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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切勿送花-第5部分

小说: 切勿送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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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他们就会死于“蛇咬”。只有到后来军医们才意识到,伤口是削尖的浸过河豚毒的竹片造成的。
  这种毒来自黄麻鲈鱼种中称为河豚鱼的生殖液囊。这种鱼产于日本和夏威夷沿海水域;这种鱼是美丽的动物,因此在家庭和动物园里优雅的恒温鱼缸中也可见到。在雌性鱼中而且通常只有在交配期——2月才能找到河豚毒。
  在2月这个交配期, 雌性鱼卵液囊膨胀,其中有两三克液态河豚毒,足以毒死三百人。要从鱼中提取液囊而不致把它弄破必须使雌鱼受惊而竭力摆出挑衅性姿态:这时鱼体要比正常情况下膨胀二至三倍;此刻就用一把像剃刀一样锋利的小刀从鱼侧部剖开鱼腹,毫无损伤地切除液囊。
  近几年来,日本许多烹饪技术学校公开教授切除河豚毒这种自古以来秘而不传的技术,因为切除时必须十分灵巧,液囊才不致受损。切除河豚毒这件工作总是由技术熟练的厨师来做的,因为河豚是“富古”这种美味佳肴的主料。然而,就是现在还有些厨师在切除液囊方面技术不够熟练,因此日本每年仍有一些人因品尝烹调不得法的“富古”而中毒死亡。
  “死得很恐怖。”她耸耸肩,一想到那种死法她的脸也突然变得惨白。“日本医生说,全身瘫痪,20秒钟内完全停止呼吸。”
  “然而死得倒很快啊。”邦德啜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品尝了一下酒的香味才咽下去。“不知不觉就死了。那位医生提到日本人仍用河豚毒自杀没有?”
  她摇摇头,似乎是表示没有,又似乎是要把中这种毒而死的人的幽灵驱逐出她的脑海似的。
  “我读过一些资料,说穷愁潦倒的人可能向厨师购买这种东西。他们先喝醉酒,然后用浸过这种讨厌的毒液的针刺自己。”
  “警察已发现狙击手躲藏过的地方。”她正在摆脱想到中毒而亡的惨象的影响而回到正题上。“我们明天就可以上那儿去了。不管谁要替自己找个舒适的躲藏处,他都会在山上高一点的地方找。”
  “如果我们的马奇女士不是被凶手任意选择的目标,那么他必定对他的目标的去向很有把握。”
  “警察正是这样说的。事实上他们所害怕的正是凶手用毒箭或胶囊向人乱射。还有个任意用毒杀人的凶手逍遥法外,一想到这一点就令人极不愉快。”
  “哪种情况较容易对付?是任意杀人的凶手,是某个旨在报仇的恐怖主义组织,还是报刊上的大字标题?”
  “不分彼此,三者都同样糟糕,真的同样糟糕。把我的魂都吓跑了。”
  “但是你的样子好像不是个容易害怕的人呀!”
  “我不容易害怕吗?”
  “你是个专业工作者,因此……”
  “詹姆斯,难道你不害怕?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害怕?”
  “当然我也害怕,但只有当情况使我觉得有理由害怕的时候我才害怕。而我们现在只是浏览一些建议,调查一起谋杀害。我们正在像一对侦查谋杀犯的侦探那样一起工作,这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她扬起眉毛,又咽下一块羔羊肉。“对这件事你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
  “好吧,我看过了尸体,阅读了证据。她好像是被毒蛇咬死的,而那条蛇还没有捉到。”
  “哦!但是……”
  “但是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詹姆斯。他们难道没有叫你行动要小心谨慎,要注意你的背后?”她的脸仍然灰白,眼睛里又流露出关怀和提心吊胆的神色。
  “对,我的局长这样说过,然而只是在谈到可怜的死者马奇女士的雇主时这样说的。”
  “哦!也许他把你耍了。我的上司倒向我和盘托出。任何要调查这桩谋杀案的人都要冒险。如果那是只供使用一次的恐怖东西,又没有人声称负责,那么他们很可能希望长期拖延,一直拖到我们弄清死因为止——如果我们最终能发现死因的话。”
  “如果凶手有点傻,我想他可能仍藏匿在这一带,那情况会怎么样?”
