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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野叟曝言-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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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钏镌频i、外孙曾云孙,分补衮、日升两堂筵宴。鸾吹、遗珠诸媳、诸孙女、孙媳、曾孙媳、云孙女、云孙媳、礽孙女及外孙女、曾孙女、云孙女,分安乐、月恒两堂筵宴。水夫人先至补衮堂,两子各献一小爵;三十二孙公献三爵;一百四十三曾孙公献三爵;二百二十二云孙公献两爵;三礽孙公献一爵;诸外属共献三爵;古心、素臣各献一割,诸孙共献一割,献汤三道,乐奏三阕,水夫人入安乐窝,遗珠、阮氏、田氏各献一爵,璇姑等六庶媳公献一爵;孙女、孙媳共献三爵;曾孙女、曾孙媳共献三爵;云孙女、云孙媳共献二爵;两礽孙女共献一爵,诸外属共献三爵;遗珠、阮氏各献一割;六庶媳公献一割;其余共献一割,上汤五道,乐奏五阕。
水夫人本止二斤余之量,是日因文施归家,心下欢乐,竞饮了三十小爵、每爵贮酒二两,共有三斤十二两。鸾吹因是本家筵宴之日,不敢僭越行献爵献割之礼,却在席上,又殷勤劝吃了几杯,虽是酒落快肠,却已有醉意。听着凤鸣之声,分外和乐,想着湖中青龙媒合之功。席罢,即命游园。宫女等抬过凤轿,水夫人斥去。田氏忙令换万寿藤肩舆,亦斥去不用。欲扶杖入园。
鸾吹等一同劝阻。水夫人道:“汝等俱不能步行从我游耶?不能者止。自量其力可也!”鸾吹道:“非不能从,只恐伯母劳顿。”水夫人道:“老身自揣精力,尚不弱于诸媳,较侄女则更胜矣!区区往返数里,安步当车,可有无虞也!”田氏等无奈,只得上前扶护。水夫人笑道:“我有此杖,胜于人扶多矣!尔等俱应用杖之时,因我故不用,可令诸孙媳扶持,勿为我计也!”田氏虽不敢令诸媳搀扶,却也不敢搀扶水夫人。惟恐太劳,致有意外。哪知直走至北山亭上,诸夫人腿足俱已痠软。鸾吹自入园,即搭扶凤姐肩头,犹自喘息。
独水夫人毫不觉乏,看着鸾吹疲惫之状,忙令坐下,道:“人之寿命,修短定于天;而血气肌肤之荣枯,则由于人。侄女缘情太重了,哀乐未免稍过其节,五行即受其损。故鬓发皆白,肤容皆槁,精力觉衰。朱子调息箴,世儒皆讳言之。然用以和顺血气,调摄躁率,而非为长生久视之计,固亦无碍。如周易一书,异端且以为内丹之秘矣!岂周易亦可废而不读耶?” 鸾吹等皆裣衽受教。
水夫人看着湖中,百鳞翔游。那条老青龙,更是张牙奋鬣.分外盘旋舞跃,如非常得意之状。向鸾吹等说道:“此龙带去施郎,我常责之。今见其归,故作此状,不可不加赏也。”丫鬟们正送上西瓜,水夫人命切十余圆,丢入湖内。龙鱼龟贝,俱争相拿攫,唼喋而食。水夫人道:“原来鱼龙俱喜食此!”因把送来的几百西爪,俱命丢放入湖。鱼龙游泳,激起湖水,如珠如线,固是好看,引得麟凤鸟兽,俱至亭边,鸣舞不巳。水夫人命取米豆饼饵,分犒诸麟鸟兽。
向凤凰说道:“尔非竹实不食,却将何物赏妆耶?”小公主道:“父皇回銮,存有玉田御米。孙媳试以甘露浸润饲之,凤皆争啄而食,似更甘于竹实。现有此米,取来赏之,何如?”水夫人道:“快去取来。老身所赐玉米甚多。亦命丫鬟取来,现浸甘露饲之,看它亦肯食否?”不一会,米俱取到,不分现浸久浸,诸凤俱逐而食,水夫人大喜。
看凤凰食毕,即入香泉坐汤。见景星异常发彩,遂不设烛,将翻席分设北山、湖心、初览三亭,令出浴者即入席饮酒。
