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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天行健-第295部分

小说: 天行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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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邵风观是那种恶意中伤人的小人;他心思细密严谨;言必有中;我同样不可不信。
  邵风观这时又拍了拍我的肩;道:“此事就要倚仗你了。楚兄;如果真动上了手;你绝对不要心软;该杀就杀。好了;楚兄;我的任务已经完了;也该回去了;以后就得看你的。”
  我道:“尽力而为吧。”邵风观走后;我回到席中。曹闻道见我一个人回来;道:“统制;邵都督呢?”我道:“他有事先回去了。大家慢慢喝吧;我也得先休息一阵。”我盘算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把廉百策叫出来。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震天般的锣鼓之声。我们都吓了一大跳;曹闻道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喝道:“出什么事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帝都发生叛乱了;文侯已经开始动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地军团全军在此;文侯纵然把禁军全拉出来;也不会是地军团的对手;何况那阵锣鼓敲打得居然甚有节奏;似乎叛乱时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我道:“不要慌;立刻让诸营准备。”
  此时在一边喝酒的冯奇他们也已冲了过来。我道: “冯奇;我们出去看看。”一走出营房;我不由怔住了。来的是一伙穿得奇形怪状的人物;头上一律扎着红色布带;上面还写着字。现在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看不清写的是什么。我按住刀柄;喝道:“是什么人?”从人群中走出几个人;当先是个胖大汉子;走到我跟前道: “我们是尊王团的请愿人士;我们要见楚休红都督。”
  尊王团?我又听到了这个让我不舒服的名字。我微微皱了皱眉;道:“我就是楚休红。你们要请什么愿?”那汉子从怀里摸出一卷长轴;喝道:“楚都督;我代表尊王团二十万赤胆忠心的成员;向都督请命为前锋;扑杀共和叛贼。共和叛贼;其心可诛。乱我帝国;犯我疆域。尊王义士;忠心报国……”
  这份请愿书也不知是哪个冬烘先生起草的;后面全是四个字一句;我听得不耐烦;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这尊王团在帝都的势力越来越大;去年还只是个在街头宣讲;拉人入伙的组织;今年就说有二十万成员了;得罪了他们肯定没好果子吃。我道: “好吧好吧;尊王团的义士们;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只是现在国家承平;共和军正与我们谈判联合组成政府;不能说他们是叛贼。”
  那汉子“扑通”一声跪倒;身后那伙人也一个个跪下地来。这汉子声嘶力竭地道:“都督;您千万不要为共和叛贼蛊惑啊。他们虽然号称受帝国统治;却是心怀叵测。若是联合政府组成; 势必成为帝国末日;我二十万忠勇尊王团员决不答应!都督;这是我们二十万团员的血书;请过目。”
  这汉子的嗓门居然不下于夏礼年;虽说军营地处偏僻;我真怕郑昭和丁亨利他们会听到;忙道:“好;好;请你给我吧。 ”我只想把他们打发了便是;哪知这汉子不依不饶;嘶声道: “都督;容忍共和叛贼入都;实是极大失策;若不当机立断;啮脐已晚。我等不才;愿为地军团前锋;扫荡叛贼;还我南疆河山! ”我心中暗骂;脸上只能陪笑道:“这位先生;今日我军正值休息;若是诸位在此不去;地军团将士连休息都休息不好;那只能被别人扫荡。先生之意;末将已经了然;还请先生暂且回去;待末将向陛下转达。”
  我说到“陛下”时;这汉子忽地一个头磕在地上;他身后那些人也全都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我先是吃了一惊;马上有点恶作剧地道: “末将将此事告知陛下;陛下闻听此言;定然为尊王团义士心怀陛下之心所感动。等陛下下诏;必请先生为陛下前驱;为陛下分忧。 ”我一口气说了六个“陛下”;那伙人也梆梆梆地磕了六个响头。我还要再说;他却站了起来;把那血书交给我道:“那就有劳楚都督了。”