  “你说到点子上了。别人叫我们要十分小心谨慎。如果凶手是个傻瓜,我们仍处于危险之中。如果凶手是个恐怖分子,我们同样危险。因此,詹姆斯,说真的,我害怕。明天到那座山上去,如果你毫不在乎,我会感到奇怪。”
  “还有别的什么事吗?”不管怎么样他觉得她在退缩,拖延面对事实的时间。“弗莉克,你在想什么?他们已发现了凶手藏匿过的地方。我们又知道了马奇是怎样被杀死的。警察们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她以前曾在这里呆过。”
  “呆在因特拉肯?”
  “住在同一家旅馆。 住在维多利亚…少女峰旅馆里。以前来过三次,每次都是与同一个男人来的。过去三年每年来一次。”
  “他们验明她朋友的身份没有?”
  “没有。我查过旅馆登证的身份——马奇先生和马奇夫人。他的护照表明他是马奇,我们有护照的号码。她以前的雇主核查过。三年前那个护照在通常情况下都适用。詹姆斯,你会对这一点感兴趣的,而且那个护照有可能使你几乎跟我一样震惊。那个护照是她兄弟的。他的名字是戴维。”
  邦德沉着脸,突然抬起头盯着她的脸:“她是独生女,这是她局里的人说的。”
  弗莉克微微一笑,忐忑不安、提心吊胆的神色一会儿无影无踪了,可是过了不久又是忧愁满面,疑神疑鬼。“她局里的人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只是在看交通信号时——在你到达前半个小时才收到有关文件。从文件看,她并没有讲真话。她委实有个兄弟,是哥哥。她的哥哥是她家的祸胎。五年前他因犯罪而发了疯,病死在医院里。”
  现在轮到邦德神情严肃了。“在哪个医院死的?”
  “兰普顿。他从20岁起就住在那儿,年纪比他妹妹大5岁。”
  “而……”邦德正要说话,女侍走到他们旁边问要不要甜点心。弗莉克显得冷冰冰,只订了樱桃果馅饼,而邦德则走过去拿乳酪盘。“在罗马的时候”。他微笑着说。
  她仍然情绪低沉,仿佛戴维·马奇这个人的幽灵躺在餐桌上把他们隔开了似的。她说道:“戴维的事发生后,他们一家似乎就从英格兰北部搬到了汉普郡。那在当时可是一个很大的案子啊!”
  “戴维·马奇!”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他隐约记得,可是戴维·马奇这个人或他的罪行却记得不大清楚了。
  “他在英格兰北部杀了四个姑娘。”她的腔调现在平静多了。她继续说,“当时报纸上把马奇与……相提并论,啊,他们是谁?妖魔?沼泽里的杀人犯?”
  “对了,与布雷迪和欣德利相提并论。他们绑架并凌辱儿童,然后把他们杀死,埋在曼彻斯特的沼泽里。一点也没错,那是个著名的事件。布雷迪现在因犯罪而发疯被关在安全可靠的设施里,而欣德利还在蹲监牢。唔!”那个案子是60年代初揭发出来的。那是桩令人震惊的事!多么可怕——是的,的确穷凶极恶!
  “然而,戴维·马奇则使他们两人显得善良得像仙女。他是在70年代初干那桩奇特的恐怖事情的;我在等你着陆时阅读了卷宗。他为人沉静、谦逊、彬彬有礼,是牛津的在校学生,学习法律。精神病医生的报告很有趣。杀人的细节是……好了!我宁愿你亲自阅读,詹姆斯。我以前很害怕,但在阅读了劳拉的哥哥所做的事情的记录以后……”
  “那么我们知道了一系列可怕的怪人——恐怖分子,单独行动、乱杀人的疯子和一个受害者;受害者的哥哥……”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因为戴维·马奇这个名字与他脑海中错综复杂的谜案突然联系了起来。“是那个戴维·马奇?”他望着她,知道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戴维·马奇就是那个把人头保留下来的人吗?”
  她很快地微微点了一下头,“你自己去看吧!”她伸手去拿她的挎包,但邦德却摇了摇头。
  “现在不看,等我们到了那里再看。天哪,怎么搞的?我的意思是劳拉·马奇所在的局里的人对她进行常规审查时为什么没有发现她哥哥的事呢?”
