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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三剑客-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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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米拉迪接着问。 
  “怎么办!我一定向那个卑鄙的家伙为您报仇。”达达尼昂装出亚美尼亚雅弗老爷①的神气说。 
   
  ①《圣·旧》中挪亚的第三个儿子。挪亚酒醉后赤身在帐篷里,他和长兄倒退着进屋给赤身的父亲盖上衣服,以免看见父亲的裸体。 
  “谢谢,我忠实的朋友!”米拉迪大声说;“我这个仇何时能报?” 
  “明天,立刻,您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米拉迪就要大声说“立刻”;但她转而一念,考虑到如此的匆忙对达达尼昂来说也许有失礼貌了。 
  况且,她还有许多措施要制订,许多想法要向她的保护人交待,以免和伯爵对证时多费口舌。而所有这一切早被达达尼昂用一句话就猜到了。 
  “明天,”他说,“不是为您报了仇,就是我死掉。” 
  “不!”她说,“您一定会替我报仇的;而您也一定不会死。 
  那家伙是个胆小鬼。” 
  “他同女人在一起是个胆小鬼,但和男人在一起就不是了。我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我。” 
  “可是在您和他上一次的交手中,我觉得,您并没有抱怨运气嘛。” 
  “运气是一个高等妓女:昨天对你卿卿我我,明天对你背信弃义。” 
  “这就是说您现在犹豫了?” 
  “不,我不犹豫,上帝不许我这样做;然而,任凭我去冒着可能的死亡,可连多一丁点儿希望都不留给我,这难道公平吗?” 
  米拉迪瞅了他一眼,那意思在回答说: 
  “不就是那个吗?那么请说下去。” 
  随后,她又伴以意味深长的一瞥说: 
  “这太公平了。”她温存地说。 
  “噢!您是一位天使,”年轻人说。 
  “这样说,一切都达成协议了?”她问。 
  “除了我所要求的,我亲爱的!” 
  “但要是我对您说,您可以相信我的情爱呢?” 
  “我没有第二个明天可等了。” 
  “不要说话;我听见我小叔子的声音了:没有必要让他在这儿发现您。” 
  她拉响门铃;凯蒂出现在门口。 
  “请走这扇门,”米拉迪一边推开一扇暗门一边说,“十一点钟您再来,我们把要说的话全谈完;凯蒂会领您到我房间的。” 
  可怜的女孩听到这些谈话时,真想仰身倒下去。 
  “喂,小姐,您像木雕一样呆在那儿一动不动,您要干什么?去,把骑士领走;今晚十一点再领他来,您听见了吧!” 
  “好像她的约会都在十一点,”达达尼昂暗自想,“这是弄成的习惯吧。” 
  米拉迪向他伸出手,他亲热地吻一下。 
  “哦,哦,我们不要当傻瓜,”他告退后这样说,又似乎是对凯蒂的责备作回答,“那个女人确实是个大坏蛋,我们要当心。” 





 


第三十七章 米拉迪的秘密

  达达尼昂走出米拉迪的府宅后,尽管可怜的姑娘再三请求,但他没有立刻登楼去凯蒂的房间。他这样做有两条理由:第一,因为他省得去听那种种指责、非难和恳求;第二,因为他很乐意去揣摩一下这位姑娘的想法,而且如果有可能,也想探究一下那个女人的心思。 
  这件事最清楚不过的,就是达达尼昂像一个疯子似的迷上了米拉迪,而米拉迪却根本不爱他。达达尼昂霎时明白,他要做的最好办法就是回家去,写封长信送给米拉迪,向她承认,直到此时他和瓦尔德完全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不能承诺去杀死瓦尔德,否则他就可能自绝红尘。然而,一种极度的复仇欲望又在刺激他,因为他要以他的名义独占这个女人;于是在他看来,这种报复又似乎具有某种甜美,他是丝毫不能放弃的。 
  他在皇家广场转悠了五六圈,每走十步远就回过头,看一看透过遮光帘就能瞧得见的米拉迪那房间的灯光;很显然,这一次不像第一次,这个年轻女人没有急于回到她的房间。 
  灯光终于熄灭。 