  大概他头也磕得晕了;实在怕我再说出十七八个“陛下”来。我心中窃笑;道:“好吧;请义士回去;为陛下担荷重责。”
  我说到陛下时;他又跪下磕了个头;马上爬起来道: “都督;小人告辞。”这回走得倒是忙不迭。
  等他们一走;曹闻道和钱文义同时憋不住;在我身后笑了起来;便是杨易他们脸上也有了笑意。曹闻道过来道:“统制;他们给的这个血糊糊的东西写了点什么?”我借着外面的火把光看了一眼;道:  “无非是要把共和军全都杀光的意思。 ”曹闻道吐了口唾沫;道:  “该死;打仗时他们躲在后面;现在太平了;他们又变着花样要打仗。这么想打;下回组织一个二十万尊王团肉盾军;拿他们当盾牌;打个过瘾。那两个哨兵也真是吃干饭的;怎么把他们放进来。 ”他们都笑了起来。然而;我看到有个人没有笑意;正是廉百策。我笑了笑;道: “回去接着喝吧。 ”我见廉百策也要进去;忙道:“廉兄;你的字写得好;来帮我认一下这封血书;重新誊一个;明天好交给陛下。”
  廉百策不疑有他;应声过来。现在纸张大行;价格一天便宜过一天;书籍的成本一下便宜了许多;我的营房里纸也很多。不管怎么说;这是张龙友的实在功绩;  倒也令我佩服。 进了我的营房;我抽出一张纸;道:“廉兄;请抄吧。 ”廉百策拿起笑;  正要写;我忽然道:“廉兄; 是文侯大人派你来的么?”廉百策手一动;那支笔也掉在了桌面上;他扭过头道: “都督;你这是何意?”以前为修读心术;我把那本《道德心经》读得滚瓜烂熟。等知道修读心术要童身;修成后又成天阉;我知道我既没可能修成读心术了;也不想变成天阉;便不再修习;书上的经文也忘了大半;不过总还记得有一句;说是要判断某人是否说谎;只消突然间单刀直入地问话;那人下意识会回答的。但廉百策却没有上这个圈套;反倒反问我起来。
  我笑了笑;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文侯大人在地军团伏下的暗桩。”
  廉百策忽地笔直站起来;道:“都督;廉百策自认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地军团的事。若廉百策是文侯大人安排的耳目;末将愿受万刀刺体之苦;永不后悔。”
  他居然发这等毒誓;我倒吃了一惊。虽然说有人发誓等如放屁;但廉百策不是这种人。我皱了皱眉;道:“你真不是么?”廉百策一把抽出刀来;刀刃向里;手捧着送到我跟前;道: “都督;您若不信;廉百策愿受都督一刀。这定是邵将军所言;邵将军对末将有偏见;原本也是末将不是;故末将死而无怨。”
  廉百策真是个精明人。我看着他;心中却有些疼痛。要么廉百策真的不是;要么他的演技高明之极; 我把手背到身后紧紧握了握;微笑道:“廉兄;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来;把刀收好。 ”廉百策正色道:“是;都督。”
  这才收回了刀。看他这样子;我不禁后悔得要死。廉百策平常虽然有些沉默寡言; 但在我面前却还算放得开;时不时会说两句笑话。但现在这样子;他已经完全把我当成一个上司了。也许;当初那个与我有兄弟之情的廉字营统领;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我在肚里拼命骂着邵风观。 假如真如俗言说所鼻子痒是有人在背后骂你;那邵风观现在的鼻子一定痒得恨不得割下来。 我也拼命骂着自己;这事做得实在太蠢;蠢到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我道: “廉兄;别往心里去;抄这血书吧。”
  廉百策仍是一脸僵硬;道: “是。”
  看着他;我更觉得过意不去。廉百策这人精细过人;他说不定真会用安排耳目一类的计策。我不喜欢安排耳目;因为我觉得那些耳目也是人;让他们到敌人跟前;一来太过残忍;二来这些耳目也知道我们自己底细;若被敌人破获后反是我方情报被敌人得知;因此从来不用。
  可是我不用;不能以此来要求别人;廉百策做的一切同样是为了地军团;我实在没理由乱怀疑他。
  想到此处;我走了过去;道:“廉兄。”
  廉百策把笔墨放好;站起来道:“末将在。”
  我叹了口气;道:“廉兄;对不起。”我说得不响;但营房里只有我们两人;这里也很清静;他一定听到了。
  但廉百策却没说什么;只是鞠了一躬;这才重新开始抄写。
  不是廉百策的话;那会是谁?我不禁又要苦笑一下了。地军团整编五万人;一有战争就会有伤亡;一有伤亡就要补充;文侯想要埋进个暗桩;实在太轻易不过。
  不管他了。只希望;这个暗桩作为地军团的一份子;也会把地军团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我想着;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