  “这是怎么搞的呢?我认为,伦敦有许多正人君子。她甚至连名字也没有改。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把敏感的工作交给像她这样一个家庭有丑事的人。”
  “干丑事的是她的哥哥而不是她。”
  “读一读案卷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天啊,詹姆斯,试想一下,只要你记得本案的一些细节,就知道戴维·马奇是个可怕的、会走路的、会说话的活生生的妖魔。然而,在他死后才两年,他的妹妹、可爱的小劳拉就让人按她哥哥的出生详情伪造了一份护照。她为什么这样做?让人使用她哥哥的名字和身份。读一读卷宗吧,詹姆斯!就请你读一读吧!”正当弗莉克把手伸进挎包,拿出一个沉重的文件夹时女侍走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咖啡。她说,他们可以使用住客休息室。
  因此,就在度假或旅行做生意的客人正常而悦耳的喁喁细语中,邦德瞥了弗莉克一眼,她脸无表情,无动于衷;邦德打开了文件夹,开始阅读劳拉·马奇哥哥的案卷。
  他才读了案卷的两段,后背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害怕得站立起来。
  第四节  戴维兄弟
  他才读了头四段,记忆的闸门就敞开了,整个故事像潮水般涌了回来,至少对当时报纸上所报道的事实清晰地记起来了。其中一些事实报道得清清楚楚,不过,由于残忍的新闻界人士常有的敏感而报道得耸人听闻,但是他确信,哪怕其中一些事实经过令人讨厌的着意渲染以致审判后变得人人皆知,但肯定还有些事没有报道。他记得多年前曾跟一位资深警官谈过话; 一个女孩被谋杀后大约6个月才被发现埋在茂密的树林里,那个警官曾协助辨认这个女孩的尸体。
  “有些事实就是在法庭上我们也没有披露。”那个侦探说道。“我确实鉴定过那个女孩的手纹,但这么一来他们得把她的双手切下来并带回伦敦。那个可怜的女孩的尸体我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浩繁的卷宗是负责该案的警官里查德·西摩对该案所做的详细的注解性报告。尽管这份冗长的文件是用警察正规的行话写的,但其语言丝毫无助于消除盲目的恐怖感。
  一系列事件发生在曼彻斯特西北部35英里左右的普雷斯顿城旧棉纺织厂区域的深处。邦德想到了灰白色的花岗岩建筑物和兰开夏的人民,他们虽然无忧无愁但却不屈不挠,这并非毫无意义,因为他们在这个恐怖故事中扮演了角色。
  普雷斯顿城艾伯特路30号的克里斯廷·赖特在1971年圣诞节前夕失踪后,她的名字就被写进失踪人员的档案里。她22岁,头发金黄,非常漂亮,经常与父母发生龃龉。她总对她的朋友说,她的父母仍旧把她当小孩对待。档案确实又送到侦探主持人西摩的办公桌上,但一切迹象都表明,年轻的克里斯廷逃跑了:她总是说要离家出走,自食其力,或找赖特家族的祖先①——这最后一项当然是与她的朋友开个小小的玩笑。但是,想不到后来那却有点大难临头的不祥幽默的味道。
  ①意为死。——译者
  她有个最亲密的知心朋友,名叫杰西·斯泰尔斯,与她在国营西敏斯特银行共事。她的确曾对她这个知心朋友说过,她遇到以了一个真正使她动心的人。报告记录了她朋友的原话:“克里西①说,她认为那个小伙子称心如意。对此事她谈得不多,只说他有点纨绔子弟作风,有钱,还说那可能使她将来过上一种新生活。他们那时在谈恋爱。这次的不同点是她不给我谈任何细节。通常她有男友的照片,把什么都告诉我。这次她却连这个男友的名字也没有告诉我。”
  ①克里西是克里斯廷的昵称。——译者
  1972年初春,两个郊游者差点被那个失踪姑娘的遗体绊倒了。根据她的指纹确认她是克里斯廷·赖特——她生前住在艾伯特路她父母的房子里,警察从她的房间里取过指纹并据此检查她的活动。
  那两个郊游者所发现的只是开始腐烂的主躯干。整个头颅被砍掉,其余部分被埋在一个不到8英寸深的坟墓里; 坟墓离穿过曼彻斯特沼泽区的几条大路中的一条大路不远。 英格兰北部地区气候非常寒冷,达到冰点的气温从197 1年12月初一直延续到1972年4月; 这样的气温使尸体保存得非常完好,因为只有在春暖时尸体才开始解体。
  主持人西摩在遗体鉴定后的那一天开始调查。他调查得并不深入。在他的笔记中他对她的父亲以及父亲与其被害的女儿之间经常争吵一事有疑问;但是这个警官经过漫长的一问一答的查询以后指出,他认为克里斯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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