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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华阳公主-第39部分

小说: 华阳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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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无穷。朕下令着予斩首,抄没家财,为后者戒!’后胜,你听清了吗?” 
  后胜泪流满面无可奈何地站起来,对着苍天大喊道: 
  “我瞎了眼!” 
  王翦纠正道: 
  “错了,不是你瞎了眼,是你的齐王田建瞎了眼!” 
  说罢,命卫士绑了后胜,押去市曹,当众斩首。 
  看着后胜远去的背影,王翦心头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是憎恶,是同情,是可怜?好像样样都有一点。他觉得后胜该杀,但不该由秦王杀…… 
  亡国之君田建虽没有被杀头,但并不比杀头好多少。 
  王翦拿着秦王召书,把齐王召来说: 
  “田建听着,秦王令:‘着田建去共村思过。’明天就起程。” 
  “王将军,你……你弄错了吧,秦王曾许诺封我五百里土地以度晚年的。”齐王哭丧着脸说。 
  “本将军奉命行事,你要五百里土地,去咸阳找秦王要去!” 
  不由田建分说,王翦命令手下兵丁把田建一家及宫人押去太行山深处的一个小村落里。一路上,宫人跑掉大半,到了共村时,只剩下他、王后和一个小儿子及两三个宫人了。他们共同住在几间茅草屋里,日子过得很艰苦,一家整日以泪洗面。 
  不过后来,田建看到同村百姓都与自己一样住草房,吃稀饭,却常有笑声,他才发觉这日子之所以过得特别苦,是因为自己以前是帝王的缘故。他想,如果没有那几十年,该多好。 
  王翦住在过去的王宫而今的帅府里,日子过得当然很舒坦,不过他老想家,想回到洛水边他的田庄里去。现在,六国已经平定,天下已经太平,赶快回咸阳把兵权交了。他觉得兵权这玩艺儿就像一把剑,打仗时,握住的是剑把;不打仗时,握的便是剑刃,稍不小心就会刺伤自己。秦王又生性多疑,薄情寡恩,不讲信义。用得着时好话说尽,用不着时一脚踢开。看他对待齐王,对待后胜,讲好的条件可以不认,脸一变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提到条件,王翦就想起自己出征前向秦王提过的条件,他赶快把那份《罪己书》翻出来,认真读了一遍,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华阳公主还给高渐离吧。虽然因眉娘的事对他耿耿于怀,但事隔多年也就罢了。至于其他请求赏赐的条件,也一概不提,只要能平平安安回到频阳家乡就好…… 
  不久,秦王下诏,命王翦班师回朝。王翦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他急命部下收拾打点即日起程。 
  当初,从咸阳出发,南下灭楚,而后又北上攻齐,如今班师而归,再回咸阳,整整转了一个大圈。王翦坐在宽大舒适的马车上,微微眯着眼睛,陷入对人生深深的思考之中。人生嘛就像身下的车轮,不停地转呀转呀,从哪里来,最后还转到哪里去…… 
  他觉得这一圈转得很有收获,这还不在于一连灭了楚、齐两国,为秦王完成了统一大业,而在于经过这一圈,他几次产生对人生的顿悟,好像自己陡然间长高了许多似的。他记得那次乘船渡长江,那浩渺的江水滚滚滔滔,天水一色,无边无际。站在船头,自己好渺小啊!他想起一句古语:“滔滔长江吾只取一瓢饮,漫漫大地吾只需六尺息。”忽然间,他产生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于是,他决定这次回咸阳,金银珠宝一概不带,身边的美女通通打发掉。 
  得知父亲的转变,王贲如释重负,这下回家就不担心挨母亲的骂了。 
  身下的车轮不知转了多少圈,从光秃秃的树枝转到满树绿荫,终于转进了函谷关。还有不足百里,就到咸阳了。 
  王翦好像一只从冬眠中醒来的野兽,他走下马车,抖抖一路尘土,换了一身崭新的战袍,准备在入城式中接受欢呼与鲜花。 
  正在此时,只见远处飞快跑来数骑,到了王翦面前大声喊道: 
  “王翦接诏。” 
  王翦吓了一跳,他眼前立刻显现出白起、田建、后胜等一长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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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自筠华阳公主第二十一章 爱情也使人糊涂  





     
 
  
  
