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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吾师余秋雨-第7部分

小说: 吾师余秋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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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喜欢对我说,你一定要强调“人的文化生态”,要强调人对自己生态的自我选择,这才是文化。 
  他是主动的,一如他一向的风格,而他们是被动的,将要淹没的。 
  听他说话和表述,常有这样的感觉,在别人还停滞于表面,被现实中不断缤纷而落的现象罩牢、糊住时,他的话语总像是对着镜头过来的一只大手,越伸越长,穿过众多屏障,一下就抓住那个实质的核。让你的心、眼跟着也要一亮。 
  他说经济的发展与流通,将使珠江三角洲地区成为人来人往的流通码头,而现代文化非常关键的就是它的流通。如果没有流通,没有相互沟连的大网络,文化就会处于一种粘滞状态,僵死状态。文化的高深失去现代价值,也就没法焕发出来了。 
  “只有借助现代流通,文化才会成为现代产品”。他看到这些,并且会积极动作起来,以自身的行动去完成和证实,这令他总是超然于外,总要先行一步,也让他时不时地会引得一些人不满意。 
  我一直惊讶,他身上那些感性的、天真的气质,让他会有许多与众不同的仿佛突然而至的念头,然后他会把这念头拉入自己的语言构架里头,让它稳稳地落在一个强有力的、厚实的、极具理性的平台上。 
  我总是惊讶这个过程的转换,突变,它们是怎么样实现的呢?一个人怎么可以从那样的感性、天真好奇,一下子就到达那样的理性、深思熟虑?这应该是他自身最突出的个人魅力,是他总能征服谈话对象、征服读者的力量所在。这让他总是大气和宽广,会让我对他产生盲目的迷信,觉得他会在任何领域任何年代里独辟蹊径,成为强者。 
  过去做他研究生时,熏染得多,我几乎也快要有点这样的意思了,但后来离开了学术的氛围,完全放弃,就把自己放任为洪水泛滥凡事不过脑子的糊涂女人。 
  因为胸中有那样超前的想法和认识,余老师对我毕业后选择北京有些不以为然。他说你男朋友不是做生意的嘛,光是做生意,也应该去广州啊。   
  上海――深圳――北京 它的三个城市(3)   
  我自己却是一派懵懂。我总是对周遭大事、形势变化不闻不问,一派漠然,更不要说会有什么理性的见解与预知。对自己的未来哪怕是家居生活,也从来没有计划,一直是放任自流。 
  本来也是想在南方开始一种更有活力、更加宽泛些的生活的,可是到了广州,在从广东省艺术研究所到借住的老同学家途中,公共汽车上身边拥挤着的男人的长相,突然令我对未 
  来的广东生活心生畏惧。他们长得实在太难看了(请所有广东俊男别太生气),怎么好去亲近。 
  一个这样直接的理由,让我还没离开广州就起了不去那儿工作的念头。我只有自嘲,称自己好色,怕在广东找不到英俊男人作伴,北京嘛毕竟“藏龙卧虎”。 
  对广东和深圳的更进一步感觉,要等到十几年以后的世纪末。因为深圳市委宣传部要与国家文物局合拍100集的电视片《中国博物馆》,我这个总撰稿之一跑去深圳找余秋雨老师喝酒,在推杯换盏间“偷取”他脑子里的博物馆概念。片子在北京运作,但过关得在深圳官方。片子的进展,让我对开放的深圳现代文化、文化人颇有好感;而北京这里的种种波折,所谓文化积累的无限沉重,与现代文化发展趋向的格格不入,也让我对余秋雨的生存状态有了最直接的体会和感悟。关于要写一本余秋雨的书的念头,也是在那个时候跳出来的—— 
  我让自己别太急,还有的是篇幅慢慢道来。 
  十几年后,我和余秋雨老师在北京常见面,更多的时候他来去匆匆。 
  那天我们在方庄喝茶。本来说好我去宾馆找他,他说他要介绍一位女编辑和我认识,因为他曾向她谈起过我,引得那位女编辑起了兴趣,想要看看这位让余先生津津乐道的女弟子究竟何方妖怪。约好大家一起吃中饭,我兴致勃勃刚在余老师下榻的宾馆坐定,女编辑打来电话说她的领导大人也一起来了,正在大厅。我马上起身告辞,对余老师说我不要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尤其是当官的。他还是笑,放我一马。我们一起进电梯,我跟他说一出电梯我们就假装不认识。在宾馆门口等出租时,眼睁睁看着余老师被一帮人“劫持而去”。 