外边席散,素臣闻水夫人徒步游园,惟恐劳乏,忙赶进园,见水夫人卓然在座,毫无倦容,方才放心。水夫人此时已无酒意,知素臣赶来之故。不觉慨然道:“酒能乱性,诚属至言。我因施孙回家,心中欢喜,不觉饮了过量之酒,竟卖弄起老健来,徒步至此!夫老健,犹春寒也,岂可恃乎?非酒之故,何至若是!诸女媳皆老年人,多有不胜其劳者,侄女便是疲乏,竟至不能坐汤。皆我之过也!以后当置一把二斤壶,逢席俱不过此壶,以志吾过,以免酒失!席散后,令送轿人园,仍各坐轿而回可也。”素臣、遗珠、田氏、璇姑、红豆俱赞叹不已,惕息承命。
是夜,文施随同素臣等至安乐窝昏定,水夫人因问别后之事,文施从头细禀。
原来文施那日攀住龙角,升入半空,臂力正乏,幸被青龙把尾掉转,将文施腰胯送上龙头。文施便两手紧扳龙角,骑跨龙颈之内,由着那龙腾空而去。耳边瑟瑟风声,眼内茫茫云气,俯视不见城郭,仰观惟睹日星。那日轮便如火球,大至百十余倍。日向西流,中天便见星宿。经星、纬星,固如轮如囷,无名小星亦如瓜如茹,高低错落,闪烁不定。文施连声喝采。不知里数,不计时刻,看着赤日将要西坠,那龙渐渐的压下云头、竟向一城郭之中宫殿之上,落将下去。龙身横搭宫墙,龙首倒挂。将角颈乱摆。文施骑跨不稳,卸下龙颈,一手犹死力扳住龙角。看着离地不远,被龙角洒摇,只得放手跳下。屋中跑出许多女子,失声喊叫,文施回看,那龙已上天而去,不知所往。因整顿衣冠,上前分说,却见房檐内站着一女子,熟识不过,分明是每夜梦中同床共度之人。看着院中诸女,亦大半认识,是梦中左右服侍之辈。便按定心神,向着檐内女子,深深一躬,道:“小生每于梦中得见芳姿,不知小姐认得小生否?”院中俱道:“这是公主娘娘,什么小生、小姐?”那公主喝住众女,还了一福。命宫女报之国王、国妃,留文施入宫安坐,自已却避入内房去了。
须臾,国王出来,逐细根问,文施方将宗氏官职,及乘龙而来之故说知。国王大惊道:“本国为波尔都瓦尔国,文素父太师,乃大明国人,离此九万余里,天使一日而至,真旷古奇闻也!天使可认得一位景大元帅,一位敬亭的景天使,一位号何如的文天使?”文施道:“景大元帅若是号日京的,便也是家曾祖的好友。下官年幼,俱未识面。”国王道:“景大元帅现为大人文国主,外臣阳旦亦受其节制,台号却正是日京。请问天使有梦中曾见小女之说,试道其详。”文施道:“是下官失言了,方才不知是公主,以致乱道,伏乞恕罪!”国王再三追问,文施只得告罪,将每一夜即梦与公主相见,饮食言笑之事说知,单瞒起同床寝宿一节。国王命宫女入问公主:“梦中所见,可是天使模样?”国妃在内说:“是一些不差。”国王因问:“天使贵庚?曾否定亲?”文施道:“下官年方十四,尚未定亲。”国王大喜,忙命摆宴内殿,让文施出去坐席。
席上问文施:“何以得遇天龙?”文施道:“寒家小园,四灵俱备。因驯扰习熟,今日偶从他头边经过,被带至此。”国王咋舌惊异。叩问胸中学问,文施文武双全,问一答十,滚滚不穷。喜得国王如顽石点头,不觉手舞足蹈,连赞奇才。席散,留入偏殿安寝.
次日,即令番相议婚。文施道:“劳国王错爱,本是愿从。但下官尊人四世,俱在中华。未曾禀明,不敢轻诺。”番相委曲劝说,文施只以未曾事命为辞。番相只得回覆国王。国王道:“中华去此绝远,如何能得禀命?且再作商议。”
次日,国王取出三部书来,与文施请看。一部是水夫人在宫中讲解,一部是遗珠在宫教授;一部是素臣在君友前议论。文施道:“只三部书,俱出自寒家,皇上刊刻,颁赐外国,何此独抄写?”国王道:“本国与欧罗巴洲之一大国,去中国九万余里,自古不相通问。十余年前,有中国景大元帅航海而来,征服欧罗巴洲二十余国,自建为大人文国,宣布天朝号令,本国及诸与国、属国,始行服从。除去天主之教,发这三部书及《五经》、史、传诸集,令各国抄写诵读。派景、文两天使至诸国教授,令各国学习天朝字体语音。方知离此九万余里外,有大明国,方能通晓大明国字义语音、天使若早临十余年,便不知有令曾祖老太师名目,亦不能与天使胡问答也。五年前,小女爱读此书,即奉为至宝,自后手不忍释,以为经书密钥。这书上圈点批注,俱是他亲手写的。这小印好文,即小女之名。他名雨花,因生时梦天雨奇花之故。景天使说中华南直隶有雨花白邪说,该另改名。外臣因其酷好尊府之书,故改名好文。天使请看这批注,有无批谬处么?”
