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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奶妈疼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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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她有证据也没用,梁竹月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太太之前虽然说得好,到后来只怕也会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不为了别人,为了死去的大儿子,为了两个金孙,太太也会这么做,哪怕是昧着良心。
女人,一旦成了了母亲,只要是关乎儿女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同理,王妈妈也会为梁竹月奉献一切,所以她赌的就这步棋。一旦令王妈妈觉得梁竹月的名声地位可能受损,一旦让她们不能从容合计,当晴翠的指控逼迫得紧时,王妈妈必然会牺牲自己,主动揽过罪名,以成全自己从小扶养大的梁竹月。
对王妈妈,太太的态度可就不一样了,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反而会严加办事,以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上回她挨板子的事,太太对王妈妈已经极度不满。在太太看来,梁竹月是个好性儿的,所以才纵得奴才们作威作福,仗势欺人。
太太不为着梁竹月,也会为了无思和无我着想,会借机好好修理一下那些奴大欺主的,免得一对金孙跟这些所谓奴才学坏了。一回,是因为梁竹月跪地苦求才放过了王妈妈,但太太心里未必消了气。现在她正好给了太太一个机会,那王妈妈的前景就堪忧了。
而她,也是要借晴翠的指控和太太的手剪除王妈妈这个梁竹月的有力翅膀和最大帮凶。梁竹月毕竟是沈家大奶奶,很我事不能亲自出头,必有王妈妈在旁上窜下跳的执行,好多事才做得到。依依和阑珊虽然也是心腹丫头,但毕竟比不上王妈妈老辣,而且看样子也未必有王妈妈那么亲近。
所以,只要把王妈妈赶出沈府,梁竹月就会像被断掉了手臂一样痛苦,她的反击也就体现出了力量。而且这样一来,在今后几个月内,梁竹月想做坏事也不可能这么便利。
这是聪明的做法,比起直接把晴翠扔进沸水里褪皮有用多了,虽然后一种更解气一点。这么好的狗咬狗机会,要放充掉实在太浪费了。而既然沈澜和江无忧都保证能医好她的脸,逞一时之气还有什么用呢?
其实,她放过晴翠晴翠也未必能平安 。因为晴翠的反咬,梁竹月失去了王妈妈,照常理说,梁竹月断不能容得这个人再活在这世上。
这算是一石二鸟之计吧,跟梁竹月学的,她这学生应该说学得很快。她不想太狠毒,给过伤害她的人机会,可惜。有的人自作孽,不可活。
“我猜就是你!”太太柳眉倒竖,“你仗着月儿小时候吃过你几口奶,就在松风园当起皇太后来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想让谁死,那人不死,你也得想办法给弄残,实在太霸道了!谁给你的胆子,你说!”
梁竹月从没见太太生过那么大的气,不禁上前一步,嘴唇一动。
但目光一转,看到王妈妈几不见的摇摇头,终于什么话也没说。
方初晴看得这个鄙视呀。王妈妈可是梁竹月半个娘亲一样的人,她怎么能为了保住自己,这时候任王妈妈给她顶罪?虽然今天这局棋的目的就是让王妈妈成为弃子,但梁竹月这种行为还是令人不齿。
对自己奋起反抗的行为,她没有犹豫。只是当她看到人性的自私,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第九十一章 反咬不成

“太太 ,我知道 这么做是狠了一点,可我为的是我们松风园,为的是沈府。”王妈妈跪倒在地,辩解道。
太太冷笑不止,“这么说来,你不但没有罪,反倒是有功了?可我倒要请教,我们沈家的家风何时变了样子?为什么我不知道?对下人,沈府何曾用过这种手段,就算十恶不赦的,也都给了自新的机会。初晴到底做了什么,非让你这样以待。你光明正大的倒罢了,偏偏在背后算计人,如此阴险狡诈,是何居心?”
