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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部分

野叟曝言-第284部分

小说: 野叟曝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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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道:“你小小肚皮,怎样能孕此万国?”礽儿道:“肚皮虽小,度量却大,我以仁有天下,天下皆在我度内,受我怀保!便如父母怀着子女一般,不是真个把这小肚皮,装那万国之人也!”众人俱笑道:“长卿兄问得唠叨,却被他笑了去也!”长卿道:“既然如此,何故不说怀此万国,而说孕此万国?”礽儿道:“不过取孕字头上有个乃字,不脱题耳,无别故也。”众人惊喜非常,赞不绝口。正斋道:“先一个示字,就认得真了,吾辈尚有不加察,而以衣字当之者。”双人道:“不特思巧句工,而并能用仄韵,非深于韵学者不能,真神童也!”
无外一手在礽儿腰间,掏出小小佩囊,道:“这不是诗韵吗?将来必驾驾山而上之矣!”成之道:“人家小儿锦囊以裹,而素兄家注儿独佩诗韵,宜其超轶人群也!”长卿在诗韵内检出一纸,看是小楷西铭一篇,说道:“诸兄以诗韵为奇,岂知尚有此理学大文,民胞物与为事,宜其能孕万国也!方圆动静赋,只见得邺侯之智慧;此乃欲以仁有天下,真可突过前贤,吾辈皆拜下风矣!”
素臣口里谦让说:“小时了了,未足凭准。”心里亦自喜欢不过。文甲嘻着一张嘴,几乎合不拢来。长卿道:“弟见此异宝,不耻自苊。有嫡长玄孙女,乳名祉郎,性颇灵慧,貌颇清秀,小礽儿一岁。若不弃嫌,愿结朱、陈之好!”素臣道:“弟无不遵,但须禀命家母。”因入内禀知水夫人。水大人大喜道:“此儿本属聪明,不知其志愿若此!长卿与汝至交,久联姻好,许之可也!”素臣出述母命,梁公认了男媒,正斋认了女媒,素臣与长卿递了交杯,行拜定之礼,文甲跟着素臣同拜,令礽儿拜见高岳,并谢大媒,遍拜诸宾。重复入席,各饮双杯。里边赶制出和合汤、团圆果,吃过,然后各散。
素臣、文甲领礽儿入内,水夫人抱置膝上,戏问道:“被你几句话骗了一个妻子,可也喜欢?”礽儿道:“书中有女颜如玉,何足为喜?所喜老太君与老太公、公公都有欢容耳!”水夫人意喜,命宫女取两朵金花,大红全彩,戴了送回。
文甲领见父母,禀知前事,文龙、凤姐都喜到尽情。复取金花红彩,交披四插,然后送过西宅。文施、好文喜得心花开放。好文一乎抱置怀中,听着宫女数说,老大师爷进来,说男爷怎样对对,怎样做赋,怎样与洪太师爷对笑,把合堂人都喜坏了,洪太师便把小姐许给男爷;太君怎样领见大太师爷,太太师爷怎样称赞;镇国太夫人怎样赏披花红,说得天花乱坠。好文一面听,一面将礽儿头脸抚了又抚,摸了又摸,把嘴去揾着小脸百般亲爱,百倍喜欢不题。
次日,宴干珠等七人于补衮堂,并请水云、公孙四人。宴玉儿等七人于月恒堂,并请珠娘姑嫂二人。冰弦、紫函、晴霞、珠娘、媚娘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刲股为炙,誓死不辱,虽古之烈妇,何以加兹;珠娘性情和顺,容貌端庄,可称淑暖,皆闺阁之选也!即请入席,切勿固辞!”各人无奈告坐,坐下。
外边虞辉等问起水云四孙年岁、名号。水云指道:“长孙名闲,年已二十四岁;次孙名散,年已二十;三孙名疏,年亦十八;四孙名旷,年方十四。”素臣道:“四侄腹有诗书,性俱渊默,所取之名,皆寓隐遁。今回母舅既蟠然来归,诸侄不必拘命名之意矣。大侄名字,已为苏州府辟举,早晚便有佳音;三位侄儿,亦当出而就试。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母舅岂有意乎?”水云点点头。倪又迂道:“四位令孙,神清骨秀,皆属贵相。著入仕途,必为国器!晚生有一堂妹,系胞叔末女,性颇婉顺,貌亦幽闲,比二令孙小一岁,不识可仰攀否?”素臣喜道:“令叔在庶常馆上,学生曾见过,是一个饱学之士。令妹亦经令正说及,德容俱妙,正堪与二表侄作配,母舅意下何如?”水云道:“男大须婚,但恐山野之儿,不足为玉堂之婿耳!”素臣大喜,请虞挥、禹陵为媒,倪又迂与水云递了交杯,四拜为定。素臣复令水散与又迂交杯,重请入席。
虞挥、禹陵俱拉着又迂耳语一会,又迂向素臣道:“禹兄有一侄女,小三令侄两岁;虞兄有一孙女,与四令侄同庚。意欲仰攀,但禹兄已嫌与太师同辈,卢兄更嫌僭上,故不敢启齿。”素臣道:“并无尊插名分,有何妨碍?禹兄自是平等,即虞兄做了老亲家,亦料不以幼辈见待也!”因力为撮成,即请又迂、虞挥为媒,先定了水疏亲事;请又迂、禹陵为媒,复定了水旷亲事。素臣欢喜,忙入内禀知。
水夫人留心为四侄孙择配,一时未得相当,甚是牵挂;今一日之内,忽定了三个亲事,其喜非常,向紫函、冰弦、晴霞三人叫喜道:“方才你三人执谦,如今却是亲家了!只我长侄孙年已二十四岁,反独空他一人!”说到那里,便把珠娘一看,向素臣耳语道:“我看珠娘幽闲窈窕,意欲与汝母舅说知,定为闲儿之妇,你道如何?”素臣注视珠娘一会,答道:“郎才女貌,年纪相当,是极好的事;母亲可向媚娘说知,孩儿自去禀知母舅,撮合此姻。但既定亲,这合家欢是不能成功的了!”水夫人道:“且勿使知,而于长辈男子,皆令媚娘打稿,则无碍矣!”
