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民难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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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言益寒拿到的李富贵的简历。
他面前的显示屏放着一段视频，是去李富贵家必经路上的一个监控器拍下来的。昨天早晨七点四十八分三十六秒，莫凯安的身影从路口经过。大约十五分钟以后，莫凯安的身影再次经过。
如果不是去李富贵家，这条路莫凯安绝对不可能来。
言益寒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没人愿意怀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而且这个小孩还和他朝夕相处。
“头儿，”言益寒沉默了半晌，说，“这事让我来处理吧！”
莫凯安这事儿还够不到言益寒需要避嫌的标准，刘头儿本来也是打算让他处理的。
就这样，言益寒刚归队没多久，便又回了家。
再过两个小时，莫凯安会放学回来。言益寒在客厅站了好大一会儿，才走到莫凯安卧室的门前，推开门。
他一般不会进莫凯安的卧室，非要进也会在莫凯安在场的时候。
莫凯安把房间收拾得很整齐，言益寒知道莫凯安自理能力很高，他一直以为是李富贵不负责，才让一个小孩这么辛苦。
书桌上放着一些课本和练习册，言益寒随手翻了翻最上面的练习册，随即怔住。
用得最多的那一页练习册上反复出现了三个字——“怎么办！”
不规则地涂鸦，圈圈点点，很能感觉出来写字的人焦躁不安的情绪。
言益寒抬手摸了摸那页练习册，原来莫凯安最近心事重重，并不是青春的烦恼，而是在苦恼“怎么办”吗？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莫凯安像往常一样回到家，推开门发现言益寒已经回来了，他还一愣，既而问：“今天回来这么早？”
言益寒“嗯”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坐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莫凯安狐疑地看了看他，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你为什么去找了李富贵？”
莫凯安万万没想到是这个问题，他有一瞬间惊慌，开始在心里衡量要解释还是坦白。他的表情每变幻一次，言益寒的心愈寒一分。
难道传话给李富贵的人，真的是莫凯安？不，不可能。言益寒潜意识否定这种猜想。
“我就是……”莫凯安慌了一下之后，决定坦白一部分，“因为头天晚上我看见他了，他说他发财了，一直说重复说，我害怕他的钱来路不正，所以才去找了他。”
“为什么去见贝义虎的母亲？”
莫凯安迷茫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贝义虎就是虎哥。言益寒连这个都知道了？
“是因为……我听说虎哥的妈妈住在那里，一个人挺孤单的，就想去看一眼。”莫凯安小声弱弱地辩解。
言益寒闭了闭眼睛，又问他：“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也能一并告诉我。”
莫凯安想了想，最终摇摇头。
言益寒忍了半天的火气就一下子爆发，他劈手扔过来一本练习册，吼道：“你又要打算怎么编？告诉我是无聊的时候写的吗？”
莫凯安捡过来练习册，他那几天烦恼的睡不成觉，经常写着作业就跑神，最后满纸都是“怎么办”。言益寒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还为了这个冲他发火。
“你不说清楚，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手续。我不是合格的监护人，国家会替你挑选合格的监护人。”
他是认真的！莫凯安听到那句话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不要他了！
“不要！”莫凯安的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重生后，他不是第一次掉眼泪，却是第一次觉得丢脸。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言益寒依然冰冷着脸。
*****
莫凯安说，李富贵借了贝义虎的高利贷，最后被贝义虎杀死，言益寒是案件负责人，也有极大可能遭遇不测。他找李富贵是想让他远离贝义虎，找到贝义虎的母亲，是为了让她劝贝义虎离开。
言益寒挺无奈的，他家小孩简直就是脑补帝。这种无厘头的，跟事实毫无关系的剧情，他居然也能脑补出来。
