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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14南史-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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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之又谓晔等:“臧质见与异常,质与萧思话款密,二人并受大将军眷遇,必无异同;不忧兵力不足,但当勿失机耳。”乃备相署置 :湛之为抚军将军、扬州刺史,晔中军将军、南徐州刺史,熙先左卫将军。其馀皆有选拟。凡素所不善及不附 义康者,又有别簿,并入死目。 
  熙先使弟休先豫为檄文,言贼臣赵伯符肆兵犯跸,祸流储宰,乃奉戴义康。又以既为大事,宜须义康意旨,乃作义康与湛之书,宣示同党。 
  二十二年九月,征北将军衡阳王义季、右将军南平王铄出镇,上于武帐冈祖道。晔等期以其日为乱,许耀侍上,扣刀以目晔,晔不敢视,俄而坐散,差互不得发。十一月,徐湛之上表告状,于是悉出檄书选事及同恶人名手Z兆鄣龋⒔?款服,唯晔不首。上频使穷诘,乃曰:“熙先苟诬引臣。”熙先闻晔不服,笑谓殿中将军沈邵之曰:“凡诸处分、符檄书疏,皆晔所造及改定,云何方作此抵。”上示以晔墨誓艘铩?明日送晔付廷尉,入狱,然后知为湛之所发。 
  熙先望风吐款,辞气不挠,上奇其才,使谓曰:“以卿之才而滞于集书省,理应有异志,此乃我负卿也。”熙先于狱中上书陈谢,并陈天文占候,诫上有骨肉相残之祸,其言深切。 
  晔后与谢综等得隔壁,遥问综曰:“疑谁所告。”综曰:“不知。”晔乃称徐湛之小名曰:“乃是徐僮也。”在狱为诗曰:“祸福本无兆,性命归有极,必至定前期,谁能延一息。在生已可知,来缘或无识,好丑共一丘,何足异枉直。岂论东陵上,宁辨首山侧,虽无嵇生琴,庶同夏侯色。寄言生存子,此路行复即。”上有白团扇甚佳,送晔令书出诗赋美句。晔受旨援笔而书曰:“去白日之照照,袭长夜之悠悠。”上循览凄然。 
  晔本谓入狱便死,而上穷其狱,遂经二旬,晔更有生望。狱吏因戏之曰:“外传詹事或当长系。”晔闻之惊喜。综、熙先笑之曰:“詹事尝共论事,无不攘袂瞋目,及在西池射堂上,跃马顾眄,自以为一世之雄,而今扰攘纷纭,畏死乃尔。设令 今时赐以性命,人臣图主,何T可以生存。”晔谓卫狱将曰:“惜哉,埋如此人。”将曰:“不忠之人,亦何足惜。”晔曰:“大将言是也。”及将诣市,晔最在前,于狱门顾谓综曰:“次第当以位邪?”综曰:“贼帅当为先。”在道语笑,初无惭耻。至市问综曰:“时欲至未?”综曰:“势不复久。”晔既食,又苦劝综,综曰:“此异疾笃,何事强饭。”晔家人悉至市,监刑职司问曰:“须相见不?”晔问综曰:“家人已来,幸得相见,将不暂别?”综曰:“别与不别,亦何所存,来必当号泣,正足乱人意。”晔曰:“号泣何关人,向见道边亲故相瞻望,吾意故欲相见。”于是呼前。晔妻先抚其子,回骂晔曰:“君不为百岁阿家,不感天子恩遇,身死固不足塞罪,奈何枉杀子孙。”晔乾笑,云罪至而已。晔所生母对泣曰:“主上念汝无极,汝曾不能感恩,又不念我老,今日奈何!”仍以手击晔颈及颊。晔妻云:“罪人,阿家莫忆莫念。”妹及妓妾来别,晔乃悲泣流涟。综曰:“舅殊不及夏侯色。”晔收泪而已。综母以子弟自陷逆乱,独不出视。晔语综曰:“姊今不来,胜人多也。”晔转醉,子蔼亦醉,取地土及果皮以掷晔,呼为别驾数十声。晔问曰:“汝瞋我邪?”蔼曰:“今日何缘复瞋,但父子同死,不能不悲耳。” 