  晚上他无意去三里屯喝酒,说去那里的熟人太多了。也许怕再次冷落我?我只好让余老师自己打车来方庄的茶馆喝茶。我们总算又能一对一地聊天了。 
  我突然说每次见你你都是一个人。在北京,我几次去找你,梅地亚,保利,中旅,你都是独来独往,然后——绝尘而去——对,就是这个词,绝尘而去,仿佛大侠一样——之后报纸上才有新闻报道,说你又在北京干了件什么,仿佛你正在这件事情当中,但我知道这事已结束,你已经在做另一件事了。 
  他自己也笑:总是这样,有人就说我永远在人们的射程之外,这有点好玩吧。 
  我看得出,他对自己的状态满意和自得,这是他理想中的状态。 
  我有时会主动提起媒体对他的褒贬,他已谈笑风生。既然已成公众人物,只要不是人身攻击恶意栽陷,评说也就任由他人了。他依旧地我行我素,独往独来。 
  那次见面,他说第二天一大早在现代文学馆还有一场演讲,我问他哪里组织的,都是些什么人去听。他随意地说,谁都可以去听,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就是他的状态,人在江湖,他却有本事不让自己身不由己。无帮无派,却总是搅动一泓漩涡,自己又总在这漩涡之外。 
  就像北京总是一个平台,他喜欢在这里展示他自己,却从不让自己深陷其中。 
  一次次地进出北京,让自己的书一本本从北京这里问世,撒向全国。 
  他的形象一次次出现在中央电视台的屏幕上,让全中国的观众都记住了他。 
  他的影响和名气太大,许多找他的人却遍寻不着,不知他究竟身居何方。 
  偶尔也会有电话打到我这里,又有人要找他参加某个活动,我总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余先生他人现在在哪里。我这个铁杆学生,竟然也学会应对这样的事情。 
  北京是什么?北京是他需要时才出现和存在的一座城市而已。他完全可以选择它的好处,回避它的种种不足。他和马兰把家分别安在几座城市里,从不把自己固定在任何一处。这是他以自身实力最终为自己和家人选择的生活状态。 
  我眼里的强者就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写作与生活状态,让我羡慕不已,也让我生活其中的北京变得愈加模糊。     
  吾师余秋雨(中)   
  第一次见面,他穿着条牛仔裤(1)   
  想好了是要按时间顺序慢慢道来,可感觉总是不听话,纷纷涌来,还有记忆。它们像跑道上的运动员,争着往一条道上挤,让我如此着急,总定不下顺序。 
  那次我怎么说来着? 
  我说现代作品应该同时描述一切,表达全部,我说我现在不喜欢文字表达了,它们总要 
  一个字接一个字地铺摆开来,思想和情绪是单向流过来的,对于运载一次饱含生命原动力的最真实与最真诚的表述,它们太慢太朝着一个方向了。一段文字记录下来,过程中已遗漏掉那些跑得最快最迅猛的。堵截到的,只是来得及捕捉住的。 
  我说我现在喜欢戏剧的表达,现代戏剧可以用整座舞台、整个剧场来表现,语言、肢体、灯光、音响,甚至多时空,所有手段可以同时表现情绪和感觉,最大程度立体化和多向性。我说我可以把我所有的表述指向,在同一个瞬间里泼洒出去,传递出去,我可以一下子裹挟住观众,击中观众。这个过程一定既痛快有力,又美妙通畅。而文字相对戏剧,简直就是力不从心,强拉硬拽—— 
  那是在研究生面试时,第一次见到余秋雨说的话。 
  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因为相对于后来自己对戏剧的放弃与撒手,这些大话更像一次骗子行骗时的天花乱坠。而余老师,因为最能感知这些话语,成为被骗最深的—— 
  不要着急,慢慢来。这是一只键盘,这是一个一个的字的排列。没有舞台了。让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过来,不要性急。 
  有人说你是余秋雨的学生,你每次见他都应该带上笔,最好带个小小的录音机,把他的话全录下来,整理出来就是一本书。 
  我哈哈笑,饶了我吧,那我们还说不说人话。 