文施听到雨花、好文两名,心觉惊异。颜色神情,被国王看出,根问何故。文施道:“贱名好雨,梦中所见之女,亦名好文,故觉可异也!”揭那三本书看时,见理解明白,字画精工,大加称赏道:“公主才识俱优,特其间有错解处,乃学力未坚,少所师承耳。”因摘出几条,细加剖别。国王大喜道:“外臣性本魯钝,蒙景天使开示三年,略谙经义,而天分不如小女,故但觉其是,不觉其非。今蒙请示,如拨云雾而见青天矣!”
隔了两日,番相复来凑合,说:“本国去中华九万余里,而天使一日即至,且与公主各有异梦;此天定之缘也!天使不过因未奉命耳。吾主说,把这许多情节,达知大人文国主,请其作书与会曾祖老太师,断无不从之理!天使与公主,既各于梦中相会,岂可现在一处,而分居内外,漠不相通?意欲择一吉日,屈天使进宫,与公主完聚,俟中国信至然后成婚。不然,则天使只身孤处,一切寒暖衣食,无人料理。倘或失于调护,愈重吾主之罪!而公主于缘定之人,内外间隔,难免忧思,亦恐积成疾病,以致吾主之忧!伏祈原谅勉从,幸甚,幸甚!”
文施这几年来,每隔一日,即梦与公主绸缪缱绻,醒来犹有余欢。自当面见过之后,其梦即断,颇觉无聊。在家时,有父亲兄弟,天伦聚首之乐。连日独居一室,虽有宫女服侍,却对面如隔山河,毫无生人之趣。再想起屡年奇梦、乘龙奇事、好雨好文奇名,夫妻已经天定,何妨如梦中一般,免致寂寞之况?因半推半就的,应允下来。
番相回奏,国王大喜,择了十月初五日吉期,鼓乐灯采,迎文施入宫,与公主共处一房。两新人是梦中久同寝宿的,更不作假,在房筵宴,说说笑笑的,叙述历年梦中之事,无不相同,大家称奇道异,直到二更天方才上床,仍如梦中,各穿小衣,抚摩拥抱而睡。天明,人见国妃,看着文施相貌,与公主一般秀美,爱若珍宝。
光阴迅速,不觉已过岁除,文施想念家乡,时时流泪。公主着惊,百般劝慰。催着国王,致书日京,二月内发使,四月内使回,述知景国主之意,说:欧罗巴洲离中华九万余里,去必数年始达;且需用大舶,起大众;非易事也!若待使回,然后成婚,公主已过及笄之期矣!文太君于已卯年百岁上寿,景国主定于丙子年秋月发书,派各国使臣入中华朝贡天子,兼祝太君寿诞、令国主于明岁春间,为公主完婚,倘生子女,同回欢祝,岂非快事?景国主另有书致驸马,劝其就婚。”将书呈上。国王即付文施开看。书曰:
闻贤侄孙乘天龙,一而至波尔都瓦尔国,此何为者也?且与公主均有异梦,好雨、好文名字巧合,此又何为者也?已为贤侄浮大白,定婚期矣。切勿固执,以违天意!告而娶,经也;不告而娶,权也。权合于经,权即经耳。天缘已定,形骸已接,而俟命于六七年间,九万里之外,岂不迂哉!贤侄孙为吾兄嫡家曾孙,俾太君百岁时,得礽孙以介寿,岂非快事?而顾欲守硁之见耶?贤祖父辈有相訾者,以愚言覆之可也!愚不足重,何如太师叔系曾祖堂叔,禀其命,即不啻禀曾祖、祖父之命!丙子秋日把晤非遥,努力种几珠玉树,愚将拭目玩之也!一笑!
弘治二十七年季着中浣,愚叔祖景京拜手
文施看了,目定口呆。
国王道:“景国主之言,至言也,不可不知。”因定于次年二月初三日成婚。那时婚礼,日京依着古礼,诸侯一娶九女,凡有国君及世子娶妻,俱本国两娣侄,同姓两国各媵一女,两娣侄,同嫡妻共嫁。国王以文施天使,公主嫡女,欲遵九女之制。文施惶惧力刺道:“文施婚期,尚容斟酌覆命;至于妾媵,则断断不敢!”国妃道:“既是贤婿执意,车用了本国二媵罢。”文施仍力辞。国妃道:“这却辞不得的了!本国二媵,即侧妃所生,左文、右文两公主,小女嫡长,礼应为妃,必有侄娣为媵。左文、右文与主相爱,胜于同母,自小即以媵自处,故公主改名好文,以见媵妾之意,岂能一旦弃之耶?”文施执意不从,国王、国妃只得且缓。
弹指夏去秋来,残冬瞬过,已是上元佳节。文施因婚期已近,愈加愁闷,连灯月也没心肠赏看。到得夜来,忽然想起:我于意中所无之人尚能梦见,况自己父母,刻刻在意中者乎?天缘已定,婚期已近,又有景公之书,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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