  晔常谓死为灭,欲着无鬼论,至是与徐湛之书“当相讼地下”。其缪乱如此。又语人:“寄语何仆射,天下决无佛鬼,若有灵,自当相报。”收晔家,乐器服玩并皆珍丽,妓妾亦盛饰。母住止单陋,唯有二厨盛跣健5茏佣薇唬甯傅ゲ家隆?晔及党与并伏诛,晔时年四十八。谢综弟纬徙广州。蔼子鲁连,吴兴昭公主外孙,请全生命,亦得远徙。孝武即位,乃还。  
  晔性精微,有思致,触类多善,衣裳器服,莫不增损制度,世人皆法学之。撰和香方,其序之曰:“麝本多忌,过分必害。沈实易和,盈斤无伤。零藿虚燥,詹唐黏湿。甘松、苏合、安息、郁金、奈多、和罗之属,并被珍于外国,无取于中土。又枣膏昏钝,甲煎浅俗,非唯无助于馨烈;乃当弥增于尤疾也。”所言悉以比类朝士:麝本多忌,比庾仲文;零藿虚燥,比何尚之;詹唐黏湿,比沈演之;枣膏昏钝,比羊玄保;甲煎浅俗,比徐湛之;甘松苏合,比慧琳道人;沈实易和,以自比也。 
  晔狱中与诸生侄书以自序,其略曰: 
  吾少懒学问,年三十许,始有尚耳。自尔以来,转为心化,至于所通处,皆自得之胸怀。常谓情志所托,故当以意为主,以文传意。以意为主,则其旨必见;以文传意,则其辞不流。然后抽其芬芳,振其金石耳。观古今文人多不全了此处,年少中谢庄最有其分,手笔差易,于文不拘韵故也。吾思乃无定方,但多公家之言,少于事外远致,以此为恨,亦由无意于文名故也。 
  本未开史书,政恒觉其不可解耳。既造后汉,转得统绪。详观古今着述及评论,殆少可意者。班氏最有高名,既任情无例,唯志可推耳。博赡不可及之,整理未必愧也。吾杂传论皆有精意深旨,至于循吏以下及六夷诸序论,笔势纵放,实天下之奇作。其中合者,往往不减过秦篇。尝共比方班氏所作,非但不愧之而已。欲遍作诸志,前汉所有者悉令备,虽事不必多,且使见文得尽。又欲因事就卷内发论,以正一代得失,意复不果。赞自是吾文杰思,殆无一字空设,奇变不穷,同合异体,乃自不知所以称之。此书行,故应有赏音者。纪传例为举其大略耳,诸细意甚多。自古体大而思精,未有此也。恐世人不能尽之,多贵古贱今,所以称情狂言耳。  
  吾于音乐,听功不及自挥,但所精非雅声为可恨,然至于一绝处,亦复何异邪。其中体趣,言之不可尽。弦外之意,虚响之音,不知所从而来。亦尝以授人,士庶中未有一毫似者,此永不传矣。吾书虽小小有意,笔势不快,馀竟不成就,每愧此名。晔自序并实,故存之。蔼幼而整洁,衣服竟岁未尝有尘点;死时年二十。晔少时;兄晏常云:“此儿进利,终破门户。”果如其言。 
  初,何尚之处铨衡,自谓天下无滞才,及熙先就拘,帝诘尚之曰:“使孔熙先年三十犹作散骑侍郎,那不作贼。”熙先死后,又谓尚之曰:“孔熙先有美才,地胄犹可论,而翳?流,岂非时匠失乎?”尚之曰:“臣昔谬得待罪选曹,诚无以濯汙扬清;然君子之有智慧,犹鵷凤之有文采,俟时而振羽翼,何患不出云霞之上。若熙先必蕴文采,自弃于污泥,终无论矣。”上曰:“昔有良才而不遇知己者,何尝不遗恨于后哉。” 
  荀伯子,潱}阴人,晋骠骑将军羡之孙也。父猗,秘书郎。伯子少好学,博览经传,而通率好为杂语,遨游闾里,故以此失清途。解褐驸马都尉、奉朝请、员外散骑侍郎。着作郎徐广重其才学,举伯子及王韶之并为佐郎,同撰晋史及着桓玄等传。 迁尚书祠部郎。义熙元年,上表称:“故太傅钜平侯羊祜勋参佐命,功盛平吴,而享嗣阙然,蒸尝莫寄。汉以萧何元功,故绝世辄绍,愚谓钜平之封,宜同酇国。故太尉广陵公陈准党翼孙秀,祸加淮南,窃飨大国,因罪为利。会西朝政刑失裁,中兴复因而不夺,今王道惟新,岂可不大判臧否?谓广陵之国,宜在削除。故太保卫瓘本爵菑阳县公,既被横祸,乃进第秩,加赠兰陵,又转江夏。中朝公辅,多非理终,瓘功德不殊,亦无缘独受偏赏。宜复本封,以正国章。”诏付门下。前散骑常 侍江夏公卫璵及潱ǔ旅雀髯猿孪却环峤怠Z愿睹畔拢⒉皇┬小!