  随着那缕灯光的消失,达达尼昂心中的最后一丝犹疑也随之消失;他想起了第一夜的细节,于是他的心怦怦地跳,头火辣辣地烧。他走进米拉迪的宅邸,匆匆来到凯蒂的卧室。 
  可怜的姑娘脸色白如死人,四肢颤抖,她想拦住她的情人;然而机警的米拉迪早就听见了达达尼昂发出的声响:她打开了连通门。 
  “请来吧,”她说。 
  眼前这场面包含如此难以置信的轻率,如此极度的廉耻,致使达达尼昂几乎不能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他所听到的一切。他以为自己被带进那种像在梦中完成的荒诞的男女幽会之中。 
  他照样朝米拉迪跑去,任凭磁石吸铁般的那种引力的支配。 
  大门在他俩身后关上了。 
  凯蒂也紧跟跑来贴着门。 
  妒嫉、忿怒,被冒犯的自负,总而言之,一个堕入情网的女子的心遭到争夺的全部激情,都在驱使她想一吐为快;然而,倘若她承认曾插手过这样一场阴谋,她就声败名裂了,而尤其是达达尼昂为了她也就身败名裂了。这最后一种出于爱的思考仍在规劝她承受这最后的牺牲。 
  至于达达尼昂,他已彻底遂心如愿:人家在他身上所爱的不再是那个情敌了,看来人家爱上的正是他自己。一个秘密的声音在他心底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说他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人家一边抚摸他一边等他去送死;然而,高傲、自尊、狂爱使那声音消失了,使那低语窒息了。随后,我们的加斯科尼人带着我们熟悉的自信,将自己和瓦尔德比较一番,然后自问道:他也可以替代他,然而为什么人家就是不爱他呢? 
  于是他全身心地沉湎于一时的感受。米拉迪对于他已不再是曾一度使他诚惶诚恐的注定存心不良的女人了,而是一个炽热的富于情感的情妇,一个全身心投入了似乎她自身也感受到的一种爱的情妇。两个小时几乎就是这样地度过了。 
  两个情人的云雨之欢终究平息下来;米拉迪和达达尼昂的动机不同,她没有忘记另有所图,所以她首先回到现实,问起年轻人第二天他和瓦尔德要进行的一场决斗,一切举措是否已经胸有成竹。 
  可是,达达尼昂的心思早已在别处,似乎像傻子一样忘乎所以,他灵巧地回答说,安排用剑决斗已经为时过晚。 
  对于满心思只关心决斗的米拉迪来说,这种冷淡的态度使她骇怕起来,于是她连珠炮似地提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达达尼昂从来就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种不可能的决斗,这时他想扭转谈锋,但他力不从心。 
  米拉迪早有防备,她用不可抗拒的智慧和铁一般的意志,将达达尼昂遏制于她策划的樊篱之中。 
  达达尼昂自以为才智过人,劝告米拉迪得饶人处且饶人,建议她放弃事先策划的凶狠打算。 
  然而他刚说出头一句,年轻女人便气急败坏地离开了他。 
  “您大概害怕了吧,亲爱的达达尼昂?”年轻女人那尖锐的带着嘲弄的吼叫,在黑暗的空间肆虐地回荡。 
  “您不要这样想,亲爱的!”达达尼昂回答说,“倘若那位可怜的瓦尔德伯爵最终并不像您想的那样有罪呢?” 
  “不管怎么说,”米拉迪气冲冲地说,“他欺骗了我,既然他欺骗了我,他就应当死。” 
  “那么他死定了,因为您在判他死刑罗!”达达尼昂说话时口气坚定,米拉迪似乎觉得那是接受一切考验的忠诚的表现。 
  她立刻又向他靠去。 
  我们无法说出黑夜给米拉迪延续了多少时光;然而,当曙光透进遮光帘,那微弱的光线立刻洒满房间时,达达尼昂相信,他在她的身边大约欢度过了两小时。 
  这时,米拉迪看出达达尼昂就要离开她,于是她便提醒他曾答应向瓦尔德为她报仇的诺言。 
  “我一切都准备好了,”达达尼昂说,“但在这之前,我想肯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米拉迪问。 
  “就是您要爱我。” 
  “我觉得我已经给了您爱的证据。” 
  “是的,所以我全心全意地属于您。” 
  “谢谢,我诚实的情人!但就像我向您证明了我的爱一样,您也应该证明一下您的爱情呀,是不是?” 
  “一定。但如果您像您对我说的那样爱我,”达达尼昂又说,“您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担心吗?” 
  “我能担心什么呢?” 
