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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14南史-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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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令沈约,面试之,因戏异曰:“卿年少,何乃不廉?”异逡巡未达其旨,约乃曰:“天下唯有文义棋书,卿一时将去,可谓不廉也。”寻上书言建康宜置狱司,比廷尉。敕付尚书详议,从之。 
  旧制,年二十五方得释褐,时异适二十一,特敕擢为扬州 议曹从事史。寻有诏求异能之士,五经博士明山宾表荐异 :“年时尚少,德备老成,在独无散逸之想,处闇有对宾之色。器宇弘深,神表峰峻。金山万丈,缘陟未登;玉海千寻,窥映不测。加以珪璋新琢,锦组初构,触响铿锵,遇采便发。观其信行,非唯十室所稀,若使负重遥途,必有千里之用。”武帝召见,使说孝经、周易义,甚悦之,谓左右曰:“朱异实异。”后见明山宾曰:“卿所举殊得人。”仍召直西省,俄兼太学博士。其年,帝自讲孝经,使异执读。迁尚书仪曹郎,入兼中书通事舍人。后除中书郎,时秋日,始拜,有飞蝉正集异武冠上,时咸谓蝉珥之兆。迁太子右卫率。 
  普通五年,大举北侵,魏徐州刺史元法僧遣使请举地内属,诏有司议其虚实。异曰:“自王师北讨,克获相继,徐州地转削弱,咸愿归罪。法僧惧祸,其降必非抟病!钡廴郧惨毂ǚ?僧,并敕F军应接,受异节度。及至,法僧遵承朝旨,如异策焉。迁散骑常侍。 
  异容貌魁梧,能举止,虽出自诸生,甚闲军国故实。自周舍卒后,异代掌机密,其军旅谋谟,方镇改换,朝仪国典,诏诰敕书,并典掌之。每四方表疏,当局簿领,谘详请断,填委于前,异属辞落纸,览事下议,纵横敏赡,不暂停笔,顷刻之间,诸事便了。 
  迁右卫将军。S求于仪贤堂奉述武帝老子义,敕许之。及就讲,朝士及道俗听者千馀人,为一时之盛。时城西又开士林馆以延学士,异与左丞贺琛递日述武帝礼记中庸义。皇太子又召异于玄圃讲易。 
  大同八年,改加侍中。异博解多艺,围碁上品,而贪财冒贿,欺罔视听,以伺候人主意,不肯进贤黜恶。四方饷馈,曾无推拒,故远近莫不忿疾。起宅东陂,穷乎美丽,晚日来下, 酣饮其中。每迫曛黄,虑台门将阖,乃引其卤簿自宅至城,使捉城门停留管钥。既而声势所驱,熏灼内外,#与羊侃相埒。好饮食,极滋味声色之娱,子鹅炰 不辍于口,虽朝谒,从车中必齎饴饵。而轻傲朝贤,不避贵戚。人或诲之,异曰:“我寒士也,遭逢以至今日。诸贵皆恃枯骨见轻,我下之,则为蔑尤甚。我是以先之。” 
  自徐勉、周舍卒后,外朝则何敬容,内省则异。敬容质悫无文,以纲维为己任,异文华敏洽,曲营世誉,二人行异而俱见幸。异在内省十馀年,未尝被谴 。司农卿傅岐尝谓异曰 :“今圣上委政于君,安得每事从旨。顷者外闻殊有异论。”异曰:“政言我不能谏争耳。当今天子圣明,吾岂可以其所闻干忤天听。” 
  太清二年,为中领军,舍人如故。初,武帝梦中原尽平,举朝称庆,甚悦,以语异曰:“吾生平少梦,梦必有实。”异曰:“此宇内方一之征。”及侯景降,敕召群臣廷议,尚书仆射谢举等以为不可许。武帝欲纳之,未决,尝夙兴至武德合口,独言:“我国家犹若金瓯,无一伤缺,承平若此,今便受地,讵是事宜?脱至纷纭,悔无所及。”异探帝微旨,答曰:“圣明御宇,上应苍玄,北土遗黎,谁不慕仰,为无机会,未达其心。今侯景分魏国太半,远归圣朝;若不容受,恐绝后来之望。”帝深纳异言,又感前梦,遂纳之。及贞阳侯败没,帝忧曰 :“今勿作晋家事乎 ?”寻而贞阳自魏遣使述魏相高澄欲申和睦。敕有司定议。异又议以和为允,帝从之。其年六月,遣建康令谢挺、通直郎徐陵使北通好。时侯景镇寿春,疑惧,累S请绝和,及致书与异饷金二百两,又致书于制局监周石珍令具申闻。异纳其金而不停北使,景遂反。 