  伯子为妻弟谢晦荐达,为尚书左丞,出补临川内史。车骑将军王弘称伯子“沈重不华,有平阳侯之风”。伯子常自矜藉荫之美,谓弘曰:“天下膏粱,唯使君与下官耳,宣明之徒不足数也。”迁散骑常侍,又上表曰:“百官位次,陈留王在零陵王上,臣愚窃以为疑。昔武王克殷,封神农后于焦,黄帝后于祝,帝尧后于蓟,帝舜后于陈,夏后后于杞,殷后于宋。杞、陈并为列国,而蓟、祝、焦无闻。斯则褒崇所承,优于远代之显验也。是以春秋次序诸侯,宋居杞、陈之上,考之近代,事亦有征。晋泰始元年,诏赐山阳公刘康子弟一人爵关内侯,卫公姬署、宋侯孔绍子弟一人驸马都尉。又泰始三年,太常上言博士刘嘉等议,称卫公署于大晋在三恪之数,应降称侯。臣以为零陵王位宜在陈留之上。”从之。 
  为御史中丞,莅职勤恪,有匪躬之称。立朝正色,F咸惮之。凡所奏劾,莫不深相诃毁,或延及祖叮В酒淝兄薄S制脑映跋罚适廊艘源朔侵2顾就阶蟪な罚溆诙籼亍N募谑馈!
  子赤松,为尚书右丞,以徐湛之党,为元凶所杀。 
  伯子族弟昶字茂祖,与伯子绝服,元嘉初,以文义至中书郎。昶子万秋。 
  万秋字元宝,亦用才学自显。昶见释慧琳,谓曰:“昨万秋对策,欲以相示。”答曰:“此不须看。若非先见而答,贫道不能为;若先见而答,贫道奴皆能为。”昶曰:“此将不伤道德耶?”答曰:“大德所以不德。”乃相对笑,竟不看焉。万秋孝武初为晋陵太守,坐于郡立华林合,置主衣、主书,下狱免。前废帝末,为御史中丞,卒官。  
  徐广字野人,东莞姑幕人也。父藻,都水使者。兄邈,太子前卫率。家世好学,至广尤精。百家数术,无不研览。家贫,未尝以#业为意,妻中山刘谧之女忿之,数以相让,广终不改。如此十数年,家道日弊,遂与广离。后晋孝武帝以广博学,除为秘书郎,校书秘阁,增置职僚。 
  隆安中,尚书令王珣举为祠部郎。李太后崩,广议服曰:“太皇太后名位既正,体同皇极,理制备尽,情礼弥申。阳秋之义,母以子贵。既称夫人,礼服从正。故成风显夫人之号,文公服三年之丧,子于父之所生,体尊义重。且礼祖不厌孙,固宜遂服无屈。而缘情立制,若嫌明文不存,则疑斯从重。谓应同于为祖母后,齐衰三年。”时从其议。 
  及会稽王世子元显录尚书,欲使百僚致敬,台内使广立议,由是内外并执下官礼,广常为愧恨。 
  义熙初,宋武帝使撰车服仪注,仍除镇军谘议参军,领记室,封乐成县五等侯。转员外散骑常侍,领着作郎。二年,尚书奏广撰成晋史。六年,迁骁骑将军。时有风雹为灾,广献言武帝,多所劝勉。又转大司农,领着作郎,迁秘书监。 
  初,桓玄篡位,安帝出宫,广陪列悲恸,哀动左右。及武帝受禅,恭帝逊位,广又哀感,涕泗交流。谢晦见之,谓曰:“徐公将无小过。”广收泪答曰:“身与君不同,君佐命兴王,逢千载嘉运。身世荷晋德,眷恋故主。”因更殻ъぁ!
  永初元年,诏除中散大夫。广言坟墓在晋陵丹徒,又生长京口,息道玄忝宰此邑,乞随之官,归终桑梓。许之,赠赐甚厚。性好读书,年过八十,犹岁读五经一遍 。元嘉二年卒。广所撰晋纪四十二卷,义熙十二年成,表上之。又有答礼问百余条,行于世。 
  时有高平郗绍亦作晋中兴书,数以示何法盛。法盛有意图 之,谓绍曰:“卿名位贵达,不复俟此延誉。我寒士,无闻于时,如袁宏、干宝之徒,赖有着述,流声于后。宜以为惠。”绍不与。至书成,在斋内厨中,法盛诣绍,绍不在,直入窃书。绍还失之,无复兼本,于是遂行何书。 
  徐豁字万同,广兄子也。父邈,晋太子前卫率。豁宋永初初,为尚书左丞、山阴令,精练法理,为时所推。元嘉初,为始兴太守,表陈三事。文帝嘉之,赐绢二百匹,谷一千斛。徙广州刺史,未拜卒。 
  郑鲜之字道子,荥阳开封人,魏将作大匠浑之玄孙也。祖袭,大司农,经为江乘令,因居县境。父遵,尚书郎。 
  鲜之下帷读书,绝交游之务。初为桓伟辅国主簿。先是,兖州刺史滕恬为丁零翟辽所没,尸丧不反。恬子羡仕宦不废,论者嫌之。桓玄在荆州,使群僚博议。鲜之议曰:“名教大极,忠孝而已。至乎变通抑引,每事辄殊。本而寻之,皆求心而遗y之所乘,遭遇或异。故圣人或就灾蹋蛞蝙以成罪,屈申与夺,难可等齐,举其阡陌,皆可终言矣。天可逃乎?而伊尹废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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