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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超级女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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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到了另一面墙壁旁。 
  “背景有点乱。”记者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您少啰嗦!”不容易让人接近的阿妮塔不高兴地说。 
  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桑雅没有再出来。这么长时间,她在衣帽间干什么? 
  这时,威尔·格罗斯出现在走廊的尽头。他一看见我,就站住了,像扎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阿妮塔!” 
  阿妮塔转过身去。 
  “什么事?” 
  “阿妮塔!” 
  “到底有什么事?” 
  “阿妮塔,我现在需要您!”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像僵硬的石头一样站在那儿。乌维·海兹曼刚才不还在说,拍张照片没问题吗? 
  “现在就来,要快!” 
  为什么威尔不再走近一些呢?那样他就没有必要大吼大叫了! 
  “您什么地方用我?”阿妮塔生气地问。毕竟,她把照相所需的一切都已准备好了! 
  “体操大厅,现在就来!”威尔·格罗斯喊着,转过身,又重新往回走。 
  阿妮塔很不情愿地蹭到他的后面。 
  威尔·格罗斯还在生气地数落着她,摇着头,并越过她的肩头用他那双细小的眼睛望了我一眼,然后就走开了。 
  阿妮塔返回来,默默地拆下了照相设备。 
  “不照了。”我对其他人解释说。 
  “为什么不照?领衔主演和作者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是再理想不过的大好事啊!”《她》杂志的记者说,“二百万发行量!这对电影可是一次极好的宣传呀!” 
  维克托·朗格也有同感。乌维·海兹曼也准这么认为,但没人去问他的意见。 

  
  
21



  阿妮塔耸了耸肩。她到这儿来毕竟不是为了动脑子的,而是为了执行命令。 
  这时,桑雅·索娜浓妆艳抹、穿戴整齐地出现了。她出来的当儿正是阿妮塔把她的设备收拾停当的时候。 
  “出什么事了?”她气愤地问。 
  “不为您拍照了。”阿妮塔说,并用头向我这边示意。 
  也许她说的是《她》?在有回音的走廊上,我听不清楚。 
  可是,我现在对桑雅已有了彻底的了解。 
  对她这个人已有了全面的了解。 
  新闻界的这帮狗东西,总是给人带来不愉快。 
  可这并不是我自己找的! 
  我们离婚是在十二月的一个冰冷的日子里。 
  可以说是在两年之问。 
  一周之后的一月二日便是电影的首映式。 
  这是新年伊始的第一件事。 
  我不知道哪件事——不管是旧岁的事还是新年的事——更使我激动一些。两件事我都没有经历过。也许电影首映式更令人高兴一些。 
  到新年的除夕之夜,我又将孤身一人,快乐地过年了。 
  这样真好,这种快乐我要尽情地享受,年年如此才好。 
  但眼下的问题是,我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去离婚呢? 
  穿一套短套装?不好,这样会惹法官生气的,再说也不暖和。穿一件长及脚脖子的女佣裙,再配上体操鞋,表示恭顺与后悔?不,我没什么可后悔的。 
  穿上那件玫瑰色的傧相服,再戴上兜帽?不行,对这种场合有点太讲究了。 
  我最后选了一套镶有金色纽扣的灰白色上衣,裙子及膝。这样搭配可使法官觉得温和适中,无论如何都会给人一种诚实可靠的印象。连帕拉也这样认为。 
  “不怎么太时髦,但很适合这种场合。”她评论道,“完事后就把它扔掉算了!” 
  “反正也不再穿了。”我说。 
  帕拉的眼里充满了忧愁。她扯了扯我的领口说:“有人看您来了,想表示同情。尊敬的夫人现在能否抽点时间出来看看?阿尔玛·玛蒂尔在下面,她想向您表示祝贺。” 
  我们走下楼去。 
  “您的样子真棒!” 
  “阿尔玛·玛蒂尔,您可是言过其实了!” 
  阿尔玛·玛蒂尔站在走廊里,向我伸出了手臂。她亲切地拥抱了我,在我的两个面颊上各吻了一下。 
  “亲爱的,您就要打离婚官司了!” 
  “是埃诺在打官司,”我说,“我对离婚的事一窍不通!” 
  “我要不要向您透露个秘密?这次是埃诺所经手的第一千件离婚案子!” 
  帕拉和我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可思议!” 
  “应该通知新闻界!” 
