的王爷们早就耽于安乐了,唯有缙王还恪守祖训,时时带领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去农家亲身体验,美其名曰“踏青”。

这一日,王城外风和日丽,柳绿花红,明媚的天空中不时掠过几只春燕,农民们在田间辛苦地耕作,道路上渐渐传来成片的马蹄声,并有黄尘扬起,原来是缙王带着世子、王子和军士们出城巡视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着戎装手举龙旗的军士,一面黄旗居中,青、赤、黑、白旗环抱四面,每面旗下都是六位身着与旗帜相同颜色服装的军士,个个都是身高体长,英姿飒爽。紧随其后的是举着引幡、戟氅、戈氅、仪锽氅、羽葆幢、青方伞、青小方扇、青杂花团扇的校尉们,个个鲜衣怒马,数不清的旗帜在风中招摇,数不清的仪从铺天而至。

要在平时,淳于钊一定会为这种壮观景象所打动,豪情在胸,因为,这脚下的土地在父王百年之后将成为他的王国,土地上的百姓都会成为他的王民。因为按着大晋朝的祖制,亲王的嫡长子在十岁时受封世子,授予宝册,将来世袭亲王之衔,亲王的其他儿子们则降一等,受封郡王。

淳于钊想到往日此时都有睿儿伴随在身侧,有说有笑地畅谈和共事劳作,不禁有些神思天外,而缙王此时已经下了宝辇,和气地和一个满面皱纹老农说话,那比淳于钊小点的两个弟弟已经很有眼力见儿地开始挥动着锄头体验稼穑之艰了。缙王见唯有大儿子还在发呆,便扬声唤他过来,说:“知道王父今日带尔等来却是为何?”

淳于钊马上收拢心思,乖巧地说:“太祖有垂训:‘富贵易骄,艰难易忽’。吾辈王儿生于王殿,唯见富贵,习于奢侈,久而忘却祖辈创世之难,故父王特示王儿等以稼穑耕作之艰苦,庶以所警。”

缙王微微点头,说:“你回答得很好,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真心领会。”说着,缙王忽然抓起一把泥土,放在淳于钊的手掌里,令他捏紧拳头,才说:“现在好好体会一下,这是你将来要承继的土地,上面承载着苍生无数。”

看着父亲饱含期望的目光,淳于钊觉得有些羞愧,不过年纪尚幼的他还是不明白为何王父对他们兄弟几个要求如此之严,期许如此之高。说起来,大晋朝的王爷郡王们谁不是在封地上作威作福,耽于享乐的?而父王呢,常年为朝廷驻守边防,立下不世之赫赫战功,却依然是这般居安思危。

回王府之后,淳于钊思来想去,依旧是想见睿儿的心情占了上风,一看天色尚早,料想父王还未安寝,便去了父王的外书房。

缙王略显讶异,望向儿子的目光带上了探询。

淳于钊鼓起勇气,说:“王父今日之言令王儿铭感五内,并忆及先祖在日,命皇子们不拘泥于摘章寻句的腐儒之学,令其游览山川,经历田野,知道途之险易,观小民之生业,察民情之好恶的良苦用心,王儿愿遵先祖之垂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以期获实际之学问。望父王恩准。”

说话的时候,淳于钊一直勇敢地直视父王的眼睛,力图使他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

缙王蹙眉沉思,看着这个与自己一般模样的最心爱的儿子,良久,招手说:“钊儿,你过来。有一些事情,是该让你提前知道了。”

淳于钊依言便走到缙王身边,心想父王叫我过来干嘛,搞得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缙王自密屉中取出一物,说:“看,这就是王父的册宝。”

册宝其实就是亲王的金印,淳于钊长这么大,倒是从未见过,此时便好奇地看着父亲郑重其事地打开。

层层叠叠的红罗销金大夹袱里面包裹着一个浑金沥粉蟠龙并有红纻丝衬里的宝箧,打开之后,却又是一个金钑蟠龙的中箧,最里层才是装册宝的内箧,四角都雕有蟠龙,又描上了浑金。

纯金的册宝就静静地卧在纯金打制的宝池之上,正面用篆书刻着“缙王之宝”。

缙王说:“有了这一方册宝,可分封王国,享岁禄万石,且可在封地内建王殿,冕服车骑宫室之制仅次于皇帝,公侯大臣亦不得与之钧礼,并有亲王护卫指挥使司,麾下护卫甲士上万人,危急时刻可节制封地内的守镇将士,是实实在在的一方诸侯。”

不知道为什么,淳于钊听着父王的话,觉得不像是在夸耀,倒是语气冷淡,还蕴含着一丝轻蔑。

果然,缙王幽深的目光穿透淳于钊的身体,投向窗外,缓缓地说:“钊儿,这样的优渥待遇,王父的兄弟们都觉得很满意,于是,他们每日带着自己的世子、王子们耽于玩乐。哼,可是,在王父看来,如果把他们比作是一颗树,而原本的雄心壮志是树干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的树干已经被砍断,徒留下一截光光的树桩,将在无边的享乐中渐渐腐朽、烂掉。”

淳于钊悚然而惊,情不自禁地说:“父王……”

缙王转头凝视着这个与自己极其肖似的儿子,坚毅的薄唇启开,又说:“可是,王父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也不希望我心爱的儿子将来过那样的生活。”

淳于钊心里一跳,父王这是要……谋逆?

淳于钊几乎屏住了呼吸,双眼瞠大,看着缙王。

缙王的唇角微弯,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说:“其实,王父今日的话没有说完,你也没有完全领会,所谓家国天下,我的儿子,你要守护的不仅是这一方土地,更有……万里江山。”

终于挑明了!淳于钊不禁倒吸一口气: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的父王是绝世的英雄,果不其然!

缙王望着他,悠然说道:“所以,别把自己放在和别的世子一般的位置上去看问题。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不光是时尚之学,还有帝王之术,你说,你还有空儿到处去玩吗?”

淳于钊不禁在心里暗叹:果然是什么玩心眼的招数都难逃父王的洞鉴啊,还明着指出我出游是为了玩乐,看来这条路被堵死了,只好另外想辙了。

淳于钊回了自己的居所,想来想去,于次日唤来贴身侍卫张爽,命其带一小队人马即刻赴姑苏,送去自己精心挑选的若干礼物,并令其潜伏当地不动,秘密守护睿儿的安危。

 17贾母

赖大家的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一见是贾老太君房里有些体面的丫鬟琥珀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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