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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14南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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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节弟遐字彦道,为嫡母殷暴亡,有司纠之,徙始安郡。后得还,位吴郡太守,至是亦见诛。遐人才甚凡,自讳名有同主讳,常对客曰:“孝武无道,见枉杀母。”其顽騃若此。及彦节当权,遐累求方伯。彦节曰:“我在事,而用汝作州,于听望不足。”遐曰:“富贵则言不可相关,从坐之日得免不?“至是果死。 
  义宗弟义宾,封兴安侯,位徐州刺史。卒,諡曰肃侯。义宾弟义綦,封营道县侯,凡鄙无识。始兴王浚尝谓曰:“陆士衡诗云,‘营道无烈心’,其何意苦阿父如此。”义綦曰:“下官初不识士衡,何忽见苦。”其庸塞皆然 。位湘州刺史,諡僖侯。 临川烈武王道规字道则,武帝少弟也。倜傥有大志,预谋诛桓玄。时桓弘镇广陵,以为征虏中兵参军。武帝克京城,道规亦以其日与刘毅、孟昶斩弘。玄败走,道规与刘毅、何无忌追破之。无忌欲乘胜直造江陵。道规曰:“诸桓世居西楚,群小皆为竭力;桓振勇冠三军。且可顿兵以计策縻之。”无忌不从,果为振败。乃退还寻阳,缮舟甲复进,遂平巴陵。江陵之平,道规推毅为元功,无忌为次,自居其末。以起义勋,封华容县公,累迁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加都督。善于刑政,士庶畏而爱之。 
  卢循寇逼建邺,道规遣司马王镇之及扬武将军檀道济、广武将军到彦之等赴援朝廷,至寻阳,为循党荀林所破。林乘胜伐江陵,声言徐道覆已克建邺。而桓谦自长安入蜀,谯纵以谦为荆州刺史,与其大将谯道福俱寇江陵。道规乃会将士告之曰:“吾东来文武足以济事,欲去者不禁。”因夜开城门,F咸惮服,莫有去者。雍州刺史鲁宗之自襄阳来赴,或谓宗之未可测。道规乃单车迎之,F咸感悦。F议欲使檀道济、到彦之共击荀林等。道规曰:“非吾自行不决。”乃使宗之居守,委以心腹,率诸将大败谦,斩之。谘议刘遵追荀林,斩之巴陵。初,谦至枝江,江陵士庶皆与谦书,言城内虚实。道规一皆焚烧,F乃大安。 
  徐道覆奄至破冢,鲁宗之已还襄阳,人情大震。或传循已克都,遣道覆上为刺史。江、汉士庶感其焚书之恩,无复二志。道规使刘遵为游军,自拒道覆,前驱失利。道规壮气愈厉,遵自外横击,大破之。初使遵为游军,F咸言不宜割见力置无用之地。及破道覆,果得游军之力,F乃服焉。遵字慧明,临淮海西人,道规从母兄也,位淮南太守,追封监利县侯。 
  道规进号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改授豫州,以疾不拜。义熙八年薨于都,赠司徒,諡曰烈武,进封南郡公。武帝受命,赠大司马,追封临川王。无子,以长沙景王第二子义庆嗣。初,文帝少为道规所养,武帝命绍焉。咸以礼无二继,文帝还本,而定义庆为后。义庆为荆州,庙主当随往江陵,文帝下诏褒美勋德及慈荫之重,追崇丞相,加殊礼,鸾辂九旒,黄屋左纛,给节钺,前后部羽葆、鼓吹,虎贲班剑百人。及长沙太妃檀氏、临川太妃曹氏后薨,葬皆准给。 
  义庆幼为武帝所知,年十三袭封南郡公。永初元年,袭封临川王。元嘉中为丹阳尹。有百姓黄初妻赵杀子妇遇赦,应避孙雠。义庆议以为“周礼父母之仇,避之海外,盖以莫大之冤,理不可夺。至于骨肉相残,当求之法外。礼有过失之宥,律无雠祖之文。况赵之纵暴,本由于酒,论心即实,事尽荒耄。岂得以荒耄之王母,等行路之深雠,宜共天同域,无亏孝道”。六年,加尚书左仆射。八年,太白犯左执法,义庆惧有灾祸,乞外镇。文帝诏谕之,以为“玄象茫昧,左执法尝有变,王光禄至今平安。日蚀三朝,天下之至忌,晋孝武初有此异。彼庸主耳,犹竟无他”。义庆固求解仆射,乃许之。 
