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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玉堂金阙-第14部分

小说: 玉堂金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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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之前那车队上坐的是县主?”高家的骡车传出少女娇柔的声音,车帘掀起,露出一张秀美的小脸。
“六娘子——”高家管事见这小娘子不避讳的将车帘掀起,嘴动了动,“那是陆家的安邑县主。”
“县主不是王爷的女儿吗?为什么姓陆?”六娘好奇的问,话音刚落,车帘就被人重重的拉下。
“六娘,你一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可以随意在外面掀起车帘,同外男说话呢?”车厢里一名四十出头的老妇人板着脸教训着六娘,狭窄的车厢里除了老妇人和六娘外,还有一名穿戴比老妇还要寒酸的中年女子和两名同六娘差不多年纪的美丽少女。
“阿媪,我以后不敢了。”六娘对着老妇人吐了吐舌头说。
“阿媪,刚驶过去的陆县主,就是不让我们歇息的人。”另一名少女注视着车队半晌,看到落在最后的奔霄后突然道。
“五娘,你说什么?”老媪一愣。
五娘把之前路过陆止别庄,想要休息下,然后被陆止拒绝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强调道:“我看清了,这个车队里有好几个家仆都是那别庄里的。”
“那是清微观主的别庄。”老媪面无表情的说,“常人等闲不得入内,也不是光针对小娘子一人。”
“清微子?”车里的五娘、六娘、七娘不知道清微子,那中年妇人却有些激动,“那真是清微子真人的别庄?”那妇人是信道之人,对自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清微子真人。
“是的。”老媪无意同四人多说话,见骡车快停了,忙掀帘招呼角门处候着的小厮,帮她们抬行李。
五娘等人也在骡车停稳后下车了,刚下车,就听有人喊了一声“二少君来了!”原本有些吵杂的府门口一下子安静了,偏门大开,一名神情冷峻、面如冠玉的锦袍少年从门内大步跨出,他头冠皮弁,腰佩宝剑,英气俊挺的模样让三位小娘子心头扑扑直跳,只是那淡漠冷峻的神情,让人不自觉的收敛了声息,缩在了壁角不敢吭声。
少年出来大门,翻身刚上马,一名侍卫提着一只食盒走来,对少年说了不知道几句什么话,少年竟然微微笑了,冷峻的眉目一下子柔和了许多,原本就俊美之极的容貌,更添了几分隽雅之气,五娘、六娘和七娘何曾见过如此风姿卓绝少年美郎君,脸一下子红透了,只觉原本昏暗的府门口,一下子亮如白昼了。
老媪望着三人含羞带怯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转念想起夫人接三人来的目的,又隐隐露出一丝同情,也不知道这三人中哪个会倒霉。
这会高严翻身下马,竟是不骑马了,而是让人牵来了犊车,亲自拎着食盒跳上了犊车,高家下人屏息小心翼翼的送走了高严,等高严的车驾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原本近乎凝滞气氛才活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uemao 投的霸王票 ^_^、今天一会如果来得及话,我晚上七点还会更新一章,如果过了七点十分没有,那么大家就别看了。、白银虽然从春秋战国时起,就已进入货币序列,但早先的地位并不高。秦始皇还曾经规定过,白银只能作为器饰收藏,不能作为货币使用。白银正式成为中国古代法定货币是在明朝。而本文设定的魏晋南北朝时期,因为常年战乱,经济并不发达,曹魏时期,更是以政府法令废止了铜钱的货币资格,并规定布帛谷粟为法币。到两晋南北朝时,世家豪族占有了大量土地,农民大批沦为世家豪族的依附人口,豪族地主的一切生活必需品都是靠自己的佃户生产,不需要市场供应,故只有简单的物物交换。而且那时候拜金思想极为流行,所以后来士族中还出现了反拜金思想,很多士族官员鄙视金钱。那时候的人,都习惯以物换物,下人打赏什么的,如果能赏点布匹、食物之类的,已经属于很好了。女主小时候刚穿来,对钱还没概念,就以为古人货币都用银子,其实不是。、另外,我每章都有挺多作者有话说的,大家会不会我废话挺多的?汗,其实这些基本上都是我百度到的东西,也不算什么考据,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跟大家分享下,顺便炸炸大家留言(其实这是我的真实目的= =)大家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以后就不弄了。


16、赵王宴会

车厢中,高严揭开了食盒盖子,六碟精致可口的素食整齐的摆放在食盒中,上面还罩了一层保暖的芦花毯,上面还附了一张纸条“小酌怡情、大饮伤身”高严嘴角止不住扬起。
陆家的万松寺曾收留了一名身世可怜的妇人,那妇人无旁的手艺,就做了一手极为精致可口的素食,而万松寺离陆家温泉别庄也近,那别庄除了种了一片桃林外,各处种满了各色菜蔬瓜果,陆家冬季每日的蔬果都是温泉别庄供应的。
高严因小时候的一些事,最不喜的就是吃瓜果菜蔬,平时饮食非大鱼大肉咽不下饭,旁人对他饮食习性早已习以为常,唯有陆希总是叨念着,不许他多吃荤菜,每次同他一起进食,非让他吃些菜蔬才罢休,后来高严在陆希的纠正下也渐渐的好歹肯进些素食了。
万松寺的素斋是高严以前夸过的,也是他唯一肯多吃点的素食,陆希后来也就养成了习惯,每次去万松寺,回来总会给他带些素斋回来。高严没想到自己一走快两年,皎皎还没忘了这小习惯。他也懒得让人把斋菜取出,直接拿了一双食著挟起里面的菜就往嘴里丢。
一旁的侍童看的目瞪口呆,他何曾见过郎君如此无礼的举动了?除了那些不讲究的人家,有哪家郎君、娘子会直接用食著进食?
