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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三剑客-第93部分

小说: 三剑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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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请原谅我!请原谅我!”波那瑟太太一边大声说一边不由自主地伏在米拉迪的肩上,“我太爱他了!” 
  霎时间,这两个女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确,倘若米拉迪的气力达到她仇恨的高度,波那瑟夫人不死是走不出这次拥抱的。但是她不能掐死她,她还是走出了她的怀抱。 
  “哦,亲爱的美人!亲爱的小妹妹!”米拉迪说,“我看到您好高兴呀!让我好好看看您。”话音未落,她果然睁着贪婪的眼睛盯着对方,“不错,真的是您。啊!按他对我所说,我现在认出了您,我的的确确认出了您。” 
  可怜的年轻女子岂能料到对方那副完美的脑门防护后面,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后面正在发生可怕而残酷的一切,她所看到的只是关心和同情。 
  “那么您一定知道我遭受过的一切罗,”波那瑟太太说,“因为他已经告诉过您他的遭遇,不过能为他遭受痛苦是一种幸福。” 
  米拉迪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是的,是一种幸福。” 
  她在想着另一件事。 
  “还好,”波那瑟太太接着说,“我受的痛苦就要到头了;明天,或许就在今天晚上,我将又见到他了,到那时候,过去将不复存在。” 
  “今天晚上?明天?”米拉迪叫了起来;波那瑟太太的这几句话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您想说什么?您是在期待他的什么消息?” 
  “我在期待他本人。” 
  “本人;达达尼昂,来这里?” 
  “是他本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正在跟随红衣主教围攻拉罗舍尔城;要待破城之后他才重返巴黎。” 
  “您可以这样认为,但对我的达达尼昂,这位既高贵又忠实的绅士来说,难道还有不可能的事?” 
  “哦!我不能相信您的话!” 
  “那好,请念吧!”不幸的年轻女子出于过分的自豪,极度的高兴,说着便向米拉迪展示出一封有关她的信。 
  “谢弗勒斯夫人的笔迹!”米拉迪暗自说,“啊!我早就非常肯定,他们在那方面一定有内线!” 
  于是她贪婪地读着信上那几行字: 
  我亲爱的孩子,请您作好准备;“我们的朋友” 
  不久即来看您,而他来看您就是为了救您走出因您安全需要才来躲藏的这座监狱。所以请您准备动身,绝不要使我们失望。 
  我们那迷人的加斯科尼人的最近表现一如往 
  常,仍然勇敢而忠诚,请您告诉他,对他提供的情况,有人在某地对他非常感激。 
  “对呀,对呀,”米拉迪说,“对呀,信上说的很正确。您知道那是什么消息吗?” 
  “不知道,我只猜想他将红衣主教的什么新阴谋预先通知了王后。” 
  “对,也许就是那个!”米拉迪边说边将信还给波那瑟太太,同时又垂下她那沉思的脑袋。 
  就在此时,她们听见一阵急驰的马蹄声。 
  “噢!”波那瑟太太叫喊着冲向窗前,“也许就是他!” 
  米拉迪依然躺在床上,猝不及防的突发事件使她发愣;无数始料不及之事陡然一起向她袭来,她第一次乱了阵脚。 
  “是他!是他!”米拉迪口中喃喃道,“难道可能是他?” 
  她还是躺在床上,目光逼视。 
  “真遗憾,不是的!”波那瑟太太说,“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但看样子是朝这儿来的;不错,他放慢了脚步,他在大门口停下了,他摁门铃了。” 
  米拉迪突然跳下床来。 
  “您真的肯定不是他?”她问道。 
  “噢!是的,肯定不是!” 
  “也许您看错眼了吧?” 
  “噢!我看一下他毡帽上的羽饰,他大氅的下摆,我就会认出是不是他!” 
  米拉迪一直在穿衣服。 
  “没关系!您是说那个人来这儿啦?” 
  “是的,他已经进来了。 
  “那不是找您就是找我的。” 
  “哦!上帝啊!您怎么显得如此紧张!” 
  “是的,我承认我紧张,我没有您那样的信心,我害怕红衣主教的一切举动。” 
  “嘘!”波那瑟夫人唏嘘一声,“有人来了!” 