  第三部 创世纪 第三十九章 前功尽弃

  自新四年的春天来得很早。二月天寿节;便已春暖花开;人们都说这是个好兆头。天寿节这天; 帝君下立宪诏; 宣示天下;帝国进入立宪。
  一般民众并不知立宪是个什么东西; 但也知道以前的反叛苍月公不再是反叛;从现在开始;减免徭役赋税; 帝国所有地方的学校全部开放;任何人;只消能负担学费;不论身份贵贱;只要能通过入学考试;便可就读;读出后可以按部就班地踏上仕途;另外开垦无主荒地则三年不纳税。这些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措施使得百姓们欢声雷动;称帝君为帝国开国以来第一明君。听着这些论调;我不禁有种哭笑不得之感。
  其实这些提议大多是共和军提出来的;  倒是因为触动了那些达官贵人的利益;帝国权贵颇加阻挠;驳回了好几条。
  这一天;我正在家里读书;老周又进来道:  “将军;外面有个怪客人求见。”我放下书;道:“是谁啊?”“一个头发黄黄的;眼睛跟碧琉璃一样的男人;连胡子都是黄的。  ”我笑了起来。那是丁亨利。 丁亨利来自极西; 相貌与通常帝国人甚远;老周看来自然觉得怪。 我站起来; “快请他进来。 老周答应一声;道:  ”正要出去;我叫住他道:“等等;还是我出去迎接。”
  作为敌人;丁亨利让我感到如芒刺在背;坐卧不安;但作为朋友;他却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良朋。我快步迎了出去;却见丁亨利站在门口;忙道:“丁兄;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这一年里;丁亨利作为与帝国谈判的首席使臣;为了避嫌;从来没来看我。现在大事已成;他这才过来吧。他一见我;也笑道:“楚兄;一直未来拜见;还请吾兄海涵。”
  我道:“岂敢;其实我也一直想来看看你;只是怕人多嘴;快请进。”
  他笑了起来。现在他嘴上的胡子留得更长些;与旁人不同;他的胡子都是金光灿灿;很是耀眼;老周在一边不住打量他;似乎看什么稀奇。
  我与他进了正厅;叫过厨子让他开一桌好菜;那厨子面有难色;道:“将军;家里就是些寻常菜肴;只怕……”
  我不像邵风观那样好口腹之欲;又是个单身汉;家里吃的也总是些家常菜。那厨子这么不知趣;实在有些尴尬;生怕他说出什么米里也生了虫之类的话;忙道:“那算了;丁兄;我们去外面小酌吧;我知道有一家酒楼不坏;又干净又清静;菜也很是鲜美。”
  丁亨利微笑道:“还是我来请吧;我也快要回去了。”我道:“这怎么成;下回我来五羊城你再请我吧;呵呵。”
  丁亨利也笑了笑;没有再坚持。
  帝国已经有了一整年的和平;现在帝都的商旅又开始多了起来;酒楼的生意也好了许多;天南地北的佳肴异味云集。我把丁亨利领到距我住处不远的一家聚友楼去;这家酒楼门面不算很大;但装饰得甚是清雅干净;菜也是大江以南的风味。要了壶好酒;叫了几个炒菜;在等菜时先上了四个冷盘;两荤两素;分别是鸭舌头、糟肚和手剥笋、烤菜心。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稀有的品色;但每一道都做得甚是精致鲜美。五羊城向来以精于饮食闻名;丁亨利尝了尝;却也赞了几句。那酒也是今年的新酿;带着点清甜;不是太烈。
  吃了两口;我道:“丁兄;你说快要回去了;是回五羊城么?”丁亨利道:“是啊。大功告成;我也该回去歇息一阵了。”我微笑道:“对了;现在我倒想问你一句;那时在伏羲谷口;你为什么最终没有下手?”丁亨利狡黠地一笑;道:“地军团战力惊人;亨利自知不敌;哪敢起二心;楚兄取笑了。”
  我暗自叹气。丁亨利虽然与我私底下交情不错;但到底是两方之人;他不会对我和盘托出的。他说自知不敌自是托辞;但他一定不无这种顾虑。当时伏羲谷外的共和军已几乎是他们的全部力量了;但因为我伏下一个钱文义的义字营;共和军失去了以逸待劳;封住我们出路的优势;如果开战的话只能硬拼;丁亨利权衡之下定然觉得得不偿失;胜算渺茫;这才让我们全身而退吧。可不管怎么说;也只有丁亨利能这样;换个位置想想;假如共和军的统帅换成文侯;那么文侯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我们斩尽杀绝的。说到底;我仍然要感谢丁亨利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这不答之答也已经告诉“丁兄太谦了。为了丁兄我他放过我的理由了。我端起杯子来;道:不杀之恩;我先敬你一杯。”
  丁亨利微笑道:“楚兄;说这些做什么;这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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