  真的,那样的事我不需要做,我只需去感觉。所有的话语只要我感觉到了的,即使不原话照录,它的本质也会深植在我脑中,好像是我自己的了。 
  人们爱说些“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话,我却总是不爱记东西。只喜欢那些感觉到了的。喜欢把书本上有感觉的东西变通为自己的,也喜欢把余老师的话变通为自己的。 
  听说我要写关于他的书,即使是余秋雨,也开始担心我对资料的占有。他不喜欢我用媒体上的那些东西。他说你不要急,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我怕你写不长。 
  我说我才不搞那些理性的把你作品分析来分析去的东西,我只写我感觉到的,我看到的。 
  毕业离开上戏后,我们一直在通信、打电话,再一次的见面要等到深圳。 
  那次在深圳喝酒,他突然觉得好笑,说第一次听到马小娟的名字,竟然是在上戏的澡堂里。 
  我们于是都想起上戏的澡堂。那年头,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家都端着个脸盆,里面尽是些肥皂蜂花洗头水什么的,手里还拎着装换洗衣服的塑料袋,一路喊着“打油(洗浴)了打油(洗浴)了”,一路在澡堂看门人严厉的目光注视中分头进入男女浴室。洗完澡回来的路上,会有男生故意问女生:“澡堂里人多吗?不多?不多那我也去。” 
  他说起他写过一篇文章,专门写澡堂的。他说多数小男孩的成熟可能就在进入澡堂的一刹那,满目都是赤条条的男人,一定会被吓坏,也一定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是男人。他还说起好多年前上戏的老教授在澡堂被工宣队罚站,光着身低着头一站就是几小时,平日的学生们就在眼皮下来来往往。那样的情形那样的方式,真是太有戏剧性太有舞台感。 
  他的回忆让我想起大学一年级时在南大女澡堂洗澡,看到我们的哲学老师(我们管她叫马列主义老太太,她总爱说“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事物是螺旋式发展的”)的裸体,几个女生回到宿舍就笑翻了天,总没法把一个赤裸裸的身体与一堂严肃的死板板的哲学课联系起来。以后上哲学课,上头一本正经刚开讲,底下就趴在桌上一大片。现在的大学生恐怕都没有我们那样的幸运和愉快,可以看得到老师们的裸体。 
  沪宁一带的男澡堂我一直没有机会进去参观过,据说是所有人泡在一个大池子里,各搓各的泥,搓得满池汤色,搓完后起来舀一瓢冷水,淋一下就算完事——听着有点吓人。我认识的一个北方男生抗拒了四年,结果就是躲在宿舍楼里洗了四个冬天的冷水浴。上海有一家澡堂,门口赫然写着“大观院浴池”,每次路过看见那几个字,想到男澡堂里那吓人的情形,都要笑。 
  共同的回忆一下把我们带回到上戏时代。 
  在热汽蒸腾、人影绰绰的澡堂里,戏曲研究生司群华追着余秋雨,要说说他的一位大学女同学。余老师说那是他第一次听到马小娟的名字,在男澡堂里。 
  我笑起来,想起那年自己写信到处找导师的事情,我那时也算是“身心困顿”期,写给司群华的信洋洋洒洒几大页,许多的思考、想法,还有情绪化,都在纸上,他说害得他上课、看书时满脑子里都是马小娟信上的那些话在嗡嗡乱飞,莫名兴奋。他一定也带着那样的情绪向余老师推荐我,所以才让余老师有那么深的第一次印象。 
  很久以后在上海的一次大型活动中,司群华看见嘉宾余秋雨,有点不太敢上前去握手,他怕余秋雨“贵人多健忘”,不认得他这个十几年前的上戏学生了。可是余老师握着他手,开心地说我怎么会不记得司群华,是司群华第一次对我提到马小娟的。   
  第一次见面,他穿着条牛仔裤(2)   
  真该隆重地感谢司群华一下。 
  第一次见到余秋雨的面,在1986年春天,从南京到上海参加研究生面试。 
  之前的笔试在头一年冬季完成,那些试题涉猎西方、中国艺术史上的所有领域与方面,还有中外文学生活的各个层面。并不生僻,却又让我感到不同一般。我知道这样的考试,不 
  是任何我的大学同班同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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