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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6部分

读者十年精华-第10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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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4164

Title:骆驼跳舞

作者:阿诺德·洛贝尔

出处《读者》:总第5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

Translator:梁晓波、张步华

  骆驼决心成为一名芭蕾舞演员。

  她说:“要使每个动作高雅完美,这是我唯一的欲望。”

  她一次又一次练习足尖旋转,反复用足尖支立身体,单腿站立,伸前臂,抬后脚,每天上百次地重复这五个基本姿式。在沙漠炎热的骄阳下,她一直练了好几个月,脚起了泡,浑身酸疼不已,但是她从未想过停下不练。

  终于,骆驼说:“现在我是一名舞蹈演员了。”她举行了一个表演会,在邀请来的朋友和评论家面前翩翩起舞。跳完后,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大家致谢。

  观众没有一个鼓掌。

  其中有一位发言说:“作为一名评论家和这群伙伴的代言人,我必须坦率地对您说,你的动作笨拙难看,你的背部弯弓,圆滚滚的凹凸不平。你跟我们一样,生来是骆驼,成不了芭蕾舞演员,将来也成不了!”

  观众中有的悄悄地讪笑着,有的大声嘲讽着。就这样,他们穿过沙漠离去了。

  “他们这样认为可就错了。我刻苦地进行训练,毫无疑问,我已经成为一名出色的芭蕾舞演员了。我跳舞只图自己快活,所以我要坚持不懈地跳下去。”

  她真的这样做了,这使她愉快了好些年。

  ──知足者长乐。

  恶作剧的袋鼠

  有一只小袋鼠在学校里经常恶作剧。他在老师的椅子上放图钉,在厕所里放鞭炮,在门把手上抹浆糊,还常常在教室里乱扔吐满唾液的纸团。

  “你太不象话了!”学校的校长指责他说,我要找你父母,把你干的好事统统跟他们讲!”

  校长来到小袋鼠家,见到了他的父母。在客厅里,他坐到一把椅子上。

  “哎哟!”校长大声喊了起来,“椅子上有图钉。”

  “噢,我知道,”袋鼠先生说,“我很喜欢在椅子上放图钉。”

  一个嚼过的纸团飞过来,击中了校长的鼻子。

  “请原谅,”袋鼠夫人说道,“不过扔这种东西我可从来就不反对。

  “砰!”洗澡间里传出一声震耳的爆炸声。

  “请不要慌,”袋鼠先生对校长说,“那是我们放在药箱里的鞭炮响了。我们很喜欢听这种声音。”

  校长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朝房门奔去,他一下触到了门把手。

  “用劲拽,”袋鼠夫人说,“在所有的门把手上我们都糊上了一团浆糊。”

  校长好不容易脱身,飞快冲出房门,慌忙跑上了大街。

  “这个人倒不错,”袋鼠先生说,“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

  “肯定他另有约会,”袋鼠夫人说,“没关系,我们吃晚饭吧。”

  袋鼠夫妇和儿子津津有味地吃起了晚饭。饭后,一家人围桌而坐,互相扔起唾沫弄湿的纸团玩了起来。

  ──孩子的行为反映出父母的习性。

  老鼠去海边

  有一只老鼠告诉父母,他要去海边旅行。他的父母听后大声说道:“真是太可怕了!世界上到处充满了恐怖,你万万去不得!”

  “我决心已定,”老鼠坚定地说,我从未见过大海,现在应该去看看了。你们阻拦也没用。”

  “既然我们拦不住你,那么,你千万要多加小心啊!老鼠的爸爸妈妈忧心忡忡地说。

  第二天天一亮,老鼠就上路了。不到一上午,老鼠就碰到了麻烦和恐惧。

  一只猫从树后跳了出来。他说:“我要让你填饱我的肚子。”

  这对老鼠来说,真是性命攸关。他拼命地夺路逃命,尽管一截尾巴落到了猫嘴里,但总算是幸免一死。

  到了下午,老鼠又遭到了鸟和狗的袭击,他不止一次被追得晕头转向。他遍体鳞伤,又累又怕。

  傍晚,老鼠慢慢爬上最后一座山,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他凝视着拍打岸边的一个接一个翻滚的浪花。蓝天里是一片色彩缤纷的晚霞。

  “太美了!”老鼠禁不住喊了起来,“要是爸爸和妈妈现在同我在一起共赏这美景该有多好啊!”