  果然,房门打开,女修道院长走了进来。 
  “您是从布洛内来的吧?”院长问米拉迪。 
  “是的,是我,”米拉迪回答说;她竭力保持冷静情绪,“谁找我?” 
  “一位不愿讲出姓名的人,但他是红衣主教派来的。” 
  “他想和我说话?”米拉迪问道。 
  “他想和一位从布洛内来的女士说话。” 
  “那就请他进来吧,院长。” 
  “哦!我的上帝!我的上帝!”波那瑟太太说,“也许有什么不测?” 
  “我真害怕。” 
  “我就让您和这位陌生人谈话了,但如果您许可,他一走我就再来。” 
  “怎么能不许可呢!我请您再来。” 
  女修道院长和波那瑟太太一起走出了房间。 
  米拉迪独自一人,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片刻过后,她听见扶梯上回荡着马刺声,接着是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随后房门被推开,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米拉迪发出一声快乐的叫喊:来人原是罗什福尔伯爵,是红衣主教阁下死心塌地的智囊。 





 


第六十二章 两个恶魔变种

  “啊哈!”罗什福尔和米拉迪同时叫道:“是您!” 
  “是的,是我。” 
  “您是从哪儿来的?”米拉迪问。 
  “我是从拉罗舍尔来的,您呢?” 
  “我从英国来。” 
  “那白金汉呢?” 
  “他死了或身遭重伤;我临行前没有能得到有关他的任何情况,一个狂徒正要下手暗杀他。” 
  “哈!”罗什福尔莞尔一笑说,“这真是一个幸运的巧合!这件巧事一定会使红衣主教阁下称心如意。这件事您向他汇报过吗?” 
  “我在布洛内给他写过信;可您怎么来这里?” 
  “红衣主教阁下大人放心不下,便差我前来找您。” 
  “我于昨天才到。” 
  “从昨天以来您干了些什么?” 
  “我没有丝毫懈怠。” 
  “噢!我料想您也不敢!” 
  “您知道我在这儿碰见谁了吗?” 
  “不知道。” 
  “您猜猜看。” 
  “您要我怎么猜得出来?” 
  “那个年轻女人被王后从监狱里放出来了。” 
  “就是达达尼昂那小东西的情妇?” 
  “是呀,波那瑟太太,红衣主教原先不知道她藏起来了。” 
  “是这样;”罗什福尔说,“这又是一个偶然的巧合,和那一件事可算是成双搭配呀;红衣主教先生真是鸿运高照。” 
  “当我同那个女人面面相对时,”米拉迪接着说,“您理解我当时的惊诧吗?” 
  “她认识您?” 
  “不认识。” 
  “那当时她把您看作一位陌生人了?” 
  米拉迪微微一笑。 
  “我成了她最要好的朋友!” 
  “我以名誉担保,”罗什福尔说,“也只有您,我亲爱的伯爵夫人,才能做出这种奇迹。” 
  “我是交了好运罗,骑士,”米拉迪说,“您知道要发生的事情吗?” 
  “不知道。” 
  “明天或者后天,有人将带着王后的命令来领人。” 
  “千真万确?谁来领?” 
  “达达尼昂和他的朋友。” 
  “他们真要那样大干特干,我们就不得不将他们送进巴士底狱了。” 
  “为什么早不那样做?” 
  “您要我怎么办!因为红衣主教先生对那几个人另有偏爱,我也不明白个中情由。” 
  “真是那样?” 
  “是真的。” 
  “那好,请您这样对他说,罗什福尔,请您告诉他,我和他在红鸽舍客栈的那次密谈已被那四个人窃听;您告诉他,在他走后,那四个人中的一个登楼入室,强行抢走了他给我的那张安全通行证;您告诉他,那四个人将我的英国行程事先派人通知了温特勋爵,而这一次似乎也和破坏金刚钻坠子的使命一样,又几乎破坏了我的使命;您告诉他,那四个人中只有两个人是可怕的,那就是达达尼昂和阿托斯;您告诉他,第三个名叫阿拉米斯的人,是谢弗勒斯夫人的情人,应该让这个家伙活下去,既然我们知道他的秘密,他也许会有用处;至于那第四个叫波托斯,那是个笨蛋,既自命不凡又愚蠢可笑,对他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这四个人此时应该正在拉罗舍尔参加围城呢。” 
  “我原来和您一样也是这么想的;但波那瑟太太收到谢弗勒斯夫人的一封信,再加之她轻率地将信给我看了,这才使我相信那四个人正一路风尘前来接她出狱。” 
  “喔唷!那怎么办?” 