言益寒表情严肃地对他又是一番训诫，还告诉了他李富贵就是案件的证人，不过最后因为他儿子翻供了。
莫凯安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李富贵还有个私生子，这是上一世没有的剧情啊！而且李富贵还是污点证人，这更加无法想象，虽然他最后翻供了。
这一世的发展似乎很多事情都跑偏了。
言益寒直到这个时候，才稍微放松，但同时又陷入另外一种深深的无力中，他这个监护人当得太不合格了，莫凯安虽然这个时候坦白，但他直觉明白，莫凯安还隐藏着秘密。
只是他考虑到今天莫凯安已经承受了很多压力，暂时不想就这个问题再逼问他。
两个人都心事重重滚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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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之看剧#
某一天，莫凯安和言益寒并排坐在沙发上看剧。
剧中男女主因为种种误会而不停错过，最后也没能在一起。莫凯安看得一阵唏嘘，觉得那么相爱也不能HE，简直太虐。
言益寒却不屑一顾：“不是多大的事，误会来误会去，能走到一起才是神剧。”
莫凯安立马反驳：“你懂什么，他们是因为爱对方，才隐瞒的。就算是误会也是美丽的误会。”
言益寒：“所以你那时候说爱我，却瞒着我做坏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哪有？”莫凯安炸毛，“你说清楚，我做了什么坏事？”
“自己想。”言益寒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去了浴室。
莫凯安一个人托着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言益寒说的是哪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转机
贝义虎的案子还没有结束，警局却得知他已经离开本地的消息。
局里的同事们都在议论这件事，只有言益寒明白多少有些莫凯安的原因。他和莫凯安谈过之后第二天就向刘头儿报告了前因后果。刘头儿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言益寒知道他挺失望的。
刑警的工作本来就是严格保密的，莫凯安会那么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预料到言益寒接下来会有的风险。——这分明是言益寒保密工作不到位。
言益寒明白刘头儿的心思，当即也不在他面前添堵，转而接手了另一个案子。
而莫凯安这边，因为心里压的石头减轻了不少，整个人倒是明朗了许多。
加上贝义虎的案子搁浅，言益寒暂时不会有危险，他整个身体的能量仿佛集中起来加在了个头上，只过了一个春节，他就好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长高。
言益寒本来很顺手揉他头发的动作，也做的不流畅了，有一次莫凯安还看见他盯着他自己的掌心看了好久。
不但是身体上，他的智力似乎也长了……这件事是他突然意识到的，他发现自己先前太被动了。作为一个重生者，就算不能像别人一样到处开挂，至少也能从别人不知道的细节上分析出有用的东西来。
这一世虽然有些发展不太一样，但是就目前来看，虎哥和警局的冲突并没有消失，反而提前了。
莫凯安努力回忆着上一世贝义虎被抓前后的细节，终于又想到了一点。
贝义虎最后是在娱乐城被抓的，娱乐城里有几家夜总会，莫凯安曾经在的那家是单纯提供男性服务给男客人的，而贝义虎被抓时候是在另一家娱乐城，那里都是公主。
想到了这一点，莫凯安就不再束手无策了。
他上一世正好认识那家娱乐城的头牌。
*****
小茜收工回家是在清晨，昨晚的客人太能闹腾，光喝酒就喝到快天亮。最后还好领班解围，她才脱身出来。到更衣间冲洗干净，换了自己的衣服，又跟领班商讨了几句关于提成的问题，她没敢耽误时间就回了家。
打开门，一个小孩子正踮着脚在卫生间洗漱。小茜一边换鞋，一边问：“洋洋晚上睡得好吗？”
洋洋擦完脸，把毛巾放回去，才回答她：“不好，小茜都不陪我。”
小茜就无奈地笑了一下。
洋洋今年六岁了，如果不是为了洋洋，她根本就不会去那种地方工作。但是说这个又有什么意思呢？反正为了洋洋，她是甘愿这么做的。
她走到洋洋身边，蹲下去抱着他，又问：“洋洋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小孩子摇摇头，接着将脑袋搁在她肩上，说：“要抱抱。”
小茜宠溺地揉他一把，抱起他，坐在沙发上。
洋洋有先天心脏病，前段时间诊断出来的。医生预估了手术费用、住院医药费，还有各项检查的费用，她自己也估算了手术期间两个人的生活开销，十五万是个保守数字。