  海洋上空渐渐出现了月亮和星星。老鼠静静地坐在山顶上,沉浸在静谧和满足之中。

  ──千里险阻值得换取片刻真正的幸福。

Number:4165

Title:沙漠观浴记

作者:三毛

出处《读者》:总第59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台湾

Translator:

  沿着一条小路往镇外走,肮脏的街道上堆满了垃圾,苍蝇成群地飞来飞去,一大批瘦山羊在找东西吃。这一带我从来没有来过。

  经过一间没有窗户的破房子,门口堆了一大堆枯干的荆棘植物。我好奇地站住脚细看,这个房子的门边居然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泉”。

  我心里很纳闷,这个垃圾堆上的屋子怎么会有泉水呢?于是我走到虚掩着的木门边,将头伸进去看。

  大太阳下往屋里暗处看去,根本没有看见什么,就听到有人吃惊地怪叫起来──“啊……啊……”又同时彼此嚷着阿拉伯话。

  我转身跑了几步,真是满头雾水,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么怕我呢?

  这时里面一个中年男人披了撒哈拉式的长袍追出来,看见我还没有跑,便冲上来想抓住我。

  “你做什么?为什么偷看人洗澡?”他气冲冲地用西班牙语责问我。

  “洗澡?”我被弄得莫名其妙。

  “不知羞耻的女人,快走,嘘……嘘……”那个人打着手势好似赶鸡一样赶我走。

  “嘘什么嘛,等一下。”我也大声回嚷他。

  “喂,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我问他,同时又往屋内走去。

  “洗澡,洗──澡,不要再去看了。”他口中又发出嘘声。

  “这里可以洗澡?”我好奇心大发。

  “是啦!”那个人不耐烦起来。

  “怎么洗?你们怎么洗?”我大为兴奋,头一次听说沙哈拉威人也洗澡,岂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来洗就知道了。”他说。

  “我可以洗啊?”我受宠若惊地问。

  “女人早晨8点到中午12点,40块钱。”

  “多谢,多谢,我明天来。”

  我连忙跑去理发店,告诉荷西这个新的好去处。

  第二天早晨,我抱着大毛巾,踏在厚厚的羊粪上,往“泉”走去,一路上气味很不好,实在有点倒胃口。

  推门进去,屋内坐着一个沙哈拉威中年女子,看上去精明而又凶悍,大概是老板娘了。

  “要洗澡吗?先付钱。”

  我将40块钱给了她,然后四处张望。这个房间除了乱七八糟丢着的锈铁皮水桶外没有东西,光线很不好,一个裸体女人出来拿了一个水桶又进去了。

  “怎么洗?”我像个乡巴佬一样东张西望。

  “来,跟我来。”

  老板娘拉了我的手进了里面一个房间,那个小房间大约只有三四个榻榻米大,有几条铁丝横拉着,铁丝上挂满了沙哈拉威女人的内衣、裙子和包身体的布等等,一股很浓的怪味冲进鼻子里,我闭住呼吸。

  “这里,脱衣服。”老板娘命令似地说。

  我一声不响,将衣服脱掉,只剩里面事先在家中穿好的比基尼游泳衣。同时也将脱下的衣服挂在铁丝上。

  “脱啊!”那个老板娘又催了。

  “脱好了。”我白了她一眼。

  “穿这个怪东西怎么洗?”她问我,又很粗暴地用手拉我的小花布胸罩,又去拉拉我的裤子。

  “怎么洗是我的事。”我推开了她的手,又白了她一眼。

  “好,现在到外面去拿水桶。”

  我乖乖地出去拿了两个空水桶进来。

  “这边,开始洗。”她又推开一个门,这幢房子一节一节地走进去,好似枕头面包一样。

  泉,终于出现了,沙漠里第一次看见地上冒出的水来,真是感动极了。它居然在一个房间里。

  那是一口深井,许多女人在井旁打水,嘻嘻哈哈,情景十分活泼动人。我提着两只空水桶,象呆子一样望着她们。

  这批女人看见我这个穿衣服的人进去,大家都停住了,我们彼此望来望去,面露微笑。这些女人不太会讲西班牙话。

  一个女人走上来,替我打了一桶水,很善意地对我说:“这样,这样。”