  初,景谋反,合州刺史鄱阳王范、司州刺史羊鸦仁并累有 S闻。异以景孤立寄命,必不应尔,乃谓使曰:“鄱阳王遂不许国家有一客!”并不为闻奏。及贼至板桥,使前寿州司马徐思玉先至求见于上,上召问之,思玉紿称反贼,请闲陈事。上将屏左右,舍人高善宝曰:“思玉从贼中来,情弈巡猓部?使其独在殿上。”时异侍坐,乃曰:“徐思玉岂是刺客邪?何言之僻。”善宝曰:“思玉已将临贺入北,讵可轻信。”言未卒,思玉果出贼S,异大惭。贼遂以讨异及陆验为名。及景至城下,又射S言“朱异等蔑弄朝权,轻作威福,臣为谗臣所陷,欲加屠戮。陛下诛异等,臣敛辔北归”。帝问简文曰:“有是乎?”对曰:“然”。帝召有司将诛之,简文曰:“贼特以异等为名耳,今日杀异,无救于急,适足贻笑将来。若祅氛既息,诛之未晚。”帝乃止。 
  异之方幸,在朝莫不侧目,虽皇太子亦不能平。至是城内咸尤异,简文为四言湣乱诗曰:“湣彼阪田,嗟斯氛雾。谋之不臧,褰我王度。”又制围城赋,末章云:“彼高冠及厚履,并鼎食而乘肥。升紫霄之丹地,排玉殿之金扉。陈谋谟之S沃,宣政刑之福威。四郊以之多垒,万邦以之未绥。问豺狼其何者?访虺蜴之为谁?”并以指异。又帝登南楼望贼,顾谓异曰 :“四郊多垒,谁之罪欤?”异流汗不能对。惭愤发病卒,时年六十七。诏赠尚书右仆射。旧尚书官不以为赠,及异卒,武帝悼惜之,方议赠事,左右有善异者,乃S曰:“异生平所怀,愿得执法。”帝因其宿志,特有此赠。 
  异居权要三十馀年,善承上旨,故特被宠任。历官自员外常侍至侍中,四官皆珥貂,自右卫率至领军,四职并驱卤簿,近代未之有也。异及诸子自潮沟列宅至青溪,其中有台池翫好,每暇日与宾客游焉。四方馈遗,财货充积,性吝啬,未尝有散施。厨下珍羞恒腐烂,每月常弃十数车,虽诸子别房亦不分赡。 所撰礼、易讲疏及仪注文集百馀篇。 
  子肃,位国子博士;次闰,司徒掾。并遇乱卒。 
  顾协字正礼,吴郡吴人,晋司空和六世孙也。幼孤,随母养于外氏。外从祖右光禄大夫张永尝携内外孙侄游虎丘山,拹年数岁,永抚之曰:“儿欲何戏 ?”协曰:“儿政欲枕石漱流。”永叹息曰:“顾氏兴于此子。”及长好学,以精力称。外氏诸张多贤达,有识鉴,内弟率尤推重焉。 
  初为扬州议曹从事,举秀才。尚书令沈约览其策而叹曰:“江左以来,未有斯作。”为兼廷尉正。太尉临川王闻其名,召掌书记,仍侍西丰侯正德读。正德为巴西、梓潼郡,协除所部新安令。未至县遭母忧,刺史始兴王厚资遣之,送丧还。于峡江遇风,同旅皆漂溺,唯协一舫触石得泊焉。咸谓精诚所致。张率尝荐之于帝,问协年,率言三十有五。帝曰:“北方高凉,四十强仕,南方卑湿,三十已衰。如协便为已老,但其事亲孝,与友信,亦不可遗于草泽。卿便称敕唤出。”于是以协为兼太学博士。累迁湘东王参军,兼记室。 
  普通中,有诏举士,湘东王表荐之,即召拜通直散骑侍郎,兼中书通事舍人。大通三年,霆击大航华表然尽。建康县驰S,协以为非吉祥,未即呈闻。后帝知之,曰:“霆之所击,一本罚恶龙,二彰朕之有过。协掩恶扬善,非曰忠公。”由是见免。后守鸿胪卿,员外散骑常侍,卿、舍人并如故。 
  自为近臣,便繁几密,每有述制,敕前示协,时辈荣之。卒官无衾以敛,为士子所嗟叹。武帝悼惜之,为举哀。赠散骑常侍,諡曰温子。 
  协少清介,有志操,初为廷尉正,冬服单薄,寺卿蔡法度欲解襦与之,惮其清严,不敢发口,谓人曰:“我愿解身上襦与顾郎,顾郎难衣食者。”竟不敢以遗之。及为舍人,同官者 皆润屋,协在省十六载,器服饮食不改于常。有门生始来事协,知其廉洁,不敢厚饷,止送钱二千,协发怒,杖二十,因此事者绝于馈遗。自丁艰忧,遂终身布衣蔬食。少时将娉舅息女,未成昏而协母亡,免丧后不复娶。年六十馀,此女犹未他适,协义而迎之。晚虽判合,卒无胤嗣。 
  协博极群书,于文字及禽兽草木尤称精详,撰异姓苑五卷,琐语十卷,文集十卷,并行于世。 
  徐摛字士秀,东海郯人也,一字士缋。祖凭道,宋海陵太守。父超之,梁天监初位员外散骑常侍。 