  九年,出为平西将军、荆州刺史,加都督。荆州居上流之重,资实兵甲居朝廷之半,故武帝诸子遍居之。义庆以宗室令美,故特有此授。性谦虚,始至及去镇,迎送物并不受。十二年,普使内外群臣举士,义庆表举前临沮令新野庾实、前征奉朝请武陵龚祈、处士南阳师觉授。义庆留心抚物,州统内官长亲老不随在官舍者,一年听三吏饷家。先是,王弘为江州,亦有此制。在州八年,为西土所安。撰徐州先贤传十卷奏上之。又拟班固典引为典叙,以述皇代之美。 
  改授江州,又迁南兖州刺史,并带都督。寻即本号加开府仪同三司。性简素,寡嗜欲,爱好文义,文辞虽不多,足为宗室之表。历任无浮淫之过;唯晚节奉沙门颇致费损。少善骑乘,及长,不复跨马,招聚才学之士,远近必至。太尉袁淑文冠当时,义庆在江州请为卫军谘议。其馀吴郡陆展、东海何长瑜、鲍照等,并有辞章之美,引为佐吏国臣。所着世说十卷,撰集林二百卷,并行于世。文帝每与义庆书,常加意斟酌。 
  鲍照字明远,东海人,文辞瞻逸。尝为古乐府,文甚遒丽。元嘉中,河济俱清,当时以为美瑞。照为河清颂,其序甚工。照始尝谒义庆未见知,欲贡诗言志,人止之曰:“卿位尚卑,不可轻忤大王。”照勃然曰:“千载上有英才异士沈没而不闻者,安可数哉。大丈夫岂可遂蕴智慧,使兰艾不辨,终日碌碌,与燕雀相随乎。”于是奏诗,义庆奇之。赐帛二十匹,寻擢为国侍郎,甚见知赏。迁秣陵令。文帝以为中书舍人。上好为文章,自谓人莫能及,照悟其旨,为文章多鄙言累句。咸谓照才尽,实不然也。临海王子顼为荆州,照为前军参军,掌书记之任。子顼败,为乱兵所杀。 
  义庆在广陵有疾,而白虹贯城,野暼敫纳醵裰R?陈求还,文帝许解州,以本号还朝。二十一年,薨于都下,追赠司空,諡曰康王。子哀王晔嗣,为元凶所杀。晔子绰嗣,升明三年见杀,国除。 
  营浦侯遵考,武帝族弟也。曾祖淳,皇曾祖武原令混之弟,位正员郎。祖岩,海西令。父涓子,彭城内史。始武帝诸子并弱,宗室唯有遵考。及北伐平定,以为并州刺史,领河东太守,镇蒲阪。关中失守,南还,再迁冠军将军。晋帝逊位,居秣陵宫,遵考领兵防卫。武帝初即位,封营浦县侯。元嘉中,累迁甯蛮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为政严暴,聚敛无节,为有司所纠,上寝不问。孝武大明中,位尚书左仆射,领崇宪太仆。后老疾失明。元徽元年卒,赠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諡曰元公。 
  子澄之,升明末贵达。澄之弟琨之为竟陵王诞司空主簿。诞有宝琴,左右犯其徽,诞罚焉。琨之谏,诞曰:“此馀宝也。”琨之曰:“前哲以善人为宝,不以珠玉为宝,故王孙圉称观父为楚国之宝。未闻以琴瑟为宝。”诞忸然不悦。诞之叛,以为中兵参军。辞曰:“忠孝不得并,琨之老父在,将安之乎。”诞杀之。后赠黄门郎,诏谢庄为诔。 
  遵考从父弟思考亦官历清显,卒于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 
  子季连字惠续,早历清官。齐高帝受禅,将及诛,太宰褚彦回素善之,固请乃免。建武中,为平西萧遥欣长史、南郡太守。遥欣多招宾客,明帝甚恶之。季连有憾于遥欣,乃密表明帝言其有异C鞯勰艘砸P?雍州刺史,而心德季连,以为益州刺史,令据遥欣上流。季连父思考,宋时为益州,虽无政绩,州人犹以义故,故善待之。季连存问故老,见父时人吏皆泣对之。遂甯人龚惬累世有学行,辟为府主簿。及闻东昏失德,稍自骄矜。性忌褊,遂严愎酷佷,土人始怨。 
  永元元年九月,因声讲武,遂遣中兵参军宋买以兵袭中水穰人李托。买战不利,退还,州郡遂多叛乱。明年十月,巴西人赵续伯反,奉其乡人李弘为圣主。弘乘佛舆,以五彩裹青石,诳百姓云,天与己玉印,当王蜀。季连遣中兵参军李奉伯大破获之。将刑,谓刑人曰:“我须臾飞去。”复曰:“汝空杀我,我三月三日会更出。”遂斩之。 
