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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幻龙 - 落日屠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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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封到门外。
  南宫远只觉有拳击出的力道被金黄长袍人巧妙的手法封引落空,击在数尺外一株矮松之上,只震得枝叶纷飞树身中断。
  南宫远右掌落空,心中大骇,略一怔神,金黄长袍人已经顺势一掌拍到,速度快得令人心惊。
  南宫远冷哼一声,突然随着掌势,向旁一倒,真气下沉,力贯足心,身子距地还有尺许左右时,忽的一个轮转,欺近金黄长袍人侧背,在手指已搭上金黄长袍人右肘间关节。
  这一招乃是“海流真经”中之一招,金黄长袍人做梦也想不到,南宫远会有这等奇奥玄妙的招式,一怔之下,关节已被扣住。但他乃是极端沉着的人,虽然处此危境,亦是镇静如常。
  只听他冷笑一声,右脚如电飞起,疾速踢南宫远气海要穴。
  如果南宫远要加劲错断金黄长袍人的手肘关节,就无法避开这致命的一脚。
  南宫远怒哼一声,偏移半步,搭在金黄长袍人关节的右手,变拿为截,指力疾吐,猛向金黄长袍人前胸点去。
  金黄长袍人冷森森一笑,急忙闪退丈外。
  同时,迅速将怀抱中的人,放在地面上。
  两人交手几招,无一不是武林中见所未见的手法,看上眨眼而过,其实任一指戳掌劈皆是武林奇技。
  生死须臾,惊险万分。
  南宫远星目瞥扫至到地面上的人,只见全身被一条床单紧紧裹住,仅微微露出长长的秀发,不见脸容。
  南宫远冷哼二声,说道:“阁下竟欺负女流之辈!”
  金黄长袍人冷森森一笑,道:“南宫远,你处处和我作对,自以为武功高绝而狂妄自大。”
  适才,两人几招交接,都为对方惊人之学感到震骇,所以此刻都未轻易出手攻击,因为棋逢对手,稍有疏失,便遭败北,尤其是金黄长袍人,另有阴谋,他想假借说话之际,刹那出手抢制先机。
  南宫远冷声喝道:“这个女人是谁?”
  金黄长袍人傲然说道:“你想她是谁?”
  南宫远心头一震,忖道:“如果这女子不是李秋萍,我这般苦追便有些冤枉。”
  金黄长袍人接道:“她是什么人?你可以过来看看!”
  他说着弯腰伸手要揭开她面上毛巾,哪知就在这时——
  金黄长袍人突然弯腰躬身急射过来,施展指劲,隔空向南宫远“天地”、“中府”两处要穴点去,指风劲急绝伦。
  要知南宫远练成海流真经九招极上乘武学以后,内功已进入“意念由心”之境地,当金黄长袍人指风将要贴近之时,他警觉地已如惊鸿凌空飞起。
  南宫远悬空挫腰,直飞有三丈多远,这等罕见轻功,乃使金黄长袍人怔立当地。
  南宫远身落地上,冷哼一声,缓缓走了过来。
  突然他看到金黄长袍人,脸色阴惨呆滞,心头一震,冷冷道:“阁下功可不露出你本来面目?”
  金黄长袍人闻言怔了一怔,随即嘿嘿冷笑二声,道:“你眼光好不锐利,已经看出这不是我的面目。”
  南宫远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喝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杀害纤手帮四大坛主的凶手?”
  金黄长袍人阴森森笑道:“不错,江风庄主等十几条人命,也是我的杰作,你要怎样?”
  南宫远闻言心中又恨又惊,恨的是他那般残酷狠毒,惊的是这人武功确是悍强无比!
  南宫远厉声喝道:“你这毒辣残酷的凶手,今夜我要为他们报仇。”
  金黄长袍人冷笑一声,道:“你今在必将死在我的剑下。”
  铮的一声,金黄长袍人骤然撤下肩后长剑,振腕一招“杏花春雨”,满天流动剑光直罩过去。
  他起手一招剑术,威势就非同小可,南宫远心头一震,暗道:“好厉害的剑法。”
  南宫远目睹剑光逼近,暗中一提真气,腿不从膝,肩不晃动,人却倏然疾退五尺,脱离开那满天流洒而下的剑光。
  金黄长袍人一见南宫远让避剑势的身法奇奥绝伦,见所未见,亦不禁暗自心惊,一声冷笑中,他又振到一招“穿云摘月”,人剑一齐冲去。
  南宫远这次不再退避,右手斜出,封住对方长剑,左手却硬向金黄长袍人手腕上扣去。
  南宫远右手逼住了对方剑势与右侧退路,人从左侧出手,在他想来,金黄长袍人只有向后跃退一途。
  哪知对方剑光抽闪,不但一招擒拿落空,而且一股森寒剑气疾逼胸前要害,南宫远一惊,连忙速退六七尺。
  金黄长袍人冷森笑道:“你闪退得真快啊!”