  
   第二十一章 爱情也使人糊涂   
    
  聪明绝顶的华阳公主在爱情面前终于糊涂了一次,而且是不可挽回的一次。 
  
  一向好睡的华阳公主今天晚上失眠了,原因就在高渐离写来的那首诗,太凄婉,太悲哀,太绝望,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她读一遍哭一遍,泪水把枕头打湿了一大半。什么“一场空”,什么“难诉说”,什么“莫错过”,好像这场婚事注定要失败似的。 
  哭够以后,华阳公主冷静下来细想,他为什么会写这样绝望的诗,依据是什么呢?难道父王要悔婚?没有听说呀!当初尽管他很勉强,但毕竟是同意了的呀!如今已这么长时间了,朝廷上下谁不知道?父王绝不会出尔反尔,把女儿的婚事当儿戏的。 
  但是,高渐离是个精明的人,绝不会毫无根据地自寻烦恼,而且,还把这烦恼带给另一个人。 
  大概,他等得太久了吧?不过只要想想老太后归天还不到一年,这个疑问便会消失,他还应该想到现在已是统一六国的重要时刻。记得父王有次说过,待六国平定天下一统后,就为我们办…… 
  当然,他还会想,为什么迟迟不委他的太乐令?她也曾这样想过,不过父王解释说,他正在命李斯重新制定朝廷百官职司制度,待天下一统后宣布实行,看来时间也不长了,也许到那时一并委任。她相信父王不会食言,父主乃一国之君,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普通百姓? 
  一切疑虑都在华阳公主的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她得不出悲观的结论。她认定那诗是他在孤寂中胡思乱想时写出来的,一个人在寂寞孤独四顾无援时什么想法都会钻出来,满腔的悲苦无处倾诉,自然就流露到诗行里。 
  他也太悲苦了,从小孤苦伶仃,长大后也有过追求和寻觅,但随着燕太子丹和韩娥的死,希望一一落空。志不得伸已使他变得颓唐,加上又遇上眉娘事件的打击,更是悲痛莫名。当与我相遇时,已是他人生的暮秋时节。想想大好年华的匆匆逝去,他的悲哀当然更深一层。我把他胸中的那堆死灰重新点燃,在他惶惑茫然时伸给他一只手,把他领进一片新的天地:从他那闪着异样光彩的目光里,从他真诚到幼稚烂漫的笑声里,从他那热情似火的话语里,她发现他已找到一个生命的支点;可是,当他敏感到这个支点在动摇、可能坍塌时,他又怎能平静下来? 
  华阳公主感到自己的责任,她应该去温暖他,鼓励他,让他坚强起来,稳稳站立在那里,像庭院里那株壮实的银杏树。 
  她构思好一首诗,展开一块白绸,用纤细的笔认真地写在上面。 
  诗写好后,她捉来那只白鸽,把那方白绸缠在它腿上,用细丝线挂好,然后对着它的耳朵说几句悄悄话,再双手高举,把它送入天空。那白鸽很通人性,在华阳公主的头上转了两圈咕咕叫了几声,才冲向天空飞出宫去。 
  做完这一切,华阳公主准备回房,外出办事的冬儿笑吟吟碎步跑到公主身边,左右看看除了秋儿没有外人,便双膝一跪说: 
  “公主大喜!” 
  “快起来快起来,什么大喜?” 
  “奴婢听说大王要给公主完婚了。” 
  “啊!你听谁说的?”公主听了,忍不住喜上眉梢,想到刚才给高渐离写的诗,觉得自己的估计不错。 
  “在膳房听兴乐宫王后的小宫女叶儿悄悄告诉我的。” 
  听说是从兴乐宫来的消息,华阳公主相信不会有假。因为兴乐宫的吴王后是父王最宠爱的。可惜这消息来迟了半步,要不,她会写在诗行里,让他也早些知道这个喜讯。 
  高渐离几乎同时知道这个“喜讯”。 
  那天他奉诏进宫,出宫门时,一个老朋友向他迎面一揖,说道: 
  “恭喜恭喜。” 
  高渐离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喜从何来?” 
  “乐令大人,对我,您就不必相瞒了。” 
  “不要乱叫,我不是什么乐令大人。”高渐离赶快声明。 
  “听说大王要给华阳公主办喜事了,你这位驸马爷的太乐令还不很快任命下来?刚才进宫一定是宣布对你的任命。看,又是结亲,又是当官,双喜临门,还不该恭喜?这喜酒无论如何是赖不掉的了,哈哈哈。” 
  听到朋友的哈哈,高渐离也哈哈大笑起来,他觉得很畅快,很自然,很真诚。笑后,点点头,拱拱手,大步走去。 
  “喂,当了官别忘了提携提携老朋友啊?”那朋友紧跟几步撵上来说。 