  “是的,应该通知他们,您不这样认为吗?” 
  阿尔玛·玛蒂尔非常激动。 
  她还把埃诺的一块刚熨过的手绢塞进我的上衣口袋里,让我哭的时候用。 
  我吻了吻帕拉和孩子,又吻了吻阿尔玛·玛蒂尔,就告别了。 
  “祝我成功吧。我爱你们!” 
  然后我又赶快跑了一趟厕所,因为我太激动了。 
  这是埃诺的第一千件离婚案! 
  这对他是一个何等重要的日子呀!我要不要穿那件橘红色的短套装呢?要不要稍微露一露腿?不,这是在贿赂官员呢! 
  天啊,我是多么的激动呀! 
  半小时以后,我穿着结实耐用的系带皮鞋,同埃诺一起快步穿过法庭中像峡谷一样冰冷的大厅。埃诺穿着他那件长制服,上楼梯时拖在身后,那样子就好像是连环画中那位查理·布朗拖着他的罩衣一样。 
  我的天呀,我是多么激动啊!四周都站着生活中失败的人。他们在等待着判决,在等待着一条生活的出路或命运的方向。他们的命运被人为地操纵着!每天在这儿要上演多少命运的悲剧啊! 
  这些失败者的律师个个都懒洋洋地靠在大厅的某个地方,黑色的制服随便地搭在胳膊上,抽着烟,在给他们的委托人下着最后的指示。我猜不出这样一些律师在最后一秒钟还能为他们沮丧的委托人的人生道路指点些什么。大概会说:您坐下,坐直,不要抠鼻孔,不要说话,问您时也不要说话。不要扯您的假发,别嚼口香糖,不要反驳,自己别失去理智!您既不要骂对方,也不要骂律师,更不要骂法官!要是您一定想哭,那就哭,但要小声!您带手绢了吗?给您,用我的手绢,我把它记到您的账上就行了。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离婚!我该说什么呢?说我以法律的名义发誓?说我再不重犯吗?是的,这我要说,而且要痛哭流涕。天啊,我当时真是后悔极了!我小心地摸了摸口袋里熨好的布手绢。 
  好不容易我们才来到审判厅前。 
  威尔·格罗斯已经同他的律师站在了走廊上,两个人正在密谋。当他们看到我们时就停止了窃窃私语。 
  “你好,哈特温。”埃诺和蔼地和对方的律师打了个招呼,并握了握他的手。 
  威尔·格罗斯望着地板,他脸色苍白。可怜的家伙。 
  离婚判决就发生在电影首映式的前一周。一切都是因为我坚持才这样的。我真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鼓励鼓励他。但埃诺不许我同对方过分热乎。 
  “喂,埃诺,你这老兄,”一位名叫哈特温的满头灰发的瘦削男人向埃诺打招呼,“我们什么时候再一起去洗桑拿浴?” 
  这句寒暄的话从教育学的角度来说极其重要,因为这样一来,叫人无法忍受的紧张气氛就消除了。 
  我们互相握了握手。我也握了握所有法庭服务人员和速记员的手,还把手伸给了四周站着的打离婚官司的人及其律师,还真花了我不少时间呢。我真想也握握正拿着拖把走过来的女清洁工的手,但她对此似乎毫无兴趣。 
  威尔·格罗斯去了厕所,我觉得这举动真令人动情。 
  埃诺和哈特温正谈论着罗马的蒸气浴与芬兰的干燥蒸气浴孰优孰劣,是在九十度出汗好还是九十五度出汗好。哈特温认为是坐着出汗好,可埃诺更喜欢躺着的出汗姿势,而且是正好九十二度出汗才好,不用泼水,但要躺在最上面的凳子上。 
  这时,有一家新闻单位走近了我们。我立即认了出来。在这段时间里,我对这种事已经有了经验,可以说,我已成了一名非常沉着冷静的职业新闻工作者! 
  摄像机,录音机,还有咄咄逼人的目光。 
  “作为《独身幸福》中的原型,你们两位已经离婚了吗?” 
  “现在还没有,我们正等着呢?” 
  “我非常想为你们两位拍一张照片……”讨厌的记者紧追不放。 
  “您是哪家杂志的?” 
  “《现代人》杂志。”他说,“发行量二百万。” 
  “就照一张吧。”我宽容地说,“埃诺,过来一下!这位先生想给我们俩照张相!您从哪里知道,这是他办的第一千件离婚官司的?” 