素臣连称道是,素臣出去。水夫人即同媚娘至轩后,悄悄说知。媚娘大喜过望,但说:“门楣悬绝,不敢仰攀!”水夫人道:“看儿择媳,相女配夫,何论门楣?可与尊夫说知,且慢向令姑说明也。”媚娘遵命允诺。素臣出外,一力撺掇,水云亦允。即请虞挥、禹陵为媒,因无人拜定,代水云出一凤钗,作为插定,令宫女送入。
水夫人把凤钗递与玉儿等看,道:“此钗乃我水家旧物,各位以为何如?”玉儿等啧啧称赏道:“此等宝玩,非世家不能有也!”水夫人便亲手插在珠娘髻上,道:“连日劳神,聊以此为润笔之资!”珠娘看那金凤,口中衔着一颗明珠,其价不耻赀,忙道:“贱婢微劳,何敢受此重赏!”一手便去除那凤钗,却被媚娘一手按定,道:“尊者赐,不敢辞,只谢了太君就是了。”珠娘欲出席叩谢,又被水夫人推住道:“虽出于老身,却是珠娘当受之物,何敢劳谢!”珠娘是个极伶俐人,见水夫人、素臣、媚娘三人,眉头眼角,耳语神情,便猜到八九分,是为水闲亲事。心里又是欢喜,又是腼腆,好生难过。停会,送上和合汤、团圆果,愈觉含羞,不敢举着。水夫人殷勒相劝。媚娘道,“这是必要用完的。”复极力怂恿。珠娘此时,更猜到十分矣!
外边吃完汤果,素臣正酌酒复奉大媒,忽水云家中一个小厮,慌张赶至,报道:“不好了!无数凶人打进门来,把门窗都打坏了!”正是:
酌酒正酬三月老,打门鲋忽报众凶人。
总评:
平书两番言志,一在家乡,一在京中,此则合而为一,而南北诸人皆以庆祝百寿,聚集于此。所少者,数人而已!屈指前后,事隔五十年。人寿几何?恐洛阳、耆英、香山九老虽极一时之盛,而仅为暮年高会,未尝壮岁交游,当亦开而愧弗如无矣!然作者极意经营,并不专为诸公荻享遐龄,庆其健会。
以有礽儿,为素臣云孙,将出色表之,不可无诸公之孙、曾,为之辅翼,而年皆童稚,安得遽尔打交?于是重写诸公之叙,以存记于册者,为将来之符契。然后此书如乐章之乱,不妨夏然而止。呜呼!使天下之人子孙之友而皆择交于祖父,何至有比匪之伤哉?
礽儿为番王宅相,产于欧罗巴洲,从九万里而来,归为素臣里云孙之长。作者盖用《中庸》声名洋溢,凡有血气,莫不尊亲之意。以形除灭之功之大,合中国、外国而报之也。不然素臣诸孙纷纷定亲,而番王番使朝贡至京者,亦所时有,何不闻结婚之事,而乃于文施身上发出奇想:骑龙升天,远婚欧洲,以衍云孙一代乎?须知人臣无外交,番使庆寿,尚出特旨,安得私与结婚?而作者之意,以为非此不足以报除灭之功之大。于是不厌苦心孤诣,而成此奇情奇事也!故叙文施之龙媒,特详于文畀之马媒、文骕之虎媒者,为礽儿不得不出色表之。以五十年前之老友,各举其孙、曾,以为之友,然则礽儿亦一素臣也已!