高严见侍从错愕的表情,想起他当初在雪地捡到皎皎的时候,她不过才三岁,就跟玉捏的娃娃似地,粉团团似地小手里还握着比她手更大的石头,一下一下砸着他农庄的大门。等他从屋里走出来,就见她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瞅着他,一声不吭,小手小脚上全是磨破的伤痕,他心一下子软了。
等他抱着她回家后,才发现小丫头除了知道自己叫皎皎,家里有祖母、父亲外,其余一概不知,平时起居更是连衣服都穿不好,可把自己折腾的够呛。偏吃饭的时候,一双食著使得相当顺溜,也正是这个缘故,他当时只当这丫头是某个富户丢失的小娘子,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当时农庄上,旁人都怕他惧他,唯独这小丫头整天跟在自己身后,阿兄、阿兄的唤着,自己凶她,她也不走。他气急吼她,她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要哭不哭的瞅着自己,直到自己心软又让她跟着了,她才会破涕为笑的重新拉住他的衣摆,糯糯的叫着阿兄。那时候高严就想,干脆他就不给她找亲身父母,反正能弄丢自己儿女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好父母,他养她一辈子好了,让她一辈子叫自己阿兄,永远跟自己在一起。
等陆家找上门来,他在知道她有何等显赫的出身,而他的人生也因为救了她,而彻底的改变,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异想天开,堂堂齐国公府的嫡长女怎么和他这种五毒俱全的人在一起?可真正到了陆家后,他才知道那个一直软软叫他阿兄的小娃娃,处境是何等艰难,令人忌讳前朝皇室后裔的身份、恶毒的公主继母,疼惜的她的大母身体又不好;真正可以教导她的亲姑姑常年在外游历;先生宠她,可平时大部分时间不是忙着公事,就是专心修道……
“郎君——”侍童小心翼翼的打断了高严的回想,“赵王府到了。”
高严淡淡的扫了那侍从一眼,侍童打了一个寒噤,低着头再也不敢说话了。高严手下食著不停,快速的将食盒中的素斋吃个精光,连菜汤都被他喝得一滴不剩,高严嘴角一弯,若是皎皎在,定要说喝菜汤如何对身体不好了,这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高二少郎君。”赵王府的管事站在犊车前,殷勤的迎着高严,心里暗暗奇怪,怎么还有高家人会坐犊车来。高家以军功起家,家中弟子无一不从武,除非是天气不允许,不然出门一样是骑马,绝少见乘坐犊车的。
“二哥。”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一名俊秀文雅、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翻身下马,惊讶的望着自己二哥,“你今天怎么乘犊车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高严神情已经变成一如既往的冷峻,哪怕是见到自己的弟弟,也没有丝毫的缓和,王府管事躬身迎两人入大厅。
大厅内已经一派欢声笑语,大厅正座一名身材硕壮的中年男子,正在十几名美姬的簇拥下喝酒,赵王是先帝的堂叔。此人辈分颇高,年纪却和今上相当,先帝微寒之时,得赵王之父庇护,赵王父亲早亡,先帝登基之后,就册封其为赵王,对其恩宠有加。此人在朝中并无实权,封邑也是虚领,甚至不需要他去其领地,但不可否认,先帝和当今圣上,对其都恩宠有加,每年宫中赏赐无数。
赵王生平有三好——好财、好色、好酒,故赵王府几乎十天半个月就要举办一次酒宴,每次都会邀请不少官职不高不低的官员赴宴。不过此人生性豪爽,又远离朝政,同朝中官员们,关系都不错。这次临近元旦,高威和高严长兄高囧事务繁忙,脱不开身来,就让高严带着五弟来了。
“哈哈——我们的小将军来了!”高严刚踏入大厅,就听到赵王豪迈的笑声。
