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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部分

丑女如菊-第385部分

小说: 丑女如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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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工夫,他就把人分派好了,都领了工具,让人带着他们去了山上。 

他是不想把这群人留在眼前充大爷,不能干事还碍事,于是全弄山上去了。至于工具么,先前槐子让人去集上,将所有农具铺子的刀斧、锄头钉耙等全一股脑儿都运了过来,所以现在是来人随便领用。 

葫芦分派完,对县令施礼致谢,嘱咐马小七和青山黄瓜一块照看三弟,他自己催马离开,四处支应去了。 

县令看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再次陷入呆滞――这郑家的娃儿咋一个比一个厉害呢?这么小就开始管事了,还安排的毫不含糊。 

黄豆见总算把人都支去干活了,心里十分高兴。可是转头看看那大火,马上又不高兴了。这么点大的人,没当场哭出来,算是他比一般小娃儿心理强韧。 

他见方靖宇正打量自己,又见他身上衣着不俗,心想这人怕也是跟县太爷一伙的。听爹说张杨叔叔的时候,说县太爷身边一般都有个师爷啥的,这人说不定就是个师爷。 

师爷也不能闲着哩! 

正好有个小媳妇挑了一担空竹筐匆匆去装土,他就上前拦住人家,揪住那筐绳子,对方靖宇道:“大叔没有扁担竹筐用,是吧?甭着急,就用这个婶婶的好了――”方靖宇瞪大眼睛:谁着急了――“婶婶,你去帮忙铲土,那活儿省劲,省得你跑来跑去的。大叔,真是好难为你哩!” 

那个小媳妇听了信以为真,慌忙把家伙丢下,急急地催促了一声,转身小跑着去山下,真的去铲土了。那里,菊花的五十亩山地已经被挖得面目全非。 

方靖宇看着眼前仰头对他笑得一脸真挚的小娃儿,再看看被他拖到自己身边的扁担竹筐。这辈子没扛过扁担的他,终于体会到袁县令难受的心情了。 

他真心觉得黄豆有趣,也没推辞,笑着接过那担竹筐,刚想问这娃儿两句话,却见他已经转头去找袁县令了,顿时心里就平衡起来――连县令也要被他指使去挑土呢,自己挑土也不算委屈。 

可是。他想着等袁县令一块走,两个没干过粗活的文雅人在一块,也有话好说不是。谁知黄豆却没让县令挑土,却安慰起他来。说的话再次让方靖宇惊掉了下巴。 

原来黄豆想起爹让人叫自己时说过:胡扯可以,不能无礼,县太爷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当官的是要倒霉的。 

于是,小娃儿见县令黑着一张脸站那,惯会看人眼色的他心想县太爷这是生气了哩,就想法子要挽回他的心。 

这也不难,哄人那是他最拿手的活计了。 

他走过去堆起一脸的笑,对县令说道:“县官爷爷。你年纪大了,就不要去挑土了,累坏了身子我们心里也不好过――”县令心里翻白眼:谁要去挑土了――“只要县官爷爷呆在这,就是不干活,也不要紧。你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哩。” 

方靖宇心道,当官了不起呀,凭啥我挑他不挑? 

袁县令心里一肚子气。怎会被他两句话就哄好了,于是“哼”了一声,没说话。 

黄豆也无所谓,自说自话,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县官爷爷肯定生气了,我瞧得出来。我人小,也不是没眼色的哩。我心里难受哩,我姑姑和表哥他们都在山上。也不晓得咋样了。我板栗哥哥和小葱姐姐才八岁,红椒妹妹才三岁,山芋弟弟才一岁――等过年他们就都长一岁了。昨儿我们还商量等下雪了用竹匾罩麻雀……” 

他边哭边说,哭得满脸鼻涕眼泪,于是停下话头,用两指捏住小鼻子。身子前倾,使劲地呼出两条软糯鼻涕,另一手从小袄儿口袋里扯出条灰色棉布手帕,擦擦红红的小鼻头,再擦擦手,然后把手帕方方正正地叠好了,放回口袋,吸了吸鼻子,继续对县令哭诉。 

县令看得心里直抽,却又说不上哪儿不对,人家可是斯文的很,再者他被来来往往的人用异样的目光扫过,浑身不得劲,好像自己这个当官的在欺负小娃儿似的。 

“……前天我姑姑还教我跟红椒念了一首诗,头两句是‘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要不是着了火,县官爷爷来这了,我们还能不杀一只鸡,留县官爷爷吃饭?虽然喂一只鸡长大不容易:孵小鸡都要二十来天,见天还要帮它们扫鸡栏、出鸡粪,要是弄不干净了,就要害鸡瘟。唉!烦死人哩,又不能在它们屁股上套个袋子。我姑姑说就算编草袋子也费工夫,天天换的话,本钱也不小。可是,杀一只鸡给县官爷爷吃我娘还是舍得的……” 