  “担心我危险受伤,甚至被杀死呀。” 
  “不可能,”米拉迪说,“您勇猛过人,剑法精湛。” 
  “您难道不喜欢另一种方法吗?”达达尼昂说,“这种方法既能为您报仇,同时又使决斗不发生。” 
  米拉迪默默地望着她的情夫:那微弱的黎明的晨曦在她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映出一缕特别的悲凉之情。 
  “说真的,”她说,“现在我相信您的确犹豫了。” 
  “不是的,我没有犹豫;只是因为自从您不爱他以来,我为那个可怜的瓦尔德伯爵感到难过,而且我觉得一个男人失去您的爱,已经受到了残酷的惩罚,就无需再受其它惩罚了。” 
  “谁能证明我爱过他?”米拉迪问。 
  “我虽不敢大言不惭,但我现在至少相信您在爱着另一个人,”年轻人语气温柔地说,“我再对您说一句,我关心伯爵。” 
  “您?”米拉迪问。 
  “是我。” 
  “您为什么要关心他?” 
  “因为只有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远不是对您有罪的人,或根本就不是您以为对您有过罪的人。” 
  “此话当真!”米拉迪神色不安地问,“请您说清楚,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您想说什么。” 
  她用似乎在渐渐燃烧着烈火的眼睛看着达达尼昂,后者紧紧地搂着她。 
  “自从您的爱属于我以来,自从我相信我拥有您的爱以来,”达达尼昂说,他拿定主意要结束了,“我呀,我就成了一个颇有风度的人,因为我拥有了您的爱,是不是?……” 
  “全部拥有了,请继续说下去。” 
  “我感到我心荡神驰!但有一件应该吐露的真情一直压在我的心头。” 
  “一件应该吐露的真情?” 
  “如果我怀疑您爱我,我就不会向您吐露了;可是您爱我吗,我漂亮的情人?您是爱我的,是不是?” 
  “当然爱。” 
  “倘若因出于过分的爱,使我成了您的有罪人,那么您会饶恕我吗?” 
  “也许吧!” 
  达达尼昂带着尽可能表现出的最温和的微笑,试图重新将他的嘴唇贴近米拉迪的嘴唇,但她避开了。 
  “那个该吐露的真情,”米拉迪脸色苍白地问,“到底是什么真情?” 
  “上星期四,您曾约瓦尔德在这间屋见面,是不是?” 
  “我!没有那回事!”米拉迪说话时语调那样的肯定,面部表情那样的镇静,倒使达达尼昂不免怀疑起来,他怀疑了。 
  “不要说谎了,我美丽的天使,”达达尼昂微微笑着说,“那是无济于事的。” 
  “这是什么意思?请说呀!您真气死我了!” 
  “噢!放心吧,您对我是没罪的,而且我已经原谅过您!” 
  “那后来呢?” 
  “瓦尔德什么也不能炫耀了。” 
  “为什么?您亲自对我说过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亲爱的,是我拿了。星期四的那个瓦尔德伯爵和今天的达达尼昂是同一个人。” 
  这个冒失的青年期望看到一个夹着羞愧的惊讶,一阵化成泪水的愤怒;然而他大错特错了,他错误的举动不久便见分晓。 
  米拉迪满脸苍白,气势汹汹;她直起身,猛力一掌将达达尼昂从胸部推开,跳到床下。 
  这时,天已几乎大亮。 
  达达尼昂紧抓她的印度产细麻布睡衣求饶不迭;而她则以奋力果敢的反抗极力逃开;于是细麻布被撕开,露出了她的双肩,在那美丽的浑圆而白嫩的双肩一侧,达达尼昂带着难以形容的震惊,认出一朵百合花,那个被剑子手用毁人名誉的手烙下的不可磨灭的标记。 
  “上帝啊!”达达尼昂松开睡衣叫起来。 
  他哑然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觉得全身冰冷。 
  米拉迪从达达尼昂的惊骇中,自感暴露了。也许他全都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现在知道她的秘密了,知道她的可怕秘密了,除了他,没有谁再知道。 
  她转过身,她已不再是一个愤怒的女人,而是一头受伤的母狮。 
  “啊!你这个混蛋,”她咆哮起来,“你卑鄙地背叛我,而且又掌握了我的秘密!你死定了!” 
  她跑近梳妆台上放着的一个细木镶嵌的首饰盒,用一只狂怒得发抖的手打开它,从中取出一把锋刃又尖又蒲的金柄小匕首,一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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