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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胸若桃花-第30部分

小说: 胸若桃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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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璇糊涂,是简第九糊涂!”灵灵说。 

“你还向着她说话!”周小坡瞪着妻子。 

“在你没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前,干吗这么不冷静?!”灵灵责怪周小坡。 

可是,听完丈夫的讲述,灵灵也没法冷静了,因为她并没有想到,简第九竟会如此绝情,并且——在义无返顾地离开了小璇之后,还能如此冷静。 

当周小坡把小璇怀孕的消息告诉给简第九的时候,简第九是稍稍激动了一下的,可是很快又平静下来。 

简第九平静地望着周小坡,问:“哥,你敢保证小璇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 

然后,简第九又平静地说:“除非小璇把孩子生下来,我出费用给孩子做亲子鉴定,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会考虑和小璇复婚的。” 

“赤佬!”灵灵忍不住用上海话骂了简第九一句,打断了周小坡的讲述。 

“哎,小声点,有人在看你呢!”周小坡捏捏灵灵的胳膊。 

灵灵向自家的窗口望了望,眼睛忽地红了起来,口中喃喃着:“苦命的小璇……” 

周小坡点燃了一支烟,闷声不语。 

如果男人也可以像女人家那样随便弹泪的话,此刻的周小坡是很想和妻子一起掉下眼泪的。 

这么多年了啊,却像眨眼之间似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父亲和母亲离了婚,又奇迹般的复合了;自己和灵灵结了婚,又奇迹般地造出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儿;而小璇妹妹,婚礼还没举行,就匆匆离婚了……小璇啊小璇,到头来,只有小璇是最可怜的啊! 

周小坡暗暗谴责自己。 

他谴责自己给妹妹的关怀太少了。 

其实,依他的性格,他本会给小璇最厚的关爱的。在那个雨夜之前,谁敢说他不是妹妹的保护神呢? 

周小坡掐灭了烟头,搓了搓手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想起那个雨夜,周小坡都会这样搓一搓双手的。 

即使是在那个雨夜, 战战兢兢的周小坡也是这样搓着双手的。 

自他的双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妹妹赵小璇的身体上游走了一圈之后,便永远地浸染上了那无可替代的,馨香的,温软的,纯粹的气息……周小坡无法不卖力地搓手,搓手的时候,就是与那些气息抗争的时候。 

如果不是遇上田灵灵,他也许早就用刀子把手上的皮削掉了。他受够了,他实在不愿意再不由自主地重温那些气息了——那些气息,像神女吹出的仙气一样,哈在他的身上,推动着他男人的热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血管中奔涌,化作一股股胡搅蛮缠的欲望,折磨着他的身体,骚扰着他的生活,霸占着他的思想,侵犯着他的睡眠。 

他曾经约上郝勇敢一起骑着单车,撒野似的围着这座城市转了一天。他们迎着海风,龇着牙,咧着嘴,好像两只不把汗流尽不把血流尽就无法安静下来的疯狗…… 

欲望啊欲望,后来,他终于把他的欲望倾泻到了极至,终于把他的狂野倾泻到了极至,他用沾满了年轻欲望的刀子给郝勇敢砍了个满脸花……之后,他总算可以恢复到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搓手了。 

周小坡一次又一次地搓着他的双手,终于搓走了欲望,搓走了噩梦,搓来了爱情,搓来了安宁……可是,在这个夕阳明媚的夏日午后,想起了那个雨夜的周小坡再一次搓起他的双手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在他和邪恶的欲望做斗争的同时,美好的青春也和欲望一起顺着他的指缝溜掉了。 

他总算洗清了自己,可是,清白的他已经老了。 

而小璇,周小坡在心里说:我的妹妹也老了,尽管她还是那么馨香,那么温软,那么纯粹……可是,转眼她已经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了。 

(104) 

周小坡和田灵灵一打开房门,就听见卧室中传来小璇的哭声。 

他们俩对了一下眼光,然后争先恐后地向屋子里跑去。 

小璇正拿着电话,一边对着话筒说话,一边哭泣。“……不,我绝不会这样做的……我绝不会答应……” 

电话那端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周小坡和田灵灵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简第九”,然后各自拿起一台电话分机听了起来。 

“小璇,好像有人在拿分机,是不是你哥嫂回来了?”电话那端的简第九说,“咱们就说到这儿吧,你一定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小璇嘤嘤地哭着。 

“你怎么还哭,不信任我是吗?绝不是戏言,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的——我一定会和你复婚的!”说完,简第九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前提必须是这个孩子一定得是个男孩。” 

小璇还是哭。 

“别哭了,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我不能让老简家断子绝孙,我不想当家族的罪人啊!” 