袁县令听了他的话,觉得自己连鸡的影子都没见到,已经受用不起了。 

黄豆见自己又扯远了,跟放风筝似的,忙把线往回收:“我一想到我姑姑就难受,我……我……要是……要是我姑姑烧死了……可咋办哩……” 

想到菊花可能会烧死,他刚擦干净的小脸立即汹涌澎湃,哭得跟什么似的,鼻子里还一个劲地往外吹泡泡。 

青山和黄瓜本就心里不好受,听见弟弟说姑姑,又哭得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 

忙碌的人们以为他们挨县令的骂了,顿时过来好几个庄稼汉和媳妇,对着县令又是请罪又是赔礼。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说他一个当官的,不该跟小娃儿计较,人家才这么点大,姑姑家又失了火,脾气大点那不是常情?几个媳妇更是心疼地搂住黄豆,帮他擦泪,自己也跟着落泪。 

袁县令气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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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众生相 



黄瓜见坏事了,忙告诉人三弟跟县令大人话,是弟弟起姑姑心里难过,才哭的。'' 

人们这才放心散去,然后忙忙地继续挑土挑水。 

面对伤心痛哭的娃儿,县令大人算刚才受了气,也无法用官场上那套来应付他,他孙都跟这娃儿一般大了呢。 

“你也无需难受。瞧那通道铺了好长了,怕是要张宅门口了。那个……本官也没生气。本官身为县令,不过是为大局考虑,才跟你们有些分歧……” 

不等他完,黄豆止了哭声猛点头,迅速地又清理了一遍鼻涕,拖着鼻音对县令道:“那是,当个官儿是好容易的事么?跟夹心煎饼差不多(菊花姑姑的)――”袁县令猛地睁大眼睛,要不是娃儿刚擤完鼻涕,他要抱着他亲一口了――“干啥事都不容易哩。我奶奶,算啥也不干,跟狗一样吃屎,都不容易哩:吃屎还要起个大早,要是起晚了,那屎被拾粪的人捡走了,再不叫狗给吃了……” 

方靖宇听得呆了,袁县令也不比他好多少――拿当官跟吃屎比,头一回听,粗俗,却很贴切。 

这娃儿一会“我姑姑”,一会“我娘”,刚刚又是“我奶奶”,好像家里人的话他全记在心上了,出来你还没话回。 

黄豆完了,转头见方靖宇站在一旁,刚要“你咋还不去干活哩”,听他急忙道:“我叫县令大人一块去挑土。” 

完也不管娃儿那诧异的神色,一把将袁县令拉一旁,低声道:“大人,此时不宜多。不如亲身救火,尚能安抚民心。” 

袁县令听了连连点头。 

于是,两人也加入救火大军,算每回挑的不多。也令往来人众对黄豆几个娃儿刮目相了――能让县太爷帮着挑土,那是一般人能做的? 

很快,袁县令为自己这一决定庆幸起来,也真心感谢黄豆逼他改了主意。()若是还坚持原先的措施,只怕他要被人活埋了。 

原来,橡园山下人越来越多,清南村周边该来的人都来了,再远一些地方的人,等他们赶来也是帮着扑灭余火,救人是指望不上的。 

那些雇工的家人也都赶来了。除了两处木耳场离得远。不在火圈之内,有大概三十多个人及时逃了出来,剩下的雇工都跟张家人一样,深陷火海。 

着已经抬出来的十来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再汹涌的火海,那些人都疯了,自觉亲人凶多吉少,生还无望。那真是哭声震天,哀嚎遍野。 

有几户人家闹着要找张家人拼命,可是张家人也深陷火海。一时间也找不着人,张槐青木等人在山上忙得脚不沾地,他们也没见着。 

这些人见葫芦等几个娃儿在山下支应,于是围住他们兄弟叔侄,辱骂讨公道,进而要动手推搡打人,那情形竟是要拿这几个娃儿抵命了。 

这下可惹恼了清南村的人,李长雨正好下山来挑土,见状大怒,跟赵三等人冲上来一阵喝骂。拦住他们,双方对峙起来。 

葫芦差点被人从马上扯下来,又见黄瓜和青山把黄豆护在身后,被人推得直趔趄,他不禁怒睁双目,一咬牙。狠狠地抽了那人一鞭才让他松手,又接连对着几个拉扯黄瓜青山的人猛抽。 