  高渐离确实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长久窝在心里的秽气今天吐了个干净。他终于向秦王说出郁积胸中、哽在喉头的那些话: 
  “大王,在下以为在乐曲中保留一些哀怨的内容是有益的,只要哀而不伤,怨而不怒便好。公孙尼子曰:‘乐不可以为伪’。如果全部是安乐的曲调,既单调,也不真实,有虚假和造作之嫌……” 
  他是针对李斯坚持选乐以颂歌为标准而发的,可是秦王却赞同李斯的意见。 
  “朕以为,我大秦已统一神州,天下归心,万民拥戴,此乃天意。如果乐中有哀怨的不谐之音,上天是会发怒的。” 
  高渐离听了,也不示弱,说道: 
  “启奏大王,自春秋以来,诸侯间战乱不止,人民苦不堪言。今大王统一天下,终止战祸,实乃造福万民之伟业也。但为了警惕后世,留下些写征战苦难、写饥寒悲苦的篇章,是必要的。何况,眼下人民尚未摆脱困苦,享受到太平幸福……” 
  “什么?你讲什么?”秦王听了心中不悦,马上追问。 
  “陛下,在下是说,如今六国虽灭,天下太平了,但百姓还没有得到实惠;相反,由于连年征战,加上大兴土木,修建宫殿庙宇,人民苦干劳役,生活还很悲惨哩……” 
  李斯虽然与高渐离在音乐观点上意见相左,但他不愿看到这个有才华的音乐家因言罹祸。上次因韩非的死,不少詈骂传到他的耳中,使他感到愧疚;何况,高渐离是搞音乐的,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于是,在眼看秦王就要爆发时马上岔开话题说: 
  “高先生,今天是讨论音乐问题,请不要把话扯远了。请你回答大王关于《诗经》是否可以作为演奏节目的问题……” 
  秦王知道高渐离是匹难驯服的劣马,早就想让他尝尝厉害了,无奈乐府一摊事还真少不了他。听了李斯转圜的话,便按下怒气顺势说道: 
  “李丞相禁止将《诗经》列为乐府目录的意见,朕很赞同,太平盛世不允许去唱那些讽刺时政、发泄怨怒、海淫海盗的歌曲……” 
  “大王,《诗经》乃先圣普收天下诗歌精粹之作,其中作者不少是公卿大夫太师,其用意在于教化,虽有讽寓,也多在规劝。《诗经》中的‘颂’乐乃宗庙之乐,‘雅’乐乃朝廷之乐,又称‘天子之乐’。这些乐曲历代演唱,从未间断,一旦取消,不仅甚为可惜,且一时间也找不到替代的篇章……” 
  秦王尖声笑道: 
  “我大秦统一天下后,文人学士会潮涌般来归,还怕没有人来写颂赞的歌?” 
  听了这话,高渐离感到无话可说了,便叹道: 
  “这样一来,连小孩启蒙读的‘关关雎鸠’也得改了?” 
  “当然要改,那本来就是一首教人学坏的诗。”秦王说。 
  “可是,孔子却说它‘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是一首‘发乎情,止乎礼义’的好诗哩!”高渐离毫不退缩地反驳说。 
  秦王还没遇到过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说话的人,厉声说: 
  “朕乃大秦国之君王,孔子只不过是小小鲁国的一个臣子,谁说了算?” 
  “当然大王说了算,”高渐离话中不无反唇相讥之意,“只是《诗经》是自周以来的诗歌总汇,几百年来一直传唱,许多篇章早就深入人心,比如……”高渐离望着高高在上的秦王,不由想起当年救他母子逃出邯郸时唱的那首《诗经》里的歌,他想用它来打动他,说服他。“比如那首《青青子衿》,闾巷之间谁不会唱?” 
  秦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一声说: 
  “可就那首唱男女私情的歌,却被用来作为联络信号,去救出一个敌对国家的太子,后来这位太子当了君王,记住那段仇恨,发兵把那个国家踏平消灭了。你看《诗经》厉害不厉害?如果保留它,谁能说不会被坏人利用来作什么信号?” 
  高渐离听了,又惊又气,没想到这嬴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他装着若无其事地说: 
  “大王说的信号,只不过是一种声音而已。如果连声音都要禁,那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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