小璇正要放下电话,简第九着急地喊起来:“璇,璇,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亲子鉴定的费用我是肯定会负担的!” 

一忍再忍的田灵灵终于忍不住了,她尽量平静地对简第九说:“简第九,你以为你是封建王朝的皇帝吗?” 

“是嫂子吧。”简第九连忙对灵灵说,“嫂子,我想你是会理解我的心情的。” 

“你有心吗?你有情吗?没有心没有情的人何谈心情?——你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灵灵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小狗一样,对着简第九开始了吼叫,“满肚子的墨水不过是乌贼用来攻击人类的烟雾弹!” 

简第九失去了招架的力气,好不容易才说出了一句话:“嫂子,咱们是解决问题,不是搞人身攻击。” 

“呸,你根本就不是人,谁稀罕攻击你!”灵灵说完,“啪”地摔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田灵灵和赵小璇一起哭了起来,她实在是让简第九气坏了。 

周小坡低头抽了一会儿烟,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抬头问小璇:“妹妹呀,跟哥嫂说实话,还想跟他好不?” 

“不!”小璇抹着眼泪说,“我怎么能跟这样的人生活呢?” 

“也好,这样的人,的确不值得相依。”周小坡又说:“如果你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可以把写匿名信的人告上法庭,看他简第九还敢不敢冤枉人。” 

“不必了,哥。”小璇惨然一笑说,“如果我能给简第九生个儿子,就是有了一百封匿名信,他也不会跟我离婚的。” 

周小坡看了看灵灵,说:“明天陪小璇去医院吧。” 

灵灵茫然地看着丈夫。 

周小坡说:“就这么定了,咱不能让咱妹妹给老简家做生孩子的机器。” 

第五部分
(八)

(105) 
疼痛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做完了流产手术的赵小璇就像经历了一次洗礼一样。那些因为疼痛而钻出皮肤的汗水,那些因为虚弱而钻出皮肤的汗水冲走了所有的往昔。 

赵小璇安静地躺着,长时间地盯视着房间的某一处,脑子里一片纯净的空白。 

手机连续地响起来,小璇默默地猜测着打电话的人会是谁,却像与已无关似的,碰也不碰一下。 

这个廉价的手机是单位发的奖励,还曾经被简第九当作了一项罪名。简第九说:“除了比以往更加注意修饰,你还新买了手机,也许你是为了和男人们联系起来方便一些吧。” 

“不是我买的,是单位发的。”小璇辩解。 

简第九冷笑着看她,说:“还撒谎。” 

手机还在响。 

谢丽、仲水言、简第九、孙月君……一连串的名字唤醒了空白状态的赵小璇,她拿起手机——是谢丽。 

小璇的心咚咚地跳了几下,她忽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没找到最爱的人,却拥有着最怕的人,这个人就是谢丽。小璇按下了接通键,心里想着谢丽会说什么。 

谢丽说:“小璇啊,好些了吗?” 

小璇松了一口气,说:“好些了。” 

谢丽甩过来一大串出乎小璇意料的笑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说:“你的骨折会不会和我的骨折一样,挂羊头卖狗肉啊?” 

小璇语塞。 

“你现在最怕的就是我去看你吧。”谢丽说,“都是过来人,我什么都明白,你放心,我只是问候你一下,不会去看你的。” 

小璇的心开始疼痛了。 

“我打电话主要是想告诉你,”谢丽说,“昨天晚上我们几个陪上级领导去万方了,吃完晚饭之后,领导们意犹未尽,主任当机立断,在星星索练歌房开了个包间,我还和仲水言合唱了一首《无言的结局》呢,效果好极了,大家的巴掌都拍红了。” 

小璇力求自然地说了一句:“是吗。” 

“是啊,只可惜你不在,你要是在,就轮不上我和他唱了,是不是?” 