王妈妈为梁竹月顶杠完全是自愿,所以并不怕,强词夺理也能说得理直壮,“方初晴来沈府,是皇上的面子,并不是知根知底的良家妇女。她说的那些关于身世的话,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真假。可是无思无我既然喜欢她,我们也就收留了。开始时,她倒还好,只是后来就常常流露出不安份的样子,成天价摆出轻浮浪荡的样儿来,为此我叫她别总往外跑,可她就是不听,这几个月来更是招蜂引蝶。我知道这么做于法不合,但为我的是清白道理,我不能让她满府乱跳去勾引爷!她毕竟是从松风园里出来的,大奶奶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寡妇人家,断不能让这种货色坏了名声去!回头人家都会说我们松风园净出这样的下贱女人,可怎么是好?”她说得头头是道,甚至是义愤填鹰。可见心思转得极快,诬陷人都不打草稿的,张嘴就来。
方初晴知道,之前她装老实,一直不吭声,摆出一切任由老爷太太做主的样子,现在可不行,这时候不做出点反应就成了默许了。唉,看来她的名声是一点没有。
于是,她从沈澜背后钻出来,大呼冤枉,跪倒在地,哀哀哭泣。反正戴着帷帽,干打雷不下雨的哭法也没人发现。
“王妈妈血口喷人!”方初晴委屈的语气倒是如假包换,“她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什么叫我成天色搭爷,我被二爷要到广武院去是当个马倌,怎么就成了勾搭人了?她编排了我倒罢了,咱们右师王的名声是随便被玷污的吗?”
   “没错。”沈澜目光闪闪的望着方初晴,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想象她活灵活现的样子,在这当口,不知怎么忽然觉得好笑,而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证明力却奇异的强大,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不信的。
王妈妈见状,干脆抖落出底牌,冷哼道,“我没说二爷,我说的是四爷。”
“我?关我什么事?”四圣人本来一边剥桔子,一边听审,全当看戏了,图的是个乐儿,没想到话题牵连到自已头上。
四圣人是太太的心头肉,所以一听到他,立即就问,:你这又是怎么说/”
王妈妈鄙视地瞥了一眼跪在身边的方初晴道,“上回她到流心院的地界卖弄风骚,正好遇到四爷,先是百般挑逗,后来不知为什么又不愿意了,生生把四爷推到火棘丛里,扎了一身的刺,足养了十来天才好。” 
 
“你怎么知道?”沈洛嚼了嚼已经在嘴里含了半天的桔子瓣,冲口而出。
方初晴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事景鸾已经摆平了,王妈妈怎么会知道?不过她脑子转得也不慢,别人随意编排她,她自然也能瞎说以脱身。于是,她连忙喊冤,“不是那样子 的,是上回无思无我办百日宴的时候,我和维维到院子里认认路,恰巧遇到三奶奶忙得身子不舒服,就让我送了些东西到太太那儿。我迷了路,这才到了流心院附近。四爷是自己摔到火棘丛里的,与我无关。还是我把四爷拉出来的,但我背不动他,幸好景鸾也在,这才救了四爷去。”
田玉清一听,立即道,“是有那么个事,初晴倒没有瞎说。”太太皱皱眉,随即也想到当天的事。可是那之后,老四是连着十几天没到跟前来,难道王妈妈说得是真的?
她望向景鸾,后者随即道,“太太,初晴没说谎,那天四爷是自己摔进火棘丛的,因为当时我在侍候那些特殊花草,隐在后面,看了个清清楚楚。不信,您问四爷。”
四圣人听自己的名字又被点到,突然感到有些头疼,不用查他就知道,定是他屋里的女人泄露了这件秘密,因为他窝在明光园养伤时不耐烦,无意中说漏了嘴。今天回去后定要好好审审,也学娘,整治整治这帮子下人。
可是现在景鸾问起这话,他当然要顺着景鸾的意思说。一来,景鸾对他实在不错。二来,如果说个不字,方初晴说出那天是他调戏她可怎么办?娘必会生气的。
想到这一切,他立即走到太太身边,也不管周围有人没人,也不顾自己多大年纪了,整个人都滚到太太膝上道,“娘,那天确实是我自己摔着了。这个姓方的奶娘也确实想救我,不过到底还是景鸾救的。我不想娘看到我的伤难过,所以就一直躲着没出来。”
太太一听就心疼了,不过眼下正事要紧,只拍了拍沈洛的手,忍着没好言劝慰一番。转过头,虎着脸对王妈妈道,“听到没有?难道你要说爷们全向着方初晴说话,全跟我瞎掰来着?”
王妈妈本想反咬方初晴一口,没想到偷难不成反蚀把米。但她不明白,如果说景鸾因着二爷的关系向着方初晴说,那么四爷怎么也向着那贱人?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机会 就那么不堪一击? 