听“啪啪”鞭响不绝,一个汉脸上被抽中了,立时肿起一道红痕,跟鬼叫似的嚎丧起来。 

吓得这几个人慌忙后退,惊疑不定地瞅着这个暴怒的娃儿,只见他满脸戾气,从马上直立起身高叫道:“刘黑皮――马六――” 

远处的黑皮和马六听见他叫,急忙跑过来。 

葫芦指着那群闹事的人喝道:“带几个人过来,拦住他们。''谁敢闹事捆了他。有冤屈等事后找县令大人告状好了,我郑家接着。” 

那些人一听要上公堂,都呆住了。 

有个婆哭道:“没天理了哩。烧死了人不认账,还要跟人打官司。有钱人是心黑……” 

“闭嘴!”葫芦抬手用马鞭指着她骂道,“老虔婆,眼睛里认得钱。这会大家都在救人,难道你要我们坐下来算你儿的烧埋银和性命钱?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初是谁托人跪在我姑姑跟前,求她给你儿一口饭吃的?你当这橡园是谁都能进来的?” 

这个婆恰好是他认得的,因为她拐弯抹角托了槐大舅找上门来,才为儿谋了这份差事。 

那婆顿了一会,马上尖叫道:“我送儿来干活,又不是来送死……” 

清南村有人道:“你是猪脑哩?这火是张家自己放的?自己放火烧死自己?” 

“那也是张家坏事干多了,才招了人来放火……” 

葫芦见黑皮已经叫了十来个人过来,心里松了口气,以马鞭指着那婆高叫道:“大伙都瞧见了?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求你的时候下跪,喊老爷太太;东家有了难,马上东家坏事干多了才倒霉。往后遇见这种人,算见她快饿死了都不要管她,防止救了她跟蛇一样反咬你一口。” 

周围人哄然议论起来,都用异样的目光瞧着那婆。 

那婆受不住,往地上一倒,打滚撒泼地哭喊起来。 

黑皮将十来个汉往前一排,自己跟马六一边一个,站在葫芦马前大骂道:“老东西,在张家当雇工都比人家种田划算,哪个不晓得?你转了十几道弯,找上老爷大舅才得了这份工,这会儿翻脸不认人了?咱太太和少爷还没救出来哩,你吵啥?” 

葫芦喝道:“跟她嗦啥?捆了她。” 

那婆家人上前阻拦,质问他凭啥捆人。 

葫芦嗓都喊哑了,却依旧昂然喝道:“张家虽然遭逢大难,所有死伤的雇工,事后都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有啥话时候再。若是现在闹事――”他满脸煞气地扫过人群――“明她不安好心,故意跟张家作对,趁机闹事来了,不定是那放火的人。黑皮,谁再敢闹事,捆了她交给县太爷处置。闹得凶了,打断她的狗腿,再问她是谁指使的。莫要手软,我正抓不头绪哩,送上门来倒好。” 

人群一静,都被这娃儿的话震住了。 

赵三一拍巴掌大叫道:“得好。谁敢在这欺负人,咱清南村的人打断他的狗腿。王八羔,忘恩负义。” 

李长雨见九岁的葫芦面对闹事人的围困,不惧不慌,反而凶狠地盯着那些人,如同一头野狼,要择人而噬,暗想自己儿终究是比不上这了。 

可他也不想想,这样的成长是多么残酷。 

葫芦从站在这大火前开始,直面县令,再面对闹事的人群,这完全不是一个九岁的娃儿该经历的,可是,他在几个时辰里全部经历了一遍,逼得他跟个大人似的应对筹划,连伤心想念姑姑的心思也不敢有。 

寂静中,听有个媳妇嘤嘤哭道:“……黑心烂肝的哟……害东家,也害了他爹……他爹呀……你可要活着,你要有个好歹,咱娘儿们指望哪个……” 

有那从火里逃出来的雇工骂道:“黑心的东西,也不分个好赖。她娘,要是哪一回咱倒霉没了命,不许找东家麻烦。这事能赖东家么?” 

他媳妇心有余悸地抱着他胳膊,连连点头。 

马上有人他站着话不腰疼,自己逃了命,跑出来了,现成的好听话谁不会。 

听了这话,立即有个老汉张着没牙的嘴哭道:“话不是这么。儿没了,咱……心里难受哇,那……那……也不能瞎眼乱怪人哩,这火还烧着哩,太太和少爷姐们也没逃出来哩……” 

人群再次陷入沉默。 

葫芦对李长雨等人道:“多谢赵三爷、李叔和刘叔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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