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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第19部分

小说: 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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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徒之间有交往规矩:如果这家伙说,他同另外一个党徒谈到了此事,提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那么墨拉就要先去找另外那个人谈事情。因此,他不给这个家伙提别人名字的机会。 
  墨拉说:“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我他妈的那个钱在什么地方?” 
  “咦,托尼,这就给你。眼下我很艰难,不过我就还你。你知道——” 
  “几个星期前我就听到这种话了,”墨拉说,“今天不行了。我们出去走走。” 
  现在我担心了。如果墨拉带他出去,这个家伙到了隔壁的巷子里就会没命。墨拉要么揍他,要么用刀子捅他。在这种情况下,我要作为特工的身份来干预,同时又要保持我扮演的角色。 
  我说:“嘿,托尼,把他交给我不就得了,何必要你亲自麻烦。我带他出去走一走。” 
  他对我点点头,叫那个家伙出去。 
  我带他出了门。我心想这样至少可以争取一点时间,让托尼冷静下来。我说:“你看,我完全是搭救你,不想看你白白送了命。不过,下一次可就没这么便宜。等会儿进去,你就说,‘托尼,能不能明天见你,把钱送给你?’你最好明天给他钱,因为我明天可能来不了。你要装得提心吊胆的样子,好像我已经揍了你一顿,因为他本来就指望我那么干。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要亲自捅你,因为我和他是一路的。” 
  那个硬汉子实际上已经在舔我的手了,因为他对墨拉非常害怕。 
  我们回到了酒吧,那家伙径直走到墨拉跟前,说道:“托尼,明天我就把钱给你。你说在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行不行?行不行?” 
  “那孩子服了你(墨拉有时候也称呼我“孩子”)?明天。就在这个地方。” 
  同墨拉在一起,我无时无刻不感到提心吊胆。他总是同人家发生口角。你根本想不到他要干什么,会突然变得杀气腾腾。他对任何人都谈不上什么真诚。他总是要干些违法的事,在街坊邻里中声名狼藉。我不想同墨拉拴在一起,因为你永远搞不清他什么时候又会进牢房。他已快年过半百,这一生中有过半时间都是在牢房里度过的。 
  他也有价值,因为他将我向人们作了介绍,还把我介绍给他的首领米奇·扎法拉诺。扎法拉诺处理上演色情的剧院,为布拿诺家族向全国发行色情影片。在时报广场和全区一带,他拥有好几家色情影剧院。他的办公室设在自己一家剧院的楼上,位于百老汇大街和时报广场之间的第四十八街道,该剧院称作“小猫咪”剧院。墨拉带我到扎法拉诺办公室去过几次;扎法拉诺也偶尔到玛迪森街道上来。他生得高大、魁梧,还是一个很漂亮的汉子。 
  扎法拉诺在联邦调查局的螫刺行动中终于受到逮捕,那次行动称为迈阿密外的“密…鲍恩”行动计划。特工进了他的办公室逮捕他时,他从大厅里逃走,在逃跑的过程中死于心脏病发作。 