  “红衣主教对您说过什么关于我的事吗?” 
  “他要我来取您的书面或口头汇报,要我乘邮车赶回,等知道您所做的一切后他再考虑您下一步该怎样行动。” 
  “这么说我该原地待命?”米拉迪问道。 
  “原地不动或在附近地区。” 
  “您不可以带我同走吗?” 
  “不行,命令难违。在军营附近,您可能被人认出,而您一出现,您应该明白,将会涉嫌红衣主教阁下,尤其在那儿刚刚发生的事情之后更是如此。只请您事先告诉我,您将在何处等候红衣主教的消息,我要始终知道到何处找您。” 
  “请您听着,我很可能不呆在这里。” 
  “为什么?” 
  “您忘记了,我的仇敌可能随时到达。” 
  “这是事实;但那时候那个小女子就会逃脱红衣主教阁下的手掌了。” 
  “放心吧!”米拉迪带着她特有的微笑说,“您忘了,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啊!不错!这么说我可以禀报红衣主教,关于那个女人……” 
  “请主教阁下大可放心。” 
  “就这句话?” 
  “他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定会猜得出来。现在,您看我该做些什么呢?” 
  “立刻动身;我觉得您带回的消息很值得您火速起程。” 
  “我的驿车在驶进利莱尔时坏了。” 
  “好极啦!” 
  “怎么!好极啦!” 
  “是呀,我正需要您的驿车,”伯爵夫人说。 
  “那我怎么动身?” 
  “纵马飞奔。” 
  “您说得倒轻巧,一百八十法里呢。” 
  “那算得了什么?” 
  “那我就跑上一百八十法里吧。以后呢?” 
  “以后嘛,您经过利莱尔时,再让驿车返回来,并吩咐您的仆人服从我的支配。” 
  “好吧。” 
  “您一定随身带来红衣主教的什么公文吧?” 
  “我有全权证书。” 
  “您把它交给修道院院长吧,您就说今天或者明天将有人来找我,您就说我需要随同以您的名义派来的人一起走。” 
  “很好!” 
  “在和院长谈到我时,请不要忘记对我的态度要严厉。” 
  “为何如此!” 
  “我现在是红衣主教的一个受害人,我必须要激发那个可怜的波那瑟夫人对我的信任。” 
  “说得很对,现在请您将发生的事情经过给我写一份汇报行吗?” 
  “我将所有事情都对您说过了,您的记忆很好,请您把我对您说过的事再原样重述一遍,因为写到纸上会丢失的。” 
  “您说得有道理;现在只需让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您,省得我在附近徒费乱跑。” 
  “您说得对,请等一等。” 
  “您想要一张地图?” 
  “噢!我对此地极为熟悉。” 
  “您?您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我是在这儿受的教育。” 
  “真的吗?” 
  “您看到了吧,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受过教育会有用处的。” 
  “那么您将会等我吗?” 
  “请让我考虑一会儿;嗯,请记住,在阿芒蒂埃尔等您。” 
  “阿芒蒂埃尔?那是什么地方?” 
  “是利斯河旁的一座小镇。我只需过了那条河就到了外国。” 
  “好极了!不过您必须在危险关头才能过河。” 
  “那当然。” 
  “在那样情况下,我怎样知道您在哪里?” 
  “您还需要带您的仆人走吗?” 
  “不需要。” 
  “那人可靠吗?” 
  “是经过考验的。” 
  “把他交给我吧;谁也不认识他,我把他留在我离开的地方,由他领着您去找我。” 
  “您不是说在阿芒蒂埃尔等我吗?” 
  “是阿芒蒂埃尔,”米拉迪纠正说。 
  “请把这个地名写在一张纸上,免得我忘掉;一个城市名不会招惹是非吧,是不是?” 
  “唉!谁知道?随它去吧,”米拉迪边说边在半张纸上写下了那个城市的名字,“我是在自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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