  摛幼好学,及长,遍览经史,属文好为新变,不拘旧体。晋安王纲出戍石头,武帝谓周舍曰:“为我求一人,文学俱长,兼有行者,欲令与晋安游处。”舍曰:“臣外弟徐摛,形质陋小,若不胜衣,而堪此选。”帝曰:“必有仲宣之才,亦不简貌。”乃以摛为侍读。大通初,王总戎北侵,以摛兼宁蛮府长史,参赞戎政,教命军书,多自摛出。王入为皇太子,转家令,兼管记,寻带领直。 
  摛文体既别,春坊尽学之,“宫体”之号,自斯而始 。帝闻之怒,召摛将加诮责,及见,应对明敏,辞义可观,乃意释。因问五经大义,次问历代史及百家杂记,末论释教。摛商较从横,应答如响,帝甚加叹异,更被亲狎,宠遇日隆。领军朱异不悦,谓所亲曰:“徐叟出入两宫,渐来见逼,我须早为之所。”遂承闲白帝曰:“摛年老,又爱泉石,意在一郡自养。”帝谓摛欲之,乃召摛曰:“新安大好山水,任昉等并经为之,卿为我临此郡。”中大通三年,遂出为新安太守。为政清静,教人礼义,劝课农桑,期月风俗便改。秩满,为中庶子。 
  时临城公纳夫人王氏,即简文妃侄女。晋、宋以来,初昏三日,妇见舅姑,F宾皆列观,引春秋义云“丁丑,夫人姜氏 至。戊寅,公使大夫宗妇觌用币”。戊寅即丁丑之明日,故礼官据此皆云“宜依旧观 ”。简文问摛,摛议曰:“仪礼云 :‘质明赞见妇于舅姑。’杂记又云:‘妇见舅姑,兄弟姊妹皆立于堂下。’政言妇是外宗,未审涧令,所以舅延外客,姑率内宾,堂下之仪,以备盛礼。近代妇于舅姑本有戚属,不相瞻者。夫人乃妃侄女,有异他姻,觌见之仪,谓应可略。”简文从其议。除太子左卫率。 
  及侯景攻陷台城,时简文居永福省。贼F奔入,侍卫走散,莫有存者。摛独侍立不动,徐谓景曰:“侯公当以礼见,何得如此。”凶威遂折,侯景乃拜。由是常惮摛。简文嗣位,进授左卫将军,固辞不拜。简文被闭,摛不获朝谒,因感气疾而卒,年七十八。赠侍中、太子詹事,諡贞子。长子陵,最知名。 
  陵字孝穆。母臧氏,尝梦五色云化为凤,集左肩上,已而诞陵。年数岁,家人携以候沙门释宝志,宝志摩其顶曰:“天上石麒麟也。”光宅寺慧云法师每嗟陵早就,谓之T回。八岁属文,十三通庄、老义。及长,博涉史籍,从横有口辩。父摛为晋安王谘议,王又引陵参宁蛮府军事。王立为皇太子,东宫置学士,陵充其选。稍迁尚书度支郎。 
  出为上虞令。御史中丞刘孝仪与陵先有隙,风闻劾陵在县赃汙,因坐免。久之,为通直散骑侍郎。梁简文在东宫,撰长春殿义记,使陵为序。又令于少傅府述己所制庄子义。 
  太清二年,兼通直散骑常侍使魏,魏人授馆宴宾。是日甚热,其主客魏收嘲陵曰:“今日之热,当由徐常侍来。”陵即答曰:“昔王肃至此,为魏始制礼仪;今我来聘,使卿复知寒暑。”收大惭。齐文襄为相,以收失言,囚之累日。 
  及侯景入寇,陵父摛先在围城之内,陵不奉家信,便蔬食布衣,若居哀恤。会齐受魏禅,梁元帝承制于江陵,复通使于 齐。陵累求复命,终拘留不遣,乃致书于仆射杨遵彦,不报。及魏平江陵,齐送贞阳侯明为梁嗣,乃遣陵随还。太尉王僧辩初拒境不纳,明往复致书,皆陵辞也。及明入,僧辩得陵大喜,以为尚书吏部郎,兼掌诏诰。其年陈武帝诛僧辩,仍进讨韦载,而任约、徐嗣徽乘虚袭石头,陵感僧辩旧恩,往赴约。约平,武帝释陵不问,以为尚书左丞。 
  绍泰二年,又使齐。还除给事黄门侍郎,秘书监。陈受禅,加散骑常侍。天嘉四年,为五兵尚书,领大着作。六年,除散骑常侍,御史中丞。时安成王顼为司空,以帝弟之尊,权倾朝野。直兵鲍僧叡假王威风,抑塞辞讼,大臣莫敢言,陵乃奏弹之。文帝见陵服章严肃,若不可犯,为敛容正坐。陵进读奏状,时安成王殿上侍立,仰视文帝,流汗失色,陵遣殿中郎引王下殿。自是朝廷肃然。 
  迁吏部尚书,领大着作。陵以梁末以来,选授多失其所,于是提举纲维,综核名实。时有冒进求官,驰竞不已者,乃为书宣示之,曰:“永定之时,圣朝草创,干戈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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