小璇把话头叉了过去,说:“我不在,你辛苦了。” 

“哎呀,别这么说,我骨折那几天,你不也帮我了吗?哈哈哈哈……”谢丽又笑起来,像是刚听了一个高明的幽默似的。 

放下电话,小璇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还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简第九的,一个是仲水言的。 

小璇拿着手机把玩着,像一个健忘的人回想着“简第九”和“仲水言”到底是谁。还没等她想起来,仲水言就又一次把电话打进来了。 

“小璇,”仲水言说,“你……听说你骨折了。” 

“是。”小璇力求自然地说。 

“真想去看看你……”仲水言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怎么样,还顺利吗?” 

小璇又一次想起了仲水言曾经的责怪:为什么要做这种亲痛仇快的傻事呢? 

亲者痛,仇者快。 

可是,谁是“亲者”?谁又是“仇者”?“亲者痛”怎么样?“仇者快”又怎么样?谁的痛快有自己的痛快重要呢? 

“心情好吗?”仲水言又问,小心翼翼的。 

“不错啊。”小璇说,“你呢?” 

“我还好,又有工程要做了,一天到晚瞎忙,。”仲水言说。 

“什么时候结婚啊?”小璇问。 

“结婚?结婚真的那么好吗?永远恋爱不是比一次性结婚要好吗?”仲水言说完,又觉得有些失言,连忙挽回,“不过,你的婚礼我可是一定要参加的,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哦。” 

“听谢丽说,你和她唱《无言的结局》了?”小璇问,像要拆穿什么似的。 

“哦。”仲水言似乎有些难堪,说,“谢丽的乐感太差了,以后有机会咱俩唱吧。” 

小璇笑了,心想:你等着吧,即使到了下辈子,我也不会和你唱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不是同一种人,怎么能唱同一首歌呢? 

“小璇,我……”仲水言忽然支支吾吾的,“那天我们在植物园……” 

“什么?哦,我知道,为庆祝你女朋友的生日,你和季蓉儿特意到植物园拍了短片。”小璇轻快的,“怎么样,片子出来了吗?” 

“小璇,你一定是误解我了,我是说……”没等仲水言说完,小璇就又一次打断了他。 

“干吗总说我误解你呢?”小璇笑了,“难道你们没去过植物园吗?” 

“小璇,你恨我,是吗?”仲水言说。 

“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为什么要恨你呢?”小璇学着仲水言的口气,“你一定是误解我了。” 

其实,无论是那个夜晚送小璇回家以示告别,还是打这个电话嘘寒问暖以示关爱,仲水言真正想说的无非只有这些:小璇,那几天,我正在生股癣,股癣很可怕,又疼又痒,抓心挠肝…… 

仲水言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对股癣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总觉着他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赵小璇,就像给别人讲故事必须要有头有尾一样。 

可是,仲水言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沙鸥岛上的仲水言因为股癣而无法下水,植物园里的仲水言因为股癣而无法做爱……仲水言只能把滚瓜烂熟的“故事结尾”一次次地重新吞咽到肚子里。 

他只能把这些话吞咽到肚子里,因为……仲水言不知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感,他发现——过去的赵小璇不见了。 

听众都没了,自己还说个什么劲啊。 

第六部分
(一)

(106) 
赵小璇一出现在谢丽的眼前,就把谢丽吓了一跳——确切地说,是把谢丽气了一跳。 

谢丽气坏了,气得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 

整整一天,谢丽一言不发,那一浪高过一浪的笑声也风平浪静销声匿迹了。她惟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注视着赵小璇,然后任凭那一次次的注视点燃一簇簇的愤怒之火,烧得自己的周身钻心的疼。 

仅仅几天不见,赵小璇就脱胎换骨了。 

她的秀发被一个海蓝色的大发卡松松地别在脑后,露出那根雪白的修长的脖颈;她的腰身被一裘海蓝色的亚麻旗袍可钉可铆地包裹着,凸凹有致,完美得像画上的女妖;她的双脚伫立在一双小巧的海蓝色的平跟凉鞋中,十个脚趾像是十粒晶莹的白玉米…… 

几乎每一个人都认不出赵小璇了,连平日里牛里牛气的主任们也情不自禁地多看赵小璇一眼了。 

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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