  然后她将一大桶水从我头上倒下来。我赶紧用手擦了一下脸,另一桶水又淋下来,我连忙跑到墙角,口中说着:“谢谢!谢谢!”再也不敢领教了。

  “冷吗”一个女人问我。

  我点点头,狼狈极了。

  “冷到里面去。”她们又将下一扇门拉开,这个面包房子不知一共有几节。

  我被送到最里面一间去。一阵热浪迎面扑上来,四周雾气茫茫,看不见任何东西。等了几秒钟,勉强看见四周的墙,我伸直手臂摸索着,走了两步,好似踏着人的腿。我弯下身子去看,才发觉这极小的房间里的地上都坐了成排的女人,在对面墙的那边,一个大水槽内正滚着冒泡泡的热水,雾气也是从那里来的,很象土耳其浴的模样。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拉开了几分钟,空气凉下来,我也可以看清楚些。

  这批女人身旁都放了一两个水桶,里面有冷的井水,房间内温度那么高,地被蒸得发烫,我的脚被烫得不停地动来动去,不知那些坐在地上的女人怎么受得了。

  “这边来坐。”一个墙角边的裸女挪出了地方给我。

  “我站着好了,谢谢!”看看那一片如泥浆似的湿地,就是不怕烫也实在坐不下去。

  我看见每一个女人都用一片小石头沾着水,在刮自己的身体,每刮一下,身上就出现一条黑黑的浆汁似的污垢。她们不用肥皂,也不太用水,要刮得全身的污垢都松了,才用水冲。

  “四年了,我四年没有洗澡,住夏依麻,很远,很远的沙漠……”一个女人笑嘻嘻地对我说。“夏依麻”的意思是帐篷。

  她对我说话时我就不吸气。

  她将水桶举到头上冲下去,隔着雾气,我看见她冲下来的黑浆水慢慢淹过我清洁的光脚,我胃里一阵翻腾,咬住下唇站着不动。

  “你怎么不洗,石头借给你刮。”她好心地将石头给我。

  “我不脏,我在家里洗过了。”

  “不脏何必来呢!像我,三四年才来一次。”她洗过了,看上去还是很脏。

  这个房间很小,没有窗,加上那一大水槽的水不停地冒热气,我觉得心跳加快,汗出如雨,加上屋内人多,混合着人的体臭,我好像要呕吐了似的。挪到湿湿的墙边去靠一下,才发觉这个墙上积了一层厚如鼻涕一样的滑滑的东西,我的背上被粘了一大片。我咬住牙,连忙用毛巾没命的擦背。

  在沙漠里的审美观念,胖的女人才是美,所以一般女人想尽方法使自己发胖。平日女人出门,除了长裙之外,还用大块的布将自己的身体、头脸缠得密不透风。有时髦些的,再给自己加上一副太阳眼镜,那就完全看不清她们的真面目了。

  我习惯了看木乃伊似包裹着的女人,现在突然看见她们全裸的身体是那么的胖大,实在令人触目惊心。真是浴场现形,比较之下,我好似一根长在大胖乳牛身边的细狗尾巴草,黯然失色。

  一个女人已经刮得全身的黑浆都起来了,还没有冲掉,外面一间她的孩子哭了,她光身子跑出去,将那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抱进来,就坐在地上喂起奶来。她下巴、颈子、脸上、头发上流下来的污水流到胸部,孩子就混着这个污水吸着乳汁。

  我呆看着这可怕而肮脏透顶的景象,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没法子再忍下去,转身跑出这个房间。

  一直奔到最外一间,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走回到铁丝上去拿衣服来穿。

  “她们说你不洗澡,只是站着看,有什么好看的!”老板娘很有兴趣地问我。

  “看你们怎么洗澡。”我笑着回答她。

  “你花了40块钱就是来看看?”她睁大了眼睛。

  “不贵,很值得来。”

  “这儿是洗身体外面,里面也要洗。”她又说。

  “洗里面!”我不懂她说什么。

  她做了一个掏肠子的手势,我大吃一惊。

  “哪里洗,请告诉我。”既吓又兴奋,衣服扣子也扣错了。

  “在海边,你去看,在勃哈多海湾,搭了很多夏依麻,春天都要去那边住,洗7天。”

  当天晚上,我一面做饭一面对荷西说:“她说里面也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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