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文学其他电子书 > 三剑客 >

第80部分

三剑客-第80部分

小说: 三剑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内弟兼可怕的看守对她说,她只有十至十二天的时间了。 
  不过,倘若她真是一位男子,她是可以试试的,也许她能成功,可是老天为什么就这样不长眼,非要将这种男人的灵魂装在这个脆弱小巧的女人躯体里呢! 
  囚禁的最初时刻也是非常可怕的:她无法战胜的一阵阵疯狂的惊厥惩罚了她女性的虚弱。但渐渐地,她克服了她狂怒的发作,悸动她身体的神经质的颤抖也消失了,现在,她像一条疲倦休息的蛇,蜷缩着反省起来。 
  “好啦,好啦;我这样上火发怒真傻,”她一边说一边探向镜子,镜子中照出她眼神中火辣的目光,对着这火辣的目光,她似乎在自问:“不要粗暴,粗暴是懦弱的表现。首先,通过这种手段我从来没有获得过成功:倘若我用这种粗暴去对付一些女人,我也许有幸碰到比我更为懦弱的人,而且最后能战而胜之;但现在我与之战斗的是男人,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女人家。我就以女人的特点去战斗吧,我的力量就在于我的懦弱之中。” 
  于是,她似乎想到了自己极富变化的脸蛋,她能强行使自己的脸蛋充满非凡的表情和神奇的灵活多变;于是她指挥着自己的脸蛋,以使她面部痉挛的恼怒直至最大限度的温柔,以最动人的和颜悦色到极富魅力的微笑,将所有这些表情统统变化一番。然后,她的头发在她那双灵巧的双手摆弄下挽成一道道波浪,她相信,就凭这波浪的发型也能增加她脸蛋的魅力。最后,她对自己心满意足,便口中喃喃道: 
  “瞧,毫无损失,我依然美貌。” 
  约莫晚上八点钟。米拉迪看到一张床;她想,休息几个小时,不仅会清醒一下她的头脑和思路,而且还能焕发容颜。但在上床前,她又突发奇想。她曾听过有人谈起晚餐。她在这间房中已经呆了一个小时了,不久便会有人给她送饭的。 
  这位女囚不想失掉时间,她决定就从当晚试图探听虚实,研究一下派来看守她的那些人的秉性。 
  门沿处露出一线亮光,这线亮光显示看守她的狱卒来了。米拉迪本已站起身,此刻又立即落进她的扶手椅,仰面朝天,一头秀发垂散如瀑,揉皱的花边下半裸着前胸,一手抚在胸口,另一只手下垂。 
  来人打开插销,大门沿着绞链吱嘎一声,一阵脚步声踏进房间并向里边走来。 
  “放在那张桌子上,”一个声音说;女囚犯听得出那是费尔顿。 
  令出即行。 
  “你们去拿几根火把来,并派人换岗,”费尔顿又说。 
  这位年轻中尉对同来的人发出的两道命令向米拉迪表明,她的服务员就是看守她的人,也就是说都是士兵。 
  此外,费尔顿的命令被执行得一声不响,迅速果断,这使人清楚地意识到,他维持的纪律非常严明。 
  直到此时,还没有去看一下米拉迪的费尔顿,向她转过身去。 
  “啊!啊!”他说,“她睡了,很好,她睡醒再吃吧。” 
  他迈出几步准备出门。 
  “可是,中尉,”一位预先靠近米拉迪但不像他长官那样泰然自若的士兵说,“这个女人没有睡呀。” 
  “什么,她没有睡?”费尔顿疑问,“那她在干什么?” 
  “她昏过去了;她脸色惨白,我听了一阵子也没有听见她的呼吸。” 
  “你说得对,”费尔顿没有向米拉迪走近一步,而是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说,“你去通知温特勋爵,就说他的女囚昏厥了,因为没有预料到这情况,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位士兵遵照他长官的命令走出门;费尔顿在一张靠门的扶手椅上随身坐下来,无声无息地等待着。米拉迪具有所有女人善于揣磨的那种绝技,似乎毋需睁开眼皮,透过她那长长的睫毛就能捕捉一切。她瞄见费尔顿正背对着她,她又继续瞅他约有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这位冷面看守竟一次也没有转过身来看她一眼。 
  这时,米拉迪想到温特勋爵即将前来,而且他一到就会给他的狱卒注入新的力量,因为她的第一次试验失败了,她像女人那样忍气吞声,又以女人那样指望新的对策;于是她抬起头,睁开眼,轻轻叹口气。 
  听见这声轻叹,费尔顿终于转过身。 
  “啊哈!您醒过来啦,夫人!”他说,“那我在这里就没有什么事了!如果您需要什么,您就叫一声。” 
  “啊!上帝,上帝!真痛苦死了!”米拉迪轻轻唤道;那和谐的叫声宛若古代女巫作法,能使所有想断送她的人走神入魔。 
  她支着扶手椅直起身,拿出比她躺时更风韵更自然的身姿。 
  费尔顿站起身。 
  “每天将有三次像这样为您服务,夫人,”他说,“早上九点钟,中午一点钟,晚上八点钟。如果您觉得不合适,您可以提出您的时间,不必由我修定,在这一点上我们要符合您的心愿。” 
  “可是我难道总一个人呆在这间既大而阴的房间里吗?” 
  米拉迪问。 
  “附近有一个女人已被通知,她于明天将来城堡,她随叫随到。” 