不过她再也没机会想了,因为太太不耐烦再纠缠下去,于是发话,“这各奴才容不得,拉出去先打二十板子,然后撵出沈府,永远不许再踏进一步!{”说完,又转向沈澜道,“澜儿,家法已经处置过了,国法方面你看处理吧,该送官的送官,该法办的法办。”
“太太,求你饶过王妈妈这一回。”一直沉默的梁竹月突然冲出来,扑倒在地,“我知道我的奶娘做出这种事,我没脸再多说什么,可事实已经造成,请您念在媳妇家中已经没人,就这一个奶娘的份儿上,别让她离开沈府,该补偿的,我做。该打骂的,我受着。太太,只求您,别把我身边最后一个人也送走!”
这一回,她可是哭得货真价实。
那我怎么办?她毁得可是我的一生,我要找谁哭去?难道我身边就有亲人?难道这府里有这样的规矩,因为我是下人,就活该受折磨?我常听人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大奶奶以为沈府的家法能大于国法了?”方初晴怕太太动了恻隐之心,第一次说了激烈的话。
太太一听,心下顿时刚硬了起来,喝道,“月儿,我疼你,可也不能纵着你胡来。来人,快把大奶奶拉下去,把王婆子也拉下去,行刑!”
第九十二章节 微乱

随着王妈妈的惨叫,梁竹月泪如雨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如果单只看这场景,就连方初晴本人都在怀疑,自己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
可当梁竹月泪眼中冷如利箭的光芒扫到她的身上,她深刻理解了一句话:对敌人人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除非她离开沈府的势力范围,否则她和梁竹月之间做下的毒是化解不开的。太圣母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些代价,她不愿意、也实在付不起。
所以,硬起心肠吧!
“月儿,你院子里出了这种事,你这当主人的也脱不了干系。我再疼你,也得说两句。正是你平日心慈手软,律下不严,才纵得一个下人也敢随意逞氏。所以,今后两个月你不要出松风园了,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当两个壮妇把奄奄一息的王妈妈扔到丈室之外时,太太威严地道,“不过,念在这贱妇与你有一奶之恩,许你给她治伤,许你给她雇辆马车、赏赐养老之资,之后带上她的细软,把她送回乡下。但只要你还是我们沈家的人,就不许你再与她见面!”
“是,太太。”梁竹月伏下身子,顺从地应着,大概知道太太心意已决,就没有再为王妈妈说半个字的好话,也不再恳求,一幅委曲求全的样子。
太太捶捶了胸口,满面疲惫,似乎很劳心的样子。不过她马上想起,她这样以家法处置一个刃奴是没有错,但皇上既然关注了这件事,还指了自己的儿子处理,她这样随意放人回乡,也许不太合适。 

“澜儿。。。”
“听说王妈妈的老家在江国极南之地的显岭,那里正好离朝廷流放罪民之地较近,从某种程序上来说也算是流放了,相信皇上不会有异议。”太太的话还没说出口,沈澜就明白了,走上一步,低声道。
他不在意王妈妈的死活,这出戏为的只是给方初晴出口气。既然方初晴达到了目的,结果如何,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太太露出一个欣慰的神色,好像是赞许二儿子这么善解人意,然后站起来,缓缓走到丈室门口,对满院的管事和各房负责的下人说,“咱们沈府虽然蒙皇上恩遇,也算是豪门大宅,但却是积善人家。任他(她)是谁,任他(她)多有脸面,对主子、对沈家三代有多大的贡献,打从我这儿,也不许他趾高气昂,漠视家法府规,随意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今天的结果,你们也看到,希望你们引以为借,下不再犯”说完,带着紫瞳和绿眸转身就走。
其他人见此,也都迅速而沉默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各怀着心思,只等着回到自己的地方再好好八卦讨论一番。方初晴怕了众人对她毁容程度的好奇,所以拖到最后才走。而当她经过梁竹月身边时,却感到裙边被人抓住了。
“今日之辱,我必双倍奉还。”一直府着头的梁竹月忽然说。其声音娇细、轻飘,就好像是闺蜜间的窃窃私语一样。这就是这十个字,却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冰冷,隐约中还有些疯狂,令人毛骨悚然。
   方初晴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害怕后,心头忽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与豪气,好像自己天生就可以这么俯视众生,“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大奶奶,少做点坏事吧,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自以为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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