  “这我根本不知道……” 
  “对不起,哈特温。”埃诺披上他的黑色披风。“您是从哪里知道我今天要为这么一位有名气的女士打离婚官司的呢?” 
  “这么说,这位女士是……” 
  “她没有名气,因为她只是一位一般的夫人而已。”埃诺说。 
  “她又有名气,因为她是畅销书《独身幸福》的作者。”他热情地说,“您知道您多走运吗?” 
  “不知道。”记者茫然地说。 
  埃诺站到我旁边,用一只胳膊搂着我对记者说:“您了解事情的背景吗?” 
  “我想,导演他……” 
  “什么导演,扯淡!是我今天要为她争取婚姻自由的,而不是导演!” 
  “什么?如果是这种情况……请问您贵姓?” 
  “他叫埃诺!”我含着泪说,同时幸福地望了他一眼。“埃诺·温克尔博士,本市最有成就的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埃诺像变魔术似的从他的披风下抽出一束红玫瑰。 
  “本来我想过一会儿再送给你……” 
  “你这个埃诺,”我低声说,“这没有必要。” 
  闪光灯噼噼啪啪地闪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越来越多的人向我们围拢过来。站在大厅四周柱子旁所有想离婚的人都向我们投来嫉妒的目光,甚至连那位闷闷不乐的女清洁工也边拖着地边好奇地向我们这边望过来。 
  不得了,有这么多人啊!真让人高兴!出名可真棒!伊丽莎白·泰勒离婚时一定也有这种感觉! 
  这时,我们注意到一部摄像机正在拍摄。这是《八小时以外坐第一排》节目的摄制组。 
  “注意,摄像机正在拍呢!笑一笑!这是为我的律师事务所所做的最好的广告!这么便宜的广告以后可不会再有了!” 
  威尔·格罗斯脸色苍白地从厕所里走出来。 
  没有人去注意他。女清洁工却向他吼叫着,说她刚拖过地,他应该抬起脚来走!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招呼过来,一起加入我们这些成功和幸福地摆脱了婚姻的人的圈子。但我马上又打消了这一念头。谁知道他是否愿意呢? 
  法院的一名工作人员来到我们这儿,为他打扰了我们的谈话请求我们原谅。他告诉我们,哈伯拉特法官已经来了。于是我们怀着敬畏的心情走进审判大厅。 
  哈伯拉特法官是一位平易近人的莱茵兰人。他留着蓬乱的刺猬头,脸上布满红红的毛细血管。他端坐在宽宽的审判台后面的椅子上,翻着材料,几乎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他不感兴趣的表情。他令我想起了狂欢节上那些无聊的演讲者,所不同的只是他没戴小丑帽。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开怀大笑。 
  就是这么一位在早餐时间才翻了一下我的档案材料的哈伯拉特先生,竟然要决定两个他从未谋面的人的命运! 
  幸运的是,一切都清清楚楚,只是一种协议离婚而已,只涉及到财产分割及其他小事。 
  埃诺和我在大厅的这一边就座,威尔和哈特温则坐到另一边。 
  那些扛着摄像机和闪光灯的讨厌记者蜂拥着挤进了大厅。 
  我们大家首先起立,对庄严的法庭表示敬意,然后又重新坐下。大家表情都很严肃。 
  “格罗斯克特尔女士诉格罗斯克特尔先生离婚案的所有当事人都到了吗?”留着蓬乱刺猬头的法官用他那浓重的莱茵兰口音问道,听起来像是在吟唱。 
  双方律师都非常认真严肃地保证说,双方当事人都来了。 
  然后,法官又对当事人的出庭作了确认。 
  坐在审判台尽头左边座位上那位热心的女士马上做了我们全部出庭的记录,而且是如数出庭,一个不缺。 
  随后,哈伯拉特先生问埃诺和哈特温,双方当事人的感情是否已完全破裂,他们是否还愿意重新和好。 
  埃诺和哈特温都气恼地摇了摇头。 
  “已彻底破裂。”哈特温一本正经地说。 
  “已彻底破裂。”埃诺也不高兴地说。 
  不可思议!这两位律师星期二竟然还要屁股对屁股地坐在一起洗桑拿浴呢! 
  “婚姻已破裂。”头发蓬乱的法官无情地作了决定,并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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