  说话间,刷刷刷,他迅捷地劈出三剑。
  这三剑虽然甚是诡异、凌厉,但南宫远不知用什么手法,举手封退了三剑。
  金黄长袍人双目露出一道骇人的杀机,说道:“我不相信你还能躲过我这一招剑法。”
  他手腕摇动,长剑摇转之间,闪化出重重光影,掩遮了自已的身子。
  南宫远脸色骤变,双掌挥动,拍出层层重重的掌影,身子连连移动着。
  原来金黄长袍人这出手一剑,表面虽是一个剑势,实则连续变化,剑尖劈刺,奇奥难测!
  金黄长袍人的剑芒暴长,化作一道长虹,环绕着南宫远。
  就在这一招间,两人已经作了个生死存亡凶猛绝伦的搏斗。
  剑气森冷,掌影点点,却听不到一点声息。
  这证明了两人已经各以上乘内功相搏,正在各展所学,尽和求变,都想以奇诡的招术制服对方。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激斗中,突听一声闷哼……
  南宫远的身子脱离剑气的缠绕,身不自主地一连向后退了三四步。
  他脸色惨白,汗落如雨,一条左臂软软垂下,显然是受了重伤。
  原来南宫远在对方剑势笼罩之下,双拳击出七十余招,始终破不了那招剑势,陡然他想到海流真经中有一招武学能够破困。
  哪知他施展出那招奇学时,虽然冲出万层剑幕,但左肩却被金黄长袍人的剑柄击中。
  金黄长袍人发出一声诡谲的狞笑,说道:“南宫远,你要找的女人,可是那曾经击伤你的李秋萍,嘿嘿——想不到她今日又引你前来送死。”
  南宫远心中无比惊异,他金黄长袍人如何晓得自己曾被李秋萍击伤之事?
  金黄长袍人阴森森又说道:“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嘿嘿……李秋兰自认为机智绝代,料事如神,但这几日来,她的种种作为完全在我谋算中,终有一日我要使她发狂丧志,退出江湖武林。”
  南宫远在他这番说话工夫,已经迅速地运凝真气,疗治肩上之伤,可是肩骨却绞痛欲碎,左肩半点都施不出劲来。
  突然,金黄长袍人向前走进了二步,说道:“你现在只有等死的份儿,有何遗言?”
  南宫远冷冷一笑,毫无半点恐怖惊慌之状,昂首问道:“你自信能够伤害我?”
  金黄长袍人暗暗一怔,双目凝视南宫远,阴森笑道:“我不相信在我一击之下,还能活命!”
  南宫远冷冷一笑,道:“林豹连中你三招不死,反而愈见强壮,不信你攻来吧,试试我的无形掌劲。”
  就在此时,南宫远已经凝运了一道真力注入右掌,脚下不丁不八地站稳。
  金黄长袍人闻听过南宫远掌杀落魄人的事,不由自主地退后三步。
  其实,南宫远现在已无法运出那招“万物实虚”,即便是勉力施出此招,也无法击伤金黄长袍人。
  金黄长袍人突然收下长剑,左手发出一道劈空拳力,直向南宫远击了过来。
  南宫远脚旋半步,右掌缓缓推了出去。
  金黄长袍人冷森森一笑,他身若猿猴地移动着,突然一个转身,凌空直飞而去,竟然暗自退却。
  南宫远望着他背影消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脚下一软,跌坐地上,汗水如雨,涔涔落下。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冷峻的声音,说道:“一个阴狠残酷,心机阴沉,狡猾奸诡。一位侠道热肠秉性忠厚,若能善运智慧,不难胜敌!”
  南宫远听得心头一震,转首望去。
  只见一个瘦削的灰衣人,凝立自己身后三丈之外。
  南宫远星目一惊,惊声道:“原来是云老前辈……老前辈指示教言,南宫远永铭不忘。”
  那灰衣人不是别人,乃是威震天下的云中一鹤。
  云中一鹤轻步走了过来,说道:“你肩骨已经脱臼,任你怎样运气,也无法止住疼痛。”
  说着,云中一鹤弯腰俯身,左手抓住南宫远肩骨,右手轻捏手臂,只见他微微往上一托,“波”的一声轻响……
  南宫远立感疼痛渐止,他将左手轻轻扭转了几下,已经能够活动自如,心中大喜,躬身一拜说道:“多谢云老前辈伸手疗治此伤,若老前辈有事吩咐,晚辈万死不辞!”