“赵王。”高严朝赵王行军礼,大宋君臣关系较前朝要相对严谨许多,但除了朝堂之上,身为臣子即使见了皇帝都不需要行大礼。
“哈哈哈,不用多礼,来人!给二郎君看座!”赵王举杯,同时示意美姬给高严满上,“来,本王先敬你一杯!”说着他一口气喝完杯中美酒。
高严也不推却,等美姬斟满酒有,也仰头一饮而尽,同时想起了皎皎那种字条,不由莞尔。
“好!不愧是虎门将子!”赵王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看他亢奋的模样,就知他已经喝多了。
高团目瞪口呆的望着二哥同赵王在几息间,喝下了三大碗酒,心中直打鼓,这个喝法二哥会不会马上醉了?要是喝醉了,出丑了怎么办?二哥第一次来赵王的宴会,要是在这里大发酒疯,那就出大丑了!须知之前就有一位年少入仕的寒门少年,就因在赵王宴会出丑而羞愤自尽呢!不过又见高严喝下三杯酒后,依旧神色自若,而赵王又同其他人闲聊起来,才稍稍放松。
“咚咚——”皮鼓声响起,数名身着雄装的美丽少女,随着皮鼓声起舞,手中各拿了一柄寒光闪烁的宝剑,这是赵王府上最出名的剑舞——《剑器》。赵王生性豪爽,府中舞姬跳得也不是那些娇柔宛转的舞曲,基本都是健舞,这《剑器》正是赵王最得意之作,此舞一出,众人连说笑声都压低了,专注着欣赏着这曲剑舞。
“啧啧,这柳大娘舞技越发的出众了。”
大家指着大厅正中,一名身姿如柳、形如疾风的美丽女子说道。
“不过王爷也是好功夫,居然能教调出柳大娘这等舞姬。”旁人赞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一人貌似对王府之事极精通,捻须道,“这柳大娘十岁初入王府之时,王爷听其莺声呖呖,便让曲师教她唱曲,教调了足足一年,这柳大娘都唱不出一个好调,气得王爷直嚷浪费了一副好嗓子。凑巧那时元澈先生在场,只看了柳大娘一眼,便道此女虽听似莺声呖呖,实则嗓音虚浮,绝非唱曲之料,倒是其身姿如柳,若能好好教调,说不定将来又是一上官大娘。”上官大娘在二十年前,是前梁出名的剑舞姬。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纷纷夸道,“元澈先生慧眼品人,绝无看错。”
“哼!就看清了一舞姬而已,有什么好夸的!”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响起,“他也只会看看这些舞姬罢了!”
众人听了脸色顿时一变,连一直沉默不语的高严都抬眼顺着发音处望去,只见末座一名青年男子正满脸不屑望着厅中诸人。
“又是想惹赵王注意的人!”大家见惯不惯的移开了视线。
那人却不顾同伴的阻拦,蓦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向赵王,“殿下,剑乃百兵之君,古之君子所佩,乃上阵杀敌之用,焉能被这些贱婢玷污!”
此人话音刚落,厅中歌舞顿时一寂,舞姬中除了柳大娘外,全部停下了舞步,战战兢兢的望着赵王。
赵王睁开了朦胧的醉眼,“你是谁?”
“在下通江武直。”武直拱手行礼道,“殿下,剑乃百兵之君,君子之器,阳刚最重,岂是阴柔之人可以施展出剑意的!”
“剑意?”赵王坐直了身体叹道,“本王一生好剑,沉迷于剑,也曾先生说过,最好的剑士必定剑中有意!只惜本王愚钝,迄今尚未体会到先生提及的剑意为何物!”
“剑意——必定要把人逼到极致,方能发挥出来,王爷位高权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能体会出剑意,也不奇怪。”武直拱手说道。
“依武郎君所言,郎君已经体会出剑意了?”赵王饶有兴致的问。
“当然!”武直傲然道。
赵王眯着眼睛打量着武直,武直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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