  “我谢谢您,先生,”女囚谦卑地答道。 
  费尔顿轻轻颔首致意,然后向门口走去。就在他正要跨出门栏时,温特勋爵出现在走廊,后面跟着去向他报告米拉迪昏厥消息的那位士兵,他手中拿着一小瓶嗅盐。 
  “唔!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底发生什么啦?”看见他的女囚站着,费尔顿又准备出门,温特勋爵嘲讽地问道,“这个亡灵又死而复生了?说真的,我的孩子,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人家把你看作少不更事的后生,在给你表演第一幕喜剧,我们也许会愉快地看到这出剧的全部情节呢。” 
  “我已经很好地想过了,爵爷,”费尔顿说,“但不管怎么说,囚犯终归是个女流,我愿意以每一个出身高贵的男子给一个女子应当具有的敬重,这即便不是为她着想,但至少也是为我着想。” 
  米拉迪全身一阵瑟缩。费尔顿的这番话如一道冰水流遍她全身的血管。 
  “这么说,”温特勋爵笑呵呵地说,“这一头精巧飘逸的秀发,这一身白嫩的肌肤,这无精打采的眼神还没有勾住你这铁石心肠?” 
  “没有,爵爷,”冷面青年回答说,“请充分相信我,还需要再多些伎俩和卖弄才能勾住我。” 
  “要是这样,我诚实的中尉,就让米拉迪另寻门路吧,咱们吃晚饭去;啊!你放心,她有丰富的想象力,喜剧的第二幕马上就接着第一幕上演了。” 
  说完这些话,温特勋爵便挽着费尔顿的胳膊,笑嘻嘻把他拉走了。 
  “哼!我一定会找到我需要的办法的,”米拉迪从牙缝里叽咕说;“你放心吧,可怜的假和尚,可怜的皈依军人,你的制服是用法衣裁成的。” 
  “顺便说一句,”温特勋爵站在门栏边说,“这次失败不该倒您的胃口吧。尝尝这只小鸡和这些鱼,我没有让人放毒药,我以名誉担保。我对我的厨师是相当将就的,而且由于他没有权利继承我的财产,所以我对他是充分信任的。您也像我一样凑合吧。再见,亲爱的嫂子!等您下一次昏倒再见!” 
  米拉迪忍无可忍:她双手扶在扶手椅上痉挛着,她的牙齿轻轻叩打着,她的眼眼盯着温特勋爵和费尔顿关门的举动;当她看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又一次绝望的痉挛发作了;她目光落到桌子上,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冲上去抓起它;但太使她失望了:刀锋是浑圆的,刀口是用软银箔包成的。 
  一阵哗然大笑在没有关严的门后响开了,房门从新被打开。 
  “啊哈!”温特勋爵叫起来,“啊哈!你看清楚了吧,我诚实的费尔顿,你看到我对你说过的事情吗,那把刀是为你准备的;我的孩子,她本可以杀死你;你看见了,这是她的一种怪脾气,会用这种或那种方式干掉一切使她不快的人。倘若我听了你的话,这把刀是尖尖的,是把硬钢刀,那就不再有费尔顿了,她就会刺穿你的喉咙,以后呢,杀掉所有的人。 
  你瞧见了吗,约翰,她拿那把刀多么自如呀。” 
  米拉迪那只痉挛的手果然还操着那件攻击武器呢,但温特勋爵这最后几句话,这种极端侮辱人的话,使她的手,使她的气力,甚至连她的意志全都松垮了。 
  刀掉在了地上。 
  “您说得有道理,爵爷,”费尔顿口气极端厌恶地说;这厌恶震撼着米拉迪的心,“您说得有道理,是我想错了。” 
  这两个人重又走出门。 
  这一次,米拉迪比第一次更加留心了,她听着他们的脚步远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是完了,”米拉迪喃喃道,“我落到有本事的人手里了,这些人像铜像,像石雕,我再也无计可施了,他们看透了我的心,他们不怕我的任何武器的。” 
  “但绝不能像他们那样想的就这样结束了。” 
  果然,正像这最后的反思显示了对希望本能的那种回升,恐惧和虚弱的情感在这具深邃的灵魂中没有浮动许久。米拉迪坐到桌前,吃了几样菜,喝了一点儿西班牙葡萄酒,感到身体恢复了她的全部决心。 
  就寝前,她对温特勋爵和费尔顿的方方面面就已经进行了论证、分析、诠释,对他们的每一点、每句话、每一个脚步,每一个举动、每一种示意直至她的狱卒的沉默,也都逐一进行了检视,从这番深刻的、精巧的、颇有造诣的研究中,终于得出结论:在这两个迫害她的人当中,费尔顿最可攻。 
  尤其是这位女囚想起了一句话,就是温特勋爵对费尔顿说的那句话:“如果我听了你的话。” 
  既然温特勋爵不曾愿意听费尔顿的话,那么费尔顿讲的话一定是对她有利的。 
  “或者是脆弱的,或者是强硬的,”米拉迪重复着说,“这个男人的灵魂中还是有一线怜悯之光;我要将这线微光燃起一场大火烧死他。” 
  “至于另一位,他了解我,他惧怕我,并且他知道,万一我从他的手掌中逃出来,等待他的是什么,所以试图在他身上下功夫,那就毫无必要了。而费尔顿,那就另作别论;那是个天真的小青年,很单纯,看上去很正直,这个人,有办法让他上当的。” 
  米拉迪上床睡觉了,嘴角挂着微笑入睡了;倘若有谁看她在酣睡,一定会说那是一个正在做着花冠梦的大姑娘,并要等到下一次盛大节日时,她要把那顶花冠戴在自己的头上呢。 