  梁武帝平建邺,遣左右陈建孙送季连二子及弟通直郎子深喻旨,季连受命,修还装。武帝以西台将邓元起为益州刺史。元起,南郡人,季连为南郡时,待之素薄。元起典签朱道琛者,尝为季连府都录,无赖,季连欲杀之,逃免。至是说元起请先使检校缘路奉迎。及至,言语不恭;又历造府州人士,见器物辄夺之,曰“会属人,何须苦惜”。军府大惧,言于季连,季连以为然。又恶昔之不礼元起,益愤懑。司马朱士略说季连求为巴西郡守,三子为质,季连许之。既而召兵算之,精甲十万。临军叹曰:“据天嶮之地,握此盛兵,进可以匡社稷,退不失作刘备,欲以此安归乎。”遂矫称齐宣德皇后令,复反,收朱道琛杀之。书报朱士略,兼召涪令李膺,并不受命。 
  天监元年六月,元起至巴西,季连遣其将李奉伯拒战,见败。季连固守,元起围之。城中饿死者相枕,又从而相食。二年,乃肉袒请罪。元起迁季连于外,俄而造焉,待之以礼。季连谢曰:“早知如此,岂有前日之事。”元起诛李奉伯,送季连还都。将发,人莫之视,唯龚惬送焉。初,元起在道,惧事不集无以赏,士之至者皆许以辟命,于是受别驾、中从事檄者将二千人。 
  季连既至,诣阙谢罪,自东掖门入,数步一稽首以至帝前。帝笑谓曰:“卿欲慕刘备而曾不及公孙述,岂无卧龙之臣乎。”赦为庶人。四年,出建阳门,为蜀人蔺相如所杀。季连在蜀,杀其父。变名走建邺,至是报焉。乃面缚归罪,帝壮而赦之。 
  宋武帝七男:张夫人生少帝,孙修华生庐陵孝献王义真,胡婕妤生文帝,王修容生彭城王义康,桓美人生江夏文献王义恭,孙美人生南郡王义宣,吕美人生衡阳文王义季。 
  庐陵孝献王义真,美仪貌,神情秀彻。初封桂阳县公。年十二,从北征。及关中平,武帝东还,欲留偏将,恐不足固人心,乃以义真为雍州刺史,加都督。以太尉谘议参军京兆王修为长史,委以关中任。帝将还,三秦父老泣诉曰:“残生不沾王化,于今百年。始睹衣冠,方仰圣泽。长安十陵,是公家坟墓,咸阳宫殿,是公家屋宅,舍此何之?”武帝为之悯然,慰譬曰:“受命朝廷,不得擅留。今留第二儿与文武才贤共镇此境。”临还,自执义真手以授王修,令修执其子孝孙手授帝。义真又进都督并、东秦二州,领东秦州刺史。时陇上流户多在关中,望得归本。及置东秦州,父老知无复经略陇右、固关中之意,咸共叹息。而赫连勃勃寇逼交至。 
  沈田子既杀王镇恶,王修又杀田子,兼裁减义真赐左右物。左右怨之,因白义真曰:“镇恶欲反,故田子杀之;修杀田子,岂又欲反也。”义真使左右刘乞杀修。修字叔,京兆霸城人。初南度见桓玄,玄谓曰:“君平世吏部郎才也。”修既死,人情离异。武帝遣右将军朱龄石代义真镇关中,使义真疾归。诸将竞敛财货,方轨徐行。建威将军傅弘之曰:“虏骑若至,何以待之?”贼追兵果至。至青泥,大败,义真独逃草中。中兵参军段宏单骑追寻,义真识其声,曰:“君非段中兵邪?身在此。行矣,必不两全,可刎身头以南,使家公望绝。”宏泣曰:“死生共之,下官不忍。”乃束义真于背,单马而归。义真谓宏曰:“丈夫不经此,何以知艰难。” 
  初,武帝未得义真审问,怒甚,克日北伐。谢晦谏不从,及得宏S,知义真免乃止。义真寻为司州刺史,加都督。以段宏为义真谘议参军。宏鲜卑人,为慕容超尚书左仆射,武帝伐广固归降。 
  义真改扬州刺史,镇石头。永初元年,封庐陵王。武帝始践阼,义真色不悦,侍读博士蔡茂之问其故。对曰:“安不忘危,何可恃也。”明年迁司徒。武帝不豫,以为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加都督,镇历阳。未之任而武帝崩。义真聪敏,爱文义,而轻动无德业,与陈郡谢灵运、琅邪T延之、慧琳道人并周旋异常,云“得志日,以灵运、延之为宰相,慧琳道人为西豫州刺史 ”。徐羡之等嫌义真与灵运、延之昵狎过甚,使故吏范晏戒之。义真曰:“灵运空疏,延之隘薄,魏文云‘鲜能以名节自立’者。但性情所得,未能忘言于悟赏,故与游耳。”将之镇,列部伍于东府前。既有国哀,义真与灵运、延之、慧琳等坐视部伍,因宴舫里,使左右剔母舫函道施己船而取其胜者,及至历阳,多所求索,羡之等每不尽与。深怨执政,表求还都。 
  初,少帝之居东宫,多狎群小,谢晦尝言于武帝曰:“陛下春秋既高,宜思存万代。神器至重,不可使负荷非才。”帝曰:“庐陵何如?”晦曰:“臣请观焉。”晦造义真,义真盛欲与谈,晦不甚答,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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