这笔钱不算多，可是她拿不出来。
在娱乐城上班，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收入很可观。小茜算过，在那里上够两年的班，就能攒够手术的钱了，到时候她就离开——这是最初的设想。
等她真开始上班才发现，在那种地方，想要洁身自好简直太难。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领班解围，她都不敢想象还会发生什么。而且这种事一次两次可以解围，万一哪一次来个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她算是毁了。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打算退缩。往不好的地方想，如果真发生了那种事，那她就不用熬两年才能攒够手术费了。
思绪还没抽回来，家里的电话就响了，通常这个时候会响，多半都是医院来的电话……
小茜连忙接起：“陆医生？”
接着她就激动地站起来，“真的吗？真的有人资助我们？……好，好，我们马上去医院。”
挂了电话，小茜抱着小洋洋转了个圈：“洋洋，有人资助我们做手术了！你很快就能健健康康的了！”
等小茜到了医院，并在花园里见到那位好心人，她才怔住。
一个半大的孩子竟是她的资助者吗？
小茜心一沉，感觉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你好，小茜姐。”莫凯安站起来，朝她笑了笑。
小茜牵着洋洋的手，站在他面前，两个人身高已经差不多了，但仍然无法掩饰莫凯安那一脸稚气。
“你好，请问你是……”
“我叫莫凯安，小茜姐你喊我小安就好了。”莫凯安腼腆地笑着，他对这位姑娘充满好感。上一世，很偶然受过小茜的恩惠，莫凯安一直对这个大不了自己太多的小茜姐，有很强的依赖感。
只是上一世他们的命都不好。
还不等他感慨完毕，就发现站在一旁洋洋的危机感升了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茜的双腿，接着警惕地看着莫凯安。
莫凯安这才发觉自己无意中激发了小屁孩的占有欲，不由觉得好笑。
但他也没有继续表现出特别亲切，待三个人都坐下，才提起了捐助的事情。
莫凯安的想法是，希望小茜在工作当中能够收集贝义虎的违规证据。毕竟贝义虎经常出入那里，如果手段得当，要收集些证据不算难。
但小茜没有出台的打算，她的领班也从来不会安排她去那种场合。如果被大人物看上了，她又死活不从地闹，到时候倒霉的人还是他们娱乐城的上上下下。
领班拎得清轻重。
莫凯安这才知道小茜原来是不出台的，上一世，小茜为了手术费并不是这样的。莫凯安有些狐疑，难道洋洋的手术费并不是天价？否则以小茜不出台的速度，要赚够手术费的钱，起码也要几十年。
“原来如此，是我鲁莽了。小茜姐既然做这个有危险，我当然不会强求。”莫凯安掩盖不住浓浓的失望，却依然尽量在笑，“手术的事小茜姐也不用担心，我的资助不会因为这个就取消的，原本以为是举手之劳，是我想得太轻松了。”莫凯安说着，又是羞赧一笑。
坐在对面的小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有听见他说：“刚刚我也没有仔细跟医生了解情况，还不知道洋洋的手术费大概需要多少钱？不如小茜姐给我个账户，我现在转钱给你。”
“需要十五万……但是这、这不太好……”小茜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彪悍的作风，立马醉了。
才十五万。莫凯安惊诧地抬起头，如果十五万的话，的确是没有必要冒那个危险去做那种事。
“不用犹豫的，我只是感谢小茜姐曾经伸以援手，投桃报李。”莫凯安想了想，又补充说，“刚刚的提议就算了，我本来以为那很简单，才冒昧提出来了。”
小茜想了想问他：“那些资料对你很有用？”
莫凯安点点头，又说：“也不能说是我，我拿到证据之后也会交给警察。但现在是我个人行为。”
小茜又思考了半分钟，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不是我贪心，你如果愿意把资助费再添一半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能弄到。”
“嗯？”莫凯安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钱不是问题，但是行动很危险，我不赞同。”莫凯安随即皱上了眉头。
小茜大手一挥，爽快地说：“我不是亲自上场的，有个小姐妹平常老在道上的人跟前转悠，我许她点钱，让她帮忙收集点资料就好了，不算难事。”说着她认真考虑起来这条建议的可行性。
原来是做这种打算。莫凯安生出一丝愧疚，同时也很认真思考起来可行性。
两个人商讨的结果当然是通过。
随后又见了医生，约好时间让洋洋住院。莫凯安说先把钱转过