  勒菲蒂·鲁吉埃诺有个设在店铺面的交谊小俱乐部。和小意大利区其他的几十个小俱乐部很相似,供应咖啡、酒、牌桌,还可以看电视节目。楼下有另外一间房子,专为热衷于玩牌的人所用。能来玩的只有家族成员、男性以及与勒菲蒂和布拿诺家族有关的人。这是个厮混的好地方。 
  房间后面有电话和桌子,是打赌的地方。勒菲蒂是个赌注登记经纪人。有时候墨拉不在,我和他就吹牛聊天,议论各种运动项目以及打什么赌走红。我开始在棒球和赛马方面下了几次赌注;在职业运动员表演赛开始的时间,我在足球上也赌过,赌注是50…100美元之间,这么干完全是为了他们能接受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发展。勒菲蒂开始称呼我多尼,而不叫多恩。因此,大家从那以后也都叫我多尼。 
  在勒菲蒂那里和在布鲁克林的吉里那里日常生活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勒菲蒂这儿是个真正的交谊俱乐部而不是商店。党徒们谈论体育节目,彩票业务,谁欠了谁的什么,以及即将要干的抢劫活动。他们抱怨的是钱。谁弄多少钱、谁有多少钱都无关紧要,他们成天就是谈钱,谈的是怎么样从别人身上榨出钱来。 
  大约两个星期以后,勒菲蒂问我怎么赚钱。那时候,我感觉还很自在,并不像是在急着要捞什么。因此我告诉他,我干的是偷珠宝和夜盗的事。 
  “我女婿马可也是那行当,”他说,“或许你们俩倒可以合伙干些活。” 
  “我一般是一个人干活的,勒菲蒂,”我说,“但是如果有好去处我也喜欢合伙。机会总会有的。” 
  一时间,仿佛是处在考验阶段。我在等待时机,不把自己的鼻子伸得老长去管别人的事。勒菲蒂开始敲我的竹杠,不时地向我借钱。他要买衣服、买家具或别的什么东西。我总得要借给他300或125美元,有时候他也还我一部分。我从来不觉得他缺钱,心里明白这是对我敲诈。不管对谁,你要诈到钱就诈。另外,我借给他钱这也表明我在捞钱,说明我在这方面并不是个懦夫。他找我借钱,我从来不按照他的数目办。他要借500美元,我就给他200美元。 
  “多尼,我和你谈过,我缺那1,000块钱。能不能借1,000块给我?” 
  “眼下叫我拿1,000块,可难为我了,勒菲蒂。” 
  “咳,可你看,我从那个伙计手里买的衣服价值17,000块。我怎么办呢,你借给我1,000块吧。我先还你200块吧,算抵消我欠你的350块那一笔。” 
  这种兜圈子的办法人人都这么干。这不一定说明党徒手里没有钱。只是说明谁都尽量不用自己的钱。 
  那一段日子,我还在两边跑。早上大概10点钟我就到勒菲蒂那里,在俱乐部里混一两个小时,喝点咖啡,看看报纸,听他们在议论些什么,要么在后面的电话筒那儿听听打赌的一些消息。然后我就到布鲁克林,在吉里店铺里混几个小时。晚上又要与墨拉搭钩,也许在西西里舞厅和他相会,逛逛一些夜总会。 
  勒菲蒂建议我在俱乐部待几个夜晚。那儿里弄里有双骰子①赌博戏或三牌猜一牌②。其中有的赌注很大。桑树街的肉食市场在佛雷塔店铺的楼上还有几间常规的赌场。要么他们就在各个不同的空阁楼房里调换赌场。每隔一两周,他们就要换一个地方,这完全是为了安全。在那个里弄里,从避免警察的麻烦来看,他们无论怎么赌都很安全,但是他们不想惹人耳目。我主要是在一旁观望。党徒的输赢可达100,00美美元。我是靠联邦调查局的经费预算来生活,那样的赌注对我太遥远了。 
   