百寿之辰演百出之戏,已将百数十四之事一齐收束。此数回似乎赘瘤矣!然除灭之功,受之者无已时;报之者亦无穷。期子孙之多、科甲之盛、恩、荣、福、寿之隆,作者犹未厌于心也,故特表一云孙,以见文氏世世皆如今日耳!
吴江秀、卞特立所见,不为无理。而清废时文,尤觉当明世。以八股取士,天下专攻举业,置《经》、《史》于不问,而由此出身者,唯诺成风;泄沓相尚,遂至阉党权奸,相继并作,天下由是大坏。崇帧之末,有人书帖于城门曰:“奉送大明江山一座,崇正帝后二口。”下书“八股朋友公具”。语虽愤激,而其弊实亦在此。是书为明代弥补缺陷。素臣当国,致君尧舜,天下大平。罢弃八股,亦属快事,而不知既有素臣当国,八股朋友即不能为厉于后日,何必轻更祖制乎?彼吴江秀才亦徒见其不广耳!
“乃”字之形原象怀妊,故孕字从乃。此四句非贯通小学者,不能有此奥义,何物小儿居然学舌于十数老人之前。
“孕此万国”一句,礽儿自负极矣!素臣童时对启贤公道:“愿为贤圣。”口气亦复不小;而礽儿难在四岁。以此观之,素臣之宠,自文龙以后.世有跨之者矣!
前回水夫人命礽儿代璇姑进巾,所以宠之也。此时因对对做赋,进来更取两朵金花,大红全彩披戴,掌灯送回;其宠之者,更到顶壁一层。水夫人于诸孙,独有龙郎曾簪花披红,赐宴正席,然已巡按三省回来,借此以示诸孙之意。若此时之待礽儿者,则数百孙、曾中无一人得膺此宠,然则礽儿将来必有克绳素臣之武者可知矣!文氏后福无涯于此张本,岂水夫人爱之太过,漫以异数相加哉?

第一百五十三回  处士妹配合处士孙 神女风圆成神女梦

众人俱各吃惊,素臣正待根问,只见文毕纱帽圆领,趋至席前,先向水云道喜。水云道:“现在家中被凶徒打门而入,正要控诉地方官哩!”素臣道:“你新上任,该理民事,怎便早回?又怎知四位表叔定亲,来此道喜?”文毕道:“孙儿并不知四位表叔定亲,是来道大表叔辟召之喜。大舅公说被凶徒打门而入,定是那一班报喜的人了。孙儿放告过了,正在要看状,见投进紧急公文,是府里行下来,令孙儿督送大表叔入京,就亲到大舅公处道喜。正值报人四闹,是孙儿吩咐到县里去领赏,方才散去。问起水妪,说太舅公同四位表叔俱到家中筵宴,水符在庐未回;两个小厮,大的跟了赴席;小的见报人打进门来,只认是强盗,报信去了。孙儿故赶回家中,道过喜,就要回衙去办事哩。”素臣急问文书上的部咨,文毕道:“吏部咨开,奉旨:各省辟举人员,俱着地方官督送进京廷试;苏州府所举之孝弟力行水闲,着以浙江嘉兴府推官用,令吴江县督催进京,引见后,即进新任。”素臣大喜,向水云作贺道:“大表侄荣任理刑,兼在接壤,一水可通,便于迎养。皇上因母冥,故有此特恩。”山云道:“我自庐葬终身,迎养断然不就!只这信息可以常通,就感激皇恩无尽矣!”虞挥等俱向水云道喜,文毕方向众人行礼,向素臣请安,复向水云道定亲之喜,便告别去了。
素臣道:“大侄虽甚明达,而朝仪未习,长途鞍马亦未惯经。母舅选买之水符,只可在家伏侍,难以出门。不日龙郎等进京,可以同行。俟进京再行收买,或于愚甥家人内选用可也。”水公道:“如此甚好。浙江是云从发轫之地,一路上讲些民情土俗,利弊所在,亦有俾于政。只是云从以九岁治全省而有余,此儿以二十四岁治一府,而惟恐其不足,奈何?”素臣道:“母舅教表侄等,皆通经史,是隐居而行义之具已备,何患不足?况大表侄天姿英敏,得母舅时雨之化者乎?”水云道:“坐言易,起行实难。贤甥何为此过誉?大约此去几时可回?新定之亲,当即为择吉方好。”素臣道:“大约十一月初间回家。母舅择一望前日期完姻,望后赴任可也。”
内边得了此信,水夫人几乎失口要向珠娘道喜。媚娘知道姑夫得官,姑娘便是一位簇新现成的夫人,喜得满心奇痒,向水夫人连声致谢。冰弦等恭喜水夫人,亦俱眼看珠娘。珠娘此时一发猜到十分透足,低下头去,心中暗喜。偶然抬起头来,冰弦等看时,喜气已透两眉,登时满面发出彩色,光华晔晔矣!正是:
画像画神非画貌,知人知面不知心。
初五日,本家拜祝生日。
初六日,家将及下人拜祝,因是日即系田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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