  云中一鹤冷笑道:“你倒真厉害,竟然知我心事,我问你,昔日之约,如今是否有效?”
  南宫远闻言微微一怔,问道:“什么事?老前辈请说清楚一点。”
  云中一鹤道:“日前在荒废古刹前,你说只要老夫能够疗愈李秋萍的伤势,你便以怀中的小玩剑作为酬报,不知此言如今是否有效?”
  南宫远闻喜心中大怔,忖道:“他乃是一位绝世奇人,对于各种宝物视若粪土,今日他念念不忘自己怀中小玩剑,想来那八辆小短剑,定然极是珍贵,或是对他极端重要。”
  云中一鹤又说道:“你将那八柄小玩剑相赠给我,说来你很吃亏,不过你如答应的话我可以另以一柄宝剑送你,顺便传授你几招剑法。”
  南宫远沉吟了一会,说道:“当然前次与老前辈所说的话,仍然有效,不过……”
  云中一鹤闻言,那张冷冰冰的脸容突然掠起一丝欣喜之色,说道:“不过,怎样?”
  南宫远双目望了丈外地上那个女人一眼,欲言又止,原来他见金黄长袍人独自离去,聪明的他已知那人绝非李秋萍,不然金黄长袍人,不会这样轻易抛下她迳自远离。
  云中一鹤傲然一笑,道:“那条床单所包的,只不过是用假发乔装的假人!”
  南宫远闻言暗惊,他走了过,伸手揭开床单,果然里面是一条棉被,南宫远看得呆怔在哪里。
  云中一鹤道:“那小子的花招鬼伎多得很,你以后切勿再受蒙骗。”
  南宫远脱口问道:“老前辈,你是否寻到李秋萍?”
  云中一鹤道:“黄皇教那小子,早在三日之前,已经遣派一辆马车将李秋萍送走,然后他抱着假人诱引你们追来。”
  南宫远叹了一声,道:“江湖武林真是诈诡云谲,令人防不胜防。”
  云中一鹤微微一笑,道:“但黄皇教后人哪里知道老夫自从寻到灵药后,终日秘密访察李秋萍的下落,因而那小子的行动始终在老夫的监视之下。”
  南官远心中大喜,问道:“这样说来老前辈已经寻到李秋萍姑娘,医好了她伤势?”
  云中一鹤道:“她的伤势已经无甚妨碍,只需几月的调养便可恢复。”
  南宫远问道:“她在哪里?”
  云中一鹤手指着东北方,道:“在八十余里外深山中。”
  南宫远左手由怀中摸出那个玉盘,道:“老前辈,请你带我去见她,此物作酬谢。”
  云中一鹤伸手接过那玉盒,“铮”的一声,玉盒启开,八道冷森森的剑气寒光,映及三丈方圆。
  南宫远吃了一惊暗暗叹道:“单凭这剑光,足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云中一鹤微然一望,说道:“不错,正是此物。”
  说着,他又盖上玉盒揣入怀中,笑道:“老夫承允相赠宝剑与传授剑术,待到达后再履行诺言,我们走吧!”
  南宫远摄口一啸,声震满谷。
  啸声余音未歇,得得……的的……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乌云神驹已如卷风般,由谷口急驰而至。
  云中一鹤望了这匹宝驹,连声赞道:“真是一匹神驹,真是日行千里的宝马。”
  南宫远伸手轻拍马背,说道:“乌云,有紧要之事,你能够乘载二个人吗?”
  乌云神驹,轻吼一声,摇头踢脚。
  云中一鹤哈哈轻笑,道:“八十余里,老夫一个时辰可到,南宫远你乘骑,老夫走路便可。”
  南宫远道:“这怎么可以,晚辈也陪前辈走路。”
  云中一鹤道:“你自信能够跟得上便走路。”
  说罢云中一鹤已经飘然射出七八丈外。
  南宫远一看大惊,自忖无法跟上,只得翻身上马。
  乌云神驹后腿一蹬,一声长啸,已经急射出去……
  云中一鹤,内功已臻至极乘之境,他这疾行如飞,脚不踏地,一个纵闪便是驰出五六丈之远!
  而这匹乌云神驹,有如神龙,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竟然不快不慢地跟在云中一鹤身畔。
  南宫远看得惊喜不已,他稳坐马鞍,双耳生风,四周景物向后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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