 


第五十三章 软禁的第二天

  米拉迪梦见她终于抓住了达达尼昂,梦见她亲眼目睹达达尼昂大受惨刑,她眼睁睁看到达达尼昂可憎的鲜血在刽子手的斧头下汩汩流淌,就是这可憎的鲜血在她的双唇上流出了那道魅人的微笑。 
  她像受最初希望抚慰的囚犯酣睡那样在酣睡。 
  第二天,有人走进她的房间时,她仍躺在床上。费尔顿呆在走廊里,是他将他头一天晚上说的那个女人领来的,这个女人也是刚刚到城堡。她走进房,来到米拉迪床跟前侍候她。 
  米拉迪的脸色素来苍白,所以这肤色对于初次谋面者是很能上当的。 
  “我发烧,”她说,“在这整个长夜中,我一刻也没睡着,我好难受呀!您会比昨天同我在一起的人更有人情味吧?再说,我的全部要求,就是获准让我躺下来。” 
  “您想叫个医生吗?”那女子问。 
  费尔顿听着她们的对话,但没有吱一声。 
  米拉迪思考到,她周围的人越多,怜悯她的人也越多,而温特勋爵的监视也会愈加紧;再者,医生可能宣布说,她的病是假装的,而米拉迪已经输了第一局,她不想再输第二局。 
  “去找医生?”她反问道,“有什么用?昨天那些先生们声称我的痛苦是演喜剧,今天也许还会这样说,因为从昨天晚上起,他们是有时间通知医生的。” 
  “那么,您自己说说看,夫人,”费尔顿不耐烦地说,“您需要怎样的治疗呢?” 
  “唉!我知道什么呢,我?上帝啊!我只感到很难受,就是这样,别人给我什么就什么,随他们的便,和我关系不太大。” 
  “去找温特勋爵吧,”费尔顿说,他被这些无休止的抱怨搞得厌倦了。 
  “哦!不,不!”米拉迪叫起来,“不,先生,不要去叫他,我求求您,我挺好,我什么也不需要,不要去叫他。” 
  她在这一连串的感叹请求中,使用的口气是那样不可思议的激烈,运用的口才是那样富有诱惑力,费尔顿真被诱惑了,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 
  “他被感动了,”米拉迪暗自想。 
  “不过,夫人,”费尔顿又说,“如果您真的不舒服,我派人去叫个大夫来,但假若您骗我们,嘿,那您将该倒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