  ① 双骰子赌博戏(Crap·games):流行于美国赌场的一种掷骰游戏,玩的人数不限,各家轮流作“射家”,同时掷两枚骰子,看两枚骰子的点数总和定输赢。 
  ② 三牌猜一牌(three…card monte games):俗称“飞牌”点持牌者先将三张牌给众人看,然后将牌而转,打乱其位置,放在桌上,让赌者猜其中一张牌的位置。 

  勒菲蒂为布拿诺家族的二老板尼基·马伦格罗管理赌赛马的赌注登记业务。有一天,他要我开车送他到市中心,到第五大道的一个住处。他说:“我要看我一个最大的赌客,那家伙赌的是男式衣服,主要的是衬衫,就在四楼。这个周末,他下了175,000美元,我要去取。” 
  我估计,像这样的情况,勒菲蒂能取到的钱在5,000到10,000美元之间。他说:“这一周我和他有一场好戏。上次节日期间,有一周我下了16,000美元的赌注,同他赌足球。”他开始经常叫我驾车让他取赌场营业的钱的收进和支付。有时候,他要到桑树街的碧翁迪咖啡馆取钱偿还别的赌徒。在赌场业务中,他的收入非常广泛。 
  “几个星期前的那一周,我获得13,000美元,”他说,“上一周,我登录52,000美元的赌注,结果我失去了只有17,500美元。” 
  有天下午他要到什么地方去,问我:“我出去后,你能不能为我管一下电话?” 
  因此,我开始为勒菲蒂代守电话,管理赌注业务。 
  勒菲蒂和墨拉完全不一样。他话多,好激动。作为一名杀手,他名声很大。但是在日常交往中,他并不那么干损害人的事。他们俩都是兵丁,但属于不同的副官指挥。墨拉归扎法拉诺(直到他死以前)领导,勒菲蒂听从迈克·沙贝拉指挥。 
  沙贝拉在桑树街上有一个大旅馆,称作“沙沙贝拉”旅馆。我们有时候到那儿吃晚饭。勒菲蒂把我介绍给沙贝拉。那人生得矮小,大腹便便,一双鼓泡泡的眼睛。勒菲蒂对他说:“迈克,这是多尼,我的朋友。” 
  在圣·亚努阿里乌斯节日期间,有一次我和勒菲蒂、迈克·沙贝拉坐在沙沙贝拉旅馆街对面的一家俱乐部里。在节日期间迈克关闭了旅馆,因为他讨厌旅客。 
  那个意大利歌唱家吉米·罗塞里把他的车子停放在大街外面。他把车后行李箱打开,里面装的是录音带。他想从箱子里面找出自己的录音带,就在节日里来销售。 
  迈克不是那么认为,就出去对罗塞里说:“把你妈的箱子快收拾起来,在这儿的大街上卖你娘的什么录音带,你这是在给我难堪。快滚!” 
  罗塞里立即收拾了箱子。 
  勒菲蒂说:“从此以后他就会变了样子。” 
  尼基·马伦格罗,这个二老板经常停留在勒菲蒂的俱乐部里。叫他“眼镜尼基”、“小尼基”或“雪茄尼基”都可以,马伦格罗生得矮小,头发向后梳得光光的,戴一副深度眼镜,长着尖尖的鼻子。他从来不开笑脸。由于他戴着深度眼镜,似乎一天到晚在凝视着什么。勒菲蒂对我介绍说:“尼基,这是多尼,我的朋友。”他们没有要我和他们一起谈话,我就走到了一边让他们谈。 
  马伦格罗有自己的交谊俱乐部,叫做多依兰俱乐部。还是墨拉第一次带我去了那里。俱乐部在小意大利区及唐人街的郊外,赫斯特街的94号。多依兰俱乐部和勒菲蒂的交谊俱乐部并不一样。 
  墨拉叫我第一次开车去那儿时,他对我说:“多依兰俱乐部是尼基的办公室。如果你没有什么业务事,如果他不找你,你不要到他那里去。要么有像我或者勒菲蒂带你一道才行。你不要在那里闲荡。尼基从12点半到下午4点或5点左右一般都待在那里,从星期一到星期五都是如此。有事找尼基可得当心一点,事情办完就离开。” 
  “多依兰俱乐部”几个字漆在大门上,下面写着“非会员免进”。里面的房间有几张牌桌,一个柜台,一个煮咖啡器。在里弄里,这儿算得上是一个典型的小型交谊俱乐部,供给党徒和联络党徒厮混。但这里并不是社交场所。党徒同尼基谈话一次只能谈一个人,其余的要在外面等。 
  我正是在这个地方第一次听到“拉链”毒品走私的情况。墨拉把在多依兰俱乐部里厮混的一些党徒说是“拉链”人。他说,拉链人是被带到这一地区的西西里人,分送海洛因,为布拿诺家族的老板“卡明·里罗·甘兰特”①搞接头联系。墨拉说,这一行动由甘兰特严格控制。这种拉链行动非常有成效,因为他们那些人虽然都是一个家族,但在这一带人们并不认识他们,警方也没有他们的前科记录。他们被安顿在皮杂饼店堂,接收并分发海洛因,非法处理钱财,然后等甘兰特再分配任务。 
   
  ① 里罗(Lilo。,或lilo):是商标,意为“气垫”。 

  墨拉说,从事拉链活动的都是家族里的人,行动很诡秘。行动主要由他们自己干,活动在布鲁克林的尼克鲍克大街一带。他们是什么手段都干得出来的杀手。拉链活动的人与美国的黑手党党徒还不一样,他们连警察和法官也杀害。 
  墨拉提到他们当中的两个人。一个是萨尔瓦多·卡塔拉诺,生得小而敦实,一双眯缝的眼睛;另一个是凯撒·帮万特,身材瘦削,风度翩翩。 
  关于西西里人的情况,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的过硬的情报。我们知道有西西里人到来,其中有一部分是合法到了这个地区,有些是通过加拿大非法潜入的。我们不知道幕后是谁在操纵,也不知道这些西西里人被打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个实例,说明你尽管在当时并没有办什么具体的案子,但情报工作是多么重要。我当时的主要意图是想打入布拿诺家族。墨拉和我说了拉链行动以后,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我只好把情报搜集起来,向上汇报。几年以后,我搜集的关于西西里人的情况和其他情报并在一起,开始了全面的调查。结果在1986年查出了纽约的“意大利馅饼案”